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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8役人役心者何

  第309章308:役人役心者何    花蝶城并不大,只是一座小城。

    一切都因為花蝶而得名,花蝶半植物半昆蟲,一般的品種雖然很好看,但最大的作用也就是好看,偶爾能夠入些藥。

    蕊夫人不是城主,曾經的城主是她的丈夫,但是她的丈夫死了,而她之所以能夠管理著這花蝶城,很大的原因是因為那位公叔先生。

    公叔先生喜愛蕊夫人,所以打點了關系,讓她的兒子將來能夠繼承這個城主之位,而公叔先生一直未能夠得手,所以便又用她兒子繼承城主之位這事拿捏著她,想逼她就范,而她又利用自己的美色,想讓公叔先生白白付出。

    只是在這一場愛情與利用的較量之中,還未分出結果,公叔先生便已經被突然來的東州強人,吹了一口肺氣給吹斷了頭。

    “娘,公叔決死了,我的城主之位怎么辦?”蕊夫人看著自己這個兒子,心中嘆了一口氣,暗想,現在還想著繼承城主之位,我們能夠保住性命就不錯了。

    “葉兒,公叔決是秘符宗的弟子,一個五境的弟子,在哪里都是中流砥柱,而且,他是秘符宗的關門弟子,自小得寵,即使是對于六境的人也缺少尊重,現在他被樓近辰殺了,那秘符宗豈能善罷干休……”

    “那秘符宗也是去找樓近辰,跟我們沒有關系吧!”這個叫葉兒的青年看到自己的娘親臉上的擔心說道,對于公叔決的死,他心中是快意的,對于公叔決打自己娘親的主意,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而且他心中也有一種被羞辱的感覺,隨著他的年紀變大,越來越想要獲得城主身份,可是那個公叔決就是這樣吊著,他心中既羞辱又無力。

    “樓近辰在人修榜上排名二十三,豈是那么好相與的,若是他們一時找不到樓近辰,那么一定會來找我們花蝶城出氣的,畢竟公叔決是在我們花蝶城出事的。”

    蕊夫人心中滿滿的擔憂,因為她很清楚,對于這樣的大宗門大勢力來說,一個小小的花蝶城算不得什么。

    在大周國中,宗門與大周國的世家、官府牽連在一起,很緊密。

    未來的城主葉子青年也有些慌了,他想到自己可能會被殃及池魚便慌了。

    “那怎么辦,娘,娘,怎么辦呢?”葉子青年急道。

    “別急,葉兒,別慌別慌,娘給你想辦法。”

    蕊夫人無奈。

    樓近辰并不知道白也劍去了哪里,但是他知道慶元府,他相信其他的人也會去慶元府的,而且陳瑾在慶元府,于是,他帶著薛寶兒,在問明了道路方向之后,一路的朝著慶元府而去。

    只是慶元府與他從劍靈山下來時,所去的方向是一個幾近相反的方向,所以他離的頗遠。

    因為沒有去過那個地方,對于那個地方沒有概念,心中沒有一個具體的方位,所以他無法以門字法直達那個慶元府。

    他的門字法開門所能夠去的地方,必定是自己去過的地方,若是沒有目標,那隨便的開一個門,他心中可以肯定一定會是一個很危險的事。

    在前往那些自己去過的地方,在開門之后,跨入門中之時,他都有一種要被卷走或者蠱惑前往一個未知之處的感覺。

    門字法玄妙無比,卻也一直有危險藏于其中。

    他帶著薛寶兒直接先開了一個門,來到了劍靈山。

    原本他離開的時候,劍靈山已經有了幾分生氣,他覺得劍靈山受此大劫之后,在單信芳的帶領下,過個幾代,或可重振起來。

    在他看來,單信芳雖然不是什么厲害的人物,但修行天賦還是很不錯的,要不然也不會修到第六境,而且他還頗有隱忍之功,不是那種沖動的人,應當能夠在這種風雨飄搖之下,堅守下去。

    只是未曾想,他前腳剛走,單信芳便死了。

    樓近辰看到了他的尸體。

    他的尸體就倒在地上,被鳥獸蠶食。

    尸體在地上七零八落,衣服早已經被野獸撕碎,沒有人為他收尸。

    樓近辰看著周圍的樹林子里那一只只鳥,這些鳥的眼神像是已經多了一種煞,和一些殘忍與貪婪。

    樓近辰伸手在虛空里一扯,像是將原本藏于陽光里的火焰給扯了出來。

    仿佛扯破了那一層膜,紅色的火焰從虛空里墜落下來,撲涌在單信芳的身上,將他的尸體淹沒,燃燒的火焰涌動著,散發著陣陣焦味。

    “咕……”

