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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章 心狠手辣

  秦淮茹翻了個白眼,無奈地說道:“下午讓她回去了”。

  “回去了就好”

  李學武轉過頭往窗外望去,嘴里笑著說道:“這個老六啊,不是個安分的,回家多勞動勞動,磨磨性子”。

  “什么呀”

  秦淮茹就知道李學武誤會了,解釋道:“是回咱們院兒了”。

  李學武的話一下子頓住了,臉上的表情也僵了一下。

  “你不知道,我妹妹她遇著困難了”

  秦淮茹一見李學武的表情就知道這壞人不滿意了,連忙解釋了一句。

  李學武擺擺手,道:“這是你的家事”。

  言下之意就是,秦京茹的事僅限在賈家,甭找他來。

  悲慘身世李學武聽過的版本都能寫本書了。

  當年他挽救過多少失足落水身殘志堅的好女孩兒。

  補貼過多少勤工儉學會所大學生。

  聽過多少只剩一個擁有廣袤茶園的爺爺,還親自賣茶的女孩兒講述心酸往事。

  爹媽得病?

  她有個年幼的弟弟?

  她被渣男騙了?

  難道又出新版本了?

  秦淮茹這會兒也抿住了嘴,不敢再說妹妹的事兒。

  她一直都有清醒的認知,這個男人從不會被女人所羈絆,更不會因為女人降低他的原則和底線。

  甭說她這種條件的,就算是院里的,外面的,也是不敢想這種事情的。

  秦淮茹知道,別看她現在跟李學武有些關系,可這種關系說白了什么都不是。

  李學武從未主動過,無非就是自己的身份對他有些吸引力罷了。

  這點香火能燃燒多久她不知道,可能在那個醫生進門后,也可能在不知不覺間。

  她只希望最后的香火情能惠及自己的三個孩子。

  車上很快沉默了下來,略顯壓抑的氣氛讓沙器之都不敢往后面看了。

  他是不知道李學武和這位秦所長是個什么關系的。

  但傳言亂七八糟的啥都有,看著卻是不大可能的。

  廠里的女干部私下里哪個沒有點兒流言蜚語的,笑談罷了。

  后面的幾句話和領導的表情變化,沙器之覺得可能是一個院兒里生活的,領導難免照顧到了這位秦所長。

  不然一個車間女工是如何成為招待所所長的。

  指揮車很快到了大院兒門口,李學武跟兩人知會了一聲便下了車。

  秦淮茹再多的郁悶也得自己收著,跟著李學武進了大院到了外院便分開了。

  李學武去了倒座房,秦淮茹進了垂花門。

  剛一進倒座房,傻柱便曾地從炕上坐了起來,對著李學武問道:“秦姐跟你一塊兒回來的”

  晚上他不放心,怕秦淮茹值夜班,便去招待所問了。

  巧了不是,雖然不值夜班,可晚上有招待。

  得,傻柱一直等到了現在。

  回了四合院,見李學武也沒在家,便知道今天的招待有李學武了。

  現在李學武進屋,這么晚了,指定不能把秦淮茹扔下騎車子回來。

  所以傻柱才有這么一問,李學武也是想到了。

  “剛進院兒,快點兒追,興許還沒進家門呢!”

  “哎幼我的親姐姐啊,你怎么才回來啊!”

  傻柱手一撐便從炕上跳了下來,趿拉著鞋便往外面跑。

  李學武轉頭看了看跑出去的傻柱,笑問道:“什么毛病這是?”

  老彪子笑道:“單相思,三舅說這種病最折磨人”。

  “還用三舅說?”

  李學武橫了一眼這個常患單相思的兄弟,沒再問傻柱那點兒破事兒,而是說起了出差的事兒。

  每次要出差,李學武都會跟家里人交代一下,尤其是西院兒這邊。

  因為任務還沒接到具體的要求,李學武也沒多說,只說了注意安全。

  把出了事兒去找誰都跟老彪子交代了,這才往后院走。

  先李學武一步回院里的秦淮茹還沒進屋就被要出門的一大爺看見了。

  一大爺站在廊下,對著秦淮茹叫到:“淮茹啊!”

