辟谷的功夫,陳決之前一直想嘗試練習,奈何網上資料并不齊全,有一些都是只言片語,外加后人的臆想。
拳法經典中曾經提到過,抱丹坐胯之后便是內罡、外罡結合,可以達到暗勁化罡「凌空打一寸」的噴勁功夫。
陳決由于各項屬性強大,早在練出手上暗勁后其實就能做到這一步暗勁化罡,而且他的暗勁不是凌空打一寸,剛練圓滿八仙樁就能在水下勁噴三寸,全都跟他屬性超越人類極限的1有關。
普通人如果想做到「凌空打一寸」,必須是抱了丹,再通過打破虛空可以見神,挖掘身體的隱患,再以辟谷食氣的功夫養練合一,讓身體持續保持巔峰,才能維持住這「凌空打一寸」的體力。
在陳決看來,肉身「不壞」的關鍵便是內視加辟谷的養練合一。
之前去拜訪武當時,陳決就跟那位開骨科診所的黃師真道長探討過類似辟谷的功夫。
道教之中原本是有一門流傳深遠的道藏辟谷功,但是在幾十年前因為武斗中被一把大火燒地干干凈凈,想來就是林元超這類人干的。
就如同洗髓經真本一樣,在百多年前因為戰爭被大火付之一炬,留到現在都是后人杜撰的,只有易筋經還算是傳承有序。
很多這一類型的武功瑰寶,大多都消失在漫長的歲月長河之中,沒想到陳決這一趟來這研究所居然被他找到了孤本。
拿起孤本翻看了一下,陳決發現這門辟谷功夫一共分三個步驟,一是禁食一段時間洗凈腸胃,二是飲水排毒,最后才是服氣辟谷。
三個步驟都是持續性的,需要花費不少的時間,身體毒素積累的越多,辟谷需要的時間久越長。
只不過此功中提及的「氣」卻并非是常人印象中的「空氣」「氧氣」,而是先天一「炁」的「炁」!
這倒是讓陳決看地有些驚訝起來,忍不住心想:「果然!前人也從隕石中發現了先天一炁的存在,原來真正的辟谷最后還是離不開這種能量輻射。」
陳決回憶起之前借用隕石修煉時的情景,在被先天一炁沖刷全身時,自己的身體細胞會進入不斷增強、緩慢蛻變的過程。
比起日常飲食吃飯提供的能量,隕石散發的先天一炁更為無害。
陳決之前在北漂時,跟的第一位老板就是個比較講究飲食健康的人。
非無公害大米不吃,非有機莊園提供的果蔬、肉食、禽蛋不吃,就連飲用水都是從國外空運回來的牌子。
北都不少高檔小區門口也多是有這樣的特殊小店,不賣別的,專為富人供應食物飲用水,賺地盆滿缽滿。
人們常說是藥三分毒,其實日常攝入的食物當中也會有雜質、毒素的存在,要不然那些富人為何會重視日常的飲食攝入?
在覺醒了內視后,陳決也經常觀察那些食物進入體內消化后的情景,確確實實在消化過程中看見了所謂的雜質和毒素,與先前看的「自身中毒學說」里的一些內容不謀而合。
「凈化體內毒素,這門道藏辟谷功倒是可以練一練。」
「不過這基地里卻是不合適,人太多,后天污濁混雜……」陳決這樣想著,一目三行地把整本書翻完全部牢記下來,打算找個合適的地方練一練這辟谷的功夫,讓身體真正進入「不壞」的境界。
在基地內呆了整整七天,陳決也是學習了七天,腦子里儲備了相當龐大的一部分與人體相關的知識,需要花點時間去慢慢理順消化。
不過在背起包打算要離開基地時,那位劉成棟副所長還是有些誠懇地問道:「陳決同志,您真的不打算再呆一段時間?那個計劃……」
「打攪你們那么久了 ,也該回去了。」
「至于那個計劃,我暫時沒考慮好,等我想通了再聯系你們吧!」陳決委婉地說道,說完便瀟灑地坐上了研究所安排的車輛駛離了這片基地。
「唉!真是可惜了這位特級候選人……要是他能早點答應,后續也好早點開展計劃,現在只能從那些一級候選人里矮子當中挑高個了。」劉成棟有些無奈地嘆息了一聲,就回去給鐘德元匯報情況去了。
