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一住·八六()
[[第一百二十四章:更迭之時(上)(5700)
有時候左道會漫無目的的想一些奇怪的事情。
這或許是他多人格的精分造成的,也有可能他天生就喜歡胡思亂想。
但不妨礙他因此比常人更加思路寬闊,在哪都似乎很容易融入群體。
因此,有時候他就會思考。
在現代環境的世界中。
喪尸這種逼東西。
真的能造成混亂么?
尤其是傳染性欠缺,加上速度力量不會超越自身極限,以及不一定會進化的那種版本。
現在的左道再次思考,他給出的答案是,有億點點難。
比如現在。
左道如同一個該溜子一般,值此混亂時局中,他悠哉哉的走在大街上。
迎面走來三個紅著眼睛,起因是看了不該看的倒霉蛋,發瘋一般的朝著自己撲來,那架勢很明顯是恨不得生啖血肉的樣子。
因此沒等他們靠近自己十米的距離,在紙人的暗中保護中,他們就被殺得明明白白。
目前的花城,經歷過初期的突變,中期的混亂,到了現在后期——
居然有穩定的苗頭。
人們雖然混亂,但奇怪的是他們的應對策略都很明確,沒有密集蜂擁的逃跑,而是有選擇性的跑,有些老大漢彪悍大娘直接拿著順手的家伙,直接往那些瘋子頭上懟。
加上綜事局強行介入所有電子設備,不遺余力的同步科普——
告誡眾人保持著不看天空,不仰望的前提,對著所有眼睛發紅,與明顯失去理智的人可以直接攻擊的權限下。
正常的人們則狂下死手,多少帶點個人情緒的那種。
然后,左道便感覺,這些普通人們異常勇猛,并且恐懼感非常少。
旋即,他也知道了這不僅僅是普通人們素質高。
更有著某種力量正在介入。
像個不知死活的該溜子的左道,此時心中想道: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應該就是那個了吧——”
“密儀·潤物無聲。”
密儀究竟是個什么東西,左道了解非常少,但從回歸花城后的這段時間里,他憑借著多線同步操作的方式,得到了許多關于秘儀方面的知識。
比如說觀測中心的秘儀——安平四時。
秘儀·安平四時的負面代價與它的正面代價是雙生關系,安平四時擁有撫慰人心、區分人屬、認知修改三大類,而輻射區域,取決于安平四時的安置地方,以及該秘儀創造時的基石所決定。
但一般來說,觀測中心如果在一個城市布置了安平四時,那么在初期階段,就會盡可能讓該秘儀效果擁有覆蓋全城的能力。
而它的負面效果也很明顯,那就是‘情緒淤積’與‘終結返還’,簡而言之,安平四時并不是真正的消除人們的負面情緒或者其它情緒,而修改的認知也不是真正的抹除,而是汲取與更替。
這些負面能量,都會淤積在安平四時里面,成為其運轉地推動力。
這看起來非常危險,但其實卻還好,如果保護得當。
并且秘儀不會像儀式等其它那樣,因為一個地方有錯誤就全盤崩潰,除非你從外力方面完全破壞它,或者在它根本性弱點上造成不可挽回的損害,不然都會有一個緩沖過程,可以有時間修復彌補。
故而,儀式翻車的事件常有,但秘儀出事的問題卻極其罕見。
仍然以艾爾莎限制住金崇敬,通過窺命的信息做例子——
平常時候的觀測中心,會將秘儀放置在秘儀層的核心區域,這整個區域與人員,都有著嚴格的把控和奢侈的用料防御,而觀測中心里面的執行組,這個尖端戰力,他們最大的任務其實就是坐守本部。
一旦發生不可抗的外部危機時,這兩項都能為秘儀的安全提供轉運空間。
但很可惜,觀測中心自己內部出了問題,如果沒有這些問題,秘儀的安危其實是最不需要去擔心的,但它如果出了問題,就會是個大麻煩。
至少對于安平四時來說。
安平四時倘若被人破壞且不能及時阻止,那么淤積這么多年的負面情緒,足以讓一個最理智的常人,變成最瘋狂的禽獸。
不過呢,左道看目前情況,安平四時應該是出問題了,但被那位從觀測中心出來,目前正在與艾爾莎交手的怪老頭給控制住了。
這也算個好事,不然一個大眼珠子的不可直視的污染之力,再加上一個安平四時的爆發,這足夠花城喝一大壺苦水。
如此,走在街道的左道此時鎖定了一個目標,向前走去。
那里有著一輛沒有熄火的汽車,左道直接坐在了駕駛位上,看了下插在上面的鑰匙,以及座位上些許的血跡,基本推測出發生了什么。
左道看了下油表和汽車狀態正常,直接起動車輛,朝著一個方向駛去,目標——綜事局。
駕駛途中,他發現了一點新的情況。
來自于那些被左道紙人寄生的人們。
也就是那些拜瞳教的狂信徒們。
“奇怪,被污染的狂化人群似乎并沒有攻擊他們,虧我一路還讓他們躲躲藏藏,浪費了一堆力氣...
