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要說拉關系,可是沒有這么拉的。
一面兒沒見過,就敢上門兒求著保媒,這可真是奇聞了。
但是現在的情況很特殊,張書婷也知道這是李學武在給于懷右搭梯子呢。
把事情往親事上拉,關系近了,忌諱也就沒了。
“這事兒是好事兒,于懷右給你作保,你李叔叔那邊暫且不說,我這邊可以答應你給顧寧作保,那孩子我也是看著長起來的”。
“哎,謝謝張阿姨”
李學武知道這是事情連上了,也是很慶幸這位這么好說話。
“你李叔叔還在單位,你不就在對面兒住嘛,晚上來這邊吃飯,我給你李叔叔說”
“得嘞”
李學武笑著說道:“跟您我就不裝假了,我一定來”。
說著話,又指著門外院子說道:“那個,嬸兒,李明得跟我去說明一下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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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的”
張書婷點點頭,說道:“皮的都上天了,你們好好批評他,嚇唬嚇唬他,讓他長點兒記性”。
李學武笑著答應道:“還是您明事理,我們領導還擔心這邊呢,那我就先帶李明回去,晚上我再送他回來”。
“去吧,我這就給你李叔叔打電話,讓他晚上去接你們”
李學武見張書婷說晚上過來吃飯,那意思就是問李學武這個事情大不大。
而李學武先前見著了于懷右的態度,猜測事情可能不會很嚴重,便笑著說了晚上送李明回來。
為什么說晚上,而不是調查清楚再送回來呢?
意思就是給張書婷留話頭,而張書婷也明白了李學武的意思,點著說讓李主任去接他們兩個。
李主任當年救過Z先生,還是先生的得力助手,這個事情還得是李主任出面。
李學武見事情辦的順利,便笑著說道:“好的,張阿姨,那我就先走了”。
說著話已經打開門往出走了。
張書婷跟著送了出來,對著院子里站著的李明嚴厲地說道:“等你回來我再收拾你”。
嚇唬了一句,又囑咐道:“這是你顧叔叔家的姐夫,叫人”。
王學仁還不知道怎么回事兒呢,怎么李學武在屋里說了一會兒,這還攀上親戚了。
可這家的親戚他也不敢問啊,可這顧家又是哪家?
李明倒是很聽話,母親讓叫姐夫就叫了。
“姐夫!”
“嗯”
李學武點點頭,道:“我帶你去對面兒坐坐,晚上咱們再回來”。
李明不知道什么情況,但他知道自己犯錯了,這會兒只能求助地看向自己的母親。
張書婷沒再嚇唬兒子,而是拍了拍李明的胳膊說道:“跟著你姐夫去,他讓你做啥你就做啥,聽見了嗎?”
“知道了媽”
李明這會兒也知道害怕了,看了李學武一眼,便跟著往出走。
李學武回頭對著送出來的幾人說道:“張阿姨,您回吧,這就幾步遠”。
張書婷看著門外站著的一眾人員,也知道李學武剛才說的情況不假,便端著表情點點頭示意門衛關了門。
跟著李學武出來的李明也是害怕了,怎么這么多人來抓自己。
王學仁這會兒已經等在門口的車邊了。
“領導回了,說在單位等你”
“嗯”
李學武點點頭,示意李明上車,自己也上了后座。
車沒開幾分鐘,從街道這頭兒開過了大街,進入了禮堂側路。
等回了賓館下車后,王學仁帶著李學武,領著李明去了于懷右的臨時辦公室。
“領導,我們回來了”
“好”
于懷右的辦公室里坐著幾個人,李學武拍了拍李明的肩膀,帶著他走進了屋里,讓他跟著自己坐在了一條沙發上。
先前王學仁先安排人回來,顯然是將那邊的情況跟于懷右匯報過了。
這從于懷右跟李明問的幾個問題就能看得出來。
李明見屋里只有一個人問自己,且態度不溫不火的,便也大著膽子將家里說的話又說了一遍。
于懷右雖然早就知道了李明開槍的原因,但是看著這個少年坐在那兒說著這個事情,還是不由得咧了咧嘴。
等李明說完,于懷右點點頭,對著李學武示意了一下便往出走了。
而屋子里的人也都看了這邊一眼,跟著于懷右走了。
李學武等屋里人都走光后,起身將門關上了,隨后對著在沙發上坐立不安的李明問道:“渴不渴?”