車子駛出了基地,本打算把陳決送到最近的機場,因為研究所給陳決報銷了回去的機票和路費。
但是陳決出了基地后,發現手機定位居然顯示是在隴省的武市附近,就沒讓司機把自己送去機場,而是讓他把自己送到最近能搭車的城鎮。
研究所的司機也比較熱心腸,見陳決這么提要求,就轉道把他送到了最近的車站。
陳決進站買了張票,坐車花了兩個多小時來到了之前曾經來過兩次的天竹縣城,這里是室友姜凡的老家,也就是那位在杭城安頓下的藏漢混血的寢室老二的家鄉。
之前剛北漂結束辭去北都的工作,就曾來過這里,受到了姜凡一家的熱烈招待。
后來姜凡結婚,也帶著一票室友包機回老家辦婚禮,陳決又來了第二次。
兩次的天竹之行,都讓陳決對這城市和景色留下了非常深的印象,正巧在這附近就想著故地重游,順帶看望一下姜凡的父母。
下了車,看著面前只有兩路公交車的熟悉小縣城,陳決順著記憶找到了姜凡父母在樓底下開的餐館。
見老兩口一個在廚房里忙著炒菜,一個坐在收銀臺后看著店里的食客,陳決就上前打了聲招呼:「阿姨,您還記得我嗎?我是姜凡的同學。」
「小凡的同學?我記起來了!你是那個來了兩次的老貓!」姜凡母親長地圓嘟嘟的身材,面生富態,不過見陳決出現姜凡母親也是頗為驚訝地嚷嚷起來。
「哈哈!阿姨您就記住了我綽號,我剛好路過這邊,就來看看您二老。」陳決說著便拿出手機給遠在杭城的姜凡彈了個視頻,視頻那頭正在忙工作的姜凡,一見鏡頭里熟悉的餐館畫面,還有自己的母親,瞬間就繃不住了:「我去!老貓,你怎么跑我老家去了?」
「正巧路過,就來看看阿姨和叔叔。」陳決說著便把手機遞給了姜凡母親。
母子倆估計是沒少在空閑的時候通視頻電話,但是由于分隔兩地,倍感思念,依舊有說不完的話,拿著手機聊了許久,姜凡母親這才眼睛紅紅地把手機遞了回來。
陳決則是與姜凡聊了兩句,對方讓陳決在他家玩兩天,多陪一下他父母,陳決也沒推辭,就在餐館里找了個空位坐下。
估計是愛屋及烏的原因,外加唯一一個兒子遠居杭城,隔著兩千多公里,想見一面都困難,姜凡的母親在見到陳決這個兒子的寢室好友出現后就倍感親切,拉著陳決家長里短、含蓄溫暖,順帶讓姜凡父親燒了幾個好菜端了上來。
飯菜是天竹這邊的特色,主菜是一道黃燜羊肋排,軟爛肉糯,肥而不膩,一嘬就能連肉帶皮從肋排上撕扯下來,吃起來咸、鮮帶著西北羊肉獨特的微辣風味。
天竹這邊的羊都是吃青草和藥草長大的,不像是溫市那邊的羊,天生當著很難去凈的膻味。
主食則是一碗滿是牛肉的拉面,陳決沒客氣正巧餓了就吃了一大桌的飯菜,最后在姜凡父母的熱情邀請下,背著包上了樓,住進了姜凡的臥室之中。
臥室里擺著姜凡小時候的照片,還有他的結婚照,小孩的照片。
雖然長時間沒住人,但是依舊被姜凡母親打理地干干凈凈,床單被褥都是新鋪的,這些細微的日常舉動,一看就是天天盼著兒 子從杭城回來。
「你們這些孩子呀!長大了,翅膀都硬了,就跟老鷹一樣到處都想飛。」
「大城市過習慣了,在這小縣城都呆不住。」姜凡母親整理了一下床單,跟陳決嘮了起來。
聊天中,陳決知道了不少姜凡以前的往事,從去溫市上大學,再回到天竹縣城呆了半年就去杭城奮斗當了杭漂。
剛開始在大城市生存不易,工資不夠花,還經常找父母求支援。
后來認識了一位杭城姑娘,為了買房結婚,甚至把父母為他準備的老家一套婚房給轉賣了,就是為了湊杭城那高不可攀的首付。
好在姜凡自己夠努力,這會兒已經是混上了企業中層,過日子倒是湊合。
