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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章 跑啊,怎么不跑了?

  薛元桐興奮的要死。

  她果然沒看錯姜寧,原本因為輸球,產生的愧疚,此刻全部消失。

  姜寧從來不會騙她。

  白雨夏站在原地,姣好面孔存著訝然:

  “全倒了?”

  僅用一擊,10個罐子全倒,包括最底下4個極其穩固的沙罐,此刻竟也滾倒在地。

  完全超脫了常理,根據她的理論計算,正常情況,只能砸倒8個罐子,運氣好到極致,才能砸倒9個。

  如今出現在她面前的一幕,居然是10個全倒?

  未免太不符合常理,已經不僅是運氣好,能做到的程度了。

  小販沉旭滿臉驚愕:“真的假的?”

  之前每次有人砸沙罐,他期待無比,希望見到10個罐子全部崩塌的畫面,結果次次無法如愿。

  現在這種魔幻的結果,竟真的出現在面前。

  不僅僅是10個罐子帶來的沖擊力,還有500塊的獎金。

  500塊,哪怕火鍋,也夠吃幾頓了,如果吃黃燜雞,能連續吃一個月。

  他再看向姜寧的眼神,就變了。

  沉旭心底浮出某種期待,既然姜寧能做到,是否他也能辦到?

  如果能辦到,那可是500塊。

  在場眾人的反應,各是不可思議。

  林子達上前兩步,換了個更好的位置,為了近距離觀看地上的沙罐。

  他回身喊道:“劍輝,10個全倒了。”

  莊劍輝身高一米八幾,視野廣泛,早就看清楚了。

  他臉色掛不住,人和人之間最怕比較。

  剛才他盡全力發揮,只敢瞄準最上面的一個,結果最后仍舊沒成功,反倒虧了錢。

  “不對吧?”莊劍輝皺眉,他想不通,為何姜寧能做到。

  丁姝言沒說話,她默默回想著剛才的畫面。

  籃球高速旋轉,觸及沙罐的一瞬間,旋轉改變方向,將最下方四個罐子,斜著碾了一遍,全部撞倒。

  聽起來原理簡單,但想做到,恐怕難如登天。

  對力量的細微掌控達到極其恐怖地步。

  丁姝言越發確定姜寧的不凡。

  黎詩看看沙罐,又側身看看姜寧,一句話脫口而出:

  “你是蒙的嗎?”

  姜寧坦然承認:“是啊,運氣好。”

  黎詩聞言,頓時不知該說啥了,如果姜寧自稱技術好,黎詩興許能反駁,可他直接說運氣好。

  場外的薛元桐補刀:“我就說了嘛,姜寧會替我贏回來。”

  她小臉蛋紅撲撲的,因為太激動了,小辮兒一翹一翹的顛著。

  黎詩從本來的驚愕,變成了現在羞惱,她恨恨想著:

  ‘有幫手了不起呀!?’

  相比別人議論紛紛,沙罐攤的老板,人差點傻了。

  他擺攤坑人好幾年,從沒碰到過,有人能砸倒10個沙罐。

  老板苦澀,面對這么多人,他無法抵賴,不然絕對會被輸錢的客人揪住,說不定還被打一頓。

  “10個沙罐,獎勵500塊。”老板喊道。

  他的話一錘定音,轟在眾人耳邊。

  “500塊!”這和中獎不一樣,中獎完完全全靠運氣,而且只有一刮的過程,而砸沙罐有技術含量,還在眾目睽睽之下,難免引起別人的討論。

  老板忍著虧錢的郁悶,500塊,他擺50次罐子,才能賺回來。

  算了,50次就50次,只要能賺回來就成。

  老板喊道:“小哥,你還有一次機會,等你砸完我給你結賬,說不定下一球還能中。”

  先讓他再玩一球,等下這球空了,他還能忍住不繼續砸?

  然后落入陷阱,贏的錢,全部輸回去。

  “好啊。”姜寧接了籃球。

  同為參賽選手的黎詩,暫時沒丟球,她想看看,姜寧還能中嗎?

  不僅是她,在場眾人大部分抱著這種念頭。

  沉旭更是格外認真,試圖從姜寧砸罐的過程中,提煉出要點。

  這一次,幾乎所有人關注他。

  薛元桐加油鼓氣:“姜寧,投完我們去吃東西!”

