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宮血契?」
余列聽見苗姆口中的這個詞,頓時就感到詫異,他盯著對方手腕內側的紅點,暗自思忖到:「不是守宮砂,而是一方血契秘術?」
見余列疑惑,苗姆當即就出聲解釋道:
「實不相瞞,貧道自幼修持了這方秘術,這才使得體內的氣血精純,步入道途之后,修煉的速度也能較之尋常人等快速不少。」
此女的臉上流露出幾絲自嘲之色:「若是余道友對綠木鎮中人有所了解,或許會聽聞苗某的一些傳聞。當年肢體尚且健全時,貧道自恃天資出眾,法力驚人,性情頗是無端,故此埋下了禍患。
好在后來也正是因為這一方秘術,貧道又至今未曾失身,使得即便是肢體不全,在突破道徒時依舊是得到了一點便利,再加上得了黑水觀主賜予下的機緣,這才成功的突破到了八品道徒境界。」
苗姆用衣袖撫摸著手腕內側的紅點,言語:
「和余兄說了這么說,意思便是此一顆守宮點,對于貧道來說乃是十分之重要,基本上是貧道身上僅次于性命之下的東西了。若是在突破七品道吏之前,失卻了這顆守宮紅痣,修煉速度大減,到時候能否再進一步,就當真是個未知數了。」
余列聽見了,正色的點頭:「貧道明白了。」
他隨即出聲:「那么道友所說的守宮血契,又是何種簽訂方法?」
苗姆沉著,開口:「無他,我取一滴精血,道友取一滴精血,各自用在互相之身體上,烙印下一道符文即可。若是在相應的期限中,符文烙印沒有得到解除或是延緩,則各自的精血就將會滲透進入你我的體內,壞了道友與我的真氣,有損于根基。」
她聲音嚴肅的說:
「道友勿要以為僅僅一滴精血,即便融入到了體內,也影響不了什么。我這秘術,最是在意氣息之精純,修持多年,現如今若是以秘術取出精血,其陰氣過甚,將不亞于世上罕見的陰毒寒毒,特別是此術因為與陰陽有關,最是容易跗骨的侵入到男子的體內,僅僅一絲,就可能糾纏在道友的體內,終生難以清除。
一并的,若是道友的血液侵入到了貧道的體內,也是難以清除,貧道十數年的修持或將毀于一旦。」
聽到這里,余列眼神中頓時就露出了退縮之意。
他可不會膽大到,認為苗姆現在只是在嚇唬人。
對方這契約,若是破壞了,豈不就是在為今后的道途埋下禍患。
當即,余列就出聲:
「既然此等秘術如此珍貴,還頗有禁忌,不如這樣,道友與我跑回去一趟,再簽訂一份契約便是,左右也不過會是耽擱一天的功夫罷了,不打緊的。
而且貧道在工坊當中,也僅僅是請了幾日的假期罷了,如今已經是逾期,再不回去交代的話,恐怕工坊都要把貧道直接給除名了。」
苗姆聽見這話,眼中也是露出糾結之色,似乎她剛才提議兩人要簽訂守宮血契,僅僅是被余列煉制的丹藥所觸動,一時做出了上頭的舉動。
但是忽然的,苗姆又一咬牙,她緊盯著余列,出聲:
「余兄,即便是返回城中簽訂契約。你當真以為契約就是萬能的嗎?除非是簽訂下那種性命有關,雙方任何人都不可死亡或是重傷的契約,才有可能確保你我的安危。
而此等程度的契約,余列道友當真愿意簽訂?
