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洪武當咸魚 朱允熥見老百姓被自己鼓動得差不多了,當即扯開嗓子繼續說道。
“諸位百姓,倭寇不可怕,只要咱們遵照皇帝陛下的圣旨,準備好刀子,這幫家伙要是敢來欺負咱們,咱們就殺他丫的,有多少倭寇都不夠咱們殺!”
周圍的百姓聽到這話無不附和。
“三皇孫說得對,只要咱們拎起刀子干他丫的,那幫倭寇就不敢來欺負咱們!”
朱允熥又悄悄拍了老朱一個馬屁,給自己的屁股上了一道雙保險,這才開始拍賣倭寇人頭。
“來來來!”
“現在開始拍賣倭寇人頭,十兩銀子起拍,欲購從速!”
朱允熥話音一落,所有百姓瘋了似的喊價。
“俺要十個!”
“俺要三個!”
“俺……俺買不起一個,有人跟俺合伙不,從中間噼開,一人一半的那種!”
朱允熥聽了這話心里連呼好家伙,這人拿倭寇人頭當豬頭吶,還要從中間噼開……
不過這人的話,倒是幫朱允熥打開了新思路。
十兩銀子對于老百姓來說還是太貴了,可若是按照賣豬頭肉那種賣法,耳朵、舌頭分開賣,是不是還能多賣點錢?
正在朱允熥琢磨如何調整經營方向,優化銷售模式,對產品進行精細化深加工之時,他突然看到一個老熟人。
“虎叔!”
二虎看到朱允熥安然無恙,心里也是滿心歡喜。可一想到自己這段時間動輒得咎,光是板子就挨了上千下,他心里就有點小怨念。
“不敢當三皇孫這聲虎叔,您還是叫我二虎吧!”
朱允熥感受到二虎有點小情緒,當即跳下臺子搖著他的胳膊哄道。
“虎叔,別生氣啦,我這不是怕你攔著,我才沒敢告訴你嘛……”
二虎一臉嫌棄的甩開胳膊。
“少來!”
“卑職這次差點被你坑死,皇爺三天兩頭把我按地上打一頓,你說這個事咋算!”
“我送你十匹上好的湖綢!”
二虎聞言眼睛頓時一亮,一匹上好的湖綢可值三十多兩呢,十匹豈不是三百兩銀子?
講真,最近一直用野果閱讀看書追更,換源切換,朗讀音色多,安卓蘋果均可。
三皇孫出手還真大方,這都快趕上自己一年的俸祿了!
“那卑職就卻之不恭啦,哈哈哈!”
“趕緊跪好了,皇爺有口諭!”
“哦哦!”
朱允熥一聽到糟老頭有口諭,趕忙恭恭敬敬地跪好。邊上的百姓聽到這話,也有樣學樣跪在地上聽旨。
二虎清了清嗓子道。
“陛下口諭,著三皇孫立刻進宮,入太廟拜謁!”
“另倭寇首級不得私自發賣,全部拉入宮中,獻祭太廟!”
朱允熥聽到這話沒有絲毫的意外,周圍的老百姓不干了。
這要是拉到宮里去,他們去哪兒買倭寇人頭?
“這位官爺,你好歹給俺們留幾個呀!”
“剛剛俺可是跟自家祖宗夸下海口了,今年用倭寇人頭祭奠他們,你全都給拉走嘍,俺們咋跟祖先交代喲!”
“這位老哥說得是,俺也跟祖宗打好招呼了,今天不管誰來,這倭寇人頭都得賣!”
“對對!”
“咱們把他們給圍上,不賣不讓走!”
周圍百姓呼啦啦一下,全都擠了上來,將二虎帶來的幾個錦衣衛團團圍住。
二虎看著周圍密密麻麻的百姓,苦著臉跟朱允熥說。
“三皇孫,趕緊讓百姓撤了,皇爺今天心情不好,你要是敢讓皇爺等久了,你的屁股可得遭殃喲!”
朱允熥一聽這話,趕忙招呼百姓散掉。
“父老鄉親們,你們放心,這倭寇人頭就是拿宮里轉悠一圈,過兩天就能拿出來繼續拍賣啦!”
“孤在這里向諸位父老鄉親承諾,三日后本王將在吳王宮門口親自拍賣!”
