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曦眼神微微瞇起,當他聽到楚國北上的消息時,就明白收網的時機已經到了。
他將洛國給楚國準備好的計劃向管仲和呂小白托出,“洛國一向關注楚國,早在很多年前,洛國就已經開始聯絡穎國、吳國、鄭國、陳國。
只是沒想到楚國的實力強的有些超出預料,陳國竟然沒有撐到盟友前來。
不過這四國之中,最關鍵的還是吳國,就如同當年的徐國一樣,楚國人絕對不可能想到,吳國會出現在他們的身后,刺出致命的一擊。”
管仲和呂小白對視一眼,不要說楚國,就連他們也想不到,畢竟吳國實在是太沒有存在感了,一直窩在東南和徐淮、越國爭鋒,那里距離中原太過偏遠。
尤其是吳國斷發文身,楚國至少看著像是諸夏的國度,吳國與蠻夷融合的太厲害,若不是姬姓國的話,根本沒人關注它。
“吳國如果能夠倒向我們這一方的話,那按照楚國現在的位置,簡直就像是送死。
他們占領了陳國,一定是想要進攻鄭國,那么能讓大軍駐扎的,就是鄢陵。
運糧通道最迅捷的就是走穎水,而且穎國現在無力他顧,但是如果吳國沿江而上,直接就能截斷他們的糧道,然后我軍攜帶著大批的糧草,讓穎國隨同出兵,三方將楚軍團團包圍,楚軍難道會不失敗嗎?
縱然是楚武公那等混世魔王在世,面對這等情況怕也只能飲恨了。”
呂小白已經覺得自己穩操勝券了,沉聲道:“就用楚將的頭顱來祭奠舅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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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齊侯召集諸侯可能是歷次會盟之中,來的最全的一次。
如果熊席且知道洛休剛剛薨逝,他絕對不會選擇在這個時候攻擊陳國和鄭國。
洛休的名望確實高,就連內政還處于混亂階段的晉國,同樣派出了一支偏師。
第一個響應的就是宋國,宋國本來就距離陳國近。
現在的宋公是由呂小白送回國中繼承君位的,而且宋國將兩百里的土地劃給齊國,這讓齊國居高臨下,在兩國的戰略上占據了主動權。
所以現在的宋國是齊國的半個附庸,事事都沖在前面,呂小白是個喜歡炫耀、喜歡聽諂媚之言的君主,所以對于宋公很是喜歡。
管仲對這些事向來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反正在呂小白心里,其他人的千萬句諂媚之言,不如他的一句話,這便出不了事。
不過宋公雖然諂媚,但是宋國卻不可小視,他的國土的確大,即使割掉了這兩百里,依舊是僅次于齊國的大國。
即使宋國還緊緊的守著周禮那一套,沒有在國內做出變革,但在周圍的一圈小國之中依舊是小霸主級別。
宋國是有三軍的大國,這陳兵邊境,一下子就讓局勢緊張起來,鄭國君臣本來高高提起的心漸漸放下。
齊侯明確的支持,讓鄭侯有了底氣,不復先前的膽怯,在新鄭城之中嘲笑道:“果然參與會盟是對的,齊侯是遵守會盟誓言的重信之人,宋國三軍來援,不日聯軍到來,定要讓那些囂張跋扈的楚軍灰飛煙滅。”
第二個響應的是衛國,宋國和陳國相鄰,衛國基本上與鄭國相鄰,期間只隔著一個小小的南燕國。
洛國國內公族子弟數量恢復,需要大量的資源,漸漸不再支援衛國之后,加上齊國給衛侯復國,衛國徹底的倒向了齊國。
現在衛侯就果斷的派出了軍隊向著鄭國的北部駐扎,這里距離新鄭城不過一日的路程,只要一聲令下,衛國的軍隊就會向著楚軍發起進攻。
當然最關鍵的還是齊國和洛國的軍隊,這才是每次大戰的主力,實行了改革的齊國軍隊,很快就集結完畢。
在齊國大司馬張其的率領之下來到了杞地,呂小白要在這里再次舉行會盟,商討與楚國的戰事。
宋國軍隊和衛國軍隊的出現讓熊席且終于知道了鄭國君臣的打算。
他很是憤怒的說道:“鄭侯區區一小國,竟然敢假言欺騙,以為宋國和衛國就能保護他嗎?