這等代價可是比我這血契的代價還要更大。并且單單簽訂契約,就得尋找城中的契約鬼神,專門的審視一番。若是不審視,則存在漏洞的可能性格外之大,也無甚大用。」
此女面上冷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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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便是不僅活物不可信,死物亦是不可信。此契約者,也是死物。」
余列的眉頭暗皺起來。
他其實也是明白苗姆所說的這個道理,并且正是因為顧忌著這一點,前幾日他才會堅定的站在苗姆的這邊,明確的拒絕與那葉姓老道等人同行。
以及為何直到現在,他才出城進行歷練,也是因為余列只相信自家的法力,寧肯熬到御風法術大成,足夠自己逃命了,才走出來。
除去自家的法術和法力,其余等物,即便是由滿天仙神作保的東西,在余列看來都是不值得信賴。
不過余列微瞇著眼睛,他看著身前的女道,幽幽開口:
「龍氣契約都不足為信,那么苗姆道友的血契,又如何值得一信?貧道如何確定你這血契僅僅是約束,而不會是一方損人利己的邪術?」
見余列的話說的這么直接了,苗姆的面上倒也沒有氣惱。
她知道現在是自己在拖著余列不要返回內城中,此舉動也確實是值得讓人懷疑。如果是換位思考,是余列在竭力的挽留她,她也會心生提防,懷疑余列別有算計。
而若是想要徹底的打消余列心中的估計,苗姆意識到她還得讓利更多,交代的更加徹底一點。
于是她微低頭,說:
「實不相瞞,在進入道城后,苗某曾特意的在城中通過多種途徑,尋訪過此守宮秘術之來源,以及它還有沒有更是上等的修煉方法。也正是因為這個緣故,貧道前幾次出城的收獲,全都砸在了這個上面,連丹藥都不曾吃過一粒。
好在結果也沒有讓苗某失望。此術在道城中,果真是有著更上一層的秘法。
而此秘法,乃是一門雙修之秘法,名曰《守宮嫁衣姬妾法》。」
聽見這個名字,余列警惕的眼神,頓時就變得怪異起來。
若是他記得沒錯的話,「嫁衣」、「姬妾」這兩個詞,在功法和秘術當中,可不算是好詞匯。
果不其然的,苗姆緊接著就說出了實情:
「不瞞道友,此秘術其實是那些個大戶人家,專門用來培養姬妾婢女的秘術。可擇選精純上等的處子,點化此等秘術,自幼時培養,那么等到其人長成后,身上的元陰越發的精純,也就化作成為了一顆精純秘藥。
依據功法上的記載,此法就如同美酒一般,只要修煉之人的精氣不泄、不步入衰老,則對方的年歲越久,藥效也越是醇香,又有別名「美人酒」的說法。
甚至傳聞此類的功法若是豢養到了極深的地方,都能夠對道人的結丹有所幫助。」
苗姆面上再次露出了自嘲的笑容:
「可笑此等一方為他人作嫁衣裳的婢子法門,在鄉鎮等地,卻是成為了足以傳家立業的寶法。當真是可笑、可笑。」
聽到這里,余列感到又是新奇又是咋舌:「竟然能夠對結丹都有所幫助?」
話說結丹者,乃是六品道士突破成為五品道士的步驟,一旦度過這一關卡,那么道人距離成仙不死、長生不老,也就只剩下一個大境界了。
此等存在,目前是余列在心中都還不太敢奢想的存在,距離他還遙遠的很。
苗姆見余列沉默著,似乎是擔心口中剛才所說的實在是過于離譜,連忙就補充到:
「當然了,此等能對于結丹有所幫助的,并非是貧道所修煉的。貧道身上的秘法,根據秘法中所言,理論上僅僅是能夠對于道人在安爐立鼎時,有所幫助罷了。」
苗姆的守宮嫁衣功法,只對于道人突破成為筑基道士有用,倒也還不算太過于離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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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作用再差,只要是能輔助他人突破大境界,那么其效果也是很厲害了。
余列沉思著,心思忽然一動,試探著說:
「既然道友身上的秘法有如此大用,那么道友為何不在道城中尋個厲害點的人物,與之締結一番……想必道城中的那些老道吏們,當是很愿意培養道友,提供各種丹藥的。苗道友也就不至于出城來打生打死了、」
聽見這話,面色一直平緩的苗姆,臉色頓時就變化,有些慍怒的看著余列。
余列眼神冷靜,面上卻是當即就做出賠禮道歉之色,口中呼道:
「抱歉抱歉,得罪苗道友。是余某想差了。」
好在眼下是苗姆主動提議,且主動泄露了這么多的消息,她終究是沒有勃然翻臉,而是幽幽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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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實是可以這樣。但是道友可知,若是如此,貧道的下場會是如何嗎?」
苗姆平澹的道:
「若是兩者境界相當,等到貧道的修為也是上位道吏,那時候輔助他人筑基,雖然會元氣大傷,但是好歹也能留下一條性命,頂多是失去筑基的可能。但若是貧道剛剛成就道吏,就被人索取了,則一身之精氣元氣,都會化作為一顆秘藥,被他人攫取,以至于油盡燈枯,事后修為盡喪,僅能茍延殘喘。」
此女似笑非笑的看著余列,言語:「若余列道友是個老道吏,你是愿意培養貧道成為上位道吏,到時候再取藥修煉,還是愿意只培養貧道突破成為七品,就足以?
