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威軍的行動速度很快,天色將明時,便已順利沖出包圍圈。
此時天色漸亮,回首望,就見遠方密密麻麻的部隊,均已陷入混亂中。
兩架直升機已提前飛回來,早在前面等他們了。
這刻見部隊過來,江立羽跑過去,敬了個軍禮,道:“報軍主,已完成斬首任務,攻擊目標總計三十二處,已確認斬殺的戰將十二人,余者無法確認。”
楊云昭脫掉白手套,好整以暇道:“怎么多了兩處?”
江立羽回答:“油料不足,無法支撐后續飛行,所以我臨時決定,增添了兩個攻擊點,將所有彈藥都打了出去。”
“油也沒了啊。”楊云昭嘆息。
盡管一路節省,但是油料終究還是耗盡了。
別說直升機了,就是車子也差不多快沒油了。
好在他們已經脫離包圍圈,楊云昭道:“把所有油料都集中到最后兩輛車上,剩下的炸毀。直升機……能帶就帶,不能帶,也炸掉吧。”
聽到這話,江立羽心中暗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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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了。
楊云昭拍拍他肩膀:“放心吧,還會有的。現在準備回洛州!”
火炮沒了,車子也要丟棄了,大家剩下的彈藥也不多了,再不回洛州,就真的要被甕中捉鱉了。
可就在這時,嗚!
嗚咽的警聲驟然響起。
楊云昭愕然:“怎么回事?”
就見負責前方偵查的士兵已驚恐叫道:“前面有敵軍!有敵軍伏擊!
極度驚懼下,連聲音都變得尖銳起來。
眾人愕然。
不是已經沖出包圍圈了嗎?
為什么還會有敵軍在前方?
難道是沙宗罕那個老小子又一次出賣他們?
楊云昭已沖過去,拿起云臺看去,就見屏幕上,漫山遍野的軍隊正自狂襲而來。
他們氣勢飚揚,呼喝成眾,在平地上散發出沖天氣勢,顯然是早有準備。
反倒是君威軍這邊,在經歷一夜戰斗后,已是人困馬乏。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攻擊,楊云昭也傻住了。
直到他看到那一面熟悉的大旗。
溫字旗!
“溫成器!
!”楊云昭大吼出聲。
竟然是溫成器的軍隊!
楊云昭千算萬算,卻偏偏算漏了溫成器。
自入凜國以來,歷經戰斗,溫成器卻一直沒有出現,直到這刻突然出現,卻如一把尖刀插入楊云昭的心臟。
那一瞬間楊云昭明白了。
溫成器一定早有準備,他等的就是這刻!
“撲!”楊云昭氣怒攻心,吐出一大口鮮血。
“軍主!”眾人紛紛上前攙扶。
楊云昭顫栗著身體,雙目如血瞪著屏幕。
他知道現在什么法子都沒用了。
溫成器當初帶走了八萬精兵,現在手底下可能已增長到十萬人。
十萬人,他不怕。
問題是有他這么一阻,后面的聯軍掉頭反殺,君威軍就再沒有機會了。
事不宜遲,楊云昭喝道:“所有人,聽令,向前沖擊!
!沖出去!”
此時此刻,唯一的辦法就是沖出去!
硬撼!
只有殺退溫成器的人,才能沖出伏擊!
謀劃已無意義,勇氣方為根本!
鐵血烈戰旗招搖,進攻的號令吹響。
嗚咽聲響徹長空。
“殺!
肆虐飚狂,勁沖云霄的呼喊沖天而起,撕裂蒼穹,震裂云霄。
所有士兵鼓足勇氣,力量,朝著前方奔殺而出。
君威軍沖在最前方的依然是特戰隊。
這些士兵實力強橫,裝備精良,是部隊的尖刀,精英!