“不渴”
“真的?”
“那……那個……有點兒”
李學武笑著看了看這個莽少年,從茶柜上拿起暖瓶,翻開一個白瓷茶缸倒了一杯熱水。
“在這兒得坐一會兒呢,喝杯熱水”
李學武將茶杯放在了李明的面前,隨后自己也端了一個杯子坐在了沙發上。
等了許有半個多小時,李明看了看旁邊坐著的李學武,見這會兒這個“姐夫”已經打起了呼嚕聲了。
“呵呼…呵呼…呵呼…”
李明的嘴咧了咧,眼瞅著這人的聲音越來越大,也不怕自己跑了。
李學武可不管這孩子的想法,別說李明,就是李學武想走出這間屋子都不大可能了。
就在李明無聊地等著的時候,門突然被推開。
而李明發現,沙發上剛才還打著呼嚕的人已經睜開眼睛坐在那兒了。
“差點兒忘了你還沒吃飯呢”
原來是班主任劉正,李學武忙站起身打開了燈,把盒飯端了過來放在了茶幾上。
“同學們都吃了?”
“吃了”
劉正看了一眼李明,隨后對著李學武說道:“今晚都在這邊休息,明天結業考試,然后再回來這邊休息,晚上有個聚餐,后天是結業典禮,你們就可以回原單位了”。
“好的”
李學武點點頭,表示明白了。
而劉正拍了拍李學武的肩膀說道:“吃飯吧,我先回去了”。
等送了劉正出門,李學武果然看見門口站著人。
走回到沙發旁,打開飯盒看了看,竟然有紅燒肉。
看來這立功的待遇就是好啊。
剛拿起筷子準備開吃,可看見坐在一邊的李明正看著自己。
“來點兒?”
李明見李學武問自己,趕緊把盯著飯盒的視線挪開。
隨即又搖了搖頭。
李學武輕笑了一聲,說道:“臉皮厚,吃個夠,臉皮薄,吃不著,你要是裝假,我可就都吃了”。
李明看了看李學武,舔了舔嘴唇,說道:“那個,你夠吃嗎?”
雖然他中午吃了飯了,可這會兒正是半大小子吃空老子的時候。
怎么說呢,這個年齡吃多少都覺得餓,都有胃口。
李學武把飯盒的蓋子放在桌子上,把飯盒里的米飯分了一半放在蓋子上,又把肉分了一半給他。
“見面分一半兒,吃吧”
“謝謝姐夫!”
說著話便接過李學武遞過來的勺子開始吃飯。
李學武聽到這聲真誠了不少的稱呼輕笑了一下,也開始吃了起來。
“喝點兒水”
李學武吃了幾口,對著悶頭兒吃的李明說了一句。
李明看了看自己的杯子,又看了看李學武的杯子,起身走到茶柜上拿起暖瓶走回來給李學武續了熱水,又給自己的杯子續滿了。
回身放了暖瓶,這才走回來跟著李學武一起吃了起來。
兩人正吃著呢,門又被打開了,卻是進來一位闊臉兒中年男人。
只見這人身姿挺拔,站在那里器宇軒昂,自有一番氣度。
“爸”
李明正端著飯盒吃的香,見自己父親進來,一下子驚住了。
李學武聽見這聲稱呼也將剩下一點兒飯的飯盒放下了,用桌上的紙擦了擦嘴站起身走到一邊站住了。
李德山看了看滿嘴油,臉上還掛著飯粒的兒子,嚴肅的臉上也有了些錯愕。
等看見站起身的李學武,尤其是李學武的面相,知道這就是妻子說的那個年輕人了。
跟著一起進來的于懷右對著李學武說道:“打擾你們吃飯了?”