“居然連徐曲那邊也沒事,我還擔心他回路上被這些瘋子給噶了,痛失一枚用起來還順手的人呢。”左道心分多用的嘀咕著。
通過紙人的反饋,那些被污染的人們只會與拜瞳教的這些信徒擦肩而過,在左道操控下,他還特意讓其中一人去攻擊那些怪物。
但這些怪物只會喘著粗氣,怒視被左道操控的人,和做出一些本能的攻擊姿態,卻沒有回擊。
“這是能區分敵我么...
“有點意思,拜瞳教的教義,沒準真有點東西。
“只是不知,若是成功的話,他們這些虔誠的羔羊們,究竟是進入那無有輪回的極樂之境,還是被大眼珠子吸入,進去它的胃液了。”
左道笑了聲。
言語中,絲毫沒有因為這是個可怕存在,而給予一點敬詞。
廣場上。
兩個怪老頭正在你追我趕,不亦樂乎。
林鴻才掄起那個大棒,對著琛久就是一頓窮追猛趕。
嘴上的垃圾話看,那也是一刻都沒有停過:
“跑啥小琛?
“老白喊我老林可以,你憑啥,你個臭小年輕的。
“也不看看咱們歲數,咱們認識的時候你還喊老夫林哥呢。
“有了均衡者是不是給你飄的啊?
“今天老夫就讓你知道,什么,叫做,他媽的長幼有序!”
林鴻才愣是一點粗氣都沒喘,擱后面飛奔狂砸。
前面的琛久也絲毫不虛,跑掉一只皮鞋的他,干脆把另外一只鞋子趁著間隙,朝林鴻才扔過去,邊跑邊回:
“別逼逼!
“你這老胳膊老腿的,你能追上我喊你叫爸爸...我操你...!”
看到突然加速的林鴻才,琛久整個人開足馬力,驚出一身冷汗。
下一刻,遠方的動靜讓倆人雖說腳下速度沒減,但都注意力飄到了那邊。
“有點意思,多少年沒見過修士干架了。
“那個小姑娘好像叫艾爾莎,你有印象么,她的天命好像有點問題?”
林鴻才瞅著貼近距離,趕忙揮出一棒,無果后說道。
躲過攻擊的琛久則回道:
“不知哪地方蹦跶出來還帶著天命的,看膚色,那姑娘估計是薛燮那老東西從邊境之地掙來的,弒神者這天命,華域境內也沒出現過幾個。”
“確實。”林鴻才很是認同,見追打不上,直接把棒球棍當做飛鏢扔了過去,但琛久卻后腦勺長眼睛般,一個折跑躲避開了,一下子距離再次拉開。
就在這時,廣場外的騷亂也開始產生。
那些發了瘋的人群逮著人就是一頓啃咬,而后有十數個因為注視外神,而被污染的人們,他們看中了廣場中那倆奇怪的老頭。
他們直接沖了過去。
但踏入廣場的瞬間,他們的速度,力量,瞬間降低了一個檔次。
有一位體格健碩的污染者,因為不習慣這情況,他一個腿軟,在地上滾出一道風景線。
見著此番情況,林鴻才不聲不響間掏出兩把斧子,一把像是對著深仇大恨的人一般,一斧子飛了過去。
琛久一個側身,看著那把斧子,均衡者的力量再次展現。
斧子的速度,力道瞬間降低,琛久輕而易舉的抓住。
他掂掂手中武器,在受污染者加入他們的追逐戰后,倆人互相打著打著,不聲不響間居然把這些人全給干翻。
從那傷口來說,琛久熱衷對著人那大腦門子劈,林鴻才喜歡對著后腦干。
“戲命者能力?”繼續互懟中,琛久蹦了一句問道。
林鴻才沒有回話,對著琛久劈了一斧頭,倆人纏斗在一起。
但琛久卻好像得到了答案,他又道:“你再等什么。”
“茶葉蛋出現,剝殼的那種。”林鴻才說了句。
“哦...”琛久躲過一擊,瞟了一眼天空:
“你說的是現在這玩意?”
