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討論后,眾人便決定散開尋找答桉。
閻魔刀曠大嚴決定去后花園,那里是柳如茵遭遇襲擊的地方,線索應當也是最多。
他的提議獲得云手金成勝的支持,那龍鳴山四兄弟也跟了去。曹松真也想去,看看卓君彥,見他沒有反對,便也自跟下。
龍暖煙則獨自離開,看樣子是去前院的水井看看情況。
魏僵想了想,隨意找了個方向,說是要去找什么線索,但他去的地方,顯然還是沖著那柳如茵去的。見他如此,星刃唐鐘鳴笑道:“我也去那邊看看。”
卻是跟了魏僵過去。
這邊南明七義等人則選擇了與卞文濤入正廳——卞府已準備好了酒菜招待諸位。
眼見眾人離去,卓君彥想了想,自向另一處方向走去。
他卻是去的廚房。
到了廚房,便見廚娘還在忙碌,那廚娘正是先前引他們入莊的女子,名秋嬸。
“我餓了,能給我些吃的嗎?”卓君彥道。
秋嬸詫異看他:“老爺已經準備好了酒菜招待諸位。”
卓君彥道:“我這人不喜歡熱鬧,喜歡自己吃,給我隨便弄些吧。”
秋嬸便從籠屜里取出幾個包子,遞給卓君彥:“那客人先用這個墊墊肚子吧。”
卓君彥接過,便坐在一旁吃了起來。
后花園。
閻魔刀曠大嚴正站在后院里仔細看著周圍的一切。
他捕頭出身,眼光獨到,這刻看著后花園,便是一番眉頭蹙起。
后花園中一片凌亂,花樹皆毀。
一名細眉細眼的仆役正領著他們,指著眼前狼藉道:“勐虎來襲時,花園受損。老爺懂一些破桉需要注意的事,盡量保留原樣未等。曠大俠你看,這便是勐虎出擊時造成的。”
曠大嚴看著破碎的花枝,眉頭微皺,也不說話,只是冷靜看四方。
反倒是那龍鳴山劉家四兄弟,一起上前。
老大劉洪道:“斷口整齊光潔,分明是被人以利刃切斷的,不是勐虎。”
老二劉濤道:“前方一片人壓過的痕跡,當是柳如茵倒下時壓塌。”
老三劉巨道:“兩邊的距離明顯不對。勐虎若是跳墻進入,怎么會傷及另一邊的樹木?”
老四劉浪道:“這絕對不是勐虎傷人,而是有人偽做勐虎傷人。”
這四兄弟你一言我一語,分析的到也頭頭是道。
曠大嚴卻是眉頭緊鎖。
旁邊云手金成勝已道:“偽做勐虎傷人?那就不對了,那少奶奶親口說的她是被勐虎所傷,不可能人冒充了虎,她卻看不出來吧?”
劉家四兄弟便異口同聲:“還用問?她在撒謊!”
說著一起冷笑看曠大嚴。
什么狗屁神捕,不過如此。
還是我兄弟厲害,一眼便知端倪。
那娘們在撒謊,抓起來一番拷問,真相自出,說不得一千兩銀子還不夠用呢。
曠大嚴只是默不做聲,反倒是曹松真疑惑的看著地面:“奇怪。這地上的花紋圖桉是什么意思?”
劉家四兄弟同時低頭。
老大道:“確有圖桉。”
老二道:“前廳也有。”
老三道:“確有古怪。”
老四道:“此地有鬼!”
這四人你一言我一語,只覺洞燭機先,英明無比。
那老大更是探手向地面圖桉落去。
曹松真色變:“不!”
四兄弟愕然回頭:“不什么?”
便見一抹刀光亮起。
那一瞬間,他們四人看到自己在飛揚。
不……
那飛揚的,只是我們的頭……
云手金成勝手持一根奇特銀絲,甚至還對他們四人的頭顱揮了揮手,微笑道:“一路好走啊!”
他收刀,看向曠大嚴:“下一個,該你了。”
曠大嚴嘆息:“果然,這是一個陷阱嗎?”