“沒”
李學武笑了笑說道:“我老師看我中午沒吃飯便給我送了一盒,正巧這孩子餓了,便一起吃了”。
這會兒李明聽見李學武的話也把飯盒放下了,就要站起身。
“把飯吃完”
李德山對著李學武兩人擺擺手,隨后在于懷右的示意下,兩人往沙發這邊坐了過來。
李明看了看自己的飯盒,又看了看李學武,不知怎么才好。
跟著一起進來的王學仁則是走到了茶柜邊上,準備沏茶。
“實在是有點兒餓”
李學武對著李明示意了一眼,走回到沙發邊上拿起自己的飯盒幾口把米飯吃了進去。
李明也是看了自己父親一眼,把飯盒蓋子上的飯吃光了。
李學武接過飯盒蓋子,拍了拍李明的肩膀示意他坐下,順手把他臉上的飯粒摘了下去,笑著說道:“我去刷飯盒”。
說著話就要往出走,李學武可不想跟這兒現眼了。
李德山看了看緊張的兒子,轉過頭對著李學武說道:“收拾一下,你張姨說讓你晚上家里吃飯去,我們在這等你”。
“哎!”
李學武回頭笑著答應了一聲便出了門。
刷了飯盒往窗外看了看,已經黑天了,這邊的燈光還是挺漂亮的。
等回了宿舍,便看見黃干正在書桌上寫論文。
“完事兒了?”
見李學武進屋,黃干抬頭看了一眼便繼續寫了。
“嗯,正在接受教育呢”
李學武把飯盒放好,走到黃干的身邊看了看,看樣子已經差不多了。
“老師說明早就得交,可這些天我們東跑西顛兒的,哪有時間寫啊!”
黃干邊寫著邊發牢騷,嘴里還感慨著:“這不是逼活人上吊嘛!”
牢騷發完,轉頭看了看靠在床上抽煙的李學武問道:“你的寫完了?”
李學武笑了笑沒有回答。
“草,我就多余問!”
黃干氣氛地甩了甩鋼筆,憤憤不平地說道:“我們累死累活地跑了兩天,你卻能在宿舍趁著睡大覺睡累的時候把作業寫完了”。
李學武笑著說道:“我也想跟大家一起干活來著,可是班主任不是不允許嘛”。
“還說呢!”
黃干轉頭看著李學武說道:“我們累了兩天毛兒都沒查著,凈給你露臉做鋪墊了”。
“你說這話可別虧心!”
李學武用夾著煙的手指點著黃干笑道:“我特么給誰背的鍋你還記得不?”
“你!”
黃干也是無語了,這特么不就是得了便宜還賣乖嘛。
“行行行,算我謝謝你了!”
李學武伸出的手瞬間變換成了兩根手指,道:“欠我兩頓飯了啊!”
“你夠狠!”
跟李學武發完狠話,兩人又說起了這個案子。
黃干滿臉無語地笑道:“這特么小說都不敢這么寫,小說創作還講邏輯呢吧,這現實卻是完全不講道理”。
李學武看了看手表上的時間站起身,笑道:“就是這么的荒誕離奇是吧?”
見李學武換了身衣服準備出門的樣子,黃干問道:“天都黑了,馬上吃飯了,你干什么去?”
李學武換好衣服,將嘴里的煙頭兒吸了最后一口,按滅在了床頭柜上的煙灰缸里。
“有人請吃飯,出去一下”
黃干一猜就知道誰請李學武吃飯,羨慕地撇撇嘴,嫉妒地說道:“我們還幫忙了呢!”
“嗯嗯嗯”
李學武笑著點頭道:“我一定把話帶到,就說黃公子說了,也想要個人情”。
“你做個人吧!”