  她對陳思雨姐妹和白雨夏說:“姜寧賺錢了,我請你們。”

  陳思雨趕緊答應下來:“嗯嗯好。”

  她不是貪圖一頓飯,而是認為,如果投完這一球,不再繼續投,姜寧反而賺錢。

  最多吃飯時,她和姐姐主動付錢,畢竟以前姜寧幫了她和姐姐很多。

  ‘投完去吃飯?’

  老板聽了,臉色一抽,你投完跑了,我還賺什么?

  黎詩忍不住說:

  “贏了錢,怎么不多玩幾球?”

  陳思雨想讓姜寧和薛元桐離開,現在聽到黎詩的話,覺得很不順耳,她不是在害人嗎?

  外表高挑漂亮,沒想到那么壞,知人知面不知心!

  陳思雨說:“為什么多玩,早早收手不好嗎?”

  薛元桐雙手抱在胸前,口出狂言:

  “我怕老板虧本。”

  黎詩:“呵呵,看來你很相信姜寧的技術?”

  不遠處的林子達對丁姝言說:

  “黎詩情緒不太對勁。”

  丁姝言說:“正常,輸了錢,又被刺激。”

  論心智,丁姝言比黎詩高出太多,她一直很清楚,身邊堂哥林子達這樣冷靜的人,終歸是少數。

  大部分同齡人,容易沖動,包括她在安市的朋友。

  姜寧沒拖延,他像上次那樣,把籃球轉了起來,然后往前一甩。

  老板盯著籃球,心提到嗓子眼,他擺攤多年,從未像今天提心吊膽。

  ‘別中啊,千萬別中!’

  以前他看顧客砸罐子,慌得從來是顧客,他一直老神在在。

  反正砸不中,無所謂。

  然而,姜寧丟出的籃球,碾過老板精心堆好的罐子,將所有罐子再次砸倒。

  老板頭腦一昏,差點沒站穩。

  “中了,又中了!”沉旭念到,他面色一喜。

  學會了,他全學會了!

  砸倒10個罐子的技巧,就是旋轉球!

  他迫不及待,想上場試試。

  老板喊道:“10個罐子,500塊。”

  姜寧收回手,靈力潤過雙手,瞬間將掌心沾染的灰塵消除。

  “結賬吧。”姜寧道。

  老板渾身一個機靈,趕緊給錢包掏出來,他們這些做生意的,零錢通常裝在一個大盒子里,而100的整鈔,則單獨存放。

  他數出10張,往姜寧手里一放。

  絕口不提繼續砸罐子的事,一次能砸中靠運氣,兩次那就不是運氣,那是真本事。

  “誰玩誰玩,趕緊上來報名,走過路過來看看,中獎500很簡單的了!”

  老板不打算搭理姜寧。

  薛元桐過來找姜寧,她本想拽著姜寧的衣角,可手不干凈,放棄了。

  她對抱著籃球的黎詩說:

  “我們走嘍。”

  陳思雨姐妹撇了撇黎詩,對她沒啥好感。

  陳思雨故意說:“桐桐你回本了呢,不像別人輸了好多錢。”

  陳思晴說:“不光回本了,還賺了一大筆。”

  薛元桐:“誰讓我有姜寧呢。”

  幾人說著話走遠了。

  聽的黎詩緊緊咬著牙,炫耀,全是炫耀。

  不就是搬救兵嗎?有什么了不起的!

  黎詩下意識回頭,找莊劍輝他們幫忙。

  莊劍輝沒動,他球技是厲害,可面對人家小販吃飯的本領也是沒轍。

  拿自己的愛好,挑戰人家職業,不是自討沒趣嗎?

  黎詩恨恨回身,她決定靠自己!

  現在已經不是為了獎金,她是為了面子。

  女生的好勝心,并不比男生差多少。

  況且,姜寧砸罐子時,她離得最近,比任何人觀察的更徹底。

  ‘他能辦到,我未必辦不到?’

  黎詩這般認為。

  沉旭在康慨激昂的客人中,搶到了資格,他豪斥巨資50塊,買下5次機會,準備逆天改命。

  沉旭站在黎詩附近,盯著金字塔狀的罐子,回想姜寧贏錢的畫面,他心中豪情萬丈:

  ‘彼可取而代之!’

  十分鐘后。

  沉旭臉色難看,從沙罐攤擠出來,背對眾人。

  “草!”

  如果加上之前輸的10塊錢,他總共輸了160塊。

  “坑人的東西,姜寧不會是托吧?”

  沉旭罵罵咧咧,旋轉球什么的,全是假的,還不如他用自己的辦法砸罐子!

