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元群山地域面積廣闊,護宗大陣大道歸元終年運轉守護。除正東方為歸元宗正門接待重要客人來訪,還有其他七個方位分別設有出入口方便眾多長老弟子在歸元宗的出入。
正南方出口處大門下,四名凌虛境的守山弟子分別站立兩側進行看守。不時有弟子進出,被守山弟子攔下,經過檢查身份后才準放行。
進宗需核查身份,而出宗除了核查身份令牌外,還需要執事堂或執法堂下批的出宗證明。
作為修行大宗,入宗即為歸元宗的一份子,所有弟子都不得擅自離開歸元群山范圍,違者則視為違反宗規,從嚴論處。
若想出宗,必須有合適的理由。如接任務下山試煉、如五年一次的探親假、或是其他特殊的獎勵。
而葉銘蕭和陳平樂就在不遠處靜靜看著,偶爾將凝視的目光落在了離南門不到一里的洞府上。
八大出入口,皆有承天境長老輪流值守,大部分時長老都在洞府里安靜修行。但依舊會分出一道靈識在大門處,觀察情況,以備意外發生能及時應對。
葉銘蕭猜測,陳平樂遲遲不敢離開歸元宗,就是出于對值守長老的忌憚,不敢貿然行事,在靜等更好的機會。
當然只要一直待下去,總會找到合適的時機,以正規理由出宗,只要承天境的長老不當面檢查,出宗之事便無虞。
然而,在歸元宗多呆一天,假冒歸元宗弟子身份,就多一絲可能暴露。事情塵埃落定前,,對陳平樂而言,能越早越安全離宗是最妥當的。
“陳師兄,現在隨我出宗?”葉銘蕭說道。
“有何不敢?”陳平樂冷冷道。
隨后,葉銘蕭直接往南門走去,陳平樂迅速跟上,并肩而行。
“站住,出示身份令牌,出宗證明。”守山弟子直接攔下。
“師兄,這是我的出宗證明,這是陪同我一道下山探親的陳平樂師兄,紙上已有提及。”葉銘蕭恭敬的將一張金紙遞給說話的守山弟子。
“葉銘蕭,新晉內門弟子,根據宗門條例,可下山探親十日,另根據本人申請,允許御器境弟子陳平樂陪同護衛安全。若按時未歸,視違反宗規,嚴加處置。九州歷十萬xxx年十月初二,第三十六峰執事堂。”守山弟子甲對著金紙上的內容念道,然后將金紙遞給旁邊另一名守山弟子乙。
守山弟子乙左手捏住金紙的一角,右手進行施法,片刻后從紙面上浮現出一個紅色的印章。
守山弟子乙點點頭,將金紙遞還給葉銘蕭,說道:“無誤。”
守山弟子甲指著山門下畫出的一個圓圈,說道:“勞煩兩位再出示下身份令牌,站立于感應陣法內,檢查你們有無攜帶宗門之物后便可離開。”
葉銘蕭和陳平樂將身份令牌交予查看后,然后一齊站在圓圈中,一層光罩從圓圈處緩緩升起,將二人籠罩其中,然后又緩緩落下。
沒有任何異常,于是守山弟子甲交還身份令牌,讓葉銘蕭和陳平樂離開。
下山路上,葉銘蕭見四周沒有旁人,對陳平樂說道:“陳師兄,你當初找上我,不會還打了我這個新晉內門弟子的權限注意吧?”
“沒錯,歸元宗宗規提到,若弟子晉升一大級別后,可額外獲得一次探親的獎勵。而今年提升為內門弟子的人,只有你一人。”陳平樂說道:“可以借助護衛你安全的理由出宗。不會引起懷疑。
而由你出面進行出宗的申請,也不需要我去向執事堂進行申請,可以更大降低暴露的可能性。”
貿然去執事堂申請出宗,需要通過幾道手續,最終由執事堂長老審批,若是引起懷疑,陳平樂害怕會暴露。
接著陳平樂又說道:“但這只是備選的辦法。”
“因為最好的辦法自然是,從我口中得知‘秘密’,然后再假冒我的身份出去。”葉銘蕭說道。
陳平樂沒有反駁,表示默認。
“可惜,我并沒有秘密。所以,還是由我來配合你們是最合適的。”葉銘蕭說道:“因為,我就是本人,身份絕不會出錯,經得起查!”葉銘蕭笑著說道:“我以探親為由申請出宗,而你作為陪同出宗保護我這個境界低微的探親弟子,歸元宗只會確認你的境界是否達標。”
“這也并非萬無一失。”陳平樂毫不客氣的說道。
“是啊!世上沒有完美無缺的計劃,就算是凡間那些說書人,明明是完全編撰出來的故事,可以偏離實際,但也難免存在邏輯漏洞。”葉銘蕭感嘆道:
“如果足夠倒霉,那萬中難得其一的可能,也會發生。
所以我們只能盡量將可能性降至最低,流螢圣女當時決定這個暗度陳倉的計劃,也一定考慮到依舊有著各種意外可能會發生,影響最后的成功。
但已經是能想到最好的辦法了,成功的幾率很高很高,但是失敗的代價卻不是你們可以承受的。
所以,你們格外謹慎是正常的。
不過,還好你們遇到了我。”
“你無需賣弄你的聰明了,我承認你的計劃的確更完善更靠譜一些。你放心,只要成功了,我自會將你想要的給你。”陳平樂說道。
“呵呵。”葉銘蕭微微一笑,沒有說話。
心里卻想著:“這株靈植雖然能偽裝成人,但沒有完整化形,智商的確堪憂!與那個定下計劃的圣女相差太遠了,不然我還不一定唬得住。”
“待會我們分頭行事,陳師兄怕不怕我泄密?”
“你若敢耍花樣試試?”
“開個玩笑而已,陳師兄你別介意!
我都違背宗規帶你出宗了,怎么會敢耍花樣呢 況且,我要的東西不還沒得到么?”
歸元宗南門,此時正值午后,距離葉銘蕭和陳平樂下山已一時辰左右。
“救我!”一聲大喊遠遠傳了過來,當即引起了四名守山弟子的注意。
隨后一道穿著歸元宗內門弟子服裝的狼狽身影出現在守山弟子的視線里,衣衫破爛,跌跌撞撞跑了過來,然后暈倒在了守山弟子的身前。
“內門弟子葉銘蕭?陪他一起出宗的人呢?”守山弟子甲剛好記得這個少年,沒有絲毫遲疑,開始檢查起葉銘蕭的傷勢來。
“奇怪,體內沒有任何傷勢,但嘴唇卻發紫,體內靈力運轉停滯,生機幾近枯竭!”守山弟子甲驚呼道。
“這怎么回事?難道是中毒?趕緊送丹堂去吧!”守山弟子乙說道。
靈力輸送入體后,葉銘蕭緩緩睜開眼睛。
“葉師弟,到底怎么回事?”守山弟子連忙問道。
“山,山腳……”葉銘蕭話還沒說完,就再次暈了過去。
“怎么回事?師兄可以讓我看一下嗎?”一名歸元宗內門弟子快步走了過來,還沒等守山弟子答應,就直接蹲下來,對葉銘蕭進行檢查。
隨后,那名弟子嚴肅的說道:
“這位師弟中的是劍齒毒蜥的毒,命在旦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