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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二十一章 陷阱

  此時的巫月神面色多了幾分蒼白,但其眼中兇光一閃,毫不遲疑地再度抬手,又一次施展兇咒殺,顯然不準備給對方任何喘息的時間。

  夕影眼中卻閃過一絲狠色,抬手一點眉心,將識海內的所有神魂化形一同放出。

  “空間禁錮!”她同時開口,施展了言出法隨神通。

  巫月神心中生出一絲不妙的預感,連忙停止施法,抽身暴退,卻為時已晚。

  就在夕影聲音落下的一瞬,四周的空間頓時變得堅韌無比,任何人都無法借助任何手段穿越空間,轉換位置。

  與此同時,她身邊的金烏全部聚到她身前,相互融合成了一團拳頭大小的白點,光點外籠罩著一層朦朧的光圈,好似有什么東西扭曲了光線一般。

  緊接著,白點驟然上升,飛速升入半空,一息之后,便陡然爆開。

  剎那間,戰場上的所有人都看到,自己頭頂的天空赫然被染成了金黃色。

  并非是原本的天空被染上了色彩,而是一輪巨大無比的太陽取代了天穹。

  所有人都是第一次如此近距離地看到太陽的真容,璀璨的金色光芒好似利劍,令每一個敢于抬頭仰視的人雙目刺痛,好似要被灼瞎一般。

  與此同時,整個戰場上的溫度都在急速攀升,連光線都被高溫扭曲,灼熱的空氣隨著呼吸流入肺部,將臟器與咽喉一并灼傷。

  太陽出現的一瞬,巫月神體表的皮膚便瞬間燃燒起來,猛烈的刺痛感令他抱住了自己的頭,想要痛呼,可滿是燒傷的咽喉卻發不出一絲聲音。

  他強撐著想要逃離烈日燒灼的范圍,然而他身體中的水分卻飛速流逝著,不過五息的功夫,便徹底化為干尸,失去肉身保護的神魂因此裸露在烈日下,僅能憑借魂力苦苦支撐,維持著最后一絲生機。

  五息后,當巫月神的魂力即將耗盡之時,天空中的烈日陡然消失,四周的熱度逐漸降低,不再需要巫月神運用魂力抵抗。

  不遠處,夕影面色慘白地站著,識海中已不剩下任何一絲魂力,神魂化形也都消耗一空,完全無法再施展魂修神通。

  剛剛那道神通名為“日灼”,是她突破言巫時得到的能力,威力雖然駭人,但發動時需要強制消耗所有神魂化形,方可凝聚成烈日燒灼萬物。

  且神通發動后便不能主動取消,唯有將魂力消耗一空后方可自行解除。

  此時的夕影由于魂力消耗過度,甚至都有些站立不穩,身體搖晃著,隨時都可能倒下。

  然而,看到這一幕的巫月神卻沒有任何想要乘機反攻的意思,他如今的情況比夕影好不了多少,兩度失去肉身的慘痛,更是令他的神魂虛弱到了極點。

  因此,他果斷用魂力卷起無面神像,毫不猶豫地朝天外某處飛逃而去。

  可就在這時,他身旁虛空中,晨霞矛憑空乍現,未等其開口,矛尖只是一攪,便直接將其神魂撕得粉碎。

  巫月神橫行這么多年,甚至一度威脅整個云荒,如今卻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神魂隕滅于天地間,卻連一聲慘呼都未及發出。

  無面神像和藏在巫月神神魂之中的儲物戒同時掉落,不遠處的夕影也耗盡了最后一絲心神,無力地倒了下去。

  好在夕影雖然魂力耗盡,卻仍有法力在身,晨霞矛很快飛了回來,自發護主,令她不至于陷入任人宰割的狀態。

  半炷香后,夕影干涸的識海終于恢復了一絲魂力,意識也再度清醒。

  她握住晨霞矛,勉強支撐起身體,翻掌取出一張破幻符打在身上,隨后便掃視四周,直到看到不遠處的無面神像與儲物戒,才終于松了一口氣。

  這次,真的結束了。

  她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運轉法力,隔空將無面神像和儲物戒攝了過來。

  為了保險起見,她并沒有立刻打開儲物戒,而是用法力將兩者暫時封存,隨后便又坐了下來,取出丹藥默默療傷。

  其他人的戰斗依舊在繼續,夕影內心也非常想要去幫助袁銘,但如今的她連行動都有些困難,貿然插手其他人的戰斗,也只是個累贅。

  “一定要贏啊……”

  夕影抿了抿唇,療傷恢復的同時,忍不住朝袁銘與血厲交手戰場的方向遠眺了一眼。

  當夕影與巫月神的戰斗告一段落時,烏魯這邊,卻陷入了苦戰。

  他即便憑借虛念功獲得了堪比返虛的戰力,但真實修為終究只到元嬰后期,而血魔老祖卻是實打實的返虛中期存在,在摸清了烏魯虛實之后,二者短兵相接,自然是烏魯徹底落于下風。

