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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六章 正經嗎?

  婁姐氣笑著捶了李學武一拳,隨后又去屋里給李學武準備睡衣。

  “我還以為你不來了呢”

  “哪兒啊!”

  李學武邊洗著臉邊說道:“給人家保媒來著”。

  “你還有這手藝呢?”

  婁姐手上搭著毛巾站在了李學武旁邊,看著鴨子似的洗臉法兒,也是笑問道:“你咋不給你自己保個媒呢?”

  “我給自己保的多了”

  李學武可從來不會回避自己的歷史問題,對象多又不是什么磕磣的事兒,看盜版書的才磕磣呢。

  “瞧給你能耐的”

  見李學武洗完了,婁姐遞上毛巾,端了洗臉盆子去倒了水。

  等回來,又重新打了鍋里留著的熱水,端進屋讓李學武洗腳。

  李學武則是邊換了衣服邊說道:“是給傻柱保媒來著”。

  “他?”

  婁曉娥略微驚訝地問道:“怎么想起給他保媒了?”

  “咋,不行啊?呵呵呵”

  李學武換了睡衣,伸著腳進了熱水盆子。

  “跟我有啥關系,我還管著人家了?”

  婁姐拎著擦腳的抹布坐在了李學武旁邊,問道:“誰家的姑娘?”

  “你不認識”

  李學武搖頭說道:“今天也是話趕話兒趕上了,加上女方的哥哥做主,便把這個事兒定下了”。

  “不是咱們胡同的?”

  婁曉娥還是習慣把那個大院兒當成自己的家,因為身邊這個人在那兒住著。

  “不是,邊疆的”

  李學武解釋道:“她哥跟我是戰友,原來在我手下服役,后來我先轉業,他回了老家,這次去邊疆遇到了,生活不大好,我就給帶回來了”。

  “兄妹兩個?”

  “嗯呢,還有表兄妹”

  李學武點點頭,道:“爹媽都遇難了,無家可歸,跟我回來了”。

  婁姐也是沒想到,李學武去了一趟邊疆遇到這么復雜的事兒。

  “是哪個妹妹跟了傻柱?親的?還是表的?”

  “親的”

  李學武知道婁姐關心院里的事兒其實是關心自己,不厭其煩地解釋道:“叫迪麗雅,以后你就認識了,挺開朗個草原女子”。

  “那還真是個好姻緣”

  婁姐點頭說道:“是傻柱相中的?”

  “他不相中誰能逼得了他呀,啥脾氣你還不知道?”

  李學武伸出怪手放在了婁姐絲滑的睡衣上,嘴里卻是說道:“是他上趕著求的,人家哥哥在這兒,看兩方都沒意見,趕到這兒了,這才撮合的,你當我真有當媒人的能力啊”。

  “去!”

  婁姐伸手拍了一下作怪的大手,隨后說道:“這傻柱尋尋覓覓的,找了這么多年,得是個多漂亮的姑娘?”

  “一般人兒”

  李學武給解釋道:“邊疆草原比蒙地草原環境更加惡劣一些,所以那邊的姑娘皮膚也不好,再加上人種的區別,長得人高馬大的”。

  “是嘛!”

  婁姐笑著說道:“那還真跟傻柱配的上,他呀,就得有個體格子好的才能收拾得了他”。

  “你想的可真多”

  李學武挺喜歡這種絲綢睡衣的,摸著真舒服,眼睛迷離著,嘴上卻是明白著呢。

  “不過這也就算是訂婚,什么時候結還不一定呢,得看兩人的意思吧”

  “去你的,洗腳水還沒倒呢!”

  婁姐見著壞人像是熊瞎子一般撲上來,使勁掐了一把,給李學武掐的一激靈。

  “你要謀害親夫啊!”

  “誰讓你猴兒急!”

  婁姐嗔著懟了李學武一下,問道:“還泡不泡了?”

  “炮炮”

  李學武吊著眉毛笑著說道:“現在你擋著我,待會兒可別求我!”

  “去,還干部呢,心里想的都是啥!”