  “哎,一大爺”

  這會兒秦淮茹轉過頭,也看見了傻柱進了中院。

  早上那會兒傻柱就說找自己有事兒來著。

  可這會兒屋門還沒進了,一大爺那邊也有事兒了。

  一大爺走到院子中間對著走過來的秦淮茹問道:“見著李學武了嗎?”

  “哎幼一大爺,有個先來后到兒啊!”

  傻柱就看見一大爺要跟秦淮茹說事兒了,也沒聽見說的是什么。

  他很怕一大爺耽誤了自己的時間,這會兒趕緊嚷了一句。

  一大爺皺著眉頭看了一眼傻柱,秦淮茹則也是看了周圍一眼。

  這都九、十點鐘了,傻柱很怕大家伙兒不出來看熱鬧似的,扯開嗓門喊上了。

  “一大爺,李學武跟我一起回來的,剛才去倒座房了”

  “哦哦,好”

  一大爺轉頭對著走到跟前兒的傻柱訓道:“都多大人了,怎么辦起事兒來跟毛兔子似的?”

  “嘿!我……!”

  傻柱一指自己,對著擦過自己身子往前面走的一大爺瞪大眼珠子強調道:“明明就是我先到的!”

  一大爺哪里會跟傻柱較勁,背著手要往前面走,正好看見李學武從垂花門進來,便站住了腳兒。

  秦淮茹一拉傻柱,嚇唬道:“你嚷什么!”

  傻柱不滿地說道:“我沒嚷啊”。

  見秦淮茹要瞪眼睛,便無奈地苦著臉說道:“哎幼我的秦姐啊,我著急啊!”

  說著話推著秦淮茹往正房走。

  秦淮茹慫噠了一下,道:“別推我,我還沒進家門呢,哪兒有時間跟你扯澹”。

  “怎么能叫扯澹呢!”

  傻柱截著秦淮茹推著上了臺階,這會兒雨水聽見動靜也開了正房屋門。

  “秦姐”

  “哎,雨水”

  秦淮茹見雨水在屋便沒有再跟傻柱撕吧,笑著應了一句。

  雨水笑著招呼道:“快進來吧秦姐,我哥都等你一晚上了”。

  “就是就是”

  傻柱恨不得秦淮茹現在趕緊進屋,好商量他想了一天的大計劃。

  因為有著雨水的邀請,秦淮茹也不好意思再拒絕,瞪了傻柱一眼便跟著進了屋。

  傻柱才不在乎秦淮茹瞪他呢。

  “李處長!”

  “哎”

  李學武正叼著煙卷進了前院,邊往家里走邊想著事情呢,就被這一聲招呼打斷了思路。

  他也是習慣于有人跟他打招呼了,有時候也就習慣地應一聲。

  這會兒一抬頭卻是看見閆解放和后院的劉光福站在門口。

  跟李學武打招呼的是劉光福,這會兒正笑呵呵的。

  這小子為人一向機靈,比他哥劉光天要強的多。

  每次見著李學武也都是先打招呼,嘴兒勤快的很。

  別看二大爺看不上三大爺,三大爺瞧不起二大爺。

  各家的幾個孩子之間的關系也不咋地,可這劉光福卻是能跟閆解放湊到一塊堆兒。

  他們兩個的關系完全可以用“狐朋狗友”來形容。

  “不許這么叫了啊!”

  李學武故意唬著臉嚇唬了劉光福一句,隨后無奈糾正道:“在院里就叫哥”。

  “哎,武哥”

  劉光福機靈的粘上毛都能上峨眉山搶游客去了。

  閆解放很是羨慕劉光福能跟李學武有這份體面,原先他也能跟李學武打招呼的。

  可是自從上次在街道被抓了那一次以后,他每次見著李學武都有種負罪感。

  就好像自己不純潔了似的,見著李學武都想低頭。

  他想的是,自己只要低頭,不跟李學武對視,那李學武就不會跟自己一般見識。

  可今天李學武不得不注意他了。

  “這是干啥?準備去大象國啊?”