黃干將桌子上的紙團扔向了出門的李學武。
等回到辦公室門口的時候見門開著,李明正站在沙發邊上看著這邊。
見李學武上來,眼睛明顯一亮。
屋里就剩他們爺倆兒了,于懷右和王學仁說完了話已經離開了。
這個案子在跟Z先生匯報后,已經得出了處理決定。
跟李學武猜的差不多,李明這會兒的臉色就能看得出剛才面對了怎么樣的狂風暴雨。
這估計還不算完,回家可能還有一頓竹條炒肉。
看李主任的樣子不像是能打孩子的,張阿姨看著卻是敢動手的。
“回來了?正好,咱們回家”
李主任順著兒子的目光看向了李學武,隨后站起身,帶著李明走了出來。
等三人出門時并沒有看見車,李學武知道這是要走回去了。
倒是離得不遠,直線距離四百多米,步行也多走不了多少。
李學武現在完全是在幫著于懷右補窟窿,不然就直接拒絕這頓飯了。
這頓飯很是平常,張阿姨并沒有鋪張浪費地準備什么菜,就是自己下廚炒了四個家常菜。
李學武也很放得開,桌上談著自己的情況,說了些跟顧寧之間的事情。
在席上張阿姨也主動開口說了會給李學武做媒人,倒是沒提李主任做媒人的事兒。
李學武很是滿意,這么做有這么做的道理,這里不能多說。
飯后李學武跟李家人作別,便回了宿舍。
結業考試不算難,上午考理論,下午考技能。
每科的內容都不多,也沒什么中間休息時間,卷子直接發到了手里。
這種考試可不興作弊打小抄的,要是被抓到了,那可是關乎自己正治生命的,那可是比高考作弊嚴重多了。
再說了,這種卷子主觀題特別多,怎么作弊?
李學武看了看卷子,緊忙活,從早上七點半開始,一直考到了中午十二點。
“呀”
黃干跟著李學武走出考場,伸了伸懶腰,看著窗外的大樓恍如隔世。
因為臨時調用的原因,于懷右也沒有卸磨殺驢,而是讓這期學員班在賓館繼續住到結業。
而在賓館這邊也給提供了方便,包括考場、食宿等條件。
“你考的怎么樣?”
李學武回頭看了看黃干,問道:“不知道考試中間不能問剛考完的情況嗎?”
黃干被李學武的話說的一愣,隨即問道:“為什么?”
等黃干跟自己走到一平齊,李學武這才繼續說道:“因為知道了別人的答案或者考試情況你會感到遺憾、傷心,影響下一科目的考試”。
“嗯?”
黃干笑道:“你就這么有信心?”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兩人說笑著在食堂吃了飯,隨后便上了門口等著的大卡車上。
技能考試就安排在了昨天進行射擊實驗的西郊靶場。
王學仁給提供了幾臺嘎斯69和212做考試車。
射擊項目李學武自然不怵頭,五六式和五四式都打出了好成績。
在津門的那段時間,李學武可是沒少練習,手感漸漸地找了回來。
打完了彈夾里的子彈,李學武便將槍交給了身邊的考試員。
這邊考完直接去考駕駛,流水線一樣。
等排到李學武上車,湊巧摸到的就是212。
這玩意兒雖然開的次數不多,但是好在熟悉。
駕駛考官坐在一邊,看著李學武打著了火,一腳油門轟到底,車子像是離弦的箭一般。
“慢點慢點”
考官的手緊緊地拉著把手,很怕自己被甩到車門子上。
這個時候還沒有安全帶,坐車全靠扶手和腦袋硬。
李學武對考官的話充耳不聞,很是有要么給我高分,要么同歸于盡的架勢。
考官看著李學武的大長胳膊掄著方向盤,在拐角處,車子就像船似的,一邊輪胎抓地,一邊明顯感覺已經飄起來了。
滑行了一陣,隨后擺正車身,快速地在路上繼續奔馳。
考官本想堅持一下的,可是見李學武還在使勁兒踩油門。
“行了行了,給你過了”
這特么再考下去都有生命危險了,這小子油門踩到底,都不帶碰剎車的,全靠方向盤走位。
這考官也想了,特么的又不是自己單位的,何必拿自己生命較這個真兒呢!