  “都是理想!”

  “滾吧你,都是邪念!”

  婁姐見李學武躺在炕上,便端了盆子去倒了洗腳水。

  等回來以后,對著已經鉆被窩的李學武說道:“關燈嗎?”

  “你說呢!”

  李學武今天可是火力十足,一心想要婁姐屈服的。

  婁姐則是打開了炕邊的臺燈,關了屋里的燈。

  “今天彪子來送賬本,我才想起來,你還沒跟我說上次邊疆的那筆錢怎么用呢”

  “都這個時候了,你跟我算賬?”

  李學武一個餓虎撲食,再來一個獅子滾秀球,隨后便是泰山壓頂。

  “你要死啊”

  李學武可沒要死,也不知道誰要死要活的。

  云消雨歇,婁姐喘著粗氣下了地,順了李學武一巴掌。

  “屬牲口的啊!”

  “扯!”

  李學武躺在炕上,翻著白眼說道:“我是四六年生人,正兒八經屬狗的……呸!”

  說完屬相,自己也覺得不對來了,呸了一口后更覺得不對了。

  怎么呸起自己了?

  婁姐拿著溫熱的毛巾回來,又給了李學武一巴掌,道:“你就是屬狗的”。

  手伸進被窩給李學武收拾了衛生,隨后這才去收拾了自己的。

  李學武惹不起婁姐,伸手把臺燈扭亮了,隨后拿了煙點了一根兒,這叫圣人煙。

  婁姐回來后換了睡衣,拿了柜子上的賬本過來,趴在李學武身邊說道:“你還沒說這錢怎么安排呢”。

  “暫時大的動作沒有,我用的時候再跟你說”

  李學武躺在炕上想著將要用錢的地方,小來小去的那些他都有,只有上千的他才會動這邊的。

  “我買了個院子”

  也是想了一下才想起他買個了院子啊!

  這要是想不起來可就熱鬧了。

  “嗯”

  婁姐答應了一聲,隨后問道:“然后呢?”

  “院子一筆錢,裝修還得用一筆錢”

  “一個院子而已,就算裝好點兒,那能用多少錢”

  婁姐滿不在乎地拿起筆在預算項目上寫了院子和修繕,填寫到后面的金額時抬頭問道:“用多少?”

  “大概得小四萬”

  “啥?!!”

  婁姐瞪大了眼睛問道:“啥院子這么貴?”

  “院子倒不貴”

  李學武側過身子看著婁姐解釋道:“院子五千塊,但是要金條”。

  “多大的?”

  婁姐現在心里有個不好的預想,這院子裝修要三萬多,準小不了。

  “不大兒,呵呵”

  李學武干笑著說道:“占地面積八畝地,房屋一百三十多間,有……”。

  “你給我滾犢子吧你!”

  婁姐捶了一下李學武,嗔道:“你管這叫不大啊?我爹以前的院子都沒有這么大,你要學我爹啊,娶幾個老婆啊你,那小樓都擱不下你了啊!”

  婁姐知道李學武的所有事情,這不稀奇,就算沒人告訴,李學武也會主動告訴婁姐。

  因為這是他的賬房,也是他的核心。

  錢不是萬能的,沒有錢是啥也干不成的。

  有錢了不算能耐,得管好錢才算能耐。

  婁姐就是給他管錢的,所有婁姐必須知道他所有的事情,方便在最關鍵的時刻出手。

  “這處宅子不是用來住的”

  李學武伸手捉住了婁姐的手,解釋道:“我準備在那邊弄個俱樂部”。

  “干啥的?”

  婁姐甩開了李學武的手,問道:“不會是找一群小姑娘跳舞吧?”

  “你這都是哪百輩子的印象了,現在哪兒有跳舞的”

  “怯”

  婁姐不屑地說道:“但凡是娛樂場所,玩兒的都是這套,萬變不離其中,知道以前我們家是做什么的嗎?”

  “青樓?”

  “滾犢子!”