    有鳥兒叫出聲來,鳥聲之中似乎還透著憤怒,這是樓近辰的感覺,它們似乎在怪樓近辰燒毀了它們的食物。

    樓近辰突然一揮衣袖,衣袖帶起的風,吹起火焰,形成點點碎焰,那些碎焰飛揚在空中,如天女散花一樣,先是一個扇形,隨之形成了一個圓環。

    點點碎焰,竟是都朝著那些鳥兒飛去。

    在虛空的風里,那些點點碎碎的火焰,竟是都化作一只只的火紅的鳥,栩栩如生,速度竟是詭異的快速,有些鳥兒似乎感受到了危險,想要飛走,卻已經被那火鳥撲在了身上。

    大多數的鳥兒都沒有反應過來,便已經被焚燒至死。

    地上的尸體燃燒到最后,只剩下一些骨頭殘渣。

    樓近辰將這些殘渣撿起,就地挖開一塊地板,將骨頭埋入其中,又將那一塊地板填回去,并在那一塊地板上面刻下幾個字——單信芳埋骨之處。

    整個劍靈山,此時可稱得上是真正的死寂了。

    樓近辰與薛寶兒繼續朝著西邊的方向而去,下山,兩人并不慢,遇到城池之時,仍然還是會入城之中去稍坐一下。

    他們雖然是去慶元府,但是心中卻覺得,很有可能已經來不及了。

    在進入一座城中之后,于一個酒樓之中很容易的聽到大家正在議論一件事。

    那事便是關于‘劍丸’的事。

    都似乎在說,東州京落宮的樓近辰,在劍靈山的孕劍山之中悟得了凝煉劍丸之術,因為取了劍靈山的那些靈劍,所以為了補償劍靈山,便將那凝煉劍丸之術留給了劍靈山。

    劍靈山欲以此凝煉劍丸之術,做為劍靈山重開山門的根本。

    劍丸大家并不陌生,甚至可以說熟悉無比,自從出現銀劍丸之后,很多宗門都開始養煉自己的劍丸,或者是煉就各種各樣的‘劍器’

    只是沒有一個劍丸能夠真正的與那銀劍丸形成質的代差。

    而據說,這個樓近辰凝煉的劍丸,由虛化實,卻又能虛能實,迅猛如雷,其質似光,驅役無方,神妙無比,合于法念之中,毫無阻礙,可藏于肺竅之中。

    無論是何種道流,都可以修習凝煉。

    所以很多人認為若是能夠凝煉出這樣一枚劍丸藏于肺竅之中,無異于多了一門神通法術。

    一時之間,都像是聞到血腥味的野獸,四處都在議論著。

    尤其是聽說那凝煉劍丸之術是在白也劍的手中,而白也劍雖然修為不凡,但究竟只是第五境,所以許多人都蠢蠢欲動。

    樓近辰倒沒有想到,自己給劍靈山的那一份手稿,居然引起了這么大的波濤。

    他在城中只稍作休息,便又出了城,一路的朝著慶元府而去,當他到達慶元府之時,已經是五日之后。

    他進入慶元府之后,發現這座慶元府的氣息很炙熱,有一種無形之火在城中烘烤的感覺。

    天地如熔爐,陰陽為炭,造化為工。

    一件事,讓這么多的人聚在一起,一起來到這一座城中,受到烘烤。

    他們的情緒在自己心中的貪婪和別人的激發之下,在慶元府的上空,仿佛形成了無形的火焰。

    樓近辰在慶元府外的山間,這是一處懸崖,前面是山澗,樓近辰就站在這里,他不知道,陳瑾帶著白也劍的妻子從‘門’中出來時,也坐于馬背上,立于此處眺望過慶元府。

    “我們進去看看。”樓近辰說道。

    “真的要進去嗎?他們肯定都已經離開了這里。”薛寶兒說道。

    “人人都知道,那凝煉劍丸之術是出自于我手,那我就現身,看看有誰來向我要。”樓近辰說道。

    “中州浩大,強者眾多,是否有七境中人尚未可知,這樣做,是否過于危險了?”

