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球的另一端。
紐約曼哈頓，摩艮大通銀行總部大廈里。
洛克非勒家族的掌門人，戴維·洛克非勒指著眼前一臉失神表情，雙眼直發呆的詹姆斯·魯濱遜，對旁邊陪著他的約翰·克里斯·摩艮說道：
「這就是你說的，摩艮大通最好的操盤手？這副樣子，你真的沒有搞錯嗎？」
而約翰·克里斯看著前幾日還信心滿滿，一副華爾街精英模樣的詹姆斯·魯濱遜。
變成今天這種有些呆傻的樣子。
約翰克里斯忍不住苦笑了下，「額，起碼在之前是這樣子的。在那之前，魯濱遜先生確實是我們最好的操盤手，嗯……之一。」
「那他現在怎么這副樣子？」
「額……」
約翰克里斯有些不知道怎么解釋。
想了想，他還是說：
「與亞伯·史密斯有關。戴維，我現在知道了為什么那些油人，會把他稱作「金融摩西」了。不得不說這個家伙，在金融這方面，也許真的是個先知。」
戴維皺了皺眉。
老頭自從和約翰·克里斯共同下決定。
想要給德克薩斯來的迪克西小子一個教訓。
后面幾天，戴維卻沒怎么插手具體的事宜。
這倒不是他對約翰·克里斯放心，而是因為戴維畢竟已經老了。
身體機能下降，那幾天身體剛好有些不舒服，恰好在接受治療。
接受治療期間，戴維對這件事的有些疏忽了。
今天身體好了很多，洛克非勒的掌門人馬上趕了過來。
沒想到在這里，卻見到詹姆斯·魯濱遜這副被打擊的渾渾噩噩的樣子。
因此有了上面的發問。
發了一下感慨以后。
約翰克里斯對戴維，說出了詹姆斯現在為什么會這副樣子的原因。
情況很簡單。
在戴維缺席的幾天里，每當約翰克里斯收到情報，知道那邊是亞伯在親自操盤的時候。
詹姆斯·魯濱遜和其他幾位摩艮大通的操盤手，也會跟著上線，跟亞伯對賭沖擊。
算是在金融的正面戰場上，直接和亞伯戰斗。
問題就出在這里了。
其他時間還好。
一旦這幾位摩艮系、洛克非勒系最優秀的天才操盤手，每天對上亞伯的那幾個小時的時間里。
在美元/日元這個盤子里面，他們這些人，不管怎么做交易，都被亞伯打擊的體無完膚。
不管這些人怎么聰明，不管這些人的操盤能力怎么出色。
只要是亞伯在線的那段時間。
不管他們當時做出何等的操作，都會被亞伯針對著作出最完美的反擊。
一次兩次還好，次次都這樣。
這些金融界里的天之驕子們，個個在自己的領域又都是驕傲無比的人物。
屢次打擊之下，詹姆斯·魯濱遜這種心性較差的成員，就成了現在這副樣子。
備受打擊之后的禿廢樣子。
聽了約翰克里斯的解釋。
戴維渾濁的雙眼凝聚了起來。
「真的假的？每個人都這樣，每次都這樣？」
約翰克里斯苦笑著點了點頭。
摩艮家族的掌門人，要不是親眼所見的話，其實也不會相信。
可這次，作為亞伯的對家之一。
大部分時間都泡在幾個金融安全屋的約翰·克里斯，他多次見到了亞伯的操盤手段。
詹姆斯 他們每個人，每次的交易都受到了針對，還是被完美克制的針對。
對金融十分了解，幾天都看到這種情況的約翰·克里斯，都已經有些麻了。
「情況就是如此，稍后你可以找你的人了解一下。在這種事情上，我認為我沒有作假的必要。」約翰克里斯說。
「難道這家伙真的是先知？還是……」
戴維看了看他和約翰克里斯的身邊人。
老家伙的眼神，不用說話，約翰克里斯都明白了他的意思。
約翰克里斯猶豫了一下，微微搖了搖頭，「戴維，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應該不是……除非他在我們每個人的頭頂上，安裝了實時的監控。否則做不到的。」