  婁姐被李學武撩撥急眼了,伸手掐了李學武一下,道:“我們家以前開過飯莊的”。

  李學武伸手擋著婁姐的掐,笑問道:“那怎么清楚這個門道兒?”

  “你懂個屁!”

  抓不著李學武,婁姐只能嘴上占便宜,罵了一句后解釋道:“勝利后飯莊生意不好,就改俱樂部了,專門服務那些大官和鍋軍的”。

  “嘿,那還真是差不多”

  李學武見婁姐放棄了,挪回來說道:“不過我這個主要是搞體育的俱樂部”。

  “啥?體育?”

  婁姐看了看李學武,問道:“你說的這個體育是正經體育吧?”

  “嗨嗨嗨!!”

  李學武哭笑不得地解釋道:“體育當然是正經體育,俱樂部就不……哈哈哈,當然正經!”

  見婁姐又要掐他,便解釋道:“最初是在副處級干部培訓班,見到來自各單位部門的翹楚,我這不是想著多學習,多溝通嘛”。

  “有女同學嗎?”

  “當然!”

  李學武正兒八經地說道:“不過都是警查,這人品上你放心”。

  “我是不放心你”

  婁姐斜著眼睛說道:“你別搞個俱樂部烏煙瘴氣的,小心出事兒知道嗎?”

  “你當我是啥人了!”

  李學武義正嚴詞地說道:“你傷我自尊了!”

  婁姐撇撇嘴,道:“那于麗咋回事兒?秦淮茹咋回事?”

  “一個好鄰居,一個好員工!”

  李學武這輩子沒別的能耐,就是嘴硬。

  婁姐伸手掐住李學武的腰問道:“這鄰居真好啊,都好到床上去了吧,這員工也好,都伺候到床上去了是吧?”

  “今天你就是掐死我,我也是清白的!”

  李學武不顧腰上的疼痛,伸出手去反制婁姐。

  婁姐哪里斗得過他,最后只能伸出巴掌打了他一下。

  “你到底要找幾個?”

  “真沒有”

  李學武見著婁姐要哭,便哄道:“我搞這個俱樂部就是想維護人際關系啊,你想站的穩,總不能一直靠狠吧?”

  “哼!”

  婁姐知道李學武在跟自己故意打嚓,伸手推了李學武一下,問道:“怎么裝?裝修隊找了?”

  “這個不急,就是跟你說說”

  李學武摟住了婁姐,把她留長的頭發順了過去,隨后說道:“五六七月份我要用錢,要用很多,你要準備好”。

  “干啥?”

  “有用就完了”

  李學武沒有解釋,因為解釋不通,還容易惹麻煩。

  婁姐沒再問,而是把李學武剛才說的做了備注。

  “你不打算給他們分紅?”

  “不給”

  李學武側著身子說道:“他們沒有用錢的地方,再說了,這錢多了也是禍害”。

  “也就是你們吧,胡亂弄的股份制,亂七八糟的”

  婁姐很是不屑地鄙視了李學武他們弄得這個公司的雛形。

  “不管是黑貓還是白貓,能抓耗子的就是好貓”

  李學武調侃道:“最起碼我們這個團隊運行到現在還沒有出現二心的”。

  “早晚的事兒”

  婁姐沒有李學武的樂觀,她們家是買賣世家,最是懂這里面的道理。

  可李學武就傻嗎?就是啥也不懂嗎?

  當然不是,如果沒有現在的身份地位,當然鎮不住這么多人。

  可他的地位就是明擺著的先天條件,別人就得服。

  “先這么著,后面需要改的時候我會告訴你的”

  李學武給這個團隊算好了改制的時間,當然不會看見兄弟鬩墻的事發生。

  “這個宅子買完,過幾天我還得用錢,再收一批宅子”

  “一批?”

  婁姐現在嚴重懷疑李學武真要養更多的小的了。

  “想啥呢!”

  李學武揉著婁姐說道:“這是個機會,以后再想白菜價買這些宅子就沒有這么回事兒了”。

  “是那些人!”