花城,觀測中心。
修士的戰斗是怎么樣的,左道心中其實更加偏向于那些小說。
因為在曾經世界時,大家雖然各個都彼此商業互吹法力高強。
結果想要用法術給自己點根煙都費勁,但是在下陰手方面,他們的確都是大師級水平,可這并不算修士戰斗,或者神仙打架。
而今天,左道見到了這個世界的修士戰斗。
此刻四周都有著鬼鬼祟祟,垂頭低腦的小紙人趕到,它們是現場敢死直播吃瓜大隊。
原本跟隨艾爾莎的那只紙人,抬頭注視了就一下,結果就炸了的緣故,讓左道知曉在這地方,仰望天空是需要付出嚴重代價的。
因為那個所謂的外神,實際在他看來,更像某種外星生物或者說惡魔的鬼東西,無時無刻都散發著一種污染的力量。
不過要說是污染,其實更像是一種同化。
將所有注視它,與它注視的人,改造與它趨同的。
而沒法同化成功或者不完全的,那自然就變成瘋子或者怪物。
這些小紙人們都沒有隱蔽自己的身形,因為遁入虛空是需要花費力量的。
但是目前花城,能隱藏住的對象沒有必要,隱藏不住的對象都是大佬,對這小破紙人也沒多少在意。
因此小紙人干脆不裝了,全力將力量用于阻擋污染之力。
只見一號勇紙率先開始,它直接仰望天空中的艾爾莎與那老星主交戰在一起,艾爾莎先發制人的把四周變成極寒冰場,無數的冰錐逆流拔升朝著老星主而去,然后——紙人炸了。
在紙人被污染進入深層次后,左道選擇了自爆。
旋即,二號勇紙于一輛無人車內,打開一個攜帶而來的小瓶蓋子,里面裝著靈塵結晶,它布灑一道靈塵結界,接著小紙人貼在擋風玻璃上開始仰望。
只見老星主對艾爾莎的攻擊雙手一抬,像在示意拒絕一般,而后他身前出現一個又一個星渦,那些粗壯的冰錐在與其觸碰剎那被絞了個粉碎。
這一幕不禁讓另外一邊開車去綜事局的左道有些失望:
“說好的修士打架,怎么變成了奇幻片場了?”
接著二號勇紙只比一號堅持了三秒鐘時間,也因為遭受污染而自爆。
“看來靈塵結界并不能有效抵御,也不對,在小紙人遭受到污染時,靈塵結界變得極為不穩定,原本如果說是一個密不透風的盾牌,在那時已經變成一個篩子了。”
說罷,三號紙人,不,是三號紙群啟動了。
它們通過‘聚靈成陣’的方式,十二只小紙人湊在一起,一同仰望。
“你并不擅長修士的能力,小姑娘。”老星主像是發現端倪,他周身散發著不祥的氣息,搭配上他的容貌,此刻甚至比那天空中,還沒緩過神的眼球更要邪異。
“你的天命也有問題,呵呵,”老星主輕松抵御著少女的攻擊,他接著說:
“世人愚昧,認畸做神,緣起災厄,感其悲愿,授此天命,肅清六天。
“這是一個很混亂的判詞,祂給予了你威權,卻沒給你具體詳細的能力,更沒有你的結果,這只有一種可能,你的天命凝聚的并不完全,而你強行接納了。
“你身上沒有修士的痕跡,這是不可能的,近三百年華域的修士體系,或多或少身上都必然會存在畸變,但你卻只有靈種之法,很明顯是有外人幫助你凝聚,不...是植入,才讓你擁有目前的力量。”
老星主如此說著,奇異的波動環繞于這片地方,讓萬物都會被他的話語所吸引,而不自覺的放棄進攻。
這股古怪的勾引,自然也影響到了紙人。
瞬間,左道洞察對方的目的。
本就已經抵御不住的這這群小紙人,使出了吃奶的力氣,匯聚出一道神念,對著艾爾莎傳遞過去,接著自爆——
同一時間,老星主的話語早已暗中影響到了艾爾莎,她居然有剎那走神和攻擊欲望消退的情況。
就在這個時候,她聽見了一個聲音。
艾爾莎女士,小心。
她瞬間從那種狀態脫離,并且發覺遠處天空的老星主...
