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決本以為按照未那識提供的方向感,一路向西能直接抵達種花家的東部沿海,順道回一趟溫市老家,沒想到居然意外登上了腳盆雞的地盤。
半個身子沒在海水中,陳決環顧了一下四周,他所處的環境是一片極為狹小的海灘,長度不過三、四百米,沙礫粗糙無比,海面上還有些許垃圾漂浮物在,海灘上連個游人都沒有,一看就不是熱門的旅游景點。
再眺望了一眼數公里外忙碌的港口碼頭,以及海灘岸邊成片的民用住宅,堤壩上的公路也只有稀稀倆倆的車輛路過,沒有行人的影子,陳決懸著的心暫時放松了下來。
「還好!不是闖到什么軍事基地里。」陳決心中暗道,一步步從海水中走上了海灘。
低頭看了一眼自己這身打扮,陳決又借著強大的夜視能力,掃視了一下遠處民宅外晾曬的衣物,心下一動便將身上包裹地嚴嚴實實的空天作戰服給脫了下來。
「這東西穿著太礙眼了....」陳決思考了片刻,回身在海水覆蓋的海灘地帶徒手向下快速刨了個十多米深的深坑,將空天作戰服連帶上頭帶著的唐刀和幾把伸縮式標槍全部埋了進去。
等把沙子填平,觀察了一下海水的沖刷將那坑洞的表面給刮平,覺得自己做的足夠天衣無縫的陳決這才起身快步走上了堤壩。
此時的他只穿著一個貼身的四角短褲,棱角分明的上半身暴露在空氣之中,背后襲來的夏日海風吹拂在他身上感到無比的舒爽。
「呼!」
「腳盆雞雖然有核泄漏,但是這環境溫度確實宜居。」
「海島國家果然有些得天獨厚....」陳決感受了一下氣溫,想比起第二家園的酷熱,地球上的氣溫對于人體而言可以說是十分舒適了。
瞄了一眼遠處一家晾曬在民居外的衣物,陳決竄上了堤壩的公路,趁著路上車輛過去時一個箭步高速沖刺。
四米多寬的海邊公路被他一閃而過,而他的身影則是像腳盆雞的忍者一樣隱入了民居之間的巷子陰影中,絲毫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抬頭看了一眼這家民居內的窗戶,確定沒有燈光又豎著耳朵聽了一下,確認屋內沒有人,陳決這才一個縱躍,猶如老猴上樹一般飛躍上了這間二層民宅晾曬衣物的陽臺。
「沒想到練了這武當的飛檐走壁功,真就做了一回梁上君子。「陳決看了一眼陽臺的晾曬的衣物,一邊自嘲,一邊從中挑了一套干凈的職場西裝穿在了身上。
這家民宅的主人應該是個腳盆雞的單身社畜,陽臺上晾曬的不是白色襯衫就是劣質的職場西裝,就是尺碼有些偏小。
畢竟腳盆雞的人個子都不高,而陳決的身材在經過長時間的鍛煉后,已經變得極為健碩。
「還沒有晾干?」胡亂套了一下這身職場西裝,陳決感受到衣服上傳來的濕氣,穿在身上略感不適,稍稍一運功,體內涌動的氣血帶起一片熱浪,整個身體如同太陽一樣將這套西裝內外給烘烤干。
又在陽臺撈了一雙不太合腳的拖鞋換上,陳決這才從這二層民宅的陽臺上翻了下去。
「小鬼子,借你一套衣服穿穿,希望你別見怪。「陳決嘴角一翹大搖大擺地從民宅的小巷中走了出來。
此時的他,打扮的略顯滑稽,上身套著灰黑色的西裝,腳下卻是夾著一雙拖鞋,搭配上那棱角分明的臉龐以及高大的身材頗有一副西裝暴徒的風范。
由于跟鷹國第三艦隊折騰了小半天,又飛行橫渡了整個太平洋,陳決感覺體力消耗有點大,肚子里空空落落,便吧嗒吧嗒地朝遠處數公里外有煙火氣息的海邊飯店走了過去。
「也不知道這地方是哪....海水中有輻射,難不成是那個核泄漏的福島 附近?「陳決心中猜測,漫步走到了那處燈火通明的地方。