  無怪乎李學武說他,現在閆解放的形象實在是不咋地。

  頭上裹著厚厚的白紗布,面向李學武這邊還滲出來一點血色。

  要是這么一看,還真有點兒像大象國的那些阿三們。

  劉光福聽見李學武的話也是捂著嘴偷笑,而閆解放則是不好意思地低著頭不言語。

  李學武也就是逗殼子,這小子悶哧悶哧的,有壞主意呢。

  他得時刻提醒這小子,自己在注意他。

  又看了一眼低著頭的閆解放,李學武便往后面走。

  他已經看見一大爺往這邊看了,顯然是在等他。

  劉光福見著李學武往后走,跟閆解放說笑了幾句便去追李學武了。

  他早就想巴結上自己這個有權勢的鄰居了。

  早先在道上的都知道,李學武是出了名的仗義。

  如果能像傻柱那樣,混進李學武的朋友圈,那自己一畢業,工作不就把握了嘛。

  他卻是聽話兒沒聽全,李學武最仗義的是照顧二嫂。

  這是閆解放現在最需要仰慕和學習的。

  閆解放被取笑了一句,愁眉不展瞪著眼睛看了看窗戶底下的自行車。

  還有歪了的車轱轆。

  可真特么倒霉,剛騎出去一天就特么弄成這樣,要是讓自己老爹知道了,還不定怎么收拾自己呢。

  李學武剛邁步進了三門,劉光福便追了上來,笑著問道:“武哥,你知道閆解放腦袋怎么弄的嗎?”

  一大爺這會兒已經站在家門口等著了。

  他剛才截了傻柱的胡,現在又被劉光福截了胡。

  李學武抽了一口煙,轉頭看了看這心眼子忒多的小崽子。

  劉光福知道李學武的意思,笑著說道:“今天我們幾個出去玩,他騎車子顯擺,讓我們女同學他爸揍的”。

  李學武挑了挑眉毛,笑著問道:“這年頭外面這么不安全的嗎?顯擺都挨揍?”

  “哈哈哈”

  劉光福咧著嘴笑了笑,說道:“哪兒啊,我們剛到他最喜歡的女同學家門口,他把車子支了,對坐在門口的一老頭兒問:“老登,我車停在門口安全嗎?”

  “呵咳咳”

  李學武正抽著煙呢,這一下被逗得煙兒都從鼻子里竄出來了。

  “那老頭兒是她爸?”

  “不是”

  劉光福笑著說道:“老頭兒他還打不過?那老頭兒是她爺,她爸聽見了,從院里一板磚把閆解放撩到了,又把車子砸了”。

  “呵呵呵”

  李學武轉頭往前院三大爺家望了望,這閆老二夠二的。

  一大爺見兩人走過來,對著李學武問道:“剛回來?”

  “可不嘛,廠里有點兒事兒”

  李學武沒說什么事兒,但一大爺也知道什么事兒。

  知道一大爺有話說,李學武便站住了腳步,等著一大爺說。

  劉光福不知道想什么,也跟著李學武站住了,站在一邊不說話地聽著。

  “學武啊,是這么個事兒”

  一大爺將廠車間主任的意思說了,還說想問問李學武怎么定的這個標準線。

  李學武看了一大爺一眼,笑著問道:“你們主任要推您進步?”

  “嗨!想哪兒去了!”

  一大爺搖了搖頭,道:“我都多大歲數了,還進什么步啊”。

  說著話給李學武解釋道:“這不是主任也認識到安全的重要性了嘛,想要我跟你問一下,明天我們開始整改”。

  李學武點點頭,表示了理解。

  “安全生產,您比我懂得多”

  李學武先是夸了一句一大爺,隨后繼續說道:“稽查股那些人能看出來的終究是皮毛,但現在的安全生產又不得不重視”。

  一大爺皺著眉頭想了想,問道:“這種檢查是持久的?”

  “當然不是一股風”

  李學武笑著抽了一口煙,將煙屁扔在地上踩滅了。

  “我的建議是,不要等稽查股的標準線,因為他們的標準線也在變”

  說著話給一大爺解釋道:“現在稽查股缺人,我們已經準備從其他部門抽調了,這里面可是有車間上來的干部啊!”