聽見考官的話,李學武放慢了車速,將車子開回了考點。
考官臨下車對著李學武問道:“你平時都在哪兒開車?”
“怎么了?”
李學武看了看這個考官,隨后說道:“在東城的時候多,但很少開車”。
“那就好”
“什么意思?”
李學武不知道考官問這個干什么,笑著說道:“來東城玩兒,我請客”。
“不不不,你誤會了”
考官對著李學武說道:“以后東城我盡量少去,有生命危險”。
前世考駕照的時候李學武就是這么干的,油門踩到底,就只控制方向盤。
科目三別說百米加速了,發動機差點兒沒讓李學武踩爆了。
還是坐在副駕駛的考官一個勁兒地給他踩那邊的剎車控制車速,這才過了關。
這次李學武也是這么打算的,你不主動喊停,我就帶你體驗速度與激情。
技能考試射擊基本沒怎么費時間,駕駛也就用了十多分鐘。
倒是格斗考試花費的時間較長。
劉正找來了大禮堂的保衛作為考官,一對一進行格斗考試。
好家伙,都是十八九,二十一二歲的大小伙子。
且先不說他們怎么從部隊里選出來的,先說這么體格子,就要比這些坐辦公室的叔叔阿姨們強的多。
李學武眼瞅著大禮堂的保衛把班長周政全給甩在了墊子上。
沒錯,就是甩出去的,飛起來,砰!
甩出去好不算,保衛追上去還對著面門比劃了兩拳。
這臉可丟大了,周政全也是沒想到這幫孫子玩兒真的。
一般來說,這種培訓班不太在意這門課程,考試的教官也都是“因材施教”。
可是萬萬沒想到啊,現在劉正找來這些耿直的大小伙子當考官。
其他的學員也都在這科考試上吃了虧,能把考官干倒的沒有幾個。
李學武倒是看見王箏把對倒了。
這小姑娘真敢下手,招兒招兒都往考官要害上招呼。
考官是個年輕小伙子,看見王箏是女同志,哪里會使全力氣。
最后兩人纏在一起,王箏用了巧勁兒,把考官絆倒了。
本應該懊惱的考官李學武看著卻是沒那個意思,王箏拉他起來的時候臉還紅了一下。
黃干就比較牛掰了,這小子靠著身手,大開大合地跟考官打了起來。
為了得高分,黃干也是發了狠,電炮一直沒有離開對方的腦袋。
最后是考官退后,不愿跟這二貨拼受傷,給了他高分。
等李學武過來的時候已經算是最后一撥了。
對面兒的考官已經考了幾個學員了,這會兒有點兒喘粗氣。
“要不您歇一會兒?”
聽見李學武的提議,這保衛看了看李學武的體格子,招招手,說道:“來吧,快速解決戰斗,你有能跟……”
考官的話還沒說完,李學武一個快步沖拳,一電炮就打在了考官的側臉上。
雖然都帶著護具,可李學武這一下子還是給考官干蒙了。
學員們也都知道李學武厲害,可看見今天的考官陣容,還是想看看李學武能不能過關。
但大家萬萬沒想到,李學武的拳頭這么不講理,考官剛招手,李學武就打上去了。
李學武也沒等對方說他不講武德,追上有些晃悠的考官就是一個大背摔,隨后做出了羈押動作。
等考官被同伴和李學武扶起來的時候還是蒙的。
其他考官看著李學武上銬子和蒙頭蓋臉的動作,就知道李學武是專業的人員。
所以格斗科目,李學武直接拿到了高分。
一上午的奮筆疾書,一下午的酣暢淋漓,雖然最后一門格斗課考試被劉正陰了一下。
但是結業的興奮還是使得大家很開心,在回程的路上便拉起了歌。
《團結就是力量》和《打靶歸來》的歌聲唱了一路。
回到大禮堂賓館,這會兒的天兒已經擦黑了。
大家被培訓干部要求回房間修整,晚上七點準時到食堂參加聚餐。
這邊的房間就比津門培訓學校的規格高級多了,因為房間內帶衛生間,帶洗浴設施。
李學武先讓黃干洗了,隨后自己才進去洗了澡。
“終于完事兒了,怎么還有點兒懷念了呢?”