只見眼前是一排熱鬧的居酒屋,遠處還有一家24小時營業的便利店,居酒屋內鬧哄哄的一片,隔著老遠就有很重的油煙味傳來,馬路對面是一大片堤壩停車場,停車場內有一些停靠下來的卡車和私家車,盡頭的燈光下還有幾個在夜釣的腳盆雞人,一片氣氛祥和的模樣。
估計是在第二家園呆久了,剛回地球有些不適應,再加上身處腳盆雞的地盤,陳決走到哪都是保持著警惕。
打量了一下四周環境,確定沒有什么危險,這才掀開了一家居酒屋的門簾,打開了那木制的柵欄門鉆了進去。
屋內是極為老舊的和式風格,一排長長的吧臺坐滿了酗酒的酒鬼,另一側帶著門簾的隔間小包廂同樣是鬧聲不斷,至于就餐的人群有穿著職場裝的社畜,也有一些穿著制服的碼頭工人。
陳決的推門而入,并未引起太多的關注,倒是那位稍有姿色的中年老板娘沖著他彎腰點頭地歡迎道:「一拉曬以馬塞!」
陳決雖然不懂日語,但是好歹以前也經常逛B站,看動漫,倒是能聽懂這句歡迎光臨。沖著這居酒屋的老板娘微微點頭,就在對方的引路下坐上了吧臺最后一個位置。
抬頭看了一眼那些鬼畫符一樣的菜單,陳決眉頭微微一皺,又看了一眼身旁坐著的其他客人面前點的吃食,就沖那女老板比劃了一下,嘴里說著蹩腳的英語。
「外國人?」那老板娘也是一愣,沒想到眼前這個長相英俊,身材高大的年輕人居然是個老外,嘴里嘰里咕嚕了一陣,一邊給陳決上餐具和冰水,一邊照著陳決的意思下單。
由于腳盆雞旅游業發達,每年都有海量的游客從世界各地上島,一個外國人的出現倒是沒引起居酒屋內太大的波瀾。
倒是吧臺上那些喝的醉醺醺的當地居民,在得知陳決是個外國人后,紛紛舉杯沖他友好地示意,一邊用同樣蹩腳的英語跟他打招呼。
陳決則是帶著微笑點頭回應,然后開始低頭猛干起了老板娘端上來的飯菜。
一碗大份的日式拉面,一盤燒鳥串,還有一盤炸的天婦羅,很快就被陳決一掃而空。
「小鬼子就是小氣,飯菜都是那么小份量,不夠塞牙縫的!」陳決心中吐槽,又下單了個炸豬排飯,同時還要了扎冰啤酒。
在第二家園壓抑了小半年,眼下回到地球陳決自然是食欲大開,又要了幾分燒鳥串和魷魚串坐在吧臺上自顧自地慢慢小酌了起來。
而這時,店里懸掛著的老式電視,正在播放著出云號沉沒的緊急新聞。雖然聽不懂里頭的內容,但是畫面中出現的人物,以及滾動的漢字,還是讓陳決看出了個大概意思。
「好家伙!出云號上失蹤了三百多個船員?」
「連小鬼子的天皇都驚動了?全國下半旗哀悼?「
「嘖嘖!看來這回搞的事情確實有點大....「陳決看著畫面里播報的新聞,趕緊喝了口冰啤酒壓壓驚。
由于智力屬性已經突破了3.63,學習能力飆升,外加日語中穿插了大量的漢字,陳決發現自己盯著這電視看了一會兒后,居然不知不覺中就大致看懂了里面的內容。
再加上從小就會號稱惡魔語言的溫州話,陳決再一聽居酒屋內鬧哄哄的日語,漸漸的發現這日語其實也沒有什么難的。仔細琢磨了片刻,又看向身邊的這些食客的喉嚨、口腔的發音動作,稍加模仿練習陳決就將一些簡單的日常用語給學會了。
如此恐怖的學習速度讓陳決自己都有些吃驚!
「應該跟我練習了白澤導引術有關開智醒腦,腦域變得更加寬闊,學習能力也增強了數倍,連帶加強了大腦中的語言中樞能力這 要是擱在過去,當個監聽小鬼子電臺的日語二把刀應該沒什么問題.」陳決心中琢磨,一邊趁著用餐的機會,抓緊學習這小鬼子的語言。
因為身在異國他鄉,能與外人無障礙地溝通交流能節省很多麻煩事。
大概吃了個把小時,陳決的日語水平越來越高,到后面能直接開口指著頭頂掛著的牌匾上的菜名進行獨立點餐。
而他這一頓進食的飯量,也是大的有些嚇人!
