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生神獸跟前,銀環參聽完了自家老祖的介紹,她臉上的激動之色稍微平復,轉而以敬仰的目光看著銀姓老祖:
“那么,老祖!此等寶藏,我等又該如何將其拿到手中呢?礦場中可是有偷渡出去的道路?”
銀姓老祖目中燃燒著熊熊的野心,他頭也不回的說:
“此等一具完整的長生神獸之軀,若是將之瓜分肢解,當做藥物吃進肚子中,那是庸人的做法。自然是要將其整體煉化,變作為傀儡等物,方才是物盡其用!”
“將此神獸煉化成傀儡?!”
銀環參略微一思索,興奮的說:“的確,如果能夠將此物煉制成僵尸傀儡,老祖便多了一具真仙級別的幫手,這才是最好的做法。”
她的話聲剛一落下,便聽見自己的老祖口中發出了幽幽的嘆息聲:
“只可惜。數千年來,老夫日日以精血澆灌,曾經還費盡心機,從太陰劍宗的墟市中獲取到了半部能夠煉制仙僵的法門。
奈何,此神獸雖然已經死去,但是其軀體卻并未全部死去,體內尚存一口生氣,令老夫難以煉化。”
銀環參頓時就皺緊了眉頭。
好在她緊接著就又聽見自家的老祖說道:“不過既然此軀體內還存在一口氣,煉不成僵尸便煉不成僵尸,如此寶軀,若是能夠奪舍操控之,自然是更好的!
因此數千年來,每次有族人能夠飛升到靈寶墟市中,老夫都會帶著他們來到這里試一試。”
頓時,銀環參的呼吸變得沉重了。
驚喜之色在她的心間騰騰升起來,讓她激動的一時間都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如果說,銀姓老祖選擇將面前的神獸煉制成僵尸,用作驅使,那么她銀環參今后頂多能狐假虎威一番,自身短時間是得不到多少好處的。
可要是老祖選擇讓她來將此神獸奪舍了,她銀環參可就直接身化猛虎,得到大好處了!
好半天之后,此女方才吞吞吐吐的說:“老祖,你今日帶著晚輩過來,就是讓晚輩試著奪舍此神獸軀體嗎?”
她的眼中露出幾絲擔憂:“可晚輩雖然是修行得神魂之道,但是畢竟還沒有成仙,未成元神。
倉促為之,恐怕成功的幾率也不高。”
銀姓老祖回頭看了一眼銀環參,淡淡道:“小女娃,還算你有自知之明。”
旋即,此獠的臉上就露出了濃濃的譏笑:
“誰說老夫帶你來到此地,是為了讓你能夠奪舍這一尊長生神獸?”
“嗯?”銀環參頓時愣住。
她立刻就看見自家老祖臉上的那濃濃譏笑,漸漸的變成了一股獰笑,并從枯癟的嘴皮子中吐出幾個字:
“要奪舍此獸的,是老夫啊。”
“不、不可能!”
銀環參瞪大了眼睛,滿臉的難以置信,她想到了什么,旋即哆哆嗦嗦的向后退了數步,道:
“老祖別開這等玩笑了,您是人仙中人,并未修煉元神,怎么可以奪舍他人。”
銀姓老祖的兩只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銀環參:
“好孫兒,老夫雖然難以奪舍,但這不是還有你們在嗎?
哦,對了!忘了告訴你,老夫從太陰劍宗墟市中獲得的半部煉制仙僵的秘術中,有一篇便是‘親血灌溉,以通僵尸’。
意思就是只要持續的用親人之血脈喂養僵尸,就能讓施術人和僵尸心意相通,化作為身外化身一般的存在。
這么多年以來,老夫耗費了子嗣數百,為的就是能夠和這一具長生神獸建立血脈聯系。你且試著感應一番,是否發現此神獸對你而言,并沒有那么大的壓迫感?”
銀環參驚恐至極,但是她暗暗的留心身前那龐大的神獸軀體,果然發現自己竟然絲毫不覺得此等神獸猙獰可怖,反而有種一股淡淡的熟悉感覺。
“老祖勿要殺我,晚輩可以幫你另外想法子操控此尸!”