“一顆倭寇人頭二十兩起拍!”
“買不起一顆的還可以跟人合伙,或者散賣……”
周圍百姓聽到還能繼續賣,一個個立馬開心起來。只是聽到朱允熥坐地起價,有些人不樂意了。
“三皇孫,你咋還能坐地起價呢,你這事干得可不地道呀!”
“這是奸商行為,被皇帝陛下知道,可是要打你板子的喲,哈哈哈!”
沒等朱允熥解釋呢,就有見多識廣的百姓替他說道。
“你個夯貨懂啥,這倭寇人頭入了宮,那可就沾上皇家太廟的仙氣了,三皇孫才翻了一倍,已經算便宜啦!”
周圍百姓聽到這話,這才歡天喜地地放他們離去。
在回宮的路上,二虎悄悄地給朱允熥提了個醒。
“皇爺最近很缺錢……”
朱允熥聽到這話,暗暗點了點頭。
“多謝虎叔提醒,孤這次奉旨剿滅倭寇,理應向皇爺爺上繳一半戰利品!”
二虎聞言臉上露出開心的笑容,三皇孫就是聰明,啥話一點就透!
朱允熥一行人剛一進宮,就被人拉到太醫院進行了一番全身檢查。
然而,就在朱允熥等人被脫得光熘熘的時候,腰里別著跟鞭子老朱走了進來。
朱允熥一看到老朱,趕忙怯生生地喊了聲皇爺爺,朱桂等人也叫了聲父皇。
“哼!”
“你個逆孫還認得咱這個皇爺爺呀!”
“咱還以為你玩瘋了,早把咱這個糟老頭給忘光了呢!”
老朱教訓完小逆孫,又指著幾個皇子痛斥道。
“你們幾個也是,都是當王叔的人了,怎么還跟那逆孫胡鬧!”
“等一會兒檢查完身體,都給咱去外邊挨板子!”
“啊……”
三人一聽這話,無不苦著臉哀求。
“父皇饒命啊……”
面對三個逆子的求饒聲,老朱連理都沒理,只是沉著臉看向郝文杰。
“好好給咱查查,看看身上有啥暗傷沒有!”
“諾!”
郝文杰等一干太醫,對三位皇子,一位皇孫進行了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檢查。
最后還扯開朱允熥的褲衩,檢查了一下里邊。
“郝太醫,這兒就不用查了吧?”
郝文杰白了朱允熥一眼。
“三皇孫,這里才是重點!”
“此處關乎宗廟傳承,乃是要重點檢查之部位!”
朱允熥聽郝文杰這樣說,也只好認命般地閉上眼睛。
郝文杰仔細檢查一番說道。
“三皇孫,你這個皮有點長呀,要不要微臣順手幫你切了?”
“微臣最近環切刀法非常純熟,已經幫好幾個大臣子弟,治好了不孕不育癥。”
“您這個雖然影響不大,但以微臣愚見,還是順手切了吧!”
郝文杰最近癡迷手術,已經到了見到多余的部位就想動刀的程度。
朱允熥一聽這話,趕忙夾緊兩腿,滿臉警惕地看向郝文杰。
“你現在搞出麻藥啦?”
“還沒……”
“那你還有臉跟我提這事!”
朱允熥不在乎,可老朱卻很在乎。尤其是聽到郝文杰說影響子嗣之類的話,更是緊張得心臟都提到嗓子眼了。
“郝文杰,你給咱說說,他這個影響到底大不大,真的能影響子嗣嗎?”
“回稟陛下,目前來說還不影響,但從醫者的角度來說,還是建議環切……”
“哦哦……”
“那什么切的話,成功率有幾成?”
“十成!”
“那就切!”
朱允熥一聽這話,嚇得頭皮都麻了。
“皇爺爺,你別信他胡謅,那手術還是有一定風險的,一個不小心就把孫兒變成太監啦!”
老朱聽朱允熥說得這么嚴重,當即不敢冒這個險了。只是不住的催促,讓太醫們查仔細了,切莫落下什么病根。
老朱自己也在一旁圍觀,見大孫渾身上下光熘熘,連個油皮都沒破,懸著的心這才放下。
不過,一想到逆孫在碼頭上說的話,什么身中數刀,他就氣得咬牙切齒。
要不是信了這鱉孫的鬼話,他也不至于這么急吼吼地讓太醫來查驗!