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熊席且果斷地向駐扎在陳國北部的宋國軍隊發起進攻,宋軍在宋公的指揮之下迎擊,然后迎來了一場干脆利落的失敗!
熊席且暢快的笑著,大聲道:“這就是中原諸侯嗎?如此的不堪一擊!”
鄭國軍隊和衛國軍隊從三方圍來,熊席且再次小勝三場,不可一世,這下三國國君紛紛高掛免戰牌,不愿意出戰了。
“這楚將悍勇不可擋啊,還是等齊侯來吧。”三國國君紛紛驚詫道。
千呼萬喚之中,齊侯率領著大軍終于來到了這片戰場,熊席且果然率領著楚國的大軍到了鄢陵,對齊軍對峙。
“先前鄭衛宋三國和楚軍作戰,幾場失敗,有些影響士氣,看來要先與楚國作戰,提振一下士氣了。”
于是翌日,張其率領著齊國軍隊出戰,熊席且自然毫不畏懼,對著項格說道:“項卿,鄭國人所依仗的就是齊國軍隊。
只要擊敗齊國軍隊,鄭國就會落入我們的手中。”
張其這些年一直率領著諸國聯軍與夷狄作戰,所以他對于各個諸侯國軍隊的戰斗力還是比較清楚的。
衛國軍隊戰斗力的確是不強,但是宋國兵雖不精卻多,鄭國兵少卻精,楚國軍隊能輕易擊敗,這證明楚軍戰力確實不凡,他的列陣屬于比較謹慎的一種。
隨著雙方士卒開始交手,兩人的神情紛紛一凜,熊席且微微瞇眼道:“齊國軍有些實力。”
本就是試探之戰,待到日中的時候,雙方紛紛罷手,鳴金收兵。
翌日,熊席且正常出戰,想要好好試試齊國的統帥,所謂一將無能,累死三軍,昨日沒有見到,今日他要好好試試。
結果沒想到齊國大軍根本沒出戰,只是各國都派出了一些戰車兵,放過三輪箭雨就走。
有些憋屈的熊席且回到了營中,百思不得其解的問道:“項卿,你說齊國統帥這是何意呢?”
第二天又是如此,這一下熊席且是真的滿頭霧水了,“齊國軍隊對峙在這里是什么意思呢?
這是想要等到我軍糧草耗盡,逼迫退軍嗎?
可是我軍糧草從水道輸送,損耗極低,齊國雖然有地利,但是從陸地上走,糧草的耗損大,說不準還拼不過我軍。
難道是在等穎國的消息,可是穎國現在根本無力出兵啊。”
熊席且感到很是奇怪,鄢陵的背后就是穎國,熊席且當然不會忽視這個姬姓國。
他之所以敢在這個時候前往鄢陵,主要就是穎國位于穎水兩岸,現在遭了洪水,國內自顧不暇,根本就不可能出兵。
而且先前他已經讓項格收集穎國的消息,只要有一點異動,他立刻就放棄鄭國,先將穎國擊垮。
“不可能是等穎國,穎國的軍隊沒有調動的跡象。”項格一直關注著穎國,立即說道。
熊席且自然不會想到,吳國這個沒有存在感的諸侯,不在東南和淮夷、越國爭鋒,居然會配合中原聯軍,順江而上,來偷襲自己的后路。
這種神兵天降,是最防不勝防的。
在中原聯軍和楚軍對峙的時候,吳國的軍隊乘著大船逆流而上,吳國太子正持矛而立。
他名為慶離,天生神力,自幼習武,勇猛無畏,能生擒虎豹,素來有吳國第一勇士之稱。
吳王將自己最疼愛的兒子派出來,正是對這件事極其的重視。
慶離左右親衛望著洶涌的河流,問道:“太子,臣不明白,為什么王上會同意洛侯的結盟呢?