黃干躺在床上拍著肚子,一臉遺憾地看著腳下書桌上放著的教材說道。
“人啊,就是這么不值錢”
李學武用自己的毛巾擦著頭發,站在鏡子面前說道:“來的時候不愿來,走的時候不愿走”。
“哎”
黃干嘆了口氣說道:“你還不知道我的嘛,心思細膩,為人熱忱……”
李學武轉頭看了看黃干,隨手拿起木梳給自己梳了一個雷劈的發型。
“我怎么老覺得你是不想回家呢?”
“扯!”
黃干聽見李學武的話急忙往門口看了看,看看自己那個妹妹在沒在門口。
王箏現在跟李學武混的熟了,有時候就來這邊串門。
“你這不是陷我于不義嘛!”
說著話一臉過來人的模樣,看著李學武說道:“你還小,等你結了婚就知道已婚男人的痛苦了”。
“呦呵!”
李學武眼角瞥了一眼房間門,隨后對著黃干說道:“前輩傳授一下經驗嘛”。
黃干這會兒已經躺在了床上,撇著嘴說道:“以為我跟你說瞎話兒?”
說著話,苦大仇深地給自己點了一根煙。
“女人真的是……唉,結婚以前溫柔似水,結婚以后……”
門口進來的王箏聽見這句話腦袋轉了轉,大眼睛滴溜溜地看著李學武,隨后站在了墻邊。
李學武是誰啊,那是出了名的義字當頭,為兄弟兩肋插刀的主兒!
這個時候看見黃干的妹妹在偷聽,他能怎么辦?他會怎么辦?
“黃老師,這個得展開了說,不然我聽不懂啊”
說著話,李學武把手里的木梳一放,走到桌子邊上把椅子抽了出來,正坐在了黃干的床前。
“您看我這么個小歲數,沒處過對象,也沒什么經驗啊,您多指點啊”
黃干聽見李學武叫自己老師,一臉的笑意,屌屌地抽了一口煙,揮著手說道:“別看你成績比我好,但要說處對象這方面,你真不一定贏得過我”。
“是是是”
李學武一臉受教的模樣,就差拿著筆記本準備做筆記了。
黃干一臉驕傲地說道:“我當年可是大院兒里的俊小伙兒,大把的姑娘圍著我轉,嘿嘿”。
說到這兒,點著李學武說道:“這個是天生的個人魅力,強求不得,你也不要為難自己”。
李學武看著黃干躺在那兒跟自己裝,嘴咧了咧,心道這是你自找的,可就別怪我……。
“那嫂子呢?也是嫂子追的你啊?”
“那是!”
黃干瞇著眼睛吸了一口煙,對著李學武說道:“當年你嫂子要不是死乞白賴地跟我處對象,我能選她?”
“嗯嗯嗯”
李學武感覺自己沒記筆記,身后的王箏已經開始記筆記了。
看見李學武小雞啄米似的受教模樣,黃干便也指點道:“這女人啊,就是不能慣著,你得高傲,你得矜持”。
李學武笑著問道:“那在家你也是矜持著?那嫂子對你得老溫順了吧?”
“感情兒!”