“啟稟陛下,三位皇子,以及三皇孫都身體康泰,沒有任何外傷、內傷。”
老朱聞言心中大定,但臉上卻依然陰沉著。
“這么說的話,是不是可以挨幾百鞭子了?”
朱允熥聽到這話,趕忙給郝文杰使眼色。郝偉杰卻故意不看他,重重的點下頭道。
“是!”
“按照三皇孫的身體,挨個幾十鞭子沒問題,但是再多的話,可能就會出事了……”
老朱聞言只感覺精神一振,心里都生出幾分期待來。
“來人呀!”
“將三個逆子、一個逆孫帶到乾清宮,好生伺候他們沐浴!”
“重點洗一下屁股,未來幾天他們想沾水都難嘍!”
本來四人聽到沐浴還挺開心的,可聽到最后一句話,四個人齊刷刷哭了臉。
只有郝文杰在一旁癡癡地偷笑,暗道還是皇爺想得周到,連傷口不能碰水都考慮到了。
四個人被拎到乾清宮,在幾十個宮娥太監的伺候下舒舒服服地洗了個熱水澡。只是每個人都高興不起來,一想到一會兒將要挨打,更是互相埋怨起來。
“本王早就說過,揚州那地方不可能有倭寇,偏生你見錢眼開,要錢不要命,非得往你皇爺爺的口袋里鉆!”
朱允熥見朱桂竟然敢埋怨自己,當即不樂意了。
“你還好意思說我?”
“要不是你貪生怕死,膽小怕事,一場暴風雨就把你嚇成軟蛋,非得嚷嚷著要返航,咱們現在都在倭國挖銀礦啦!”
朱瑛聽到兩人這時候還有心情吵架,也被這倆人整無語了。
“你倆歇一會兒吧,你倆都是從小挨打挨習慣了的,早就不怕疼了。”
“可恨啊,本王長這么大,還是第一次受罰呢,還是被你們倆給牽連的,嗚嗚嗚……”
朱植也是慣犯了,雖然緊張,但卻并不怎么害怕。
畢竟父皇再兇,也不敢真拿他們怎么樣,無非就是打頓板子罷了。
“你們仨就別抱怨了,想想咱們這次賺的錢,還有啥不知足的!”
朱桂、朱瑛聽到這話,心情頓時大好。
這次他們算是賺大了,不僅一次就收回了造船的成本,更是每人還額外賺了一萬兩銀子。
一想到有那么多錢進賬,三人對即將到來的板子都不那么恐懼了。
非但有說有笑起來,甚至還在木桶里打起水仗,你揚我一下,我揚你一下,玩得那叫一個不亦樂乎。
當老朱進來的時候,偌大的暖閣里已經被三個逆子,外加一個逆孫折騰得能養魚了。
“這是洗完了嗎?”
“來人!”
“將三個逆子拖出去,每人重打一百大板!”
二虎趕忙提醒道。
“皇爺,這么大是要沒命的……”
老朱聞言冷哼一聲道。
“你們看著辦,打不死就成!”
“唉……”
二虎聞言對三位皇子拱了拱手,道了聲得罪,隨即命人將三人從木桶里拖了出來。
朱桂一想到自己要跟兩個弟弟一般,被光熘熘地拖出去打板子,就感覺頭皮一緊。
“父皇,兒子都是要成親的人了,您好歹給兒子留點臉面,讓兒子穿著衣服挨打吧!”
老朱聽了朱桂的話,認真地想了想道。
“朱桂就免了,給他換上衣服打發出宮吧。”
朱桂聽到這話,差點以為出現了幻覺,過了好一會兒才跪下謝恩。
“兒臣謝父皇體恤,兒子回去一定……”
朱桂感謝的話還沒說完,就聽到父皇又開口了。
“一會兒去后宮,讓郭慧派兩個宮女去徐家一趟,好好斥責下徐家二小姐!”
朱桂一聽這話,臉上的笑容頓時僵住。
“父皇,有啥事您沖兒子來,為難妙清干嘛!”
老朱見朱桂說得如此親昵,竟然以“妙清”相稱,臉上頓時露出一個奸詐的笑容。
老十三算是打皮了,就算打他兩百板子,依然是我行我素。
現在總算有個能制住他的兒媳婦,自己以后可以省點心嘍,哈哈哈!