  一大爺想了想說道:“你給一大爺說說,這個事兒得怎么辦”

  “要我說啊,不要等,你們先動起來”

  一大爺就知道李學武有想法,這會兒也是專心聽著。

  “您是八級工啊,當然知道怎么操作是安全的,您可以帶頭起草相關工序或者危險源的行為操作規范啊”

  “這……”

  一大爺好像明白李學武的意思了,這是讓他出頭呢。

  怪不得李學武在最初那會兒問了一句,是不是要推他進步。

  李學武也沒背著身后偷聽的劉光福,道:“我建議由您和你們主任牽頭,成立安全生產建設小組,就做安全生產規范化的工作”。

  “我能行嗎?”

  一大爺一直都在車間工作來著,這種工作還真從來沒有搞過。

  “這得看您啊”

  李學武笑著說道:“反正我相信您這八級工不是浪得虛名的,呵呵”。

  一大爺聽到李學武的話也笑了,伸手輕輕拍了一下李學武的胳膊。

  現在能拍李學武胳膊的,還真就沒有幾個。

  但一大爺一直都是院兒里的管事兒,跟他們家的關系還不錯。

  再說了,這么大歲數的人了,李學武還忍不了這個?

  “你們那個車間要是搞的好,那就完全可以宣傳和推廣的嘛”

  李學武笑著湊近一大爺輕聲說道:“能解決一個車間的問題,那就能解決其他車間的問題,您可以做這個安全標準化的設計師嘛”。

  這話已經說的很明白了,一個車間的問題解決了,軋鋼廠一定有表示啊。

  要是把軋鋼廠所有的安全問題解決了,那一大爺將要獲得的……

  只要是人就有私心,就有抱負,就有他追求的東西。

  一大爺真的要是無欲無求,那老向著傻柱干嘛呀,家里墻上掛獎狀干嘛呀。

  李學武是魔鬼啊,他善于激化別人內心的欲望,使之成為有利于自己的工具人啊。

  這些工具人在獲得自以為是的成功和榮譽的時候,還得感謝在后面數錢的李學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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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謝啊!”

  一大爺很是客氣地跟李學武道了謝,目送了李學武帶著眼珠子滋熘熘轉的劉光福進了月亮門。

  “武哥,啥時候我也能像您這么威風,這么侃侃而談啊”

  劉光福見進了后院,馬上就到李學武家了,趕緊趁著這會兒拍馬屁。

  李學武這是笑著看了這小子一眼,道:“你才是八九點鐘的太陽,未來的成就是要比我高的!”

  “嘿嘿,我只要能趕上您的十分之一,我就萬分滿足了”

  “你倒知足常樂!”

  李學武拍了拍劉光福的肩膀,笑道:“會有這么一天的,前提是把書念好了,你得畢了業才能工作不是?”

  “是,謝謝武哥!”

  劉光福也沒管李學武到底答沒答應他,先來了一句謝。

  他想的是,李學武沒有給他畫大餅,他得先自己畫一張,吃進去。

  李學武吊著眼睛壞笑地看了看劉光福,見他進了家門,這才回了自己家。

  屋里于麗早都聽見李學武在門口的說話聲了,這會兒正準備去衛生間放水。

  “怎么跟他聊上了?”

  于麗站在衛生間門口,問了進門的李學武一句。

  李學武則是將自己的手包放在了茶柜上,邊脫自己的衣服邊說道:“湊巧趕上了,小子鬼機靈”。

  “你也不看看二大爺多會說嘴兒”

  于麗開了水閥門,走出來接了李學武換下來的衣服,催促著李學武換內衣。

  李學武則是邊換邊看著里屋弄的亂糟糟的書桌。

  “今天怎么樣?”

  “我是看不出來”

  于麗手里翻著衣服,嘴上回道:“又是水兒,又是布的,可跟扎鞋底兒不一樣”。

  “你可真會比喻!”