黃干昂了昂頭,說道:“我說一她絕對不敢說二”。
說了這么一句,黃干只覺得人生到達了巔峰,還頗為遺憾地說道:“她就是太溫順了,沒什么意思,我還是喜歡辣一點兒的”。
“二哥,原來你過的這么不開心,放心,辣一點兒是吧?你說的話我會跟嫂子說的!”
“你什么時候來的!”
看見王箏突然閃出來,黃干的臉色一凝叼著煙卷突然從床上蹦了下來。
“就是在你說結婚后的男人痛苦的時候啊”
“王箏啊”
黃干咧咧嘴,沒時間理會已經站在一邊壞笑的李學武,快步走到門口,對著王箏說道:“你是不是我妹妹?”
王箏瞪著眼睛點點頭,道:“是啊!”
黃干笑呵呵地說道:“那咱倆的關系是不是比你嫂子跟你的關系好?”
王箏一副思考的表情,隨后點點頭,問道:“為什么?”。
“還為什么?”
黃干挑了挑眉毛繼續說道:“咱們是有血緣關系的,她是一個外人啊……”
王箏看著黃干,點點頭,說道:“原來嫂子是外人啊!”
“我……!”
感覺越描越黑,已經解釋不輕了的黃干揉了揉臉,看著王箏問道:“說吧,你想要什么?”
“二哥,你怎么能這么想我呢?!”
王箏一臉你冤枉我了的表情,瞪著眼睛委屈地說道:“我就是一個內心正直的人!”
“還有!我這是為你好啊!”
黃干指了指李學武,對著王箏說道:“你可跟我學點兒好吧!”
“嗯嗯”
李學武見黃干說話還指著自己,便點頭道:“跟你哥學,看你哥多好,就會玩兒人前一套背后一套”。
“你也不是什么好玩意兒”
黃干看著李學武這個引誘自己犯錯誤的罪魁禍首,氣的要上手,又怕打不過他。
“二哥!”
王箏瞪著眼睛,對黃干說道:“你說我那袋兒海鮮什么時候給嫂子送過去的好?”
黃干轉過頭看著王箏,干笑道:“看你說的,車上那是二哥跟你開玩笑呢,你吃二哥的東西不是應該的嘛”。
“真的?”
王箏看了看黃干,笑道:“我這人記性可不大好,有吃的就容易忘事兒,你不會是想讓我忘記點兒什么吧?”
“哈哈哈哈”
黃干指了指走廊在喊集合的聲音,道:“你看,聚餐的時間到了,咱們去聚餐吧,今天的不開心就全都忘記吧!”
李學武和王箏相視一笑,跟著黃干出了門。
聚餐的位置還是食堂,跟往常一樣,就是菜式豐富了一些。
這邊的大廚還是很有水準的,可能是有專門供應這邊的農場,所以李學武看見菜里有很多反季節蔬菜了。
“咱們這次可是沾了李學武的光了,哈哈哈”
周政全見李學武進屋便開口說了這么一句。
李學武看了看大家的表情,隨后笑道:“是領導指揮有方,大禮堂保衛處和同學們用心,大量的基層同志們用命,我只不過起到點穿針引線的作用”。
把周政全的話遮了一下,李學武跟幾個同學客氣地推讓了一番,跟著黃干和王箏坐在了王小琴的那桌兒。
眾人見李學武說的客氣,為人還這么實在,便都將目光收了回去。
倒是周政全厚著臉皮坐到了李學武他們這桌。
他算好了,李學武是這次案子的關鍵,那這次聚餐李學武一定會得到領導的關注。
也就是說,李學武坐在哪兒,領導的目光就在哪兒,跟李學武坐在一桌,怎么都能得到領導的關注。
可能是李學武他們聽到聲音便來了,還有不少人沒來。
所以這會兒只有涼菜上桌,倒是酒水已經上來了。
可能是真跟立功有關系,桌上擺著的是西鳳酒。
這妥妥的是高標準了,現在西鳳酒可是比茅臺還要好喝的酒。
這桌也沒坐滿,雖然大家肚子都餓了,但是都沒有動筷子。
王小琴坐在李學武的邊上,笑著對李學武問道:“學武,看你格斗術真不錯,是在部隊學的嗎?”