  此時的血魔老祖正懸浮在半空中,身披血色甲胄,其上籠罩著萬丈血光,將四周的一切染的通紅,其身側更有一柄血紅長刀不斷盤旋,發出陣陣不詳的蜂鳴。

  然而戰場上卻不見烏魯身影,即便血魔老祖的神識不停巡查四周,但就是察覺不到烏魯的存在。

  他就像是已經離開了此地,獨留血魔老祖一人疑神疑鬼一般。

  血魔老祖卻沒有絲毫大意,也沒有任何抽身離開援助他人的心思。

  之前的戰斗中,烏魯不止一次通過石符隱身偷襲,血魔老祖堅信,烏魯此刻也一定躲在哪里,等著自己露出破綻。

  也如他所料一般,在他頭頂左側不遠,烏魯正屏息凝神,借助石符之力隱匿身形,默默尋覓著血魔老祖護體靈光的破綻。

  他眼中不斷閃爍著靈光,時而如大海般幽藍,時而又如鮮血般赤紅,色彩各異的光芒不停地變換,最終卻又融匯成了平平無奇的白芒。

  早年間,作為臥底的他不知修煉了多少個宗門的功法與秘術,即便單論探查這一塊,數量依舊多到他自己都記不清。

  這些秘術各有側重,針對不同的戰局,自然也能夠發揮出不同的效果。

  不過,真正交起手來,烏魯根本沒有那么多精力去辨別哪種秘術的效果是自己想要的,只能簡單粗暴地選擇一個威力最強的施展。

  但通過虛念功,烏魯如今已然可以同時施展掌握的所有秘術,不僅不用擔心由此產生的法力沖突,威力也比單一施展某一門探查秘術更加強大。

  他將這一招命名為洞明術,通過此法,他甚至獲得了不亞于天子望氣術的探查能力,能夠在大體上看清靈氣流轉的脈絡,以及其中存在的破綻。

  在他的注視下,護住血魔老祖的萬丈血光之中,很快便浮現出一個兩個不斷變換著位置的淡白光點。

  光點的扭轉速度很快,但烏魯卻敏銳地察覺到了它變化的規律。

  而當光點變換到了血魔老祖頭頂位置時,烏魯猝然出手,雙掌朝下猛拍,一頭猛虎虛影浮現在他身后,口中一聲咆哮,一揚前爪,朝血魔老祖拍去。

  他動手的瞬間,石符的隱身效果消失,血魔老祖也瞬間注意到了烏魯的存在,見他攻來,嘴角卻露出了一絲冷笑。

  只見血魔老祖抬手一指,盤旋在側的化血神刀驀然飛出,迎著猛虎之爪一斬而去。

  如潮水般的血光頃刻將虎爪吞沒,但下一刻,血光陡然爆開,從中涌現出大片赤紅火焰,徹底遮擋住了血魔老祖的視線。

  這些火焰雖看著熊熊燃燒,可溫度卻并不高,從中散發出的道道生機,更是給人一種木屬性靈氣的錯覺。

  血魔老祖眼中寒光一閃,雙掌用力一拍,化血神刀猛然一抖,再斬而出,刀光似水,還未靠近,風壓便將赤焰吹滅。

  此時的烏魯卻又一次借助石符隱形,消匿在了半空中,刀光一斬而過,沒有打到任何人。

  血魔老祖微微皺眉,似乎是覺得烏魯即便隱身了,也不可能離開太遠,手中法訣一掐,化血神刀接連斬出,密集如網的血色刀光將自己面前的一切盡數淹沒。

  突然間,血魔老祖身后,眼含靈光的烏魯卻再一次浮現,兩人之間,僅有數步之遙。

  他已經摸清了血魔老祖護體靈光的運轉規律,剛剛出手不過是掩飾,而此刻,才是真正的殺招。

  烏魯沒有任何遲疑,也不再有絲毫顧忌,現身的那一瞬,便一拳轟向血魔老祖后背。

  血魔老祖的頭突然一轉,竟直接將臉扭到了后背。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要干什么嗎?”他冷笑一聲,四肢關節反扭,在沒有轉身的情況下,令自己變成面朝烏魯。

  而他的后背,或者說如今的“胸膛”也陡然開裂,從中噴涌出無數拇指大小的肉球,一齊打向了烏魯。

  同時,烏魯眼中,血魔老祖血光上代表破綻的兩道白點瞬間消失,他沒有了任何命中的可能。

  與此同時,他也聽到了化血神刀的瘋狂尖嘯,之前朝無人處打出的刀光,竟都在半空中扭轉了方向,從血魔老祖身側滑過,封死了烏魯閃躲的空間。

  顯然從一開始,這就是個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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