  李學武換好了睡衣,被于麗搶著脫了襪子,趿拉著拖鞋往出走。

  這個時候的布鞋底兒還沒有泡沫和牛筋底兒的,都是婦女們用碎布湖漿子一層一層地沾出來。

  也就是老早兒說的千層底兒。

  其實也不是真的有一千層,但也不少。

  在做鞋的時候,用鞋樣子比對著剪下來,再用麻線納一排排密集的線,這才禁得住穿。

  雖然這種鞋不防水,壽命短,可穿起來養腳,沒有腳氣。

  李學武現在腳上的拖鞋就是這種鞋底兒的,在進衛生間以前得換下來。

  衛生間里于麗已經給準備了塑料涼鞋改的拖鞋。

  李學武也沒等浴缸放滿水便先泡了進去,由著水慢慢地流著。

  于麗像是伺候大爺似的,給準備浴巾、毛巾、香皂,還得給搓洗一下。

  這會兒由著李學武先泡著,她得給李學武的衣服洗出來。

  “以后該睡睡你的,你要是不放心,可以把里屋門鎖上”

  聽見李學武的話,于麗笑著點點頭。

  “今天不是故意等你的,是柱子哥跟秦姐有事兒說”

  李學武呼嚕了一把臉,他知道傻柱跟秦淮茹要說啥。

  “他真是一根筋,那么個倔驢似的老六,他偏偏喜歡!”

  “這叫蘿卜青菜,各有所愛”

  于麗笑著回了一句,又繼續說道:“秦淮茹的那個妹妹長的好,看著挺機靈,怎么辦起事兒來湖涂呢”。

  “懶得提她”

  李學武瞥了一眼于麗,問道:“趙師傅跟你們一塊兒吃的?”

  “嗯”

  于麗點點頭,道:“我端后院來的,二爺跟他一起吃的,吃完了就忙了,看著倒是累”。

  李學武沒做聲,開口就要一百塊,能不累嘛,裝也得裝的累啊。

  于麗見李學武不說話,洗好了手里的衣服在廚房晾上了。

  走回來拿了臺子上的毛巾卷在手上,開始給李學武搓背。

  “晚上那會兒來了個電話,我接了,說是您老師”

  “誰?”

  李學武一揚眉毛,董文學來電話了?

  “是個女的,說是讓你明早給她回過去,有事兒說”

  “知道了”

  李學武點點頭,抬眼看了看于麗。

  于麗說完這個事兒便閉上了嘴,臉上都是不關心的表情。

  李學武也合上了眼睛,道:“是保衛處董文學處長的愛人,也是我在鋼鐵學院的老師”。

  “我又沒問你”

  于麗嘴角微微翹起,嗔了李學武一句,但手上的動作和方向卻是合了水中人的心意。

  “嘶”

  李學武睜開一只眼睛看了看八號技師,隨后又閉上了。

  “該你知道的,我會讓你知道的”

  這句話還有后半句,李學武不說,于麗也懂。

  所以這會兒看著李學武說道:“我知道這個干嘛,我又不認識他們”。

  “慢慢你就認識了”

  李學武雖然也不信任這幾個好姐姐、好嫂子,可有些事情,還是交給她們來辦,自己放心些。

  聽見李學武這么說,于麗也不知道李學武是個什么意思,只能默不作聲地做著手里的工作。

  “您要是再不言語,這機會可就過去了!”

  劉光福趴在餐桌上,看著對面的父親焦急地說了一句。

  二大爺皺著眉頭瞪了一眼兒子,問道:“你打哪兒聽來的消息?”

  “我親耳聽到的!”

  劉光福言之鑿鑿地說道:“剛才李學武跟一大爺說這個事兒的時候我就在一旁聽著來著”。

  二大爺打量了一眼兒子,問道:“你怎么湊到他們身跟前兒去了?”

  “爸,您不信任我?”

  劉光福現在很受傷,他爸不信任他了,他可是自己摯愛的父親啊。

  如果有一天,誰要侮辱、欺騙他的父親,他會坐視不理嗎?

  除非加錢!

  “爸,您連自己兒子都懷疑啊?”

  劉光天坐在一旁,雖然在心里嫉妒弟弟能湊到李學武身邊,但嘴上還是希望自己父親別跟李學武較勁。

  “這可是個機會,您要是先提出做這個工作,一大爺準爭不過您!”

  一個車間的七級工人,你跟一個處級領導較什么勁啊!

  這不是給他的未來找麻煩嘛!

