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寧出了醫院,左右看了看,他沿著街道前行,朝興達二路趕去。
路上碰到一家豪華的大飯店,姜寧準備去打包點飯菜。
只是他知道外面許多飯店,衛生不達標,出于謹慎,他把神識朝壓過去。
后廚內,戴高帽的廚師剛燒完一盆菜,吩咐旁邊的平頭小青年:
“你把菜給傳菜員。”
平頭小青年瞅著色香味俱全的菜,眼饞的不行,可當著廚師的面,他是萬萬不敢偷吃的:
“師傅,我明白。”
平頭小青年是飯店的打荷,說文雅點叫學徒,難點聽就是打雜的。
他端著菜過去,然后,便碰到另一個對著眾人指指點點的小青年。
平頭小青年望著他,眼神渴望,眾多打荷中,有一位極為恐怖的存在,他是所有打荷的老大,被稱為——荷王!
所有打荷的目標,便是成為荷王,這樣便有了突破廚師境的希望。
那是打荷小青年為之奮斗的目標!
可惜,成為荷王很難。
平頭青年心里罵罵咧咧,打荷每天累死累活,被使喚的跟狗一樣,工資只有一千五。
不過只要有朝一日混成廚師,日子就會好起來了,年輕的打荷想著今天從師傅手里新學的一道菜,充滿了對未來的憧憬。
飯店內,傳菜員端過菜,趁著四周無人注意,手一伸一縮,動作極快,撈了塊肉塞進嘴里。
他嚼了嚼,感嘆道:“不錯,今天的味道特好,真是便宜了那群狗顧客。”
“有錢又如何?還不是要吃老子的剩菜?”
他把菜放上傳菜機。
姜寧略過這家店,繼續向前。
第二家飯店,這家飯店規模稍小點,廚師催促道:
“配菜的怎么回事啊?還少了樣菜,小王,你拿把金針菇給我!”
打荷小王說:“師傅,那沒洗啊?要不我去洗一下?”
“洗什么洗,給我拿過來!”
小王疑惑:“不洗不臟嗎?”
廚子:“我是廚子,還你是廚子?麻利點給我拿過來。”
小王只好從塑料袋掏了一把出來,廚師一撕開,給丟鍋里了。
這些飯店真是給姜寧開了眼,偷吃的,不洗菜的,他一律略過,最后找到一家還算衛生的飯店。
姜寧進去點了幾道菜,約定等會來拿。
然后他轉入旁邊的小巷子,施展匿氣決,飛速趕到興達二路。
附近人流量比較少,似乎這一片的建筑快要拆掉了,僅有的幾家店鋪,人流蕭條,小老板臉上的愁容掩蓋不住。
姜寧望著路邊的一輛粉色電瓶車,這是薛元桐家的電瓶車。
電瓶車旁邊,路牙子上有摔倒的痕跡。
此時他是匿氣決狀態,無人能發現,姜寧踩著地面,施展法決,確定事故發生時間。
他眼睛光芒猛地一閃,看向道路,幾道車痕軋過。
其中有一道軋痕的時間,與顧阿姨摔倒的時間,幾乎同時發生,不出意外,這便是那輛導致顧阿姨摔斷胳膊的罪魁禍首了。
姜寧沉默了一會,顧阿姨性格平和,不愿與人計較,按照姜寧的估測,她是那種典型的不愿多事的人。
這種人,大概率不會撒謊。
如果按照顧阿姨所說,汽車責任很大,對方突然駛出,嚇了人之后,明明看到顧阿姨摔倒,卻未停車,而是直接開走。
哪怕對方害怕被訛,慌亂的開走,但這的確是車主的過錯,可惜,附近沒攝像頭,無法取證。
‘去看看吧,這種人素質的確是有些差了。’
姜寧腳踩地面,一道法陣出現,陣法表面出現了一個個卦印,交相映照。
此乃‘地卦尋蹤’,一門高深的尋蹤法陣,截一縷氣息,即可找到原主,缺點是每次施展,會消耗不少法力和神識之力。
地上的卦位接連變動,最終匯聚一道黑光。
姜寧輕觸黑光,從中感應到某種指引,目標距離此地大概有六公里左右,以他的速度,大概三分鐘左右。
“飯店那邊應該還要一會,先去看看吧。”
姜寧拿出玉瓶,扔了顆聚氣丹到嘴里,補充消耗的法力。
他朝顧阿姨的電瓶車上打了一道靈識印記,嗯,是打在電瓶上,有些偷車賊,他們只偷電瓶,特別可惡。
姜寧神行步發動,三分鐘后,出現在一處小區。
這小區算是中高檔,和大伯家的那個小區,屬于同一檔次。
姜寧循著印記,找上門去。
他進了車庫,找到一輛白色保時捷轎跑,車牌最后兩位正是‘62’數字,便斷定了車主。
姜寧借助車內的痕跡,再次施展‘地卦尋蹤’,尋找到車主的位置。
對方正處于五樓,不算高,姜寧神識漫去,陽臺窗戶沒關。
同時側耳傾聽,里面傳來兩個女人的聲音。
確定目標后,姜寧準備上去。
如今他已是練氣二層的‘大修士’,甚至即將突破練氣三層,不再是那個只有微薄法力的練氣一層了……
練氣二層的法力渾厚程度,配合他元嬰真君的掌控力,已無需再爬樓梯。
姜寧全力催動神行步,輕輕一躍,便到了三樓,踩在空調外機上,落腳處只有微不可察的聲音,靈力護佑全身,幾乎沒多少受力。
他腳尖點在墻壁上,再踏一下,便到了五樓陽臺。
姜寧踩著陽臺走進屋里。
入目之中,兩個的陌生女人在吵架。
一個十五六歲,另一個則是二十六七,兩女的面貌,皆是頗為出挑。
“你沒駕照,下次能不能不要開車?”小女生語氣不好。
“這樣真的很危險,你出事無所謂,主要是怕撞到別人。”
年齡大點的,穿著打扮精致,甚至稱的上時尚的女人,她臉色難看,辯駁道:
“我撞到人了嗎,我沒撞到!”