只是遠去兩千公里外的大城市定了居,就像是拋棄了老家的所有一切,重新扎根陌生的大城市發展,父母、親朋、還有兒時成長的環境都在逐漸遠去,一年都回不了幾次老家。
這樣的人生軌跡,倒是跟陳決之前在外漂泊時有幾分相似。
不過看著姜凡母親身上散發著對兒子的思念和那份母愛,陳決心中忍不住感嘆:「父母在不遠游,只是我的父母早已經不在世上……」
在姜凡家住了一夜,陳決本打算第二天就走,但是架不住叔叔阿姨的熱情。
老兩口估計是想兒子了,愛屋及烏之下,就把陳決當兒子一樣對待,好吃好喝地招待,餐館打烊的夜晚還帶陳決去縣城的夜市上吃燒烤,留著陳決過了兩夜。
第三天,陳決沒再逗留,而是告別了二老,沒上縣城去蘭城的班車,而是背上了包徒步往天竹縣郊區走去。
之前來這邊玩過兩次,陳決對郊區的祁連雪山印象深刻,就想著再去看一看。
眼下已經是12月,天寒地凍,祁連雪山到處是冰雪覆蓋的跡象,原本綠意蔥蔥的草原已經是干枯一片露著褐色,大部分還被清晨的雪霜覆蓋,一條蜿蜒的冰河穿過整片草原。
隨處可見的帳篷和掛著的經幡、哈達,當地臉色黝黑的牧民們正在驅趕著牦牛和羊群,郊區石子路上能經常看見牛羊留下的糞便還冒著熱汽,陳決一邊走一邊看著四周蒼茫的雪山環境,思緒寧靜,只是時不時地回想起那個家園計劃。
走著走著,來到了山腳下一座緊挨牧民草場的寺廟,這邊的寺廟與傳統的寺廟有很大區別。
因為信仰的是藏傳佛教,寺廟中的和尚與少林寺見過的不同,都是穿著深紅深黃衣服的喇嘛。他們手里或是轉著經筒,或是掐著佛珠,口中念著經文。
陳決練的密宗大手印就是出自這藏傳佛教,于是就對這些喇嘛口中的獨特發音起了興趣,便進了寺廟拜了拜供奉的神佛,轉了轉大號的經筒,看著佛前供桌上依次擺開七個金銀鑲嵌的供碗,碗里盛放著清水,陳決認出了這是佛教極為少見的「七供養」,也是獻給佛祖的「七凈水」。
這七碗水分別代表著:「水、火、燈、香、花、茶、飯」。
它們象征著釋迦摩尼成佛前四處化緣時,信徒獻與佛祖的7種貢品。
因為佛法思想中認為「水」代表「空」性,可化般若圣果,上可為菩提露水引人入夢,中可為萬千流水,供人洗刷凡身,下可為黃泉一滴忘憂。
道教的水為「性」,水無常態自逍遙,講究以其形論其性,老君所言的「上善若水」,就是觀水之態所悟。
只是這七碗水落到陳決眼里,卻是與之前所學的辟谷功中的七日飲水排毒的理念不謀而合。
想來是釋迦摩尼在化緣得道時,已經入了不壞,同樣明悟了以水凈身的辟谷練法。
盯著那七碗水若有所感,又聽著耳邊傳來的喇嘛頌吟經 文的聲音,陳決便有感而發,找了個蒲團坐下,將背包一放,便在蒲團上盤腿而坐,雙手在胸前連番恰印變化,口中吐出了一聲如悶雷滾滾般的梵音:「嗡啊哞!」
這是凈身咒的根本音,也是佛法中代表著天、地、人的三種音階。
在佛教信徒理解中,這三種音階有去病、長壽、增智、開慧的功效,但是落在陳決的內視觀感之中,他能看見自己全身的細胞在這凈身咒的音波震蕩下開始變得平和,內斂,甚至配合辟谷功的練法,還在不斷排出細胞代謝中產生的雜質、毒素。
而隨著陳決吟誦的聲音越來越大,逐漸蓋過了寺廟中喇嘛的念經聲,不少正在做功課的喇嘛開始尋聲而來,一臉好奇地打量著陳決。
其中一位須發皆白的老喇嘛,在見到陳決之后,更是滿眼的不可思議地驚呼道:「朱古!」
「這位施主已經是轉世尊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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