踏入何府門,迎面是幾名家丁沖過來。
氣勢兇悍,共同呼喝:“何人……”
砰!砰!砰!砰!
槍聲裂長空,子彈滅狂言!
一人一槍,全部打在對方的腿上,幾名家丁哀嚎倒地。
卓君彥踩中一名家丁的胸口,槍口對著他的頭:“何聲東呢?”
家丁哀嚎:“后……后院!”
卓君彥收槍,慢悠悠的向后走去。
一路走來,所有人都嚇的四散逃避。
有不怕死的想沖,也是一槍放倒,換來的是更多的尖叫和威懾。
很好!
要的便是這效果。
卓君彥如猛虎出山,一路直行,橫行無忌,長驅直入,轉瞬已至后院。
后院清凈典雅,中有涼亭,四周種滿花草,只是時節未至,百花尚凋。
一名老者正坐在涼亭石凳上,婢女隨侍,家丁拱衛,卻個個膽顫心驚,噤若寒蟬。
空有人數,氣勢全無。
老者對面還坐了一名年輕武者,腰配長劍,有幾分風流倜儻意,算一個翩翩美少年。
兩人之前當是對弈,石桌上還有未下完的殘局。
此時,棋局已停。
見卓君彥進入,年輕武者長身而起:“卓君彥,你囂狂過度了!”
劍出!
身影如風沖向卓君彥,更是幻出無盡劍影。
花樹清雨劍,月下舞清影。
年輕人對自己的劍極負信心。
這一劍,定要讓卓君彥飲恨當場。
可惜他速度雖快,劍技雖強,卻犯了個錯誤。
他走的直線!
槍響!
火光起,血光現。
劍影消逝,年輕人一個趔趄摔倒在地,哀嚎聲起,大腿上也已多了個血洞。
年輕武者捂著大腿,滿臉驚駭的看卓君彥:“淮陰河的寶物?”
卓君彥掏掏耳朵,好整以暇:“敗者有資格提問嗎?是我問,你答才對。現在,告訴我你的名字和身份。”
那年輕武者怔住,就見卓君彥槍口已對準自己。
沖天豪氣瞬間消失不見,他哀嚎道:“鄭陽思,武境二重,少陽宗門下弟子!”
“二重武師?那你這抗擊打能力可比其他武師差遠了。”
同為二重境,此人的身體強度明顯不如白重,帕夫納證人都能一槍放倒他。
一說到自己武道流派,鄭陽思立刻不怕了,大喊:“少陽宗的武學講究飄逸靈動,劍法迅捷,你懂什么?”
卓君彥槍口頂著他腦門。
鄭陽思大叫:“不如!不如!差的遠了!”
卓君彥收槍:“這才乖。”
槍口再指老者,卓君彥說:“你就是何聲東?”
老者無奈點頭,默念著:每逢大事有靜氣。鎮定!鎮定!
一雙腿卻是按捺不住的瑟瑟發抖。
兇人!狠人!強人!猛人!
如此兇神惡煞,為何要找上我?
老夫危矣!
已有了叩首求饒的念頭。
卓君彥:“為什么要說是我拿走的寶物?”
何聲東愕然:你就為這個找我的麻煩?
卓君彥:不,我就是想找個借口刷威懾而已。
看看卓君彥認真的表情,何聲東顫顫巍巍說:“我也是聽人說的。”
“誰?”卓君彥問。
“演武堂的耿大彪。”
“演武堂是什么地方?”
身旁馬兆日回答:“本地武者練武地,散人聚集之所。”
聽完這話,卓君彥轉身就走。
不消問,他這是要去演武堂了。
眼看著他就這么離開,眾人集體傻掉。
后面跟隨的杜萱靈已按捺不住叫了起來:“卓君彥,你這是在干什么?”
卓君彥腳步不停,步伐虎虎生威:“這謠言經過精心編排,太精準了。我懷疑是真正的得寶人轉移別人注意力故意釋放的,所以只要找到謠言的源頭,就能找到真正的得寶人。”
原來是這樣嗎?
怪不得你不去找高為山的麻煩,因為如果是高為山得到寶物,斷不至于再用這種方式來找他要寶物——即便對高為山而言,虎幫這種地頭蛇也是能不招惹就盡量不招惹的。
可是……你這個邏輯有問題啊。
杜萱靈急急追上:“謠言是一路傳播的,這要找到什么時候?”