還共同圍剿強大的楚國,這難道不是給吳國樹立敵人嗎?”
慶離笑道:“你們只知道習武殺人,不肯多讀書,自然想不明白,范卿,還請您為他們解惑吧。”
“因為結盟不僅僅是洛國的需要,也是吳國的需要。
周懿王時,吾王前往洛邑參與會盟,最終參與擊敗徐國,吞并了徐國和淮夷的很大一塊地盤。
王上想要向西開拓,楚國想要向東開拓,而且已經先行一步,控制了江淮平原。
更可怕的是,楚國還處于吳國上游,這是我們的致命弱點,一旦楚國順流而下,就能隨意的攻擊新建立的城池。
所以必須從楚國手中奪取江淮平原的控制權,這是昔年漢陽諸姬的地盤,能夠將楚國堵在盆地里面。”
吳國現在想走的道路是和楚國一樣的,希望能夠用強大的兵力迫使中原諸侯向他俯首,甚至學習熊頓那樣向周天子問鼎。
但是他比楚國更清楚中原的實力,僅僅憑借現在的力量是不夠的。
中原諸侯不論是人口還是土地,還是軍隊的數量都不是吳國所能比擬的,所以他們將目光放到了楚國的土地上。
漢水往西的土地是楚國的根本,現在是拿不到的,但是漢水往東的漢陽諸姬的土地,楚國的統治并不牢固。
如果能夠拿到這些土地,再向西北將舊徐國的土地全部拿到手,這樣吳國就能夠稱雄諸夏了。
到了那個時候,再下令恢復諸夏舊俗,作為姬姓諸侯國,要比楚國更具有優勢。
如此完美的計劃,并不是吳國人想出來的,而是洛休生前給他們想的。
這個非常具有實施性的計劃,讓吳國君臣激動不已,他們將這個計劃奉為真理,洛休用一個未來的大餅,將吳國栓了整整十幾年。
這就是洛氏縱橫術的高明之處,找你合縱,不是要占伱的便宜,忽悠你幫我,而是你自己能拿到好處。
這樣下次我再來找你的時候,你難道會不同意嗎?
齊國和楚國這一對峙就是半個月,雙方的糧草都在不斷的消耗著,齊國當然不是一直不動,雙方也不斷的派出士兵大大小小的戰斗著,但是都沒有足以戰爭走向的勝利。
就像是先前楚國打敗鄭國、衛國、宋國聯軍的戰爭,只是聽著好聽,等到三國一收攏潰兵,損失并不大。
在楚軍與齊軍對峙的半個月中,吳國軍隊已經繞到了阜地一帶,這樣一支甲胄齊全的大軍,應該出現在正面戰場,而不是來到后方碾壓運糧隊。
吳國截斷楚國糧道的消息由專人快速的傳到了聯軍大營之中,呂小白、管仲和洛曦三人紛紛大笑起來。
此戰勝矣!
“兄長,可以通知穎國整理軍隊了,楚軍缺糧再分兵,定然不堪一擊。”
“張卿,吳伯已經堵截了楚軍的糧道,我軍現在可以猛攻了,將楚軍的剩余軍糧耗盡!”