為了保護協軍,他們把所有的槍支彈藥都給了常備軍,便這般依靠強橫的武力沖出。
三千特戰隊全力沖鋒的氣勢是可怕的,是恐怖的。
厚重的腳板落于地面時,沉靜如水的大地便勐然沸騰起來。
強人們踏著雄勁剛勐的腳步,搖天撼地,如颶風席卷。
天空中箭雨激射,弓弦聲不絕于耳。
那是溫成器的長弓營在怒射,在天空中釋放出一片死亡之花。騎隊的短弓也開始拉動,他們不是拋射,而是借助馬力施以更加精準的射擊。
與此同時,常備軍這邊的槍火也已開火,他們將最后的子彈傾瀉,雙方在碰面之前,先展開一場遠程大對決。
鮮血在人群中不斷釋放,生命在這刻脆弱如薄紙。
一名又一名士兵在對射中倒下,沒有哭泣,沒有尖嘯,有的只是后續的士兵冷靜補位,迅速跟上。
此時沖在最前方如一支尖刀挺進的特戰隊已沖至戰場中央,與溫成器的先鋒部隊撞上。
兩支大軍近距離碰撞的一刻,激涌內力碰撞,便在平地間卷舞出一場恐怖風暴。
一場以血搏血的大戰就此展開。
“殺!
那是范震南的怒吼。
這位曾經的息壤宗強人,如今是卓君彥王牌戰隊的成員,化境宗師,實力強悍,依仗著化石為甲的能力,如一位山嶺巨人般沖鋒在前,所過之處,一片人仰馬翻。
撲哧!
長槍捅穿馬腹,從馬腹直接刺穿,連著一名騎兵掀翻在地。
獨行神龍燭書錦。
這位獨行神龍即便是從了軍,其風格依然是特立獨行,獨來獨往。
他的槍法凌厲,兇悍,所到之處,往往便是連人帶馬一起捅穿。
可惜他面對的是同樣擁有武道底子,武陣加成的風龍林犀陣。
大量的騎兵沖擊而來,對著燭書錦刺去,即便是燭書錦面對這四面八方的攻擊也一時難以招架,手臂上已中一槍,現出一個血洞。
便此時,一片刀光亮起,數顆人頭飛揚。
回首望去,卻是八方風雨衛真辰。
鐵青著臉,衛真辰道:“戰場上,就別那么獨了。”
燭書錦嘿嘿一笑,長槍勁揮,又是一片血雨灑長空。
沐浴在生死之間的戰斗,激發出內心中最昂揚的戰意,那雷霆狂暴的氣息,充斥著每個人的胸膛。
此時此刻,別無他念,沒有陣法,沒有戰術,有的唯是一腔熱血,奮力拼殺。
與此同時,一架直升機也緩緩升入天空。
最后的油料已全部裝在這直升機上,他們的人物就是找到溫成器,將其擊殺。
江立羽再度回到他熟悉的位置上,觀察著遠處。
到處都是人,到處都是士兵。
弓箭不絕,呼嘯勁射,其中一些更是直接射向直升機。
一發利箭飛至,耿大彪在機內不敢揮刀,直接向前一頂,替江立羽承受了這一箭。
江立羽繼續觀察著,道:“他們知道直升機!溫成器多半是隱藏起來了。”
耿大彪怒吼:“你最好想個辦法!”
江立羽抬手一槍,將遠處一名指揮的將領射中,那將領當場死去。
收槍,他說:“實力一般,不是真正的首領。”
隱藏起來的不僅僅是溫成器,甚至還包括了各部隊基層指揮。
江立羽不意外,只是喃喃道:“他們要瞞過我們的眼睛,但部隊得接受指揮……等等,只是普通的沖擊,還有什么指揮的必要?”
如果是兩軍對壘,基層指揮官臨戰指揮有很大意義。
但這次是狹路相逢,直接沖鋒,靠的就是悍勇血氣,這種情況下,基本沒有指揮的必要——指揮越多反而越亂。
全靠血氣沖殺就好了。
一念至此,江立羽立刻意識到不對。
他舉起望遠鏡仔細向遠方看,這一看,江立羽立是汗毛倒豎。
他對著步話機大喊:“是獸群!獸群來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