少女呵斥她:“你這種人,撞人了還能拿出來跟我炫耀,炫耀你把人嚇倒了?”
“我要是你,我現在就去醫院給人家賠禮道歉,我哥怎么會娶你這樣的人。”
女人不屑說道:“牧瑩,你還真是幼稚,我撞了又怎樣,不還是沒事?”
“像你這種沒出社會的小女生,才會這么單純,你去街上看看,我告訴你,十個人里面,至少有一個沒駕照。”
“你會遭報應的。”牧瑩從沒見過干過這種事,還沾沾自喜的人,真是惡心。
女人聽到這話,差點笑出聲:
“報應?虧你是二中的學生,話放在那里,就算那老女人胳膊斷了又怎么樣?她能找到我嗎?”
她表情怨恨:“你要是看不慣我,去找交警啊?”
“你敢嗎?你要是敢去,信不信你哥把你趕出去。”
“還擱這相信報應呢?簡直是天大的笑話。”
牧瑩一時無言,她家的情況太復雜了。
女人見到牧瑩沉默了,不禁嗤笑一聲。
她嫁到這里,本就是牧瑩哥高攀了,她是獨生子女,長得漂亮,本科學歷,父母做生意,家里在禹州五六套房子,安城,南市同樣有房產。
她從小受盡寵愛,哪怕不工作,依然可以生活的極好。
事實上,從畢業后,她再沒工作過,父母給錢,老公給錢,一個月好幾萬的生活費,每年國外國內,飛來飛去,隨便跑著玩。
快活的要死。
其他女人快羨慕死了。
事實上,如果不是牧瑩哥長得帥氣,加上出手大方,當初她根本不會多看對方一眼。
哪怕是結了婚后,稍有不順,她隨時可以回娘家。
沒辦法,家里條件好,父母又寵她,人生選擇就是多。
以她的容貌,隨時能找到比牧瑩哥更好的老公。
女人如同勝利者一樣,看了牧瑩一眼,隨后走進化妝間,準備補個妝。
她和姐妹約好了,晚上趕飛機去鹿市,晚上還有個場子。
兩人的談話,姜寧盡收耳底,原本他是有點跟對方聊聊的想法,談談賠償,現在來看,對方根本不具有道德,毫無底線,甚至以此沾沾自喜,當作炫耀的談資。
她是完全不知道人間疾苦,拿別人的苦難,當作快樂。
也罷,姜寧提步進了化妝間。
女人仰著脖子,對著化妝臺上的鏡子,修整妝容。
她的確稱的上漂亮,甚至精致,如同姜寧后世接觸到都市麗人。
只可惜,空有一副皮囊。
化妝間裝修的豪華,臺子上擺滿了各種印著英文字母的瓶瓶罐罐,甚至墻壁上掛著一臺小巧的熱水器,等閑人家根本不具有這種財力。
熱水器上的溫度顯示為72度。
姜寧催動靈力大手,握住熱水器的水箱,猛地一捏。
“嘎嘭”一聲,將那水箱生生捏爆,熱水迸濺而出。
與此同時,一道靈火飛出,將水升溫到滾燙的程度,那些冒著白氣的液體澆筑而下,淋在女人臉上,脖子上。
凄厲的慘叫從化妝間傳出。
姜寧轉身離開,周身鼓蕩的靈力,將那些飛濺的水滴格擋在外,衣衫不沾一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