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了不知多少時間,心血和資源,總算突破到結丹中期了。”袁銘緩緩睜開雙目,目中精光流轉。
這次突破一舉沖破玄關,還是多虧地心火蓮發揮了重大作用。
只是和之前相比,這次服用地心火蓮,對法力的增益明顯減弱了很多。
“看來剩余的火蓮還是帶回去煉制成丹藥的好。”袁銘暗道。
在巖漿湖泊那里,除了被金云仙子,千寶道人看到的八九朵火蓮,他后來還趁著紅菱,血影抓捕火鱷王的時候,將剩余的十幾朵地心火蓮盡數取走,此刻都存放于偷天鼎空間內。
地心火蓮珍貴異常,秘境比試結束,袁銘也不準備拿出來。
如此多的地心火蓮,應該可以煉制出不少丹藥,足以將他的法力提升到結丹后期。
袁銘皮膚上再度流出一些黑色雜質,這是地心火蓮二次淬體的結果。
和對法力的增益不同,地心火蓮的淬體效果并未減弱,他的筋骨血肉被再度強化了一遍。
而在這一天一夜里,還下了兩場星雨,都被紫星九龍槍擋下。
袁銘骨骼上的星辰圖案又清晰了不少,和漫天星辰隱隱產生了些許聯系,當真有了幾分星辰之體的感覺。
袁銘法力透體而出,將黑色污漬震飛,起身來到外面。
“恭喜主人,修為大進!”花枝早已等在外面拜倒在地,雷雨則是雙翅舞動,嘎嘎叫喚。
“你們有心了,賞!”袁銘心情極好,拂袖揮出。
一綠一藍兩顆妖丹飛出,都是三級妖丹。
花枝和雷雨張口接住,吞服煉化。
袁銘將天鬼散人等鬼奴收入百鬼夜行圖,又令雷雨和花枝飛回靈獸袋內,隨后收起洞府周圍的兩套法陣,原路返回,很快回到龍沖等人閉關的峽谷底部。
龍沖等人開辟的洞府上隱隱有禁制靈光閃動,顯然都還在里面閉關修煉,沒有出來。
烏魯的洞府也是如此,周圍的禁制更加精妙,以袁銘的神識也無法穿透。
袁銘心念一動,操控第一分魂神識落下,輕松窺探到里面的情況。
烏魯此刻已經恢復了本來面貌,在洞府內修煉,身上紅光時隱時現,和其他人一樣在煉化地心火蓮。
他身旁的墻壁上掛著一件暗紅色的全身鎧甲,由無數指甲蓋大小的玉片組成。
袁銘仔細查看,神色微微一變。
暗紅鎧甲的臉部隱約浮現出一張人臉,正是烏魯幻化成的血燕島洪常。
洪常的表情在輕輕變化著,尤其眼珠緩緩轉動,好像是活物。
這張暗紅鎧甲好像法寶一樣,透出不弱的法力波動,其中還夾雜著神魂波動,不知是何物。
“你看到了什么?”夕影察覺到袁銘情緒的變化,問道。
袁銘將看到的一切,詳細描述了一遍。
“這暗紅鎧甲應該是血俑甲胄,怎么可能!你確定那甲胄是掛在墻上的?”夕影難以置信的追問。
“千真萬確。”袁銘說道。
“不應該是這樣……”夕影兀自難以置信。
“這個甲胄有什么來歷,讓伱如此吃驚?”袁銘問道。
“血俑甲胄脫胎于一門血俑之術,和碧羅洞的披毛術有些相似,將人煉化成一件俑甲,法力和神魂都能存儲在里面,其他人穿上后便可以變成此人的模樣,看不出絲毫破綻。”夕影的語氣恢復了平靜,說道。
袁銘恍然,難怪烏魯的變身,連元嬰期修士也看不穿,原來是用了這等秘術。
“血俑之術傳承自何處?莫非也是南疆?”他隨即問道。
“血俑是東海秘術,流傳自爛柯玉書,如今早已失傳,不知道這烏魯從何處得來。”夕影若有所思地說道。
“爛柯玉書?之前那羅萬山說金葵馭獸術得自什么金葵天書,這二者都和三仙島有關,莫非有什么特殊的來歷?”袁銘想起一事,問道。
“此事說來就話長了,三仙島傳說之所以在東海流傳如此之久,數萬年經久不衰,和三本書有關,分別是金葵天書,爛柯玉書,以及蓬萊仙書。”夕影說道。
“金葵天書,爛柯玉書,蓬萊仙書……”袁銘念叨了一遍。
“這三本書都是久遠以前,從三仙島流傳出來,其中記載了許多精妙異常的法術神通,每一門都有著不可思議的效果,遠勝東海各派的傳承。三本書中,金葵天書流傳的最廣,其中有二十四頁,每一頁記載一門秘術,涵蓋五行法術煉器,煉丹,符箓,馭獸,靈植培養等等。扶桑島曾經得到過三頁金葵天書,其中一頁記載了馭獸秘術,扶桑島正是憑借此術,才讓那只五級金烏定居在扶桑島,奠定了東海第一島的崇高地位。”夕影說道。