    “天地為熔爐,造化為工,陰陽為炭,萬物為銅,我在天地之間,正想再試煉一番,不是煉神返虛嗎?沒找到明確的方向,那么總得各種方式都試一試。”

    樓近辰說道:“不過,你沒有必要跟著我進去。”

    “我也遲早有這么一天,我的陰神亦處于蛻變的過程之中,我亦想進去體會一番這天地熔爐的錘煉。”

    “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去會一會這些人,看看有多少人敢在我身上來取那凝煉劍丸之術。”

    樓近辰說完,踏空而行,而薛寶兒也跟在他的身后,步行虛空,腳下風呼嘯,她的人卻像是有一團風托著她朝著慶元府的上空而去。

    兩人并沒有落在城外,而是直接的就朝著城中落去,樓近辰的法念一展,便從那無數的議論聲之中,聽出了原本秋蟬書院的位置,然后朝著那秋蟬書院落去。

    他若是想要無聲無息的進入城中是非常容易的,但是他并沒有,而是從高空落下,幾乎可以說是眾目之中。

    尤其是剛剛那一刻,他的法念掃過整座城,那種肆無忌憚,那種囂張的態度,驚起了城中許多人。

    那些人心中一寒,像是被無形的風吹過了身體,一個個都朝天空之中看來,有些已經騰身而上屋頂,或者是凝立于虛空看著樓近辰。

    大家都看到一男一女,像是兩朵盛開的花一樣,落入秋蟬書院。

    樓近辰與薛寶兒身上都是法念籠罩著,凝視樓近辰的人,只看到無數的幻象,像是無數人疊在一起,又像是一朵未散開的蒲公英,只需要一個大力觸碰,便會散為無數。

    其身上的光華,初看是金白之色,再看又似陰暗,再看,又是五彩斑斕。

    而樓近辰身后落下的女子,則是一團白光,初看時只是純白色,只覺得潔凈,再凝視,卻會發現她一身的白色之中有著濃重的霜寒,反而朦朧了。

    大家都看著兩人入了秋蟬書院,沒多久,秋蟬書院有一個聲音傳出來:“諾大一個慶元府,竟是容不下一座小小的書院,真是可憐又可悲。”

    這個聲音似在嘆息,在可憐,又似在嘲諷。

    然而滿城之人皆能夠聽到。

    一時之間沒有人回答,甚至聽到的人都沒有人出聲,滿城靜悄悄。

    原本有些坐在屋里的人,不知道有人降落的,在聽到這一句話之后,震驚無比,還有一些在靜室之中閉關的人,在聽到這話之后,竟是直接被驚醒。

    一般這樣的人,除非是關于他們的大兇險之事要發生,他們才會驚醒,可是現在卻被一句話喚醒,心中又是惱怒,又是驚詫。

    “這是為什么呢?”

    依然是剛剛那個男子的聲音,聲音既不高亢,也不響亮,可是偏偏就像是在大家的耳邊說話,直接鉆入了心中。

    “可能這一座城中的一些人也身不由己吧!”回答的是那個女修的聲音,居然也是讓大家都聽到了。

    薛寶兒自己當然做不到音傳全城讓大家都清晰的聽到,但是她的話說出口,卻似有一個無形的放大器,將她的聲音傳開了。

    “身不由己嗎?一個修行人,居然會身不由己,那這修的是什么?修行人不就是修一個身心自由嗎?連自己的身心都控制不了,那還說什么修行,說自己是一只狗不更好,至少行心合一。”

    “但是他們究竟是人的。”依然是那女修的聲音。

    “不,有些人看上去是人,實則是被權勢外在所奴役的狗罷了,要不然怎么會容不下一張書桌!”

    這個男修的聲音才說完,卻惹起一聲喝罵。

    “大膽,哪里來的狂徒在這里發狂言?”

    城中的人都聽出來了,這是府君的聲音。

    隨著這聲音起,城中的人都感覺整個虛空都一緊,隨之虛空里像是起了風浪,像是處于水中的魚,因為水中的大魚破浪而出,卷起了大浪。

    只見一道光芒沖上天空,光芒下方起了漩渦,拉起了滿城的云氣。

    那光中是一枚赤銅大印。

    而那拉起的云氣即是元氣,又是城中眾人游離的念頭融入其中,他這一枚印,象征著權勢,與這一片大地緊密的結合在一起,以神法祭煉而成。

    盡管他只是第五境的人,但是他自信自己在這城中,即使是第六境也能夠斗上一場。

    大印在城頭上空,綻放著萬丈紅光,而城中也出現了無形的風嘯聲,那一枚大印在大家看清楚時,已經長成一座大屋那般的大。

    正在秋蟬書院的上空,朝著書院落下來。

    城中的風呼嘯,像是有水浪自天空涌入城中,四處奔流沖卷。

    一些修為弱的人,在這風中居然一下子都站不穩,而沒有修為的人,更是被風卷到一些角落里,大人和孩子的驚呼與哭喊聲響起,卻被風聲吞沒,所以沒有人在意他們。

    “唉,可惜啊!”

    唯有這個聲音依然穿透了風,割開了風勢傳入了大家的耳中。

    同時,在秋蟬書院之中,有一道白光沖天而起。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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