戴維的意思，是他們這邊可能有亞伯的間諜。
間諜把這邊的操盤手段，實時透露出去。
但這其實非常困難，就連實際上真的在亞伯身邊有人的他們，也沒辦法得到實時情況。
他們能得到的情報，大部分都延遲一個小時以上。
亞伯那邊同理。
就算亞伯能夠在他們身邊，或者在摩艮、洛克非勒的金融安全屋安插間諜。
那亞伯想要收到回饋的信息，也會有一段延遲時間。
不像現在。
亞伯那邊的反應，根本就是實時的好像在他們頭頂上，裝了實時監控一般。
「換人吧。」
戴維指了指前幾日意氣風發的詹姆斯·魯濱遜，「他已經不適合當操盤手了。他已經是個失敗者。」
約翰·克里斯點頭，兩人并肩走出摩艮大通銀行總部的金融安全屋。
長長的走廊里。
兩人的助理保鏢與兩人隔開一段距離，保證他們的對話不會被聽見。
「情況這樣下去可不妙。我看了下，總浮虧已經快100億美元了。」
「是的。確實如此，「金融摩西」名不虛傳。在市場上，也許真的沒有人能夠擊敗他。」
鑒于大環境如此，
聽到約翰克里斯這么「長他人志氣」，戴維皺了皺眉。
「戴維。」
約翰克里斯忽然停下腳步，他們身后的保鏢也跟著停下。
洛克非勒望著他，看見這個比自己年輕許多的摩艮，又抬手在脖子上比了比。
還聽見他說：「他在國外，在新嘉坡。也許……」
和上次不同，上次約翰·克里斯提出這種可能性的時候。
戴維·洛克非勒馬上出言反對。
這次老家伙沉默了幾分鐘，才輕輕搖了搖頭。
「那是最后的手段，不是現在可以用的。約翰，不要忘記這小子的身份。他是德克薩斯人……」
約翰克里斯沉默了下，他知道戴維的意思。
老實說在美國，背后身中8槍自殺這種事情太正常了。
連堂堂現任美國商.務部部.長這種，都能飛機失事；連堂堂現任大統領，都能腦洞開花的國家。
運載危險化學品的列車出軌，去一個環保專家死一個，去兩個記者死一雙……
在美國，再大的大人物，出點什么「意外」。
可以說真的不是什么令人意外的事情。
問題是對方是一個大財團的核心人物。
更重要的，是他還是德克薩斯財團的代表。
后面這個身份，可以說對他們兩人才比較麻煩。
尤其是這小子，還和加州財團非常親近，和威爾遜那家伙來往密切。
要真是邁出底線對他下手 ，先說能不能成功。
就算能成功，那邊的反應估計也會非常激烈。
要想安撫對方，這邊必須得大出血。
大出血這種事情，兩人都不太愿意。
更何況要是失敗了，讓對方展開報復的話……
戴維和約翰·克里斯，可不想過上當年鍍金時代時期，那些美國財團寡頭大老們的生活。
在當年，財團大老們可沒有現在安全。
舉個例子，當年杜邦家族開的公司，在正面做生意打不過競爭者的時候。
杜邦家族選擇了用自己家的產品，將對方的工廠和一家人，通通送去見上帝。
以此證明他們的產品，比對方的產品更加優秀。
嗯，他們家當時的產品，主要是各種炸.彈、炸.藥……
在那個時代，財團寡頭剛成型的時代。每個月死個把寡頭什么的太正常了。
很多還都是一家人出事。
等到鍍金時代結束，進入20世紀以后。
這種事情才銷聲匿跡。
財團寡頭越來越強大，秩序已成，成為了這個國度最安全的人物。
戴維擔心的，就是他們現在這么做。
要是成功了還好。
要是失敗了的話。
或許可能會重啟寡頭人人自危的那個時代。
這種事情，對已經身居高位，不用再拼命的他們來說，實在不是什么好選擇。