銀環參當即出聲,聲音顫抖不已。
緊接著,讓她感到驚奇的是,銀姓老祖一口就應下:“好,老夫不殺你。”
“嗯?!”銀環參瞬間愣住。
“用精血祭煉了這么多年,太慢了、實在是太慢了。老夫已經等不及了。”
只見那銀姓老祖背對著銀環參,口中意興闌珊的道:“再這樣繼續下去,只怕再來一千年,也是遙遙無期。此物畢竟是真仙級別,哪里是我一個小小的人仙可以侵蝕煉化的。
或許換作是太陰劍宗的弟子,當是會成功罷。”
“老祖真不殺我了?”銀環參聽完這番話,頓時驚喜不已。
她連忙趴下身子,在地上磕頭道:“晚輩定會鞍前馬后,好生伺候老祖的。”
只是此女在磕頭時,卻并沒有瞧見銀姓老祖臉上那更加陰惻惻的笑容和眼神。
余列藏身不遠處,他用余光則是清楚瞅見了。
這對爺孫之間的對話,余列也是全部都聽在了耳朵里面。
他暗道:“好個深謀大計,竟然想要將此等真仙級別的妖獸之軀,煉化為傀儡。若是能夠煉成,想必其本身的肉身也將會得到滋養,輕易就能跨過真仙門檻。”
余列心間的歡喜之色更甚:“但是不管你煉化不煉化得了,這尊神獸之軀與我有緣,我可以收下啊,絕不會讓它被靈寶仙宗克扣去半分!”
很快的。
趴在地上磕頭的銀環參漸漸察覺到了不對勁。
余列覷眼看著兩人,也是心念一動,更加仔細的盯著他們。
只見銀環參遲疑的抬起頭,看著面前的老祖,頓時就瞧見了老祖臉上那詭異的笑容。
她張開口,想說什么,但是又說不出口,最后只是發出了充滿顫抖的哭音:
“老祖、晚輩想要回去了。我愿意跟著你挖礦,絕對不會再有半句怨言。”
但是銀姓老祖冷冷看著此女,只是道:“晚了!
本道等五個甲子,方才等上來你這么一個女性丹成,且在老夫的交代下,你尚且保有元陰,正是和神獸交融血脈,懷上神獸之種的好孕母。
我怎么可能再繼續等下去。若是你這次失敗了,老夫還要抓緊時間準備下一次!”
銀環參頓時如遭雷擊,“孕母”二字在她的腦中不得的盤旋,讓她一時都有點癱軟在地上,起不來。
“你、你!老東西,你枉顧人倫!”
此女萬萬沒有想到,自己辛苦飛升而來,在此等苦寒之地挖礦也就罷了。結果挖礦之余,自家老祖之所以為她贖身,竟然是為了讓她和一具死掉的神獸之軀配種!
“桀桀桀!”
銀姓老祖面目癲狂,呼聲到:“然也,老夫便是要讓你以我銀家之血脈,奪此神獸之血脈,孕育胚胎!到時候,老夫納此神胚,指不定便能一舉的跨入三品真仙行列。”
癲狂的大笑聲,在洞窟當中回蕩不止,讓遠處的余列也是面色悚然,沒有想到老東西的打算竟然是這般。
狂笑一陣子后,銀姓老祖還柔聲的對著銀環參安撫:
“參兒,你且放心,待你懷上了神種之后,這一整具神獸之軀都將會是你的食糧。你有大造化哩!
老祖能借此突破到真仙境界,估摸著你也能借此突破到仙人境界。到時候,你我二人皆是仙人,銀家將就此大興,靈寶仙宗里面也將有銀家的一席之地……”
“不、孫兒不要!”
銀環參渾身戰栗,她在地上爬著向后退,抖著說:“孫兒只不過是一丹成中人,還并非是肉身結丹,怎么可能受得了此等神種。還望老祖饒過我!”
銀環參也不是一個傻子,直接就聽出了銀姓老祖口中的哄騙之意。
不遠處的余列聽著,也是暗暗點頭:“此女說的不差,其并非體修,肉身實則和筑基道士差不多,甚至可能更加孱弱。即便再搭上各種靈丹妙藥,也難以支撐得了產下長生神獸幼崽的消耗。
況且,聽聞但凡是天地間的神獸,其繁衍誕生都很是困難,甚至有不少神獸都是獨脈單傳,全族上下僅此一只,母死才會兒生……”
余列判斷到:“連活著的神獸都難以產子,更別說死掉的神獸了。那銀姓老祖必然會用虎狼之藥,增加此女懷上神種的幾率。如此一來,一定以及肯定的會傷及此女根基,讓其仙途盡數斷掉!”