猛烈的作戰和現在這種晃晃悠悠的作戰,對于軍糧的消耗是完全不同的。
隨著呂小白的命令,駐扎在各處的聯軍軍隊同時對楚國發動了攻擊,等待了許久的熊席且毫不畏懼,立刻興致勃勃的讓楚軍飽食出戰,“還以為這些中原諸侯要一直做縮頭烏龜,現在終于出來了,讓他們見識見識楚國兒郎的勇武。”
這雖然還不是作戰,但是和前面過家家一樣的戰爭完全不同,僅僅數個時辰,地上就留下了無數的尸體,在鄢陵和新鄭兩座城池之中,到處都是斷臂和鮮血。
十幾萬人在這片平原之中馳騁,楚軍悍勇,尤其是息國人,甚至讓齊國最精銳的技擊士都付出了不小的傷亡。
在聯軍開始全力猛攻的時候,熊席且得到的了穎國軍隊開始集結的消息,這讓他以為中原聯軍的底牌就是穎國軍隊從背后而來。
他讓項格率領著一部分的軍隊前往穎國去討伐那些剛剛集結起來的軍隊,穎國軍隊哪里是精銳楚軍的對手,連戰連敗,這讓正面戰場的熊席且更是得意。
等到連續幾波糧草都沒送到的時候,熊席且終于感覺不妙了。
自己的糧道竟然在無聲無息之中被斷掉了,“不可能是穎國,項卿還在壓著他們打呢。
那是誰?難道是漢陽諸姬背叛?更不可能,開戰前他們的家眷都被送到了郢都之中。”
熊席且百思不得其解,然后就傳來了項格的消息,他在進攻穎國的時候,遇到了吳國的主力!
“將軍,斷掉我軍糧道的是吳國!
中原諸侯不知道什么時候聯絡了吳國,他們順著江水而來,大軍的糧草一掃而空啊!”
聽到這個消息,熊席且只感覺天旋地轉一般,直接一口鮮血噴出,狀若癲狂道:“吳國?
吳國怎么會和中原諸侯聚合在一起呢?
他們沒有留存諸夏的發髻,在身上紋上了蠻夷的圖案,難道以為中原諸侯會接納他們嗎?”
吳國雖然是姬姓,但為了在東南立國,吸收了很多當地土著的風俗,而且還吸收了一些殷商的習俗。
歷代吳王都知道想要讓中原諸侯接納是很難的。
當年洛宣公時期,海納百川,懿王也是溫柔慈愛之人,那是唯一的讓吳國徹底回到諸夏的機會、
但是現在已經失去了這個機會,吳國也沒有強求。
現在利用中原諸侯獲得利益才是最重要的!
熊席且當然不知道吳國的想法,但是作為一個統帥,他知道楚軍要遭難了。
影響戰爭勝負的最大因素就是糧草,幾乎所有的以少勝多的戰役都和燒毀糧草有關。
在得知吳國繞到身后,斷掉了糧道之后,熊席且立刻就想要退兵,能逃多少就逃多少。
如果這些士卒全部死在這里,楚國五十年的積累都會一掃而空,不要說主要出擊,能保住郢都都算是好的。
但是退兵哪里是那么好退的,懿王時期的徐王對這方面有充分的發言權,它當年也是被吳國斷掉了后路。
此時此刻,恰如彼時彼刻,楚國同樣被吳國斷掉了后路,面前則是中原諸侯的聯軍。
熊席且實在是找不到求生的方法,絕望之下只能破口大罵:“中原諸侯實在無恥,兩國對戰,應當堂堂正正,以多欺少,斷劫糧道,這難道就是君子所為嗎?”
若是洛曦和呂小白聽到這話,恐怕會直接笑出聲來,兩軍對壘,又不是禮戰,誰和你講什么禮節。
熊席且已經被氣的開始說胡話了,不過他確實感覺憋屈,明明楚國的實力這么強。
從先君熊頓的時候,周天子親自率領十萬大軍,都被打的大敗而歸。
那是何等的威風呢?
可惜最終被洛文公率領著勤王大軍堵了回去,三百年來,楚國實力越發強盛,甚至漢陽諸姬聯手也不是楚國的對手。
楚國地域之廣,冠絕諸夏列國,結果北上的時候,又要被中原諸侯大敗。
“這難道就是天命嗎?