“慢慢找唄。”卓君彥回答。
我又不介意找的時間長,反正都是刷威懾。
杜萱靈搖頭急道:“就算你找到了,也不說明最初散播謠言的人就是得寶人。”
卓君彥唔了一聲:“所以我沒殺他們。”
大家詫異看卓君彥,卓君彥冷酷道:“錯就錯嘛……不管對錯,努力嘗試,只怕不做事,莫怕做錯事。”
眾人腹誹:你是不怕犯錯誤,反正倒霉的也不是你。
強橫霸道者見的多了,但是象卓君彥這般霸道的,絕無僅有。
卓君彥已帶著虎幫的人走出何家,一路向演武堂而去。
如今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眾人威風更甚。
雄赳赳一路走過,激揚戰曲高鳴。
節奏韻律里,若惡狼當道,虎嘯云縱,橫掃長街,路人退避。
及至演武堂,卓君彥都不再問“可識此物否”,揚手一槍先放倒一人,指著另一人的腦袋問:“耿大彪在哪兒?”
對方驚恐大喊:“就在里面!!!”
卓君彥長驅直入,演武堂上一大群武者正在練武,目瞪口呆看著卓君彥進來。
卓君彥大步而入:“誰是耿大彪?”
大家同時看向一名身材魁梧滿身肌肉的壯漢,顯然也是個練硬功的。
那壯漢還有些沒摸清狀況,瞪著大眼:“老子便是!”
槍響。
耿大彪看看自己的大腿,一個血洞已經出現。
他是二重武師,但身體素質明顯比鄭陽思強悍,這一槍對他傷害到是不大,心中憤怒卻是無與倫比。
“混蛋!”
耿大彪怒吼,氣勢勃發就要沖上。
虎幫所有幫眾已同時抽刀。
一片刀叢,雪亮華光。
槍沒能嚇住這人,反倒是虎幫一群幫眾讓耿大彪瞬間清醒,停止了前沖。
卓君彥槍口指住耿大彪:“我是卓君彥。為什么要說是我拿到了淮陰河的寶物?”
耿大彪到是個硬漢,話語依然倔強:“你手里的難道不是?”
又是一槍打在腿上。
耿大彪這次再站不住,跪倒在地。
卓君彥直接換了伯萊塔,道:“我知道你能挺,所以剛才用了弱點的槍。這把威力更大!”
“我認輸!”耿大彪痛苦大喊。
“所以,是你編織了這個謠言?”卓君彥繼續問。
你認輸不認輸,與我何干?
江湖才重輸贏,老子只重需求!
旁邊武師們紛紛叫道:“不是他,我們也是聽隔壁李嬸說的!”
卓君彥收槍,轉身就走。
一群人傻傻的看卓君彥離開,直到人都走光了,才終于反應過來。
合著就是為這事你就殺上門來?
耿大彪怒吼:“都還愣著干什么?快給老子叫大夫!!!娘的!這是什么暗器,媽的,好痛啊!”
不過很快,一則消息讓耿大彪絕望——今天的大夫很忙,暫時沒空管他。
這一天,卓君彥一路長街掃,一路踏歌行,走遍縣城各個角落。
他基本沒有任何廢話,但凡有跟他瞪眼的,就是一槍招呼過去,然后就是追問聽誰說的謠言。
于是滿縣城的人就看到虎幫幫眾簇擁著卓君彥呼嘯來去,從南走到北,從北走到東,再從東走到西——卓君彥完全沒有跑空的憤怒,而是興致勃勃的滿城轉悠,盡情散播著自己的恐怖,在所有人心目中樹立他大魔王般的威懾力。
威懾值肆意狂漲。
好在此時關于卓君彥追索謠言源頭的事也已傳遍大街小巷,各家各戶都已知道這事,所以大家都很配合,在卓君彥走過來的第一時間就狂喊“是某某某告訴我的”。
只要我投降的快,你就不能朝我開槍。
這使得卓君彥后半段進程槍聲明顯減少,好在這同樣不影響威懾值的獲得。
若無畏懼,何來合作?
當威懾值提升到三千六百點的時候,消息竟是指到了縣太爺方之沖的頭上。
卓君彥便往縣衙去。
一路所至,家家閉戶,個個掩門。
真正是:
長街蕭瑟無人煙,大道落索有強梁!
縣令方之沖這刻已得消息,孤立縣衙前,面目扭曲的咆哮:“本官是縣令!是這槐安縣的父母官!我就不信他卓君彥敢殺官!!!”
下一刻便見卓君彥帶著虎幫幫眾大步走來。
方之沖心中一顫,放聲叫:
“是百花樓的翠香!是她說的!”
百花樓?
翠香?
卓君彥沒管縣太爺的風流事,回頭看看杜止水:“我沒記錯的話,那好像是你杜家的產業?”
杜止水也懵了。
他沒想到這事繞了一圈,竟然繞到了自己頭上,急忙道:“這事我是真不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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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
其實這本書本來想叫踏歌行的,但是朋友都說,書名太文青,不討喜。
落寞老作者,難得新人青。為求入天缺,便以神上名。
偏又賊心不死,情懷難解,輾轉反側,夜不能寐,便定卷尾語。縱不得書名,也當PS補救,聊以自慰寬老懷,不使此心留掛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