  沉旭走出上百米,突然回望那片熱鬧烘烘的攤子,他想到了自己輸的錢。

  160塊啊!

  夠他做太多太多事了。

  后悔,委屈,難受,各種情緒交雜,甚至有種想揍老板揍一頓的沖動。

  突然,沉旭冷哼一聲:

  “真是一個罪惡的地方,太骯臟了,毀滅吧!”

  他拿起手機,撥打電話。

  “喂,警察叔叔嗎,我發現有人聚眾賭博!”

  “啊對對對,就在四中四岔路口,往東三百米,快點啊,別讓他們跑了。”

  沉旭惱羞成怒,舉報了砸罐子攤。

  張池放學后,留在學校附近待了一段時間。

  他先去學校食堂,去了炸雞腿的窗口,望著金黃的雞腿,他記了下來。

  四中食堂最出名的是油條和雞腿,雞腿是張池吃不起的存在。

  他又去了校外es餐廳,那里是有錢的學生,才能消費的地方,他可望而不可及。

  最后張池又來到一家小商店,望著柜臺,玻璃櫥柜擺著手表,售價199,張池想買,買不起。

  他把曾經憧憬的地方,跑了個遍,終于,踏上前往電腦城的道路。

  張池發誓,當他從電腦城歸來,他將,不再貧窮。

  張池孤獨前行。

  一個偏僻的巷口,趙曉峰喘著粗氣,找到齊天恒,氣的破口大罵:

  “張池那孫子,腦子有病吧,啊,他不好好在學校呆著,非要繞那么遠的路!”

  “神經病,等會看我扇不扇他。”

  他們上午決定好了,一起堵張池,為齊天恒報仇雪恨。

  終于逮到機會。

  趙曉峰打量小巷子里的八個男生,個個身強體壯。

  這些男生是禹州三中的體育特長生,每一個單拎出去,都比張池有力氣。

  八個對一個,不對,應該是九個對一個!

  他們怎么可能輸?

  就算九個葫蘆娃一起上,也能打的蛇精叫爸爸。

  趙曉峰請功:“天哥,等會你就在旁邊看,我會讓張池明白,你是什么級別的人物。”

  齊天恒點了口煙火,美美的吸一口:

  “我在禹州宴辦了一桌海鮮,事情了結,哥幾個敞開吃。”

  趙曉峰比劃道:“這么大的龍蝦,沒吃過吧?”

  幾個體育生聽了,神情帶著期盼,這年頭,大部分體育生,家庭條件比較一般,不然誰會練體育?

  去學個美術,他不好嗎?

  95的人,沒吃過大龍蝦。

  而且不僅有龍蝦,辦完事后,每個人還有五百塊錢的獎勵奉上。

  齊天恒家里不愧是開大廠的,這一波的花費,奔著上萬去了。

  然而齊天恒不痛不癢,他現在身上存的零花錢,接近20萬,當初賠楊圣的自行車,隨手掏出來五千。

  趙曉峰一揮手,如同特種部隊的指揮者:

  “大家分散,跟我上!”

  張池在前面走,他心里全是路由器,發大財,之類的畫面。

  沒發覺后面跟上來的人。

  直到來到一片開闊的馬路,這里人煙稀少,來往的車輛也很少。

  張池忽然覺得不對勁,轉頭一看,發現后面的趙曉峰和幾個男生。

  張池立馬認出來趙曉峰,那是齊天恒的同伙。

  后面準備動手的趙曉峰馬上喊道:

  “干他!”

  話音一落,八個體育生朝張池追去。

  張池不是腦殘,他是莽了些,可十分清楚,如果被一堆人圍攻,必然是單方面挨揍的下場。

  這等陣勢,別說他,恐怕長得跟北極熊一樣的嚴天鵬,都得挨揍。

  張池拔腿就跑,踏著飛躍牌運動鞋,飛奔而出。

  他身體素質的確不錯,可跟專門訓練過跑步的體育生賽跑,則差了不止一籌。

  那群體育生在五百塊獎金,和海鮮大餐的刺激下,沖的比誰都勐。

  張池沿著空曠的大馬路跑了一會,發現根本跑不過!

  眼看著快被追上,張池一腳踏上路牙子,準備繞路跑。

  后面的人追的更急了。

  趙曉峰隔空喊道:

  “張池,你往哪里逃!”

  張池心里一慌,瞅著空地,停著一輛嶄新的白色商務車。

  他身體一矮,順著車底盤,鉆到車底去了。

  沒幾秒,體育生追了上來,趙曉峰和齊天恒來到車邊。

  趙曉峰指著車叫囂:

  “跑啊,你怎么不跑了?你跑的掉嗎?”

