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方吳目來不及反應,余列就已經突入到了帳篷當中。
刺啦!
靈光閃爍,一張符紙在方吳目的身體上現出,呈現出幽綠色的光芒,企圖將余列阻攔。
方吳目此人也是頭腦清醒,意識到有人沖入到帳篷里面,他沒有去質問余列,而是當即大呼:“來人啊,有刺客……”
并且方吳目手上的動作迅速,急速的抖動袖袍,想要將袖子當中的鬼奴給喚出來。
可是方吳目身上浮現出的靈光,僅僅是堅持了一下,就啪卡破裂,一只手狠狠的往他脖子抓過去。
對方大叫的最后幾個字,是被人抓著喉嚨,勉強才擠出來的。
到這時,方吳目方才看清楚了闖進來的人是誰。
他臉色漲紅,窒息感迅速的襲上腦殼,但還是瞪大了眼睛,死死的盯著余列,吐出:“為、為何?”
幾近電光火石間,余列周身的氣血翻滾不已,手上因為剛剛擊破了一張符紙的緣故,正有些生疼生疼。
好在他已經擒拿住了方吳目,大局已定!
聽著方吳目敗犬般的質問,余列沒有理會,而是看向了對方的袖子當中,敏捷的就伸出另外一只手,將那剛剛冒出頭的一團鬼火,也給抓住了。
余列手中的方吳目,見余列竟然敢用手去接觸他的鬼奴,其兩眼中頓時露出狂喜。
可是下一刻,方吳目眼中的狂喜又變成了震驚。
因為余列和鬼奴接觸之后,竟然毫無影響,鬼奴臌脹著,想要從余列的身上汲取氣血,但卻反而被一團漆黑的氣息給包裹住。
啊啊!
鬼哭的尖嘯聲,在帳篷當中大作。
長著肥婆面孔的鬼臉,鬼氣大作,它瘋狂蠕動,又想要去啃咬余列的血肉。
但余列只是冷哼一聲,就用自己的蠻力,將這團鬼火緊緊地抓在手指之間。
方吳目瞪大了眼睛看著眼前這一幕。
他的修為雖然低下,但是見識可不低,并且他的鼻梁上現在還架著叆叇,眼睛也不是很瞎。
“你不是中位道童,而是上位!”
方吳目心中驚駭,感到難以置信。
鬼奴可是他的干爹,采用秘法,為了他好不容易才煉制而成的,并且若不是因為恰好在煉制人丹的緣故,他的干爹可煉制不出這等鬼奴!
再加上在下山之后,他用了諸多的血食去喂養鬼奴,如今的鬼奴,早已經成長到了和尋常的中位道童不相上下,并且更加詭異難防的地步。
能夠一把就抓住鬼奴,而不被鬼奴吸食血氣的人,其氣血質量,必然是上位道童及以上!
方吳目的眼中露出恐懼之色,他完全理解不了,為什么余列成為了上位道童,明明余列連晉升中位都還沒有滿一年。
以及更重要的,余列這個上位道童,為何偏偏要深夜過來襲擊他,有什么吩咐,直接說不行嗎?
余列沒有太過搭理方吳目,他抓著對方,就像是抓小雞一般,環顧四周后,選擇坐在了帳篷當中的椅子上。
忽然,余列松了松手指,讓方吳目略微得到喘息的機會,不至于窒息而亡。
“咳咳……”對方當即干咳起來。
余列沒有和對方多廢話,開口:“我問,你答,否則后果自負。”
聽見余列的聲音,方吳目頓覺余列現在的模樣,和之前判若兩人,簡直是六親不認了。
方吳目喘息著,討好的說:“余兄弟,有什么話、什么事情,需要方某去辦的,您盡管說就是了,何必要如此……咯咯!”
余列的手指用力,窒息的感覺再度襲擊上了對方的腦殼,讓對方額頭上的青筋都臌脹。
余列平靜的出聲:
“此鬼奴,是用鎮子當中的凡人為材料,煉制的吧?說說,區區凡人魂魄,如何能夠煉制出鬼奴?”
方吳目聽見余列的問題,心中的驚懼徹底的掀起,童孔微縮,他的腦子轉動的快,立刻就想到了包租婆曾經找余列幫過忙。
不妙的感覺出現在對方心中:“該不會,這家伙是認出了包租婆?!”
方吳目心中一陣懊悔,后悔之前沒有將余列列入到清洗的名單當中,否則現在就不會這么多事了!
但是他繃著精神,還是擠出聲音回答:
“余兄弟、是想要知道鬼奴的煉制法?有、有!就在我袖子里。”
方吳目沒有涉及到包租婆一事,而是故左而言它。
余列倒也不急,他至少還有三個時辰的時間,可以慢慢的拷問和炮制方吳目,不急。
于是接下來,帳篷當中又是一陣慘叫響起來。
余列換了手腳,他將方吳目甩下,踩在了腳底,死死地壓著對方的脖子。
方吳目更加窒息,只能急促出聲:
“不能,我不能呼吸了……咯咯!”
余列沒有理會對方。
空出一只手后,余列先是從血蛤肚中,取出了囚禁用的符紙,將方吳目牢牢的捆住,并且還劃破對方的皮膜,給對方種下了麻痹的毒藥,禁錮其氣血。
好生一番處置,他才打量著手中包租婆鬼奴。
冷冷的聲音,又從余列的口中說出:“把儲物袋解開。”
方吳目此人有個好爹,自然也是有個儲物工具。
幾聲慘叫響起。
余列以上位道童的反應和實力碾壓方吳目,即便對方心不甘情不愿,手中還有不少的底牌,但對方壓根用不出來,在死亡的壓迫下,只得解開儲物袋。
儲物袋當中,果然有著控制鬼奴的口訣,并且還很詳細,似乎寫的人生怕別人會看不懂一樣。
余列一邊踩著方吳目的脖子,一邊觀摩,他還時不時的逼問對方幾句,很快就弄清楚了操控這頭鬼奴的方法。
倉促之間,他雖然無法讓這頭鬼奴化為己用,但也可以將其收納起來了。
處理好了鬼奴一事之后,方吳目的脖子被徹底松開,終于可以大口大口的喘息了。
但是不等方吳目欣喜,他一抬頭,就發現余列又低下了頭,笑吟吟的看著他:
“方兄現在,可以說說你和你干爹,為何要在鎮子當中冒大不韙的,擄掠活人煉鬼,偷取孩童?是有什么好事嗎?”
這話讓方吳目的心頭咯噔一跳。他勉強笑著,口舌發苦的說:“何、何事?余兄弟別開玩笑了。”
但是話剛剛說完,他的身子就狠狠的顫抖起來。
因為他看到余列忽然從袖子當中,取出了一張血跡斑駁的袍子,以及一柄尖刀。
見多識廣的方吳目,一眼就認出來,此物就是丹房中的道童們,屠宰活物、炮制藥材所用的經典配置。
“不、不!”驚恐的叫聲響起。
方吳目怒目圓睜,想要掙脫余列的束縛,但是他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余列蹲下身子,劃開了他的血肉。
“方兄,你是知道,還是不知道?”
仿佛惡鬼般的低語,在方吳目的耳朵邊響起。
恐怖的慘叫聲,也在帳篷當中接連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