居酒屋的老板娘在見到陳決不斷點餐進食,不一會兒就吃下了四、五人的份量后也是略微吃驚,以為他是哪個大胃王藝人出身,進廚房端菜時還跟自家的廚師丈夫閑聊了幾句:「那個外國客人已經喝了3大扎啤酒了,還吃了很多飯菜,一趟廁所都沒有上,真不知道他的胃是什么做的!好擔心他吃壞了肚子!」
就在老板娘在后廚抱怨之際,居酒屋內側的包廂突然爆發處一陣騷動,只見數個穿著黑西裝,大晚上戴著墨鏡的男子從包廂內跌跌撞撞地推門而出。
這幾個黑衣男子走起路來東倒西歪,嘴里還不斷罵罵咧咧,不是巴嘎就是闊諾雅鹿。這群人一從包廂里出來,原本鬧哄哄的居酒屋內瞬間就安靜了下來。
吧臺上坐著的酒鬼客人全部屏住了呼吸,埋低了腦袋,連眼睛都不敢多瞄一眼。
那位稍有幾分姿色的中年老板娘則是急忙從柜臺里迎了出來,沖著這伙人點頭哈腰,嘴里說著:「客人們慢走!歡迎下次光臨!」
領頭一黑衣男子則是看了老板娘一眼,從懷里摸出了一打鈔票甩到了對方臉上,然后在同伴的攙扶下走出了居酒屋。
至于那位中年老板娘,在俯下身子撿起那些散落在地上的鈔票后,如釋重負一般長長地出了一口氣,隨即一路點頭哈腰恭送這群黑衣人出門。
坐在角落的陳決自然將這些畫面看在了眼里,端著扎啤一口悶完,心道:「腳盆雞的黑澀會?」然后趁著老板娘送人出門的間隙,同樣下了吧臺跟了出去。
畢竟陳決現在口袋空空他可沒有錢去買單,只能借著這伙黑澀會引起的騷亂跑一回單了。
「穿小鬼子的,吃小鬼子的,再找小鬼子們借點錢湊個路費!這計劃完美!「陳決心下好笑,跑單之前還順手在吧臺上拿了根牙簽叼在了嘴上,一副大佬做派。
一出門,見那老板娘彎腰成了九十度在恭送那伙黑衣人,陳決就踢著一雙拖鞋吧嗒吧嗒,頭也不回地跟著走去了馬路對面的停車場。
這片露天的堤壩停車場燈光比較昏暗,停的車子也不少。
那伙黑衣人總共8位,一個個喝地東倒西歪地走向了停車場角落的兩輛黑色商務車。
商務車旁有兩個小弟在抽煙閑聊著,一見老大們出現,立馬點頭哈腰地就去發動引擎,把電動側門打開,恭迎幾人上車。
「這不是那種需要加價的埃爾法嗎?」
「腳盆雞的黑澀會都這么有錢?」陳決叼著牙簽,借著昏暗的環境,身影如鬼魅一般跟了上去,還沒等這伙喝高了的黑衣人人反應過來,他就竄上了其中一輛埃爾法的車頂。
等到兩輛商務車從停車場內魚貫而出,上了堤壩公路,陳決則是躺在車頂一邊吹著海風,一邊沖遠處那個滿臉驚愕的居酒屋老板娘招了招手,嘴里沖對方比了個口型:「撒由那拉!感謝招待!遲點過來買單!」
雖然吃的霸王餐,但是該有的禮貌還是要有的。
兩輛商務車一前一后,沿著海邊公路行駛了十幾公里,最終在港口的一處完全漆黑的碼頭倉庫外停下了車。
車上8名黑衣人先后下了車,先是在倉庫的鐵閘門外按照固定的節奏敲了幾下,很快那道鐵閘門就從中間打開了一道容納單人通 過的縫隙。
「東西帶了嗎?」從閘門縫隙里探出一個頭上帶著紋身的腦袋沖著幾人問道。
「帶了!都在車上!」領頭的黑衣人點了點頭,顯然是對這場交易輕車熟路。
隨后鐵閘門就嘩嘩地開出了更大一個縫隙,讓兩輛商務車開了進去。
倉庫內到處都是漆黑一片,只有中心處懸掛著一盞昏暗的燈泡,能見度很低,一看就是荒廢了很久的老倉庫。
只是兩輛商務車剛一進去,碼頭倉庫內兩側高架上放風的馬仔就發出了呼喊:「老大!車頂上有人!」
「什么?」「車頂有人?」
「你們松葉會敢動手腳!「正在招待那8位黑衣人的光頭佬聞言臉色一變,從腰間掏出了一把手槍動作利索的上膛打開保險箱對準了幾人。
他這一掏槍,倉庫內的漆黑的角落里同時沖出了三十多個持槍的馬仔,除了手槍之外還有幾個手中端著自動步槍的,一看就是在進行什么見不得光的交易。
而那8個被團團包圍的黑衣人此時也是臉色大變,急忙開口解釋:「誤會!春田君!別開槍!我們之前已經交易了那么多次,從來都沒出問題,怎么可能會帶別人進來?」
「誤會?」
「那你說說車頂上那個人到底是誰!「那位光頭佬惡狠狠地拿槍指著領頭黑衣人的腦袋,嘴里唾沫星子亂飛地罵道。
這時正躺在車頂消食的陳決,在看見倉庫內居然有兩側高臺望風的馬仔后,也是沖著這兩位馬仔招了招手,隨后一個翻身從車頂上跳了下來。
見幾十條槍對著自己,陳決叼著嘴里的牙簽,提著滑稽的拖鞋吧嗒吧嗒地走到了人群前。
「巴嘎雅鹿!你到底是誰?」
「為什么會在我們車頂上!」那位被槍架著腦袋的黑衣領頭人,這時已經酒氣全消,看著陳決那滑稽的打扮,一臉兇惡地沖著陳決吼道。
陳決則是抬起手抿了抿牙簽,齜了齜滿嘴的白牙用剛學的蹩腳日語回道:「勞資是你爺爺!找你們要點利息!」
話音剛落,陳決手中的牙簽便被他嘣地一下彈指甩出,然后以一個匪夷所思的速度直接扎進了那領頭黑衣人的眼睛中。
就聽地「噗呲」一聲牙簽鉆入眼中,猶如子彈一樣從這黑衣領頭人的左側眼球貫入大腦,又從其后腦勺洞穿而出,連帶著噴出一大片的鮮血和腦漿,一股血腥氣息開始在倉庫內彌漫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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