且先說明,只要貧道突破成七品了,則體內的守宮精血,就有輔助他人筑基的功效。只不過貧道之修為越是精深,道行越高,則輔助他人突破時,作用也會越強。」
余列沉默起來。
此等選擇,說都不用說了,是個修道中人就清楚的很。
換做是余列,他只會選擇后者。
畢竟前者的話,即便豢養者家大業大,愿意等待苗姆修煉,可是都已經淪落到必須要靠女子為藥而突破的地步了,豢養者的年歲必定是不小,壽命方面是壓根就等不起的。
且一旦苗姆的境界和豢養者差不多,到時候老夫少妻的,一方垂老矣矣,一方年輕旺盛,究竟會是誰以誰作為爐鼎,可就說不準了。
地窟中,苗姆輕笑著,大大方方的說:
「余兄,你現在尚未簽訂契約,就已經掌握了苗某的一個秘密。可算是相信苗某幾分了?
一旦你將苗姆修煉的這方秘法透露出去,城中那些突破不了的老道們,可是不會放過苗某的。」
「不過……」沒有等余列回答,此女的話鋒忽然一轉,又低聲誘惑道:
「道友若是愿意和苗某交好,妾身可以與你約定,等到你我皆是上位道徒,瀕臨道吏了。到時候,妾身愿意主動與你雙修,助你登上七品道吏境界!」
「嗯?」余列聽見這話,眉頭頓時微挑。
他看著好似瓷娃娃一般站在自己跟前的這女道,心中狠狠的一跳。
沒有想到啊,他余列出城沒有采摘到珍惜的靈藥,身旁倒是存在著此等「罕見」的美人藥酒。
若是余列之后能夠成功的拜入道宮中,到時候這苗姆再助他一臂之力,那么他突破成為七品道吏的機會,豈不就是過半了?
當下的,苗姆口中又是交代,主動的說出了她之所以愿意許下此等約定的原因。
無他,此女是想要主動的在成就七品道吏之前,或是最好就在突破七品時,破掉這一方秘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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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則一旦修煉成為七品道吏了,《守宮嫁衣姬妾法》的作用將更加的根深蒂固,她再也無法驅逐。
因為從九品道童開始,此法是在以修煉中人的精氣熬藥;從八品道徒開始,則是在以修煉中人的真氣煉藥;而從七品道吏開始,就是在用修煉中人的魂魄作藥。
精氣神三者,本是修煉中人在安爐立鼎前的磨礪三關,涵養道體。而在這方秘術中,就成為了給他人做嫁衣的三步,可謂是步步淪陷、步步難以回頭,一直到最后,修煉中人的精氣神三寶,全都可以被人輕易的奪走,即是大成!
也只有修煉到了這種地步的秘法,其理論上,才真有可能是會對道人安爐立鼎都起到作用。
聽完苗姆的解釋,余列一時間是大開了眼界,心思跳動的更甚。
他暗道:「如此說來,到時候我若是取了她的守宮砂,并不是在害她,反而是在幫她……」
此等樂于助人之事,應當是無人會不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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