李學武拿起桌上的茶壺給就近的幾位同學倒了水,說道:“也不全是,偵查格斗術是在部隊統一學的,八極拳是在南邊戰場上學的”。
將茶壺遞給隔著王箏坐的黃干,讓他給那邊的同學倒水。
“但那些動作回來后基本用不上,就撲捕動作還能用”
胡進步點點頭說道:“畢竟是必殺技,用在人民身上就犯錯誤了”。
“是”
李學武笑了笑說道:“后來機緣巧合,認識了一位摔跤的好手,從他那里學了不少有用的招式”。
邊說著,邊給幾人講了一下摔跤動作里的撲的動作。
“我在訓練廠里保衛和護衛隊的時候,更多的把摔跤的動作糅合進了撲捕的技巧內了”
“這樣既有格斗術的快準狠,又有保障安全的穩”
胡進步笑了笑,說道:“你有好機緣啊,我看王大姐格斗課沒上夠呢”。
“哈哈哈哈”
王小琴笑著指了指對面坐著的衛青說道:“我倒是覺得挺有意思的,你問問衛青,練了半個月,身子都輕巧了不少”。
這也算是個機會,李學武坐在旁邊笑著接話兒道:“我那朋友是個閑人,頗有家資,酷愛摔跤,有空大家可以聚聚,沒事兒鍛煉鍛煉身體,那邊有場地”。
“哦?”
聽李學武這么說,大家的眼睛就是一亮。
雖然李學武說的是聚在一起鍛煉身體,可這些人只要是聚在一起了,那就是一股子力量。
都是副處級的干部,別看級別不算高,可人多力量大啊。
“我倒是很感興趣”
王小琴笑了笑說道:“我們家那位就是辦公室坐久了,一到冬天不是腿疼就是胯骨疼的”。
“就是,有個地方鍛煉還真不錯”
黃干坐在一邊給李學武幫了個腔,還煞有介事地說道:“既然李學武有這方面的資源,那就讓他張羅張羅,抽時間咱們同學還得多聯系”。
“是啊”
坐在桌上的眾人都點頭表示同意。
這屋里面可沒有傻子,沒有人會把關系往外推。
尤其是黃干說到了一個詞,那就是資源。
這些人都是同學,都是彼此的資源,都在各個部門,誰用不到誰的?
培訓班的珍貴之處就是這些關系了。
就連坐過來一直沒接上話的周政全都有些意動了,笑著給桌上的眾人分了煙。
分到李學武這邊的時候還笑著說道:“我支持你的這個想法,大家難得緣分一場,不能結業了,緣分就斷了,以后有個地方坐下來聯系也是好的”。
李學武笑著從周政全的手里接過煙,還拿出打火機幫對方點了。
雖然這老小子心眼兒小了一些,但畢竟是集體,學員之間又都是競爭關系。
李學武倒是很理解周政全的心理,結業以后再相處可能就不是這個樣子了。
大學不也是這樣嘛,同寢室的同學也有關系不怎么地的,到了社會以后有緣分又聯系上了,可能互為助力呢。
李學武前世沒少經歷這種培訓班,技能的,組織的,通訊的,多了去了。
結業前關系好的并不代表結業后關系一定好,結業前關系不好的,也并不代表結業后關系一定不好。
“地址就在東城,有空還請班長蒞臨指導工作啊”
“哈哈哈哈”
周政全笑著拍了拍李學武的肩膀說道:“我這個班干部到今天就算到頭兒了,明天開始咱們就都是老同學的關系了,應該互相幫助才是”。
王小琴瞥了周政全一眼,便調過了頭。
她是看不上周政全的,這可能是女人的天生敏感或者說叫小心眼兒所致。
眾人正在說笑間,劉正陪著于懷右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