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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二十七章 你要學會傾聽

  黃忠飛的獨唱結束。

  盡管有很多女生激動的吶喊,想讓他再唱一曲,可黃忠飛還是走下了演講臺。

  黎詩從黑暗處走向演講臺。

  趙曉峰弓著腰穿過人群,低調的返回高二2班的方陣。

  “天哥,辦好了!”他態度恭敬。

  齊天恒:“不錯。”

  他并沒問花了多少錢,因為這點錢對他而言,只是小錢。

  趙曉峰主動交代:“我讓她在晚會中途換主持人期間過來,給我們切蛋糕吃。”

  他沒說花了多少錢,因為說出來,容易沖淡天哥舉手投足的氣質。

  嗯,他在qq上發給天哥了,這次請顏初晨,花了2000塊。

  兩人的對話,驚動了周圍的郭坤南和單凱泉,柴威沒忍住,為之側目。

  齊天恒淡然處之,不悲不喜:“嗯好,你來安排,務必每人來塊蛋糕。”

  郭坤南聽到后,沒接話,高中生對于這種承人好處的事,還是有些不好意思,遠不像社會人那般圓滑。

  倒是胡軍老成點,他稱贊:“天哥!太強了!”

  舞臺上,一襲晚禮服的顏初晨站姿優雅端莊,她用明亮清晰的音色說:

  “剛剛,我們聆聽了黃忠飛的獨唱,他用音符詮釋了對新年的期盼與憧憬…”

  1班的董佳怡遙望舞臺,略微感傷:“本來今天晚上我能上臺表演的。”

  魏修遠沒話找話,試圖獲取經驗,增長經驗條:“為什么不上臺了?”

  董佳怡:“無語,因為我被淘汰了。”

  魏修遠訕訕一笑:“哈哈原來被淘汰了,我也被淘汰了,我們同病相憐。”

  高考雇傭兵杜川看著他低人一等的樣子,暗中搖頭,‘毫無收益的無意義勞動啊!’

  這般思索時,他眼鏡后的雙眼,不經意的掠過8班,然后,看到了一位獨自居坐人群中的男同學。

  他是陳謙,他正在暗淡的月色下讀書,與課本做伴,與知識交融。

  杜川:“?”

  崔宇問董佳怡:“你的辣舞我很喜歡,咋沒選上?”

  董佳怡:“首先,謝謝你的喜歡。”

  崔宇:“不用謝。”

  董佳怡表情復雜:“因為她們組團了,我一個人打不過。”

  臺上的顏初晨講到:“接下來,讓我們欣賞由高一7班,高一8班,高一9班…帶來的舞蹈日不落。”

  舞臺背景板的忽然變色,緊接著,從南方走來一隊女孩。

  她們上身是蝴蝶結襯衫,下身是百褶裙,腿上套了滑滑的長白襪,青春靚麗。

  崔宇顧不上搭理別人,趕緊睜大眼瞄。

  上一個節目是黃忠飛獨唱,許多人意猶未盡,原本有人還擔心這個節目能否壓住場,現在擔憂徹底沒了。

  方陣中傳出男生鬼嚎聲。

  伴隨音樂前奏輕輕響起,女孩子展露出甜美的笑容,她們互相配合默契,動作里仿佛被注入了無數的活力。

  豆蔻年華的少女,又是每個班精心挑選出的兩三位,此刻蹦蹦跳跳的,那股青春的活潑,幾乎要溢出來了。

  郭坤南的道心輪盤左右顛動,無法鎖定目標,不知該為誰而裂開。

  孟桂:“雙馬尾粉紅裙的不錯。”

  段世剛搓搓手:“確實不錯啊!那小蠻腰扭得,那小翹臀搖的!”

  他吸溜了一口。

  正人君子孟桂憶起往昔:“你有沒有發現,雙馬尾粉紅裙很熟悉?”

  段世剛又狠狠的瞄:“沒吧,七八個妹子里就屬粉紅裙最燒,哎受不了了,真特么靚麗!”

  隨著舞蹈的動作,這群活潑的女孩兒們的裙擺在旋轉中翩翩起舞,如同一朵朵盛放的花朵,綻出絢麗的色彩。

  崔宇唾棄:“尼瑪,剛子你是真猥瑣啊!”

  段世剛此時舉著手機,對著人家飄起的裙下進行放大觀摩。

  “你特么還說我?”段世剛不服,崔宇此刻趴在板凳上,手持黃玉柱的望遠鏡,試圖觀看細節。

  單凱泉他們紛紛遠離,這兩廝太猥瑣了,跟他做朋友丟臉。

  只有‘伸手黨’柳傳道:“剛子,你拍到了記得發我qq。”

  高二8班方陣后方,有人歡呼:“艾姐!”