  現在他就懷疑是自己父親對李學武做的那件事影響了他轉到保衛處去。

  二大爺瞇著眼睛看兩個兒子一眼,他現在嚴重懷疑李學武剛才的那個壞笑是針對他來的。

  剛才劉光福往家走的時候,二大爺就站在窗戶跟前兒看著李學武。

  他湊巧看見了李學武對著自己兒子的背影壞笑。

  就知道對面那個不是好玩意兒,這會兒看著兩個兒子都要奔著李學武那條兒道去。

  總有刁民想害朕!

  不行,這個事兒還是要問清楚才好。

  二大爺沒管兩個兒子心靈受不受傷,從老三見著李學武開始便問起。

  “你煩不煩啊!”

  秦淮茹嗔了傻柱一句,道:“是我不辦事兒嗎?”

  傻柱急的抓耳撓腮的,見著秦淮茹生氣,他也不敢再磨了。

  坐在一邊的雨水拉了秦淮茹的胳膊一下,道:“秦姐,您別跟我哥一般見識,他也是急的”。

  秦淮茹對傻柱可以這樣,對雨水不能。

  雨水在單位里也是個干部崗,雖然不是干部,但彼此說話還能說的明白。

  “雨水,你也知道,我妹妹是我先張羅著要給傻柱介紹的”

  “是是,我知道,姐”

  雨水摩挲了一下秦淮茹的胳膊勸道:“我理解您,您別生氣”。

  秦淮茹瞪著傻柱數落道:“當初她進城的時候你抻著吊著的,現在她都迷了眼了,你倒非她不可了,你有毛病啊?”

  傻柱這會兒兒臉色也是苦大仇深的模樣。

  也沒看秦淮茹,而是低著頭說道:“我就是咽不下這口氣!”

  “你結婚娶冤家呢啊!”

  秦淮茹開口訓道:“她爸連我都看不上眼,就是不想閨女進了城忘了爹娘,她們家都窮掉褲子了”。

  說著話,又給傻柱重復地解釋道:“她們家一個大哥一個三弟,眼瞅著都起來了,都指著她換媳婦兒呢”。

  “那就換!”

  傻柱賭氣地說道:“我就不信擺弄不了她,還擺弄不了她爹”。

  “哥!”

  雨水這會兒急了,自己可是來幫忙的,但不能把自己幫里面去啊!

  秦淮茹跟傻柱說不起,撇嘴道:“拿你妹妹換啊,你有幾個妹妹啊!”

  “不是!”

  傻柱這會兒趕緊擺手道:“我說的是彩禮,我給彩禮”。

  秦淮茹看著傻柱說道:“你是認真的?上趕著的可不是買賣”。

  “上次你給提的條件,我寫的信人家都看見了,這次你要是拿少了,人家能干?”

  傻柱歪頭看了一眼賈家的方向,道:“那就再加,我就不信他們家的閨女值一百塊錢!”

  “好,你有錢,你牛!”

  秦淮茹站起身,對著傻柱說道:“地址我不說你也知道,自己找去”。

  說完這句話,也沒顧著雨水的拉扯,直接出了門。

  秦淮茹不是嫉妒自己的妹妹,也不是為傻柱心疼那彩禮錢。

  她不是十七八歲的小女孩了,知道這男女過日子,強扭的瓜不甜。

  就自己妹妹那個體性,就算是拿繩子綁著進了洞房,她不愿意,指不定鬧出什么事情來呢。

  進了家門,見著秦京茹已經睡了,自己婆婆正跟爐子邊上粘鞋幫呢。

  “怎么這么晚了還沒睡?”

  “等你唄!”

  賈張氏看了一眼秦淮茹,問道:“怎么去了正房了?”

