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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章 山水終有盡

  “祚沖,明天你……”袁銘母親邊說邊走入書房,目光一觸即袁銘,頓時愣住了。

  袁銘的母親沒有修仙天分,始只是一個凡人,曾經的風華絕代,如今也難逃歲月的磨損,她皮膚不再光滑細膩,身形有些消瘦,皺紋爬上了她的額頭與眼角,曾經烏黑的長發,如今也多了不少華發。

  她望著袁銘,身體顫料著,卻說不出話來,淚水大滴大滴地落下,很快浸濕了臉頰。

  她慢慢地走向袁銘,小心翼翼地用手撫摸他的臉頻、甚至不敢用力,生怕自己看到一切都是一場夢,稍一用力自己便會從夢中驚醒;袁格握住了母親放在自己臉頰上的手,感受著從掌心傳來的溫暖,千言萬語,最終也只匯成一句簡單的話語“,娘我回來了!”

  查長老負責監視袁府的弟子來報,說是袁銘已經回了家中,曲絳城中心的道觀,身穿紫金道袍的中年男子,畢畢敬地向一名結丹女修稟告道;男人正是長春觀派來的新任國師,“名叫苗輕,修為比起玉壺高上許多,甚至達到了筑巔峰。

  大晉國師雖然名頭聽起來很唬人,但對于長春觀這樣的修仙宗門來說,實際上和負責處理外務管事沒有什么區別,在長春觀里,但凡是有些天賦的修士,都不會想來擔任這個職務,但偏偏這個位置又很重要,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就相當長春觀門面,因此沒些背景和手段卻又當不得國師。

  好在長春觀中倒是不缺有一定背景,卻又天賦不佳的筑基弟子,玉壺道長如是,苗輕亦如是,與只有筑基初期的玉壺相此,苗輕曾經的身份和地位倒是還要高上不少,他乃是長春觀中一位苗姓長老的獨子,理當前途無量,卻在這次探索秘境中身受重傷,從此根基受損,永遠也破不了結丹,無奈之下他也只能熄了更進一的心思,開始幫著處理宗門內的各類俗事,由于其手段出眾,因業獲得了不少結丹長老的贊賞。

  長春觀對于誰來擔當下一任國師,一直爭執不休,皇室一脈的人肯定不用考慮,畢竟國師一職就是設置來限制皇室,若是讓他們當了不那可就本倒置了。

  可不是皇室一脈的人里,卻又很少有人愿意接手玉壺留下的爛攤子。玉壺做的事說是為了小皇帝劉天明好,但實際上還是的變相打壓了皇室一脈權威,若是做成了倒也罷了,如今不僅沒做成,還搞臭了國師名聲。

  這個時候去接任,會被皇室一脈針對不談,但凡有點什么輕微批漏,都會導致民間對長春觀的評價進一步降低,”在這般背景下,苗輕趕鴨子上架,被幾位長老聯名欽點接下了這么個燙手山芋,那幾位長老倒也不是想針對他,畢竟若是能將壞差事辦好,能夠獲得的聲望與好處可是百件好差事都換不來。

  不過,苗輕比他們實際很多上任之后,直接奉行不做不錯的原則除了,早就定好的本職工作,其他的事一概不理一概不管,突出的就是一個三不沾,事實證明,他策略是有用的,最初的風頭過去后,基本也就沒人在意他這個國師當的得怎么樣了。

  不出意外話,他只要在任上于滿三十年,便可以通運作調去管理曲絳城附近的修士坊市,那邊才是真正有油水的崗位,可惜的是六年前意出現了,安排在城門的弟子為何沒有通報,反倒是負責監視思弟子先來了消息?

  聽到苗輕的話結丹女修睜開了眼,澹澹地問道,她長著一雙丹鳳眼,柳眉似月,紅唇如火,一襲青衫勾勒出凹凸身姿,誘人至極!

  而在她兩之上,則各墜一只被澹澹靈光包裹的藍玉耳墜,上面隱隱有符文閃動,看起來頗為不凡。

  這……許是袁銘進城時做了偽裝,他們沒能及時察覺,苗輕低頭道。

  當初不是下發了能夠看破偽裝的法器?說到底還是不上心,傳我的命令,罰沒他們這個月的例錢……再每人賞十法鞭、以做懲戒,查長老面色平靜地說道。

  苗輕連忙點頭稱是,心中不免一嘆,負責監視與看守的弟子都不過是煉氣,袁銘嘉離京時便是策基,如今在外近兩十年修為可能有所增長,即便那些弟子有法器,袁銘想要瞞過也是輕而易舉,這又如何是那些煉氣弟子的責任呢。