約翰克里斯也知道戴維的顧慮。
他其實也就是那么一說。
真要讓摩艮獨自去做，約翰也不會動手。
除非……洛克非勒陪著一起！
主要是因為約翰以前面對競爭對手，用慣了這種手段，還用的無往不利。
這次遇上同一個層次的棘手敵人，也才會一直想著想用這個辦法。
只能說約翰克里斯在這方面，已經有了些路線依賴……
「也許……」老謀深重的戴維，忽然輕聲說：
「我們可以聯系一下霓虹人？現在除了我們和史密斯以外，最急的一定是霓虹人。」
自己國家的貨幣，被世界上最可怕的兩批金融巨鱷當成盤子。
霓虹人不緊張是不可能的。
約翰·克里斯愣了下，馬上笑著點頭：
「是個不錯的選擇，可以試一下。」
戴維笑了出來。
四月四日。
亞伯抵達新嘉坡的第十天。
西羅索沙灘。
這個新嘉坡最著名的沙灘之一，距離對外關閉恰好也是第10天。
這一天中午。
西羅索漂亮的沙灘上面，蔚藍的海水不斷沖刷著潔白軟柔的沙粒。
遠處海鷗鳴叫的聲音，伴隨著海浪拍打沙灘的聲音響徹著。
好一副藍天白云，沙灘海鷗的熱帶美景呈現在眼前。
但在沙灘上，更引人注目的，更漂亮的風景。
不是這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我看過，我看過那篇報道。」
「內內內——這樣的話，會不會……哈哈哈，我說不出來。」
「耶耶耶——秀麗不要說這種話，每次你……哈哈哈……
「啊——亂說，我沒有！」
唰唰唰——
海水沖刷沙灘的聲音繼續，海鷗也繼續鳴叫著。
幾天前。
入駐這里的時候還十分忐 忑，面對未知的情況很緊張擔心的這些東南亞佳麗們。
在住了幾天，該經歷的已經經歷過。
該被享受的已經被享受過以后。
她們現在已經不緊張，也不忐忑了。
而是開始對未來充滿了向往，所以此刻心情才會都這么放松，臉上才都會一片笑容。
而仔細觀察的話，可以發現她們每個人看上去雖然都是在嬉笑玩水。
但實際上嘛……
仔細觀察的話，會發現她們的視線，時不時都望向沙灘的西北方向，一片椰子林下面。
同時她們幾乎時刻都不忘記，對著那邊展示她們穿著比.基.尼的美好身材。
這自然是因為，讓她們值得做出這副樣子的亞伯，此刻正躺在那邊的一張沙灘椅上，曬著新嘉坡四月上午還算溫和的陽光，一邊看著不遠處她們這批美女的嬉戲。
一邊聽著旁邊雙眼盯著旁邊的椰子樹，好像椰子樹特別漂亮一樣，目不轉睛，匯報情況的愛德華的聲音。
「克來頓·華生、安克瑞恩·卡默林、米米·巴爾格里、瑪咪·瑞爾丹……」
愛德華念出了長長的一列名字。
看名字有男有女，數量眾多，初初聽上去都有十幾個人。
可能更多，有20個人以上。
亞伯根本沒有心情聽完，他打斷了愛德華念名單的匯報。
「確定查清楚了嗎？我可不想冤枉人。」
「是的。每一個都有相應的證據。要是送到莫根索檢察官那邊去的話，刑期最低的都能判個四、五年。」
愛德華輕聲道。
亞伯輕輕點了點頭。
剛才愛德華對他匯報，念的這些人的名字。
是近一年以來，亞伯身邊和他的公司旗下，一些或吃里扒外，或者貪腐，又或者有其他不利亞伯行為的員工、屬下、傭人、保鏢。
所謂林子大了什么鳥都有。
如今的亞伯，在他手下混飯吃的人，即使不算德克薩斯財團原來那幫人。
只算亞伯自己名下公司的員工人數，加起來差不多都要超過10萬人了。
這么多人里，不可能每個人都辛勤工作，兢兢業業。
也不可能每個人都忠心于亞伯。
一直以來，巖石安保里有一個非常隱秘的部門。