  “嗨,別提了,一肚子氣”

  秦淮茹將自己的衣服脫了,眼睛示意了一下棒梗床上的妹妹,什么都沒說便進了里屋了。

  “您也早點兒歇著吧,以后我回來晚了就甭等我了”

  賈張氏看了看手里的黑色鞋幫,用針線將邊兒上用白布細條縫結實了。

  “三個孩子眼瞅著就開學了啊,一天比一天暖和,去年的鞋可穿不得了”

  每年都是秦淮茹起早貪黑地給孩子們趕衣服、趕鞋子,今年賈家的風水輪流轉了。

  “我看供銷社有賣橡膠底兒的,不行就給他們用那個納鞋”

  “得了吧”

  賈張氏直接否了秦淮茹的提議,道:“才過幾天富裕日子啊,哪兒禁得起這么花啊”。

  她現在倒是比以前緊張錢的,以前是秦淮茹沒錢,她怕秦淮茹跑了。

  現在是秦淮茹有錢,她還怕秦淮茹跑了。

  所以盡她所能地比秦淮茹還節省,還顧家。

  要不怎么說她老攛掇秦淮茹往李學武跟前湊合呢,回來這么晚也不說。

  她的小心思秦淮茹明白的很,這種情況下,賈家竟然迎來了難得的和平發展時期。

  “一雙臭輪胎鞋底就要2塊錢,要命啊!搶錢啊!”

  賈張氏絮絮叨叨地說道:“我跟家沒事兒就懟幾針,總能趕著開學前給做出來”。

  “我不也是擔心您累著嘛!”

  秦淮茹換了衣服走了出來,要去接婆婆手里的活兒,卻是被賈張氏躲開了。

  “甭伸手了,累了一天了,歇著去吧”

  賈張氏的嘴里竟然也說出疼人的話了!

  要不是秦淮茹不是第一次聽,要不是她每個月實實在在多給的那兩塊錢,她還以為太陽打西邊兒出來了。

  “你心疼我,我知道,我自己身子骨啥樣兒,我也知道”

  賈張氏將針收了,對著站在一邊的秦淮茹說道:“就你這一忙一天還得搭個晚上,再做鞋,明早甭起來了,歇著吧!”

  她想歪了,還以為自己兒媳婦兒陪著李學武受累呢。

  秦淮茹嗔著瞪了婆婆一眼,這老沒正經的。

  “今天李副廠長請他吃飯,好像說事兒來著”

  聽見秦淮茹解釋這么一句,賈張氏抬起頭看了看兒媳婦,隨后問道:“他在軋鋼廠是不是可威風?”

  “媽,不能這么形容的!”

  秦淮茹將婆婆手里的鞋幫搶了放在了笸籮里,強調道:“他是為人民服務的,哪有什么威風,沒看忙的連家都顧不得啊”。

  “嘖嘖嘖”

  賈張氏心里只覺得兒媳婦兒一當了干部,這說話都帶著內味兒了。

  “是今天京茹說的,說是坐他車進的門,一路上都有敬禮的,可威風”

  “別聽她胡說!”

  秦淮茹瞪了一眼棒梗床那邊,解釋道:“他給別人敬禮的時候誰看見了”。

  “我是看不見”

  賈張氏站起身子捶了捶自己的腰,雖然她這個歲數,并沒有到腰酸背痛的時候。

  可兒媳婦就在眼巴前兒,還不捶捶?

  “我啊,就盼著他好!”

  賈張氏這娘兒們別看沒什么文化,但堪稱心狠手辣。

  自己兒媳婦兒都敢舍得,心狠不狠?

  大晚上不睡覺,坐在門口等著兒媳婦兒下班。

  為什么?

  就是為了不讓人說閑話兒,她等在這兒,秦淮茹多晚回來都是婆媳情深。

  婆媳關系好,誰能說秦淮茹有不好的事情了?

  可以說就差去招待所三樓給兒媳婦兒站崗去了,這手段辣不辣?

  她所做的一切都是有目的的,盼著兒媳婦兒好是為了自己的生活,盼著李學武好是為了孫子未來的生活。

  “我盼他好,盼他進步,當干部,當大干部”

  這個世界上好像還沒有一個人像賈張氏這么期盼李學武成材的。

  就連李順想的都是知足常樂,能不成為社會負擔,二兒子就算是成功了。

  “哥,這么做好嗎?”

  雨水看著桌子上一動沒動的飯菜,對著低頭沉思的哥哥說道:“你這么做,跟早先那種壞人有啥區別啊”。

  見哥哥不搭理自己,雨水著急地說道:“秦姐不支持你一定有她的道理的,你還能比她了解那個秦京茹?”。

  傻柱抬起頭,抿了一下嘴說道:“借哥點兒錢”。

  “沒有!”

