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二小姐門前院落里。
沉勝男負手而立。
她現在已經明白了事情的始末。
岑清清,就是龍暖煙。
而這個白朔風,卻涉及到海上異象的事。
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不明白,但至少知道系統,知道未來可能要面對的麻煩。
想了想,她問:“岑清清和白朔風是什么關系?”
岑容小心回答:“我奉大元首之命照顧她。元首的意思,是順其自然,盡量尊重她。所以過去這一年多,岑家對她照顧有加,不敢有絲毫怠慢。不過清清可能還是察覺了一些不對,可能是意識到了她不是岑家人,更意識到我們不敢對她如何,所以過去這段時間,一直隨意出行,并和白朔風關系極好。前些日子白朔風出海回來,不知為何突然變得鬼鬼祟祟。今天他突然闖岑府,就是想把清清帶走。”
沉勝男問:“你認為這是她和白朔風竄通好的?”
岑容嘆息:“若不是他死于清清之手,我確實是這么想的。”
“你親眼看到是她殺了白朔風?”
岑容搖頭:“沒有,但我來的時候,這里沒有別人,而清清的手,就在白朔風的胸口。”
沉勝男撕開白朔風的衣襟,看到胸口上一個鮮明掌印。
她看看掌印,搖頭道:“不對,這手明顯比她的大。至于出手的手法……”
沉勝男仔細觀察著,忽然身體一顫,失聲道:“怎么可能?”
許是動作大了些,推動白朔風的尸體,卻見他身上一物掉落。
那是一對古老的龍鳳玉佩,看起來并不出奇,從他的衣袖中掉落,更是卡察分成兩塊。
好在到不是摔碎,而是本來就是一對,合在一起的。
沉勝男撿起兩塊玉佩看看,便見那玉佩光華縈繞,照在臉上,忽然見眼前一暈,竟是一個趔趄。
“總督察!”
岑容李立同時要上前攙扶。
沉勝男已揮手道:“我無事!”
眼中那異樣光輝暗澹,反倒是身心升騰出一股無形的力潮,催動二人退離,駭的兩人面面相覷。
沉勝男捂著胸口,手中玉佩再持不住,啪嗒落地。
她連退幾步,沉聲道:“此事到此為止,把白朔風的尸體和這玉佩,交給大元首,立刻,現在!”
說著已長身飛起,竟是就此離開。
岑容李立面面相覷,終是岑容撿起那兩塊玉佩交給李立道:“李兄,此事就交給你了。”
李立點點頭:“好。”
便這時,岑容突然面色一變,突然一把推開李立:“小心!”
尖嘶嘯起。
一道爪影自李立面前掠過。
是岑清清!
不,是龍暖煙!
她不知何時竟已醒來,全身釋放荒狂氣勁,怒視李立,一把抓向他手中玉佩,速度竟是絕快!
不是說她不會武功嗎?
李立駭然。
他不過武道三重,而龍暖煙展現出來的實力,至少是化境!
他知道自己敵不得,擋不住,便是一合都難敵。
但他身為特工,靠的是頭腦,剎那間做出決斷,將手中兩塊玉佩同時往兩處拋去。
便見兩道弧光閃過,兩塊玉佩已分左右飛出岑府。
龍暖煙也沒想到竟有此變:“混賬!”
一掌擊中李立身上:“你該死!”
便要噼殺。
“妹妹!”岑容大喊。
龍暖煙霍然回頭,瞪著岑容。
岑容心神驚季,卻還是強撐牙關:“不,是龍姑娘!抱歉這一年多,騙了你,但無論如何,岑家沒有對不起你!”
龍暖煙惡狠狠的看著岑容,突然出手,一掌按在岑容胸口,將他打飛出去,冷道:“看在岑家過去也算執禮有加的份上,饒你不死!”
說著已長身飛起,向著一處玉佩落處追去。
岑容捂著胸口起身,看向李立:“喂,你沒事吧?”
李立坐起:“她留了手,死不了。”
說著取出一塊鳳型玉佩交到岑容手上:“你立刻派人把東西和尸體送給大元首。我不能動,等她發現不對,一定會回來找我。”
岑容愕然:“你不是丟出去了嗎?”
“異術擬象,可幻化一件假物,要不然怎么做特工?可惜此物兩分,情急無奈,只能保住一塊。快,離開這兒!”李立一推岑容,岑容恍然大悟,拿著玉佩匆匆離開。
沉勝男飛出岑府,一路狂奔。
直至出了無花城,來到一條小溪旁方才停下。
她半跪在小溪旁,捂著頭,只覺得頭痛欲裂。
看著水中的倒影,就見水中的自己,竟似在朝自己笑。
詭異的笑!
沉勝男心中一駭:“怎么會這樣?”
腦海中閃過無數念頭,畫面瘋涌。
那一刻,她看到天空正自裂變,風起云涌。
自己屹立云端,若仙女飄飄,腳下踏一獸,其形似鳳,遨游天際。
遠端是無處劍氣光影縱橫,揮灑出萬千氣象,便見風雨雷霆,更顯仙云疊嶂。
“無垢,你還在等什么!!!”
“等什么!”
“等什么!”
那驚怒焦急的吶喊若從天邊鉆至耳中,沉勝男再按捺不住抱住耳朵:“啊!”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不明白。
只覺得大腦象有什么東西正在攪動,讓她頭痛欲裂。
便此時,一聲輕嘆響起:“勝云。”
沉勝男身體一顫,目中神光再現。
她勐回頭,怒視身后:“沉從云!”
一人從樹后走出。
正是天下神捕,沉從云!
他目光哀憐的看沉勝男:“洛州一別,又是經年未見,你的病,越來越重了。”
“閉嘴!”沉勝男長劍出鞘,劍指沉從云:“上次你對我做的事,我不和你計較。但你說的那些話,我不想聽。莫說你救不了我,就算有,也不需要你救!”
沉從云便嘆息:“我千辛萬苦找攝魂宗求取靈藥,覓靈方,得妙術,不管你愿不愿,我都是要幫你的。上次沒能救你,這次無論如何,我都要救回我曾經的女兒。”
說著他出手,對著沉勝男抓下。
沉勝男雖然最近進境頗佳,卻終究不可能是他的對手。
沉勝男冷笑:“就憑你?”
手中劍出,那一片劍光落滿天,現出無邊瀟瀟意,更見瑟瑟秋風寒。
面對這一劍,沉從云發現自己竟無力無法無從應對。
“怎么會?”他愕然看沉勝男。
劍落,點在沉從云指尖上,便見一片光霧乍起。
沉從云悶哼著跌飛,尚未落地,便被沉勝男一把抓住。
怎么可能?
沉從云駭然,她的實力怎么一下變的如此強?
眼中光芒暗,身心血氣騰。
沉勝男冷視沉從云,道:“看你也算有幾分本事,又曾是這身體的父親,便給你一個為本尊效命的機會。”
什么?
沉從云驚愕的看著沉勝男的眼睛。
那一瞬間,他陡然醒悟:“不……不……我錯了……原來……不!!!”
他驚恐大叫,嘶聲徹長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