  “啊啊啊,艾姐太美了!”

  “來讓我們排面給起來,一二三喊艾總出道!”

  諸如此類的歡呼,頻頻響起。

  馬事成他們回頭。

  便見到后面的高一年級表現出驕傲的表情,有個領頭羊的帥氣男生,當做談資:“我說過了,艾姐上去肯定能技壓四座吧!”

  有人高聲言語:“當初爭奪名額,艾姐一出場,直接pK掉其他跳舞的女生。”

  這般言語叫1班聽了,董佳怡臉色一暗。

  魏修遠記住那個男生,小聲說:“佳怡,以后他們到我家店里買東西,我給他們吃臨期的零食!”

  “…”董佳怡,“大可不必。”

  女孩子說‘不要’等于‘要’,魏修遠察覺到戀愛進度條跳了跳,從99.9變成了99.91。

  單凱泉聽到高一學生的狂言,他忍不住想說白雨夏的舞蹈沒被pASS,但這樣說會暴露他的野心。

  于是單凱泉說:“論節目,我們班好幾個入選,全校最佳。”

  董青風端坐在方陣中心,周圍是孟紫韻,辛有齡,江亞楠,沈青娥,他坐擁半壁江山。

  他聽到后方一聲聲炫耀似的‘艾姐’,董青風嘴角緩緩勾起,猶如在黑暗森林中的惡狼,尋覓到獵物。

  他默默記住這個名字,卻沒言語。

  方陣最前方,堪稱最佳觀看位。

  薛元桐坐在椅子上,拿著一袋單慶榮給的牛肉干。

  只是,她由于晚上吃的太飽,這會有些力竭,牛肉干放到嘴邊,竟是吃不太動。

  無奈之下,她只好將牛肉干,分點給身邊的商采薇。

  商采薇得到零食后,忽然聽到薛元桐說:“我被酒肉所傷,竟然如此無能,自今日起,戒酒肉!”

  商采薇低著頭,巴掌大的小臉掩蓋在頭發下。

  她拿起一片牛肉,默默的吃,旁邊的桐桐默默看她。

  商采薇遞給她:“你吃不吃?”

  “不了不了,我就看看。”薛元桐坐在椅子上,重新望向舞臺。

  膽小的商采薇沒吱聲。

  左右2班和1班的同學,見到薛元桐獨享一架椅子,不由得為之咋舌:“真牛啊!”

  4號樓的化妝室內。

  高三學姐江珊月,她一身紅衣,腰間、胳膊、胸口,或纏或裹紅布,嬌艷似火,與白皙的肌膚相襯,神秘嫵媚,令人一見難忘。

  她此刻和另外一個女孩講話:“他對你沒感覺很正常,你別自卑,別輕視自己。”

  女孩語氣哀傷:“我愛他。”

  江珊月道:“他愛別人。”

  女孩心痛。

  江珊月反問:“你知道是愛的本質是什么嗎?”

  女孩搖搖頭。

  江珊月笑道:“愛的本質是自由意志的沉淪。”

  “有點聽不懂。”

  江珊月解釋:“比方說這個人很丑,我就不愛。”

  女孩:“我懂了,因為我長的不如他喜歡的女孩,所以他沒選擇我。”

  江珊月:“別自暴自棄,上帝為關閉一扇門,你可以再打開它,因為這是門的功能,長相可以改變。”

  附近的陳思雨和姐姐陳思晴并排坐沙發,整整齊齊,乖乖巧巧的等待白雨夏化妝,順便聆聽學姐的人生哲理。

  女孩子不解:“如果上帝把我的門和窗全關了呢?”

  這道題陳思雨會,她指向教室里的立式空調,說:“那你就可以躺平了,因為上帝要開空調啦!”

  江珊月怔了怔,旋即說:“有道理。”

  女孩走了,她準備表演的道具。

  陳思雨夸道:“學姐你好美,簡直像天生的舞女。”

  有一說一,江珊月長腿細腰膚白貌美,絕對是天然美女。

  江珊月笑笑:“你倆也好看,還是雙胞胎,一起出場絕對轟動。”

  雙胞胎欣然接受夸獎。

  她們倆沒啥心機,傻乎乎的,世人大多對雙胞胎好奇,所以三人很快相談甚歡。

  江珊月起身,輕輕舞動一圈,絲絲縷縷的紅布伴隨她的舞動翻飛飄動。

  陳思雨:“太漂亮啦!”

  陳思晴:“嗯嗯,聽說你還要玩火,可以想象畫面了!”