似乎并不是本體。
而老星主的氣息,在自己身后出現。
“小姑娘,教你一件事情,跟修士戰斗,要保護好自己的靈魂。
“你,中招了。”
老星主的身影于艾爾莎背后浮現,他淡言一語,一只手如沸騰的開水一般,皮膚涌動中破發出顆顆如星辰光彩的小眼,而后對少女直接掏過去!
就在他要得手時,老星主看見少女身上爆發劇烈冰霧,如蒸汽一般,老人的手沾染到一點,所有的眼珠枯死不說,他還發現一種寒毒往自己身體竄。
見狀,老星主只得拉開距離,重新尋找機會。
這時的他,回頭看了一眼某個方向。
在那里,有一些青煙繚散。
另外一處,第四批十二只的紙人編隊,在一處同時揮灑靈塵結晶布下重重結界,開始仰望戰場。
“看這情況,艾爾莎這小姑娘,想要打過這老頭是很難得,對方的戰斗經驗層次直接碾壓,不咸不淡的交手間布下殺局,差點就給他得手。
“最早到達的紙人只堅持不到一息。
“有準備過來的第一只堅持了三秒鐘。
“第二只在此基礎上增加靈塵結界堅持六秒。
“十二只紙人沒有揮灑結界的大概十七秒。
“就是不知道這第四批揮灑結節的能堅持多久,還需要搜集數據。”
左道如是想,他通過紙人的赴死試探,來了解這污染的力量,同時在第三批紙人快堅持不住,再發現艾爾莎上套與老星主的謀劃時,索性幫一把。
畢竟艾爾莎如果直接這么死掉,那這邊可就沒人限制了。
而在這時,天空中那顆呆滯的眼球開始活泛起來。
老星主身形一飄,堵住了艾爾莎的攻擊方向。
只見眼球中的豎瞳完全對準觀測中心的大樓,整座大樓的血肉一個臌脹,瞬間產生爆炸,數不清的肉塊濺向四方,眼尖的小紙人隨即看見,這里面還夾雜著人身眼首的怪物。
不僅如此,左道還看見了一個“老熟人”——李賈!
李賈顯露瞬間,他的身子迅速黑化,借著這股力量激射離開。
見此的左道沒去攔截,暗中調遣其它紙人朝著那個方向,開始探索。
天空中的眼球做完這些,單瞳仍然注視著被夷為平地的觀測中心,似乎在搜尋什么,卻無所獲。
下一刻,它不得不把目光轉變,因為它感受到了一種威脅。
見錯過最佳解決這外神的機會,艾爾莎不再強行進攻,她身影爆退,大量的冰霜化為卷風困住老星主,而后她輕聲一念:
“受此天命,肅清六天。”
下一刻,象征著弒神者的天命從她身上脫離,化為一把長劍被其握在手中,就在她要攻擊之時,冰霜卷風瞬間被破開,老星主就像個煩人的狗皮膏藥一般,再次擋住。
而艾爾莎不得不再次停止攻擊。
蓋因——
弒神者天命對老星主無用。
窺命能力她也不熟悉。
自己修士能力跟對方這種玩了不知道多少年的人來說,如同過家家。
場面再一次僵持。
“還不是時候。”老星主平淡說道。
感受到威脅消散,那顆眼珠看了一眼老星主的背影。
眼球的邊緣滋生出肉芽,瞬間化為深褐色的皮膚。
它如同人的眼皮一般,將自己的眼珠闔上。
隨后四周都發出玻璃碎裂的聲音。
咔茨咔茨的不絕于耳。
天色開始昏沉暗淡,天空仿佛是個被砸出裂紋的玻璃,龜裂出道道黑褐色的紋路,就在事情愈發不妙的時候。
遠處傳來銳利的破空聲,一位身著綜事局執法風衣的女子趕到——
“于此三重成儀。
“其之二——傷悲地獄。
“其之三——吾言殤語。
“儀式——超頻。”
話音剛落,奘啼眉心的承難者天命瞬間大亮,而后在老星主挑眉中,他與她的身影迅速消散,仿佛被拉入了另外一片虛空。
在奘啼徹底消散前,她對艾爾莎說了一句:
“抓緊,你有兩分鐘時間,或許更少。”
艾爾莎用行動做出了回應。
她身化藍光,朝著眼球而去。
這一幕,似有點蜉蝣撼樹。
感知到威脅卷土重來的眼球,闔上的眼皮睜開一點縫隙,露出其中的豎瞳,冷冷看著少女。
一種精神波動蕩漾在這片地方。
在這里的眾人,都能聽懂或者說感知到它的想法——
不完全的弒神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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