周王室的天命未衰,楚國想要問鼎,于是上天降下了懲罰?”
熊席且悲聲高呼,“至高的太一啊,看看您的子民吧,周人的昊天和素王難道就不能戰勝嗎?”
只可惜這世上的真神只有素王一位,楚國的至高神恐怕是不能回答他了。
中原聯軍齊齊出動,輪番消磨楚軍的士氣和戰斗力,日夜不停的攻擊,雙方都有足夠的人手來替換,但是楚軍這邊的糧食供應不上了。
這種事情是根本瞞不住的,每天戰斗的越來越頻繁,但是吃的東西卻越來越少,那些往日里絡繹不絕的運糧車突然不見,誰難道是真的傻嗎?
于是再一次的大戰之后,那些本就是從漢陽征召而來的士卒,直接扔下武器投降。
熊席且明白大勢不可挽回,這些時日他已經陸陸續續的讓手下將息地強軍和最精銳的楚國士卒帶走,他和那些從漢陽諸姬國中征召而來的士卒留在這里陪葬。
“如此慘烈的失敗,無顏面對王上,只能殉國。”
實際上這一場失敗,并不能徹底歸咎于熊席且,這是整個楚國君臣對形勢的誤判,沒有考慮到吳國,這怨不到統兵大將的頭上。
熊席且只是過不了自己心里的那一關,戰死才是對他最大的解脫。
洶涌而來的諸侯聯軍宛若潮水一般,淹沒了楚軍的大營,無數的楚軍士卒被殺死在穎水邊,將一整條溪流都染成了血紅的顏色。
如此輝煌的勝利,傳遍了四方,洛邑之中的周天子松了一口氣,楚國指名點姓要九鼎,他才是最慌的那個。
“其公,齊侯立下如此大的功勞,寡人應該如何賞賜他呢?”
“王上,您可以為齊侯提升爵位,還可以賜予齊侯使用天子禮樂、鼎器、車馬、衣裳的權力,給予齊侯方伯的榮譽,這樣想必就能稍微表彰一下齊侯的功勞了。”
其公是個妙人,他明白呂小白不缺那些金銀珠寶和美人,缺的就是這些名譽。
方伯,這是邦周建立以來都從來沒有賜予過的。
加上前面那些天子才能使用的禮器,呂小白和周天子相差的只剩下王位了。
這也是他所能達到的巔峰,再高就會被反噬,管仲很清楚一點,現在呂小白龐大的號召力,主要還是來自尊王,天下諸侯還是認可周王室的統治的。
不過呂小白已經很是滿足,洛休對他的教育還有臨終之時的囑咐他都記得,對王位倒是沒有覬覦之心。
諸侯們在鄢陵再次舉行了聲勢浩大的會盟,這一次晉國也同樣出席,周天子派出卿士,給予了呂小白方伯征討之權。
九合諸侯、一匡天下!
天下莫能與之爭,這是呂小白現在的真實寫照。
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
輝煌的盡頭就是毀滅。
鄢陵霸業十八年,洛曦薨逝。
呂小白前往吊唁扶靈。
十九年,夫人希宜逝去。
呂小白悲痛萬分,將希宜葬入冢中,待他薨后合葬。
二十年寒冬,管仲病重。
呂小白心肝俱裂,垂淚漣漣,病榻之前,泣血而薨。
君臣二人一日同死!
在東周建立一百年后,霸主政治出現在中國的土地上,管仲是這項制度的創造者,第一位霸主齊桓公則是他最完美的作品。
這種由周天子掌握祭祀,大封建主掌握實際權力的統治形式,深刻地影響了往后兩百多年的歷史,并且我們可以直接認為,在無數國家產生巨大影響力的幕府統治,乃至于君主立憲的形成,都是源自于兩千多年前的霸主政治。——《劍橋中國史·東周卷二》
今天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