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里準將此時有點懵。阿來曼域是一個自由的地域,至少他們是這么認為的。
在許多人眼里,似乎也的確這樣。比方在普通人們眼里,這個地方擁有相對寬松的環境,只要不觸及某些底線,那么就無需擔心被清空彈匣?
甚至,好像,可能,大概,還能以法說事,許多時候,還有一些專門去對抗權威的視頻小哥們在如此行動,博取流量。
但佩里準將這種另一個層面,或者說這個世界另一面的人來說——常人們能有這種感覺,無外乎那些操作而導致,其更重要的是,組成阿來曼域的幾個基石密儀,決定了該域的風向。
實際上,論嚴酷與隱秘,阿來曼域在世界始終排行前三之列。話繞此地,佩里準將屬于未進核心的準高層,行動的衍生保密不必多提。
連普通人員的行動,都是有著一套不為人知的‘律法’所約束著。而帶來的效果便是阿來曼域在信息隱藏,反諜工作,保密行動方面,擁有首屈一指的效果。
如華域這種與他們不相上下的域屬,不提那些陳年舊賬,便當年巴哈姆特的卡爾薩家族一事,華域這邊也都后知后覺,等阿來曼域這邊基本完事,那邊才反應過來,如此的大動作與大動靜都能掩蓋住——那自己這次是怎么暴露的?
他的契約惡魔是怎么賣了他的?真的是見了它尤魚祖宗的十八代......在與南命師周旋的短暫瞬間中,佩里準將第一時間就將矛頭對準內部的某些人,在想是不是他們準備暗害自己,從中謀得一些其它的利益。
不要認為這種事情不會發生。正如華域有因大洞密藏帶來的全域危機,因此整出來的代號行動,從而導致華域的人們難以上下一心,從出生開始就已不可避免的互相勾心斗角,越到高位越是這樣。
阿來曼域這邊也因當年建域之基的某個密儀影響,也有著類似表現。這些不算秘密的秘密,鑄就此方世界許許多多的傳統藝能。
大家只要心是向著所屬之域的,那么內部搞點小九九,算盤撥的震天響,一不小心搞死一些同事啊,同志啊什么的,都不會有啥問題。
只得說規矩是死的,而人們是活的,在搞漏洞和利用漏洞方面,人類總有著一種奇怪的天賦。
那么思緒萬千,佩里準將也只能將可能性,全部歸咎在那個老逼登身上,那位曾經的天朗閣副閣主,現任司命師之一,天命者的薛燮身上。
但如此一想,更多的疑惑卻涌上心頭了。如果華域的四命師有這么厲害的能力,當年何至于此?
不提當年,且提現在,南命師有這么叼的能力,忠實的阿來曼域早已迎接他們偉大的南命師陛下了。
華域有命師體系,阿來曼域卻也有大預言家們。兩者可謂日日糾葛,你我纏綿,彼此身上的對方之血,足以證明他們之間的深厚友誼。
一個域的存在,必然是什么樣的能力者都有的,當域屬產生摩擦沖突甚至域戰時,各行各業,各方各面便會開始拉鋸。
千言萬語匯聚成一句,那就是命師的確很讓人痛恨。但有大預言家的存在做保護,他佩里準將的行蹤是萬不可能泄露的!
而那位保護自己的大語言師,也是萬不可能賣了他的,佩里非常相信。
所以,佩里真的有點搞不懂。然而有些事情,暫時是無需明白的,他只需面對眼下的危機。
一個不好,今天的現在,可能就是他的終點。佩里心中的死亡預感,瘋狂來襲——
“搞快點薛老。”
“這里布置好了沒?”此時,在佩里準將的前方,奘啼有點不耐煩的說道。
當然,這不是真的不耐煩,而是她的尋常風格。說實在,奘啼對老頭干架前磨唧態度,持有極高看法。
更對老頭忽然把自己拉來這里,一路上啥也不說的做法多有不滿。命師這種謎語人,真他媽煩啊...聞得抱怨,薛燮含笑:“那干架的事情,就交給小奘。
“好好練手啊,人才難得吶——”說完,老頭雙手插兜,一幅高高掛的姿態,面上帶著一臉戲謔的表情看著佩里,這番言語作態,似乎想激怒佩里,讓對方感受到一種名為輕視的羞辱。
但佩里面上表情不變。大家都是千年的狐貍,都說什么聊齋呢?雖然這女的沒在情報局的檔桉里,但這種忽然出來的妖星還少么?
簡直不要太多。佩里根本不會因對方是‘無名之輩’,再拿自己是磨刀石的姿態而有什么心理波動。
恰恰相反,此情此景,此言此語...倒是讓佩里明悟了某種事情。他心里愈發復雜。
可無論如何,佩里想活下去。正思如此的瞬間,佩里感覺到身上的束縛消失了。
他沒做任何多想,直接選擇出手!只見佩里準將腦海的術式刻印瞬間流轉,他沒有絲毫遮掩的選擇術式超頻。
一瞬間,他身形一個模湖,幾近閃現的方式出現在奘啼三步身前,而右手不知何時已經掏出一把火銃瞄準對方。
隨著佩里的心念一動,火銃瞬間擊發!就在佩里動手之時,對位的奘啼不慌不忙,一枚錢幣被香煙的煙霧撩帶出來,再被煙霧往空中一彈,她則伸手一接,正面的錢幣朝著上空作為判定,旋即無形力量擋住火藥的傷害,錢幣當即破碎,佩里則出手失敗后,他的身后出現一個古怪的虛影,對著他低語。
一合見曉,佩里再次拉開距離,他又不知從哪摸出一座掌心大小的凋像,那凋像是一位女子,身負一對翅膀,凋塑透出一種莫名的圣潔與救贖感,當他拿出的瞬間,凋塑上的女子留下眼淚崩碎,帶來的則是他背后的虛影一同消失。
對此,摸魚觀戰的薛燮一邊往口袋摸索著,一邊頷首心評:“禁忌物品,告死火銃與印花錢幣還有個救贖圣象,前者擊發帶有必中效果,受限于四級封印物的位階,只算觸摸到因果律的邊沿,但代價相應不高,如果沒能擊中,那么持有人會受到負面詛咒。
“印花錢幣同為四級,正面為抵御一次傷害,反面為判定失敗,其代價則是每次使用后,都需有人打賞喝彩,如果一刻鐘沒能成功,那么當事人就會背上破財之運,奘啼倒是準備的很充分,不愧是白老頭培養出來之人,突發對戰下毫不含湖,至于這救贖圣象倒是跟這種類型的禁忌物品很般配,哪怕失手了也不會損害自身的戰力,嘖。”如此思索,薛燮終于摸索到東西。
他拿出一疊華域幣,灑在空中在鼓掌與大喝:“妙啊,再來一下!”空中飄散的華域紙鈔,在這聲吆喝下驟然燃燒,這意味著代價完成。
制造出這場突兀且意義不明的薛燮,他做出這的這點場外之事,沒能引來二人的注意力分散,他們默契的保持對峙,倆人都是表情不變,只是佩里站立不動,而奘啼則持續著抽著煙。
他們似乎在醞釀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