  婁姐也知道李學武從什么人手里買宅子了,瞪著眼睛說道:“我爸說了,很危險的”。

  “當然危險”

  李學武點頭說道:“所以要規避風險,要利用當前政策的合理性,不然怎么撿漏兒?”

  “馬無夜草不肥,人無橫財不富”

  婁姐看著李學武問道:“你要多少錢才滿足?”

  “億點點了”

  李學武笑著說道:“我要錢干什么,我不喜歡錢,我對錢沒有興趣,我現在的生活也用不到錢……你這是什么表情?”

  婁姐咬著牙看著李學武,見他問,便說道:“你要是敢在我爸面前這么說話,我保證捶死你!”

  “呵呵,瞧你說的,我這不是實話嘛”

  李學武笑著用手逗了逗婁姐,隨后問道:“咱爸跟你說這個干嘛?他不會是也想趕一回時髦,出國去見見外面的世界吧?”

  “去你的”

  婁姐推了推李學武,聲音有些低沉地說道:“我爸好像真的陷入到了這種矛盾中,跟我說了好幾次了”。

  “那就是問我的意見了”

  李學武明白這個老丈人的意思了,摟著婁姐翻過身壓在了身下。

  “你!……說正事兒呢唔”

  “不耽誤”

  “不許動了啊!”

  婁姐又忙活了一次,重新換了衣服后捶了李學武一下,威脅道:“再亂來你自己收拾去!”

  李學武躺在炕上嘀咕道:“啥時候約我丈人見一面,不然他這心思亂了啊”。

  “你是什么意思?”

  婁姐看著李學武問道:“是支持還是反對?”

  “我說支持你愿意嗎?”

  李學武笑了笑,也沒有看向婁姐,閉著眼睛在那兒養神。

  “你支持我爸媽出去?”

  婁姐瞪著眼睛看著李學武,她已經能猜到李學武的意思了,這不是要分離她們家嘛。

  李學武卻是嘆了一口氣說道:“現在有兩條路,我都能保他們無恙”。

  見李學武這么說,婁姐撐著身子看著李學武,想要聽聽這兩條路都是啥。

  “一個是出去”

  李學武睜開眼睛看著婁姐說道:“外面的世界固然可以自由和安全,但也是相對的,你不會真的以為外面就都是和平世界吧?”

  “說你的,問我干嘛?”

  婁姐才不傻呢,他爹是從那個年代一路走過來的,更是不傻。

  “如果出去,那必須得走正規渠道”

  李學武轉過頭,看著棚頂說道:“偷偷摸摸的,永遠上不得臺面”。

  “怎么走?”

  婁姐無奈地說道:“我爸現在都要急瘋了,四處托關系找人問這個事兒呢”。

  “這不用你管”

  李學武搖了搖頭,道:“我就是說這種方式可能帶來的問題和規避條件”。

  “當然,這種方式的前置條件是他們不甘心,想要重整旗鼓東山再起”。

  “如果他們想過養老的休閑生活,那我還是建議留在國內”

  “這是第二條路?”

  “嗯”

  李學武解釋道:“只要有一顆平淡的心,我自信還是能保他們平安的”。

  “不可能的”

  婁姐搖了搖頭,道:“我爸能放棄大莊園,能放棄軋鋼廠,你就知道他不會放不下東山再起的執念的”。

  “汽車?洋房?綾羅綢緞?呵呵”

  李學武笑了笑,說道:“那就只能走第一條路了”。

  婁姐主動摟住了李學武,伏在了他的胸口,道:“他們那么大歲數了,我真……”

  “嗯,知道”

  李學武拍了拍婁姐,道:“這也是我說的,必須走正規渠道的原因”。

  婁姐明白,在現在的形勢下,能走正規渠道是多么的不容易,想要再回來,更是不容易。

  “睡吧,事情交給我來辦”

  李學武拍了拍婁姐的胳膊,安慰了一句。

  婁姐摟著李學武好半天才說出了一句:“我不走”。

  “嗯,知道”

  “武哥,竇師傅問你老三和于麗家裝修的事兒”

  “這么早?”