這個部門的工作，就是監視亞伯身邊和他的公司犯錯的那些員工，同時還順便收集一下證據。
而愛德華匯報的這二十幾個人的名字，是罪行比較嚴重，同時也是離亞伯比較近的員工。
「這些人，他們有沒有家人在我們這邊工作？」
亞伯輕聲開口道。
「總共26個人，有6個人還有家人在您不同的公司工作。」愛德華輕聲說。
「將這6個人和他們的家人踢出去。」
「對這26個人，根據他們各自罪行的嚴重程度，做出不同的懲罰。」
亞伯看著愛德華，忽然比了一個和不久前約翰·克里斯對戴維·洛克非勒比的姿勢。
他的右手，在脖子上輕輕劃了下。
「最嚴重的那十個，這樣子。」
「剩下的，通通都送給莫根索檢察官。」
「我們需要通過殺雞來警告一些猴子，明白嗎？」
聽到老板這么說，見到老板的動作。
愛德華愣了愣，看著老板平靜但滿是寒意的眼神。
愛德華呼吸停頓了一下，然后馬上點頭：「我明白了，BOSS。」
亞伯滿 意的從沙灘椅上站了起來，他拍了拍前美.軍特種兵退役隊長的肩膀。
「愛德華，有時候不是我想這么做。而是當我們不這么做的時候，敵人反而會越來越殘忍。這個世界很大，每天每個小時每分每秒都在死人。」
「所以死人是非常正常的事情。」
「要是我們做錯了，那上帝會收留他們。」
「要是我們做對了，那更好。撒旦會非常開心的支持我們這么做。」
「去吧，我相信在未來。你一定會為薩米和德蒙的成就而驕傲。」
德蒙和薩米，是亞伯眾多的教子、教女里，其中兩個的名字。
而他這兩個教子/教女的父親，名字就叫愛德華·塞弗羅薩。
就是現在站在亞伯身邊的保鏢隊長。
「我相信一定會有那一天。」
愛德華深深的吸了口氣，臉上露出堅定自信的笑容。
亞伯回以微笑，隨后輕輕揮手示意愛德華去辦事，他自己則轉身朝沙灘那邊走去。
見到他的到來。
東南亞娛樂圈，最出色的一批佳麗們，玩鬧嬉笑的更加歡了。
有過分的，或者膽子大的，甚至故意在玩鬧中，「不小心」被同伴們扯下了比.基尼的肩帶，或者小褲子的系帶，現出白花花的……
她們倒是不怕漏光，因為她們知道西羅索沙灘范圍一公里內，已經全都被封閉了。
世界首富的安保團隊，守住了通向這里的天空、海上、陸地的任何一個方向。
在這里面，除了女性員工以外，就只有亞伯一個男人常駐。
別說漏點光了，就算全不穿，她們也不怕。
更何況在這之前，更荒唐的游戲，她們都已經玩過了。
天.體沙灘什么的，更算不了什么了。
「哈哈哈……親愛的們，我來了。」
亞伯笑著靠近她們，引起她們更大的笑聲和小小的歡呼聲。
歡快的笑聲，響徹在西羅索沙灘的上空。
與這笑聲對比強烈的，是當天下午，從這里離開的救護車，那一陣又一陣的悲鳴聲。
救護車送走的，是莊園別墅角落里的史密斯金融安全屋，有兩個員工出了問題。
這兩個人，都是從紐約過來的史密斯精英操盤手。
其中一個心臟病發，當場猝死。
另一個食物中毒，被送到醫院，后面再沒有回來。
而在次日。
美國那邊，死于槍擊事件的人數多了那么幾個。
又過了幾天，有幾名美國人不幸車禍死亡，給當年美國車禍死亡人數添加了幾筆。
與此同時，德克薩斯財團與史密斯系內部，發起了不對外公開的索檢。
有超過500人，分別被休斯敦檢察官、曼哈頓地區檢查官、洛杉磯檢察官等等發起訴訟……
這個世界，有人生來牛馬，有人生在羅馬。
這個世界，有人過得仿佛在天堂。
那自然有人要下地獄了。
新一思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