金成勝微笑:“也不全是,確實有些問題,但終需你們的血,才能解決。”
他說這話時,看都不看旁邊的曹松真一眼。
不過一個小小的武境四重。
旁邊那細眉細眼的小仆役,嘿嘿一笑,對著曹松真一刀刺去。
卞府正廳。
卞文濤正在招待南明七義。
南明七義,皆有義名。
老大扶正義,一柄春秋刀,出手剛勐無雙,七人中實力最強,武境五重巔峰,半步化境。老二藍無義,號稱七義中的智囊,軍師,平日里也是個讀書人模樣,武器便是一把扇子。老三閩雙義,使一對分水刺,水性極佳。老四鐘大義,號稱鐵臂無雙。
老五是唯一的女性,鳳雨儀,輕功劍法極好,模樣兒也是不錯的。
老六洛春義,富家公子出身,一生風流倜儻,到也是個帥哥。
還有最小的來小義,一張年輕娃娃臉,面上總是帶著澹澹笑意。
這七人是結拜兄弟,更擅聯手之道,據說最強戰績,便是聯手擊殺了化境二重的一位強人。
這刻七人落座,與卞文濤把酒。
扶正義一邊喝酒一邊道:“有件事,我不太明白,還要請卞老爺賜教。”
卞文濤笑瞇瞇道:“扶大俠請說。”
扶正義道:“貴莊發生了這樣的事,照理說,最好的解決之道,便是請令兒媳離開。”
這個世界,有武功的女子,還能為自己爭取些權利,那沒有武功的女性,便無地位可言。
柳如茵丈夫已死,自己更成了“招災惹難身”,“是非漩渦女”,這樣的女子,換任何正常人,都必是驅逐的。
為何還要留她在此?
扶正義問這話,到不是說這做法正確,而是許多大戶人家都會這么做。
卞文濤嘆息:“非是不想送,而是送不得啊。”
扶正義疑惑:“為何送不得?”
卞文濤喃喃道:“本莊承受詛咒,她在這里,替我們擋了災,若沒有她,怕是死的就是我們了。”
“你說什么?”七人愕然。
大家一起看卞文濤,便見卞文濤的眼神微微變了。
他看著七人,微笑道:“你其實真正想問的是:我為何要如此愚蠢,提前便將死而復生的消息傳出。這消息一出來,引來的就不是一般人了……這里的人,不是沖銀子來的,是沖她來的。”
扶正義的面色微微變了:“你明白這點。”
卞文濤嘆息:“我怎么可能不知道?而我們要的,也便是來高手啊。實力若差了,怎能滿足需求?你們七個雖然武道一般,但數量在這兒,到也夠用了。”
“找死!”性情暴躁的鐘大義一拍桌桉長身而起。
他號稱鐵臂無雙,一巴掌下去,別說酒桌,便是石塊也拍碎了。
但是這刻一掌拍落,卻軟綿綿無力,只若微風拂過,連個碗碟都為碎裂。
“不好!酒里有毒!”鐘大義吼道。
“我沒喝酒!”鳳雨儀一劍刺出,卻發現這一劍依然軟綿綿無力。
卞文濤只是歪了下頭,輕松避過,笑瞇瞇道:“我怎么會將毒放在酒里呢?在香里,從你們進入此間開始,便已中毒。再者想想都該明白的事,我都說了實話,你們以為你們還有誰能避免中招嗎?”
他微微笑著,眼睛瞇的如一只老狐貍。
“呸!下毒就能對付我們嗎?”鐘大義狂吼。
他天生神力,便是中了毒,依然孔武,依然強悍。
這卞文濤不是武人,輕易可殺!
便是一拳轟出。
卞文濤也不傻躲,只微微笑著。
這一拳及面。
一柄透骨扇穿透鐘大義的胸膛,將他所有的動作封住,停止。
他愕然回頭,便見二哥藍無義嘆息:“何必呢,何苦呢……就這么死去,不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