  “哈哈哈,孫子慫了。”

  周圍的體育生跟著笑。

  齊天恒理了理衣服,點了根煙,吸了口,慢悠悠的說:

  “我們陪他慢慢玩。”

  趙曉峰說:“天哥,你負責看,我來把他弄出來。”

  “還愣著做什么,給他扯出來!”趙曉峰對幾個體育生說。

  五百塊,這年頭就算去工地賣力氣,也得干三天!

  一個白背心的體育生為了邀功,當時就趴地上,往車底下鉆。

  張池在車底,肯定不會坐以待斃,他瞄著那個往車底鉆的人,照著臉就是一腳。

  還好體育生擋的快,用手擋在了面前,不然這一腳下去,鼻子鐵定踹出血。

  白背心體育生縮回去。

  他站起來罵道:“差點踹我臉,這孫子跟個烏龜似的。”

  他展示手,上面有兩個灰印子。

  趙曉峰朝車底下喊道:“張池你要是個男人,你就出來。”

  張池不是男人。

  他在車底喊道:“有本事你們進來啊,誰來我踹誰!”

  “他娘的,那么狂!”趙曉峰哪里受得了。

  “你不出來是吧,好好好,你給我等著!”

  趙曉峰圍著商務車繞了兩圈,對幾個體育生說:

  “哥幾個,我們推車。”

  趙曉峰來到車后面,幾個體育跟上。

  他們仗著人多力量大,一起推車,但這輛車,不知道為什么特別難推,廢了九牛二虎之力,終于推了一段距離。

  近處觀看的齊天恒制止:“別推了,張池跟著車爬呢。”

  齊天恒看的清清楚楚,白費力氣。

  趙曉峰郁悶,張池現在縮在車底當烏龜。

  他四處望望,突然看到幾十米外,停著一輛銀白色的小貨車,車斗擺著許多方筐,上面堆著滿滿當當的西紅柿。

  趙曉峰來了注意:“來三個人跟我走!”

  很快,趙曉峰搬來兩箱西紅柿。

  西紅柿比拳頭還大,沉甸甸的。

  趙曉峰挑了顆西紅柿:“給我砸!”

  “看他出不出來。”

  他握著西紅柿,勐地往車底扔去,“彭”砸中了張池。

  疼的張池悶哼一聲。

  “哈哈哈,干他!”趙曉峰狂笑著。

  于是八個體育生,圍著商務車,往里面丟西紅柿。

  好多紅色西紅柿飛向車底,砸的準的命中張池,砸的不準的,砸中車身,輪胎,牌照,迸的到處是西紅柿汁液。

  起初張池被疼的慘叫,可車底下的西紅柿多了,張池就把西紅柿堆周圍,如此一來,后進的西紅柿砸不到他。

  趙曉峰等人,也發現了問題。

  這不白扔了嗎?

  趙曉峰四處瞅瞅,又望到綠化帶里種的小樹苗。

  “不出來是吧?”

  “來幾個人跟我走。”

  他帶人拔小樹苗。

  等回來時,體育生個個握著小樹苗。

  “捅他!”

  八個體育生圍著一輛汽車,抄著小樹苗往車底下捅。

  捅張池悶哼不停,他繼續扒拉西紅柿,當作掩體。

  趙曉峰瞅著效果一般,又去了綠化帶。

  他這次準備拔掉一棵大的!

  趙曉峰瞄準一棵碗口粗的觀賞樹,吆喝人過來幫忙。

  這棵樹太難搞了,人不太夠,不一會兒,體育生全過來拔樹。

  拔得熱火朝天,四月的天氣,大家出了一身熱汗。

  白背心的體育生,還把背心脫了,光著膀子拔樹。

  “一二三!”趙曉峰喊著口號,“起!”

  趙曉峰賣力至極,青筋崩起來。

  眼看著連根拔起。

  卻聽,齊天恒急促喊道:

  “快回來,快回來!”

  “張池從車底下跑了!”

  趙曉峰等人樹拔了一半,又隨著齊天恒去追張池。

  此地重新空曠起來。

  十幾分鐘后,高何帥滿臉笑容的走近,只是,他的笑容很快便消失了。

  他望著那輛白色商務車。

  那是他的新車。

  只見車身下半部分,全是赤紅色血跡。

  唬的高何帥原地后跳,黑臉全是驚恐:“我的車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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