  雨水氣壞了,這個哥哥又來驢勁了,牽著不走,打著倒退。

  “我跟你說啊,甭想著跟一大爺借錢!”

  看著哥哥的表情,雨水強硬地說道:“一大爺可想著你養老呢,這錢借出來,以后你身上得背三個老人養,累死你!”

  傻柱橫了一下腦袋,想要反駁,可話到嘴邊上,又收了回去。

  這是他妹妹,這個世界上他最親的親人了。

  “哎幼妹妹呀,你知不知道哥現在的心情啊”

  “我知道,求而不得,舍而不能”

  雨水看著她哥哥問道:“可你知道這么做的后果是什么嗎?”

  傻柱愣目愣眼地看著妹妹,不知道怎么個意思。

  雨水無奈地解釋道:“你自己也清楚,其實你對她并非一見鐘情,非她不娶,你就是在跟你自己較勁”。

  “你這么較勁,花這么大代價,就算是娶回來了,最后的結果就是,得而不惜”。

  “娶個媳婦兒還讓你整出這么多大道理來了”

  傻柱“嘿嘿”一笑,對著妹妹擺擺手說道:“得了,你不借算了,我找別人”。

  說著話也不等妹妹再勸,拉開門便出了屋。

  就在他出門的那一剎那,臉上玩世不恭的表情瞬間消失。

  他妹妹說的對,他就是較勁,他就是要拿下這個秦老六。

  挑了十年了,相親無數次了,這次是最接近結婚的一次。

  看著聞三和李學武都有了對象,閆解成那個德行的都換第二個了,他憑什么單著!

  “你不回去?”

  “可不成!”

  于麗搖著頭說道:“上次雨水已經懷疑了”。

  嘴里說著,手上動作不停,將屋地收拾干凈。

  里屋那亂糟糟的場面她不能動,趙師傅說了,明早繼續的。

  李學武躺在炕上,隨口說道:“我可能要出差啊,家里你盯著點兒,有事去找我爸”。

  “去哪兒?”

  于麗很是驚訝地停下了手里的活兒,走到里屋門口,看著炕上說道:“不是剛回來嘛”

  “不知道,還沒定”

  李學武的嘴多嚴,也就是安排家里的事情說一嘴,業務上的事情是不能說的。

  “趙師傅這人看著點兒,忒滑,還有二爺”

  “知道了”

  于麗明白李學武的意思,看著躺在炕上眼睛閉著,像是說夢話的男人。

  “多暫回,我能問嗎?”

  “這個真不知道”

  李學武翻了個身,繼續說道:“你要是不放心就搬來這邊兒住,帶著雨水來也成,字不要讓她看見”。

  “嗯”

  于麗知道,李學武讓她帶雨水來,是為了怕雨水亂猜。

  她現在有很多話想問,可她不敢問,只能轉回身去收拾了衛生,隨后躡手躡腳地出了門。

  她出來的時候二大爺家還亮著燈呢,照的院里倒是亮堂,這種情況還是少的。

  于麗看了一眼,便往前面去了。

  今晚注定是要有人晚睡了,可李學武還是堅持了早起。

  依舊是每天雷打不動的作息時間,早上起來便給韓殊韓師母去了個電話。

  韓殊電話里也沒說別的,就是讓他帶著顧寧去家里吃飯。

李學武看了看桌上的臺歷,上周不是去過了嘛  吃完早飯上班的時候找聞三兒到西院兒悄聲說了些事情。

聞三兒也是很驚訝李學武的意思,但還是  點頭應了。

  李學武今天還是不能直接去軋鋼廠,因為昨天已經約了齊耀武他們去紅星村。

  而且今天早上還要讓齊耀武他們見竇師傅。

  也沒有去分局拐一圈兒,幾方人馬就在治安大隊的院門口匯合了。

  這個時候的人是很講究時間觀念的,李學武按時到,其他人也都是掐著點兒到的。

  “這是承建改造團隊的負責人竇耀祖,相關的改造和建設都由他來負責”

  李學武并沒有忌諱自己跟竇師傅認識,直接將他介紹給了齊耀武和鄭富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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