  陳思雨:“誒,姜寧也玩火哦。”

  江珊月打探:“休息室的那位嗎?”

  陳思雨:“對,姜寧。”

  姐姐陳思晴介紹:“他常年年級第二,上屆運動會連破四中三項記錄,格斗高手,抓魚大師,還會一手非常炫酷的魔術。”

  江珊月:“啊?”

  居然了解的那么清楚。

  江珊月:“優秀,不過我看他的節目名,一樣是弄火,名次在我后面。”

  陳思雨提醒:“學姐,幸好在你后面,如果他在你前面,你恐怕不能好好欣賞魔術了,畢竟要提前準備比賽。”

  江珊月為了自己的節目準備了很久,對此極其具有信心,她笑道:“其實不太好,我在他前面,還是同類型節目,他壓力應該很大吧。”

  姐姐陳思晴:“沒事,不用擔心。”

  妹妹陳思雨:“總不能讓插你前面吧?”

  江珊月咋覺得這話怪怪的呢?

  又聊了幾句,江珊月又在化妝室舞動,讓雙胞胎幫忙檢查身體。

  陳思雨說:“學姐,你真的好漂亮!”

  江珊月被夸了好幾次,心情非常愉悅,嘴角微微上揚。

  她謙虛:“總有些缺點吧?”

  陳思雨:“確實,就是平了點,墊個胸墊就完美了。”

  沒想到她們言語居然那么大膽,江珊月倒有些不好意思,她輕聲說:“其實我墊了的。”

  陳思雨:“啊?”

  她和姐姐對視一眼,‘闖禍了,友誼的小火苗不會熄滅了吧!’

  還好陳思晴技高一籌,她連忙挽尊,“哈哈哈,那就墊兩個嘛”

  江珊月低下頭,臉蛋潤如紅衣:“我就是墊的兩個。”

  “總有一個人要先走,懷抱既然不能逗留”

  低沉滄桑的煙嗓子自舞臺音響傳出,傳到操場,傳入許多人耳中,心中。

  十年這首歌的旋律如同回憶的漣漪,輕輕的觸動了人們的心,喚醒了塵封已久的情感。

  “我想到以前和我丈夫的那段時光,我們每次走在一塊,他總是走在右邊,保護著我。”

  “后來呢。”

  “后來我失去了他,但我還會叫他丈夫,因為在他以后,再沒有人這樣對我好。”

  單驍:“冒昧的問一下,你今年多大。”

  女孩:“我十四。”

  單驍:“…”

  他不知道該說啥了,于是果斷轉移目標。

  盡管高中生根本沒啥感情經歷,但很多學生仍然聽出了悲傷,現場的震撼遠遠比平時用手機用耳機聽歌來的厲害。

  臺上這位學長的唱功不俗,唱的許多人心酸。

  “唱的真好。”曹昆稱贊。

  他沉醉的歌詞中,他看向前方,看到了孟紫韻,曾經親密無間的他們,現在卻再無法一起談笑。

  十年之后,他不認識她,她也不會認得他。

  造化,弄人。

  郭坤南:“是啊,我想到以前初中喜歡的女孩子。”

  王龍龍問:“哪一個?”

  郭坤南竟不知作何回答。

  “這個學長肯定有過傷心往事吧!”江亞楠斷定。

  許多人為之共情。

  偏偏有人特立獨行。

  柴威道:“我很納悶了,為什么那么多人說他唱的好聽,我并不認為,他唱的好聽。”

  崔宇:“來來來,柴哥表演一曲。”

  柴威懟他:“我評論個冰箱還得會制冷嗎?”

  俞雯:“人家已經唱的很努力了,你為什么還要黑他?踩一捧一有意思嗎?”

  臺下不乏試圖通過貶低別人,以表示出特立獨行的人。

  8班后方的西北處,有一片亂哄哄的方陣,紀律很差,很多學生站起身,雙手抱在身前,觀看表演。

  單驍趁亂擠過去。

  有個一身潮牌的男生,他腰間懸了條銀鏈,獨自站在人群外的灰暗里。

  他不以為然的笑,又大聲道:“就這?你們去過演唱會嗎,這比演唱會差遠了,根本不行。”

  單驍憨笑湊上前,忠厚的出主意:“不不不,他唱的很奇妙,只有你閉上眼認真傾聽,才能聽出這首歌的靈魂。”

  潮牌男生聽后,將信將疑:“真的假的?”

  灰暗中,單驍面目不清:“你試試。”

  于是潮牌男生閉上眼。

  等他睜開眼后,突然發現腰上的銀鏈條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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