  李學武推著車子剛進院兒,卻是被老彪子提醒了一句。

  “是,說是房子也就這幾天了”

  老彪子接了李學武手里的自行車,示意李學武去東院。

  李學武點點頭,溜達著去了東院兒。

  這邊的地上凈是些碎磚頭兒,地面兒明顯有翻新的痕跡。

  “這么快山墻都起來了?”

  李學武看著四周的山墻,沒想到這建房的速度這么快。

  “全磚的,就是個力氣活兒”

  竇師傅見著李學武進來便迎了過來,見李學武這么問便解釋道:“現在人多,我拉過來加了個急,大概一兩天就能上梁”。

  “這速度還真不慢”

  李學武往里面走了走,看了兩幢房子的格局,倒是跟他現在住的一樣。

  “這兩邊兒都不是外人,你按照我后院兒的裝修就成”

  “可能用料達不到那么好”

  竇師傅解釋道:“不過我盡我最大能力整,不過您看這院兒用隔開嗎?”

  “暫時不用”

  李學武擺擺手,道:“這邊的院兒本來就不大,要是再隔開,就更沒地方待了,就這么著吧”。

  “那得嘞,院里就給您通鋪石磚”

  說著話點了點墻角摞著的大塊兒磚頭道:“您瞧瞧這是什么磚?”

  “呦!你還把這玩意兒整來了?”

  李學武仔細看了一眼,瞧見磚上面的印記了,便知道這是城墻磚了。

  “嘿嘿,這不正趕上拆城墻嘛,廢物再利用,我給掏噔來了”。

  竇師傅獻寶似地說道:“這玩意兒別看幾百年了,我敢說,蓋房子也好,或者鋪在地上,再來幾百年都沒問題”。

  “那是!”

  李學武笑著說道:“小時候養蛐蛐就喜歡這玩意兒,一敲當當的”。

  看了看院里已經準備好的檁子、椽子,李學武點頭算是表示了滿意。

  “中午這頓的伙食沒問題吧?”

  這個時候就這樣,蓋房子修院墻,只要是請人干活兒,一般都要供一頓中午飯,相應的工錢也會少一些。

  要不怎么說這個時候的人講究多呢,這么做講究的是錢和人情兩得。

  你家蓋房子,我去了,那我家修院墻的時候,你總不能躲著去。

  “好著呢!”

  竇師傅笑著說道:“我們呀,都是苦哈哈,吃什么都成,在您這兒還真就沒虧著!”

  “得嘞,我這得吃個早飯,還得上班兒去,一切就都麻煩您了”

  “您客氣了”

  兩人說完話,李學武轉回身往出走,卻是跟冒冒失跑出來的劉光天撞了一下。

  “讓狗攆了?”

  “您可別亂說”

  劉光天不好意思地縮了縮脖子,解釋道:“我爸忘了東西,叫我給送去”。

  “這才幾點啊?”

  李學武看了看手表,問道:“你爸值夜班?”

  “可不是咋地”

  劉光天撇著嘴,揚了揚手里的細長袋子無奈地說道:“他是我們家的一把手,根本不顧我吃沒吃上飯,只要一個消息就得去給送,嘿!”

  說著話搖了搖頭小跑著出了門。

  李學武看著“草上飛”閃過大門,眨了眨眼睛,轉身去了倒座房,這邊已經開始往桌上端早飯了。

  照例是窩窩頭配咸菜,還有昨晚剩下的炸魚醬,一人一碗棒碴粥。

  “彪子”

  李學武吃完了飯,叫住了要去西院兒忙活的老彪子,拉著他去了西屋。

  “今天你去賬上取二十根小黃魚,再拿兩百錢,帶著我的房屋手續和印章,去跟丁師傅辦一下他那宅子的過戶手續”

  “武哥你還真買他那宅子了!”