“那另外兩頁金葵天書呢?”袁銘微微點頭,難怪那呂長風會完整的金葵馭獸術,口中如此問道。
“這我就不知道了,你若想知曉,抓住那金云仙子,直接搜魂便是。”夕影說道。
“你剛剛只說了金葵天書,那爛柯玉書和蓬萊仙書呢?”袁銘話鋒一轉,又問道。
那金云仙子在巖漿湖泊一戰中,展現的實力并不如何出眾,只是此女給他一種莫名的危險之感,不到萬不得已,他不想和此人起沖突。
“爛柯玉書,蓬萊仙書流傳的信息很有限,爛柯玉書還好,總算有幾門秘術外傳,血俑之術就是其中之一。此術原來叫做玉俑之術,效果也并非我剛剛告訴你的那樣,玉俑之術其實是一個煉器配方,用一種叫做先天骨玉的珍貴材料,煉制出一具玉俑甲胄。此甲具有不可思議的效果,只要穿戴在身上,人就會陷入沉睡,他的生命也會被凝結,哪怕是瀕死之人也是一樣,之后無論過去多久,就算是千年萬年,只要將俑甲解開,里面的人都能重新蘇醒仿佛只是做了一場大夢。”夕影說道。
“能夠凝結生命?倒是神奇,這玉俑之術應該是一種超強的封印術,能將生機徹底封印!”袁銘頗為震驚,嘗試解釋起來。
“也有人這么認為,玉俑之術用于給一些壽元到頭的大能修士延續壽命,非常好用,因此東海一些大勢力曾經滿大陸奔走,瘋狂收集先天骨玉,倒也煉制出了幾具玉俑。可惜先天骨玉數量本就非常稀少,很快就被搜羅一空,其他不死心的人,嘗試用類似的材料煉制玉俑,卻盡皆失敗,不管用什么材料,都無法連接成甲,總會在最后關頭解體,玉俑之術也漸漸被人淡忘。”夕影說到這里,似乎覺得口干,頓了一下。
“后來呢?”袁銘聽得津津有味,問道。
“直到四五千年前,東海出了一個血魔老祖的煉器師,癡迷玉俑之術,花了畢生時間,用各種材料嘗試煉制玉俑,都沒能成功,此人也是個天才在壽元即將到頭的時候,竟然用大量的精血,魂魄,以及十幾種陰屬性材料,制造出了一種與先天骨玉極其相似的后天材料,他將其稱為血魔玉。用血魔玉也能煉制俑甲,只是顏色變成了血紅色,血魔老祖將此甲的名字改為血俑,玉俑之術也被人們改成了血俑之術。血俑甲胄穿戴上后也有凝結生命的效果,而且不會陷入沉睡,可以和常人一樣正常活動,只是此甲也有缺憾,那就是一旦穿上,便會和身體融為一體,無法脫下。”夕影說道。
“這么厲害?如此一來,血俑豈不是比正宗的玉俑更加好用?雖說穿上后無法脫下是個麻煩,但瀕死之人估計不會在意。”袁銘說道。
“一開始東海修士們確實如你所言,足有七八個壽元將近的元嬰期修士,向血魔老祖求購此甲,血魔老祖也痛快答應,煉制出了一批血俑甲胄,高價販賣了出去。那些元嬰期修士依靠血俑甲胄,成功延續了生命,此事在東海掀起巨大波瀾,其他將信將疑之人也不得不信服,競相求購血俑甲胄,然而此后那血魔老祖卻不知為何,神秘失蹤,誰也尋覓不到,讓很多人非常遺憾。結果數十年后,異變出現,那批靠血俑延續生命的元嬰期修士,身體竟然漸漸被血俑甲胄吞噬,最后徹底融入其中,尸骨無存了。”夕影說道。
“果然,任何事情都是有代價的。”袁銘對此并未意外。
“那些元嬰期修士親友狂怒,四處尋找血魔老祖,然而血魔老祖早已絕跡多年,那些人只能無奈放下這段恩怨。不過他們之后偶然發現,被血俑吞噬的元嬰期修士的法力神魂,竟然還留存在俑甲內,其他人穿戴上血俑后,就能變化成前人模樣,并繼承其法力神通。這個發現,讓那些元嬰期修士所在的勢力欣喜異常,一個大勢力若無高階修士坐鎮,根本無法威懾四方,先前那些元嬰期修士之所以想利用血俑續命,也是為了繼續坐鎮島嶼,若血俑能永久保留一個元嬰期戰力,也不失為一件好事。只是事情的發展超出了所有人的預料,第二代血俑甲胄的主人都是結丹期修士,這些人掌控了數十年的元嬰期戰力后,紛紛被血俑甲胄吞噬,而且甲胄內情況大變,原本封印的元嬰期戰力憑空消失不見,被那些結丹期修士法力神魂替代。這些勢力不死心,又嘗試了幾次,終于確定,血俑甲胄只能留存上一任使用者的法力神通。”夕影繼續說道。
“如此說來,血俑甲胄就相當雞肋了。”袁銘搖頭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