“你們即將成為夫婦,夫婦本為一體,你如此胡鬧,她身為你未婚妻,未曾起到規勸的責任,咱責罰她不應該嗎?”
朱桂聽到父皇這般強詞奪理,氣得臉都紅了。
“父皇!”
“一人做事一人當,您要責罰就責罰兒子吧,別拿人家徐妙清出氣!”
“拖出去!”
“父皇,兒臣愿意領罰,領二百板子也行啊……”
老朱才不搭理他呢,直接命人將其轟了出去。
老朱把朱桂打發出去,對待兩個小的就不那么客氣了,直接命人拖到外間打板子。
兩個小的也不敢爭辯,只是不住聲地求饒。
然而,老朱惦記這頓打可有段日子了,豈能那么容易松口。
當外間傳來朱瑛和朱植的嚎叫聲時,老朱冷冷地看向朱允熥。
“小逆孫,該輪到你了。”
“你是自己從桶里爬出來,還是等咱把你拎出來!”
朱允熥可不想被吊著打了,那玩意太疼。因此,聽到老朱這般威脅,趕忙從桶里爬出來,自己搬來一個小板凳爬上去。
“皇爺爺,孫兒此次奉旨討賊,愿意將繳獲的四十幾萬兩白銀全部上繳!”
老朱剛從腰上解下鞭子,突然聽到這話頓時愣住。
“哦?”
“你個逆孫竟然舍得?”
“皇爺爺,孫兒就是看著您日夜為銀錢操心,這才冒險出海給您搞錢的呀……”
“那要是照你這么說,你非但無過,反而有功嘍?”
“倒也不能說有功,起碼功過相抵吧……”
老朱聞言冷哼一聲,抬起腳踩在逆孫的背上,對著他的屁股就是一鞭子,打得朱允熥“嗷”的一聲慘叫出來。
“你當咱稀罕你那點破錢!”
“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咱就算有一千萬、一萬萬兩銀子又有何用!”
“你知不知道,咱連冊封你當皇太孫的詔書都寫好了,你要是死在海上,你讓咱這糟老頭子可咋活!”
老朱說到這兒,再也忍不住了,一邊“嗚嗚”地哭,一邊“啪啪”地打。
朱允熥聽到老朱這么說,心里也是一怔,第一次意識到自己犯了錯。
“皇爺爺,孫兒知錯了,您盡管責罰吧!”
老朱見大孫這樣說,心里的怨念頓時小了不少,可還是甩開膀子打了幾十鞭子,這才打著哈欠回到床上去睡覺。
自打大孫出海,他還沒睡過一個囫圇覺呢,現在看到這逆孫平安歸來,他總算能睡個安穩覺了。
朱允熥在老朱走后,掙扎著從凳子上爬起來,摸了摸自己的屁股,發現雖然腫起來老高,但卻沒有破皮,可見那老頭嘴上說的不稀罕,還是看在四十幾萬兩銀子的份上,對自己從輕發落了嘛。
他早就挨打挨習慣了,這點小傷根本不放在眼里,非但不急著上藥,反而換上一套干凈的衣服,跑出去看兩位王叔的熱鬧。
朱瑛和朱植此時已經挨了幾十板子,已經疼得快暈過去了。
現在看到“首惡”跟沒事人似的,他倆都看傻了。
“大侄子,你皇爺爺沒揍你?”
“沒有呀!”
“皇爺爺還夸我有膽有識,乃是大明皇室楷模!”
“為啥?”
“這不可能呀!”
“我跟黃爺爺說,愿意把咱們繳獲的財物全都上繳,皇爺爺一高興就免了我的罰,哈哈哈!”
兩人聽到這話齊齊傻眼,隨后就是破口大罵。
“朱允熥,你沒權利那樣做!”
“此次繳獲的財物還有我倆一份呢,你不能替我倆做主!”
朱允熥聞言壞壞的笑笑道。
“那咋辦,皇爺爺已經收下了,還夸了你們倆呢……”
“要不,你倆一會兒親自去找皇爺爺說,說你倆不想捐了,讓皇爺爺把錢給你倆退回來?”
“我……”
“朱允熥,算你狠,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