  老彪子知道那個老家伙找武哥干啥,只是沒想到武哥還真買了。

  “嗯,五千買的,可以了”

  李學武點點頭,說道:“到時候再讓他簽一份保證書,內容就是自愿交換住房,且這邊的房屋以每月五毛錢的價格租給咱們回收站”。

  老彪子不明白李學武的意思,但還是記住了怎么做。

  在李學武說完后,提醒道:“武哥,你算的那是銀行的收金價格,市面兒上可都漲到二十了,這不虧了嘛”

  “不虧”

  李學武拍了拍老彪子的胳膊,道:“做人留一線,日后好相見,人家是在危難時刻,咱們不能落井下石”。

  嘴上說著不虧,可這實際上扔六百五十多克的黃金出去,還是覺得肉疼。

  二十根小黃魚買一處位于東城,占地八畝的院子,這就相當于后世二十多萬買的……

  哎?不對,好像……

  “知道了武哥”

  老彪子答應了一聲,取了李學武給他的手續,騎著車子就去別院拿錢去了。

  聞三兒不在家,若是聞三兒在家,這活兒就交給聞三兒了,都不用特意吩咐,準辦的明明白白的。

  交代完這個事兒,李學武又去后院兒換了上班的衣服,跟著父親一起出了門。

  “咱家不用收拾太好,能住就成”

  李順走過前院兒家里的時候見著原來的房子已經變了模樣,不由的心疼地交代了一句。

  李學武點著頭地說道:“沒咋用錢,就是正常的裝修”。

  “那也有點兒過了”

  李順點了點正在抹灰兒的現場,道:“我看土坯墻就挺好的,換成磚的倒不暖和了”。

  “那土坯是好,我上哪兒給您找去啊”

  李學武拉著父親往出走,不叫他再看那邊的現場,嘴里應付著說道:“要我說啊,您該上班上班,家里的事兒有我媽和我奶盯著呢,還能差了事兒?”

  李順瞥了一眼兒子,見兒子的秘書進來了,便沒再說什么。

  沙器之禮貌地問了好,得了李順的回復,接了李學武的包先一步去了車上。

  李學武也是讓了他爹,說是送他,卻是被李順擺手拒絕。

  “這是公家的車,你不是胡鬧嘛”

  李順訓了二兒子一句,背著手走路上班去了。

  看著吉普車從身邊路過,李順倒是如往常一般的表情。

  有遇見的街坊笑著調侃道:“李醫生,兒子坐小車,自己走路,什么感覺啊?”

  “呵呵,讓我了,不愛坐”

  李順微微昂了昂頭,背著手繼續往胡同外走去。

  瞧見沒,不是咱不坐,有這條件,可就是不愛坐。

  街坊們也都知道啥情況,無非就是調侃一句,要是李順真的坐了兒子的車上班,那指不定說出什么來呢。

  老話兒講這個叫舌頭根子底下能壓死人吶。

李學武這邊兒一到大隊就覺得今天這大隊停車場情況不大對啊  “哎呀!怎么喜慶了呢?妹聽說賊邊兒承接婚慶業務了啊”

  聽著李學武故意的東北口音,王小琴笑著解釋道:“一會兒那些學生們來了你可不能這樣鬧了啊,得注意咱們大隊的形象呢”。

  “是嘛!”

  李學武笑著說道:“這吳處長的動作很快啊,行,講究兒,下次我得請他喝酒,不能再空手套白狼了,哈哈”。

  有文化課的老師加入,王小琴自然高興,經常板著的臉上也露出了笑容。

  李學武跟著王小琴站在彩色大方塊兒紙寫著黑色歡迎標語下面,感受著喜慶的氣氛。

  “處長,您可得再努力努力”

  王小琴笑著說道:“如果把咱們的專業素質提升上去,咱們大隊的建設真的是蒸蒸日上,如火如荼了”。

  “哈哈哈”

  李學武對著正在調整大鼓方位的沈放揮揮手,把兩個搭檔召集在一起后講道:“什么支援啊,這對咱們來說是個機會”。

  說著話,看著兩人略微頓住的面色道:“無論是訓練總監部的,還是來的這些大學生,能留住的都給他留住了”。

  “生搶啊”

  王小琴就知道李學武沒好心眼兒,劉備借荊州啊,借了人家的人,這是不打算還了。

  要說大學生這邊還有可能,畢竟這邊是副處級單位,如果申請,也是能申請到畢業生的。

  可那些訓練部的,那都是部里的寶貝,輕易還能讓出來?

