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方晴在實驗室里逗留了三天。
三日后,雪方晴從“小白鼠”身份中解脫出來,動身前往花州。
而中州這邊,威懾下鄉的活動早已是如火如荼的展開。
為了搶在宗門前面拿到足夠的威懾,這一次君威軍也是全面出動。
他們不攻城,不占地,就是一路嚇唬人。
威懾狂飆。
宗門花會轉瞬十天已過。
按照楊云昭的說法,宗門這時候應該已經來人了。
但暫時各地方尚無動靜。
時間快速而過,眼瞅著都過了十五天。
今天卓君彥正在看信息,羽未央大步進入:“萬壽山有支征糧隊遭遇襲擊。”
卓君彥神情不動:“出手的人有多少?”
“十二個,特戰隊出手,殺了三個,其他的全跑了,沒辦法,我們在那邊布置的特戰隊人員不多。”
“唔。”卓君彥淡淡應了一聲。
征糧隊基本是百人一隊,都是從各地招募來的一些普通士兵。
卓君彥迅速判斷形勢:“真正的主力未動,這是試探。”
“我也這么想,不過有些奇怪。”羽未央道:“楊云昭判斷的失誤了,他們竟然用了十五天才出手,而且上來出手還只是試探,并未大舉進攻。”
“是有些奇怪。”卓君彥也疑惑。
這幫家伙在想什么?
要知道君威總計組織了十支征糧隊,十支剿匪隊,已經掃蕩了中州四分之一的區域。而每拖一天,都能為卓君彥帶來數萬威懾,全面掃蕩下來,百萬級威懾是跑不了的。
宗門知道威懾對宿主的意義,他們是不該讓他這樣一直拖下去的。
每拖一天,都是宿主實力的巨大增長!
就在這時,凱瑟琳竟然主動過來了。
“有個好消息。”她說:“我們找到你的系統邊界了。”
卓君彥笑道:“我喜歡這話,凱瑟琳。你每次都能給我帶來好消息,我都快愛上你了。”
“得了吧。”凱瑟琳白眼:“你不會喜歡我這種女人的。我正在了解東方的男人,你們自己浪,卻喜歡自己的女人純,而我是個浪女!”
卓君彥笑:“需要我給你安排男人嗎?”
凱瑟琳對他眨眨眼:“你的護衛我都睡過了。我不會結婚,我要在這里開一個大大的后宮!”
羽未央:“……”
羽未央自問天香舫那些年,也算見多識廣,卻不曾想先有歸小貓,后有凱瑟琳,一個比一個彪猛,便是那些賣身的姑娘,也沒這般不知恥的。
卓君彥笑道:“別介意,她就是這樣。”
羽未央搖頭:“若天堂如此,不羨也罷。”
卓君彥已對凱瑟琳道:“你還是別帶壞我的妞了,邊界是多少?”
這話讓羽未央心花怒放。
終于承認老娘是你女人了?卻還不收。
凱瑟琳回答:“百分之三十。”
“很好。”
“但是你要注意一件事,過于追求極限,會導致平衡脆弱。一旦出現異常情況,打破平衡,就會對自己產生重大影響。所以我不建議你提升到這種程度。”
“問題是系統不會告訴我百分之三十是多少。它只會不停的警告:越權,越權!”
凱瑟琳聳肩:“那就是你的問題了。”
她說著轉身離開。
卓君彥也不客氣,直接對羽未央道:“取星靈晶過來。”
系統能量將要枯竭,所以這段時間卓君彥有威懾無能量,攢了二十多萬威懾都還沒使用呢。
羽未央笑道:“其實你可以直接吸收了,反正你現在也不怕他們知道節點了。”
這到是。
而由于卓君彥身份現在已近暴露,那么就算使用星靈晶,其實也沒什么后果了。
等等!
卓君彥突然想到什么:“我知道他們為什么不著急了!他們不知道我可以分解星靈晶!”
羽未央一怔,恍然醒悟:“他們以為你的系統已經快要不能用了!”
卓君彥大笑:“沒錯!沒準他們現在還在希望我賺取更多的威懾!”
星靈晶能源不足,系統無法使用,在沒有準備的情況下形成離體,會導致宿主的直接死亡。
上一次卓君彥就經歷了這樣的危機。
星火盟肯定知道這個。
所以他們不急著下手。
他們想等待系統的發難!
意識到這點,卓君彥仰天大笑:“太棒了!也就是說,他們現在只是虛張聲勢,實際是在逼我趕快使用威懾,消耗系統能量!”
羽未央笑道:“他們給了你更多的時間。”
“是我們。”
卓君彥輕輕攬住羽未央的細腰。
羽未央心花怒放,偎依在卓君彥懷中。
那一瞬間,她恨不得立刻獻身。
卓君彥輕聲道:“他們一定隱藏在某個關鍵地方,等著消息。一旦發現事情不對,就全力沖殺。只有在再一次的刺殺我失敗后,他們才會嘗試從下屬隊伍著手,阻止我獲得威懾。你要好好找一找附近。”
羽未央霜臉鐵青。
體內冰霜寒。
玉手揚起,對著卓君彥就要一巴掌落下。
卓君彥已抓住她小手,給了她一個長長的吻。
這一吻,讓羽未央的心都融化了。
良久,卓君彥松開她:“一點小小獎勵。”
羽未央抓住卓君彥,再次給了他一個長吻,惡狠狠道:“找到他們,你就是我的。還有,不許雪方晴在我前面!”
你說過了……
卓君彥微笑:“一言為定!”
這是一片空曠山野。
山區茫茫,只得一間山間小屋。
屋外的破落小庭院里,任平生躺在一株花樹下,手持酒壺,目光中滿是茫然。
他喃喃著:“他說的對,我只是個廢物。一個毫無斗志的廢物!你又何必再來找我?”
雪方晴的身影緩緩出現。
她漫過花叢,步履翩翩,來到任平生身邊。
便這般蹲下身子,偎依在任平生的大腿上,如個可憐無助的孩子。
她喃喃著:“我理解你心中的痛,但有些事,總要面對的。難道你真不想見見她嗎?”
聽到“她”,任平生的手滯住。
朦朧醉眼恢復少許清明,他呢喃著:“我選擇了你,放棄了她。我有什么臉見她?”
雪方晴抓住任平生的手:“你從來沒有放棄過她,你只是想保護她!”
任平生怔怔的看著天空。
他說:“方晴,你恨我嗎?”
雪方晴沒有說話。
她只是目光平靜的看著任平生。
終于。
她說:“恨過。但都過去了……有些事,我不知道答案,但我相信你有你的苦衷。我的有些事,你也不知道,但你一直都理解我。”
她撫住任平生的臉:“我們都要去找到答案的。卓君彥在尋找,你和我,也要尋找!去見她,也許能找到。”
任平生搖頭:“我不想知道答案。”
任平生臉上已挨了一巴掌。
雪方晴揉著他的臉:“你是任平生!我一直將你當成父親!那個混蛋不配做我們的父親,只有你配!”
說著她輕輕一吻落在任平生的額頭上:“別讓我失望,去勇敢面對那一切,好嗎?”
任平生望著雪方晴,終是無言了。
遠方,蘇雁語默默的看著這一幕,微微一笑。
有心要把這一幕傳回去,想了想,卻終是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