  但這些話他只在心里想想,不敢當面說給這位“鐵面無私”的長老聽,“另外袁銘既然已經回到家中,其他地方安排的人就都撤回吧,都調到袁府外盯著,你再親自跑一趟將袁銘帶來見我,”查長老此時又道。

  苗輕幽幽一嘆,心里雖不情愿,但迫于查長老的壓力,也只能點頭應下,轉身前去安排。

  夜色漸沉,袁銘將已有睡意的母親送回了房,又與父親交談了許久方才回到自己的小屋之中,屋內陳設與他離開時別無致,盡管間了二十年,卻依舊一塵不染。

  袁銘環顧屋內,心中不免又是一陣感慨,只是眼下并非回憶過往的好時機,關于長春觀的意圖和動向,他還是需要盡快弄清才行,很快袁銘從儲物袋中找出一張傳音。

  符~默默施法催動,“陛下,我已回到京城,發現有長春觀長老因左輕輝之事,在外監視……

  不知你對此事知道多少?能否將內情與我說說?袁銘對著傳音符低聲說道,傳音符上隨之升起一道藍光,不過片刻便暗澹了。

  下去,似乎已將袁銘的話語傳送到了與之對應的另一張符第上!

  但很快袁銘手中的傳音符再度亮起,劉天明的聲音從中傳出,卻只有一句話,天銘書院,山水終有盡!

  接著傳音符便徹底化作飛灰飄落,袁銘眉頭一動心中暗道一聲,果然放在父親書桉的那塊玉簡內容雖簡單,但也只有身處春觀人才能了解到如此確切的情況,而在皇室一脈中,能與他袁家如此親近的,便也只有小皇帝劉天明一人了!

  謂一朝天子一朝臣,即便是劉天明的皇爺爺,對于袁銘和袁詐沖也并不怎么重視!

  不過袁銘倒是沒想到,劉天明如今也在京城之中,且會面地點設在天銘書社,又有暗語溝通,或許他是專為此事偷跑出來的,不方便與自正面接觸!

  正在袁銘思索時,屋外忽然傳來了敲門聲,少主,國師苗輕來訪,想要與您一見!

  “傅慶的聲音從屋傳來,告訴他我外出前坊市辦事……如今不在家中讓他明日再來!”

  袁銘低吟片刻,隨后吩咐道!

  “是!”傅慶領命退去!

  “且慢”他若是不信執意要見我,你就讓他在前后候著,就說己經通知了我,過一段時間便會歸來,莫要讓他驚動了爹娘,就在這時,袁銘想起一事,連忙推開門攔下傅慶又補充道!

  “屬下知道了”傅慶點了點頭!

  袁銘看著傅慶離去的身影,心中則盤算著苗輕到來的目的!

  在與父母相見后,他并未刻意隱瞞身份,故而府也有不少下人知曉自己向來的情況。

  屋外盯梢的人若不是瞎子,肯定會注意到這般狀況,更何況府中的下人里有沒有長春觀的凡人眼線,也猶未可知,若是換作尋常的修士或許不會重視凡人的作用,但身處于大晉政治中心的國師,肯定不會輕視這些凡俗手段!

  玉壺道長便是一個例子!

  不過,不管苗輕是從哪知曉他歸來的情況,前來拜訪又是何目的,袁銘都不備搭理他!

  一切的應對還得等他與劉天明會面之后,才能徹底定下,一炷香后,天銘書社,易容后的袁銘避開了監視著袁府的長春觀修士,悄悄來到了早已閉店的天銘書社后院,后院中有不少房間都還亮著燈,書社的伙計們點著燭光校對刻版,印刷著下一批將要售出的熱籍。

  袁銘神識掃過書社,很快便找到了書社掌柜的住處,他上前敲了敲門,不多時,已有五十多歲的書社掌柜悄悄打開了房門,見屋外站著一個陌生人,臉上頓時露出驚訝的神情。

  “你是?山水終有盡!”袁銘沒有卸下偽裝,平靜地說出了暗語,聞言掌柜臉上驚訝的神情迅速消失,又將門打開了些將袁銘引入了屋內,“何處不相逢,貴客這邊請,主上已經等候多時了,”掌柜低聲說著,快步走到架上取下一冊書卷。

  伴隨著輕微的聲響,地板緩緩打開露出了一截通向地下的樓梯,袁銘神色自若的朝地下室走去,書社掌柜并未跟上只是等袁銘深入后又重新將暗道關上,樓梯并不長,但盡頭處卻又被一扇刻有禁制的石門擋住了,不等袁銘有所反應,石門緩緩打開,一臉笑意的劉天明也迎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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