  “事在人為嘛!”

  李學武點了點歡迎儀式說道:“這我看就很好嘛,要讓來的這些人心里熱乎了,生活條件好了,關心到位,融入到這個大家庭里來,潛移默化地讓他們把這里當成家啊”。

  沈放站在一邊吊著眉毛看著李學武說道:“我真懷疑咱們下一批的老師去哪里招”。

  “嗨騙完這家騙那家唄”

  “哈哈哈”

別看李學武說完了,王小琴和沈放調侃了李學武,他們可是知道學生都是寶啊,要是真把這些學生和訓練部里那三位專家留下來,嘿嘿  “來了來了”

  李學武他們這邊正談著,去接學生的大卡車回來了。

  前面是一臺跟李學武現在所用車輛一個樣式的指揮車,后面是治安大隊借用八一六團的卡車。

  沈放已經給鼓號隊那邊示意了,這會兒車進來開始,便是鑼鼓喧天的熱烈氣氛。

  治安大隊這邊早上上班的人都站在兩邊看著熱鬧,因為領導都在,也不會追究他們不干活的責任。

  等車被指揮員指揮著停穩后,李學武主動上前,與下車的吳有慶握了握手。

  “哈哈哈!謝謝吳處長大力支持啊!”

  “一家人,不說兩家話哈哈”

  兩人的利益捆綁自然不會再有什么矛盾,現在要說互相幫助才是,根本不會出現什么下絆子的事情。

  看著笑呵呵、憨態可掬的吳有慶,李學武暗自在心里下決定,這些學生他扣定了。

  兩人沒有過多寒暄,今天的主角不是他們,而是后面車上跳下來的一個個青春靚麗的女大學生。

  這個時候還沒有開始在群眾中那么的流行板兒綠,所以今天來報道的這些女大學生穿的都是個人的衣服。

  哎呀,紅的、花的、粉的,總之都是女孩子愛的顏色。

  就算是穿著樸素的,一身兒藍色或者黑色的,也總會有個帶顏色的頭繩。

  二十幾個女學生洋溢著青春的氣息,給這個春天里的治安大隊注入了新的活力。

  “李處長,我就一個囑托啊”

  吳有慶看著李學武懇切地說道:“安全,一定要保證我們這些學生的安全啊”。

  “這個您放心”

  李學武笑呵呵地回道:“治安大隊的安全環境您也看得見,八一六團的警衛連負責,山上”。

  李學武指了指密云方向,解釋道:“有三千人的正規部隊,我想沒有比我這里更安全的環境了”。

  吳有慶張了張嘴,他是怕外部的危險嘛?他就是怕這些……咳咳,不能破壞團結。

  “那我……那我就放心了”

  “哈哈哈”

  李學武看著王小琴作為代表去歡迎這些下車前是學生,下車后是老師的女生們。

  “報告!”

  這些女學生下車后嘰嘰喳喳地拎著行李走過來,打頭兒的一個女生對著明顯是領導的王小琴敬禮道:“華清大學實習隊隊長翟楚楚向您報到!”

  “你們好”

  王小琴回了一個禮,微笑著自我介紹道:“我是DC區分局治安大隊政委王小琴”。

  雙方禮畢后,王小琴給這些初來乍到的女大學生們致了歡迎詞。

  在歡迎詞中王小琴講了治安大隊的組成,講了當前面臨的困難,講了她們的到來對治安大隊意味著什么。

  王小琴是搞正治的專業人員,講話自然意味十足,在這種熱烈的氛圍烘托下,點燃了這些學生們的支教熱情。

  李學武在王小琴帶著這些學生去安排宿舍的時候請吳有慶去了自己的辦公室。

  沈放則是恢復了門口的秩序,安排了今天的訓練任務。

  今天他明顯地感覺到了訓練場上的熱烈情緒,看來大隊長的話很準啊。

  “請坐”