長生神獸跟前。
銀姓老祖冷冷看著癱坐在地上的銀環參。
他皮笑肉不笑的道:“你說不要,就能不要嗎?”
瞧見自家老祖如此絕情冷漠,銀環參當即不再哀求,她的目中寒光一閃,身子便從地上竄起,要往外逃去。
嗡嗡,數張符咒也是朝著銀姓老祖打去,企圖為她制造逃命機會。
但是才逃出數步遠的距離,銀姓老祖只是冷哼一聲,銀環參體內的丹氣就仿佛被定住了一般,難以動用,驟然渾身的氣力盡去,四肢發軟的撲在了地上。
不過銀環參并沒有就此放棄掙扎,她的手上一翻,一把精巧的匕首就出現在手中,一語不發的就朝著自己的小腹部刺去。
其動作狠辣而果決!
如此動作,讓那銀姓老祖眼皮猛跳,臉上獰笑微僵。
但是銀環參手上的匕首,還沒有落在她的腹部上,其就頓覺腹部中傳出來一股莫大的劇痛,讓她疼得感覺五臟六腑全都顛倒。
哐當的,匕首掉落在了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想要刺壞了宮臟,壞掉老夫的大計?”銀姓老祖臉上有怒意升騰而起,他的身形一個閃爍,便來到了銀環參的跟前著,狠狠的用腳踢去。
此獠將腳踩在銀環參蒼白的臉頰上,用力的蹂躪,怨恨道:
“真不愧是老夫的血脈,就是狠啊!不過你的上一任,便已經如此做過,可恨老夫當時一時不察,真就讓她得逞。”
“賤婦!”銀姓老祖大罵著:“你當老夫這一次不會有所提防嗎?就算你壞了身子,老夫也要讓你萬死難謝。”
銀環參被自家老祖踐踏著,她卻全然聽不進去對方的話。
“嘔!”因為此女腹中開始劇痛,頓覺頭暈目眩,并感覺腹中有活物在跳動似的,讓她惡心干嘔。
一股冷汗從她的渾身冒起,她用外人聽不清的聲音呻吟著:“我、我這是怎么了,已經中招,懷上了獸種嗎?”
一股想死的心情,頓時充斥在了銀環參的腦海中,許許多多的畫面在她的目中閃現:
“本以為有老祖在墟市中,不用淪為野修奴隸,依舊高人一等,萬萬沒想到,我銀環參竟然連野修礦奴都不如。”
銀姓老祖狠狠的在她腦殼上一踢,將此女的頭皮都踢得破裂,但是又沒有讓她的肉身真受到多么重的傷。
銀環參頓時回過神來,聽見自家老祖口中叫到:
“不用再想著尋死覓活了,你之體內,早就已經受享了此獸精血,若是不產子,將你體內的神獸精血灌注進胚胎中,你必死無疑!
桀桀,此法可是老祖花費偌大的代價,才尋來的又一方秘術。它不僅能夠增加你受孕的幾率,還能讓你的身子現在就以為已經受孕,不忍心傷害自身。”
一番令人更加膽寒的話,從銀姓老祖的口中繼續道出:
“別看你現在尋死覓活的,等你過幾日,特別是真受孕后,到時候便是老夫想要放你一馬,摘掉你體內的神胚,你也會寧死不從,將之護得死死的。”
銀環參戰栗著哀鳴:“不、不……”
她的雙目恐懼無比,絕望滿滿。
而不遠處,余列默默的將銀姓老祖的計劃全部聽在耳中,也是微挑眉毛:
“先以族人精血灌溉神獸之尸,再用神獸精血侵染女性族人。此法在無能將獸尸煉制成僵尸傀儡的情況下,確實是大有繼承那神獸血脈的可能啊。
這老東西雖然喪盡天良,但還真讓他琢磨出了一條路子。”
余列的思緒還不由的飄忽了一下:“咦,那些受享了神獸之血脈的宗族,其祖上是否也是通過這般手段,才竊取得到了神獸血脈?”
不過思緒僅僅飄忽了一下,余列身上的冷意便越來越旺盛,兩口飛劍已經是悄悄的盤旋在了他的身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