  李學武帶著吳有慶在辦公室沙發上坐了,由著沙器之去沏茶,自己則是跟吳有慶聊了起來。

  吳有慶也是帶著任務來的,先前李學武所說的那個項目得到了主管后勤的李副校長的支持。

  今天是送支教的學生過來,也是來跟李學武確定一下后續的項目合作內容。

  “你來的正合適”

  李學武示意吳有慶喝茶,對著放好茶杯的沙器之說道:“去我包里把那份計劃書拿來”。

  “好的”

  沙器之應了一聲,跟吳有慶示意了一下便去找文件。

  李學武則是對著端著茶杯的吳有慶介紹道:“本著互利互惠、共同發展、共同進步的原則,我找了一家運行環境十分穩定,保密性極高的單位進行合作”。

  “哦?是嘛!”

  吳有慶倒是對李學武的話表示了微微的驚訝,這個時候對保密的要求項目很多,但造紙和印刷要說保密,只能是造幣廠了吧。

  李學武對相關環境的選擇倒是讓吳有慶看出了李學武對這個項目的認真態度。

  這會兒沙器之已經把項目書找出來遞給了李學武,李學武則是看了一眼遞給了吳有慶。

  吳有慶接過來,從看到標題的第一眼,就微微皺起眉頭,隨后便是睜大了眼睛。

  “你們的合作主體是廢品回收站?”

  “是”

  李學武知道吳有慶驚訝的內容是什么,他代表治安大隊去跟吳有慶談支教的時候說的這件事,讓吳有慶以為治安大隊是主體呢。

  現在突然變成交道口廢品回收合作社,當然讓吳有慶茫然。

  “交道口廢品回收合作社在以往的合作中發揮了承上啟下的聯系作用,包括上次的邊疆支援項目”

  李學武給吳有慶解釋道:“該合作社現有員工二十多人,與之合作的單位有交道口供銷社、軋鋼廠、分局、華清大學、八一六團等重要單位和部門”。

  “旗下有兩家門店,一支專業的服務隊伍,完善的財務審計制度和管理制度,有……”

  吳有慶越聽越迷糊,這特么說的是廢品回收站?

  廢品公司都沒有這么牛的關聯關系吧?

  再一個,自己所在的華清大學什么時候跟……

  不對!紅星訓練場!!!

  吳有慶想到這里,腦瓜子“嗡”的一下,突然明白了李學武話里的意思。

  這些關聯的單位不都是李學武正在掌握或者說正在合作的單位嘛,這人什么時候開始編織了這么大的一張網啊。

  是的,吳有慶看到的是一張不大,但是很有力量的網。

  能抵擋外面的攻擊,也能吸引更多志同道合的人和單位靠近的網。

  現在他聽李學武的話是越聽越清晰。

  什么特么跟華清合作搞文化事業啊,分明是他在利用自己的能量在拓展他的觸角,編織他這張“關系網”。

  就算是吳有慶看明白了,那他還愿意跟廢品回收合作社合作嗎?

  廢話,為什么不合作,有現成的關系網可以加入,難道還要背道而馳嗎?

  管他什么單位呢,他要聯系的是李學武,只要李學武認,那他就認。

  看看這張關系網里的都是什么單位,吳有慶想,任何一個單位和個人都不會拒絕李學武投來的橄欖枝吧。

  華清大學這次算是與這張網加深了合作,代表華清大學出面參與的他和背后的李叢云都將受到不可描述的益處。

  一個二十歲的副處長,吳有慶算是服了,這個李學武算是把關系玩兒明白了。

  今天談的這個造紙和印刷,也是這種關系建造的拓展和延伸。

  造紙需要原材料,那么就需要紅星村和山上的八一六團做支持,這是一種合作關聯。

  發行需要門店,那么供銷社將作為這次項目的指定經銷商,這也是一種合作關聯。

  這其中還不提造紙中需要采購的化學材料工廠,不提墨水工廠等等。

  如果給這個項目時間,那李學武又會織出一張更大的網。

各位好哥哥,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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