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三郎,本將的白馬營,已是留你不得了。”
回到山谷后,張奇剛見到自己的頂頭上司趙闕,便聽到一個令他措不及防的消息。
啥意思?
這就要被清理門戶了?
張奇當場就驚了。
自己好像也沒干什么罪大惡極的事……
他認真想了一下,自己唯一的過錯就是昨天脫離隊伍,擅自行動,在外面浪了一天才回來。
軍紀,應該是違反了。
不過。
就這點雞皮蒜毛的小事,不至于要受到如此嚴重的處罰吧。
張奇表示不服,于是抱拳問道:“不知標下哪里做錯了,竟要被逐出白馬營?”
“本將并非逐你。”
趙闕看著眼前的張奇,嘆道:“之所以不留你,不是你做錯了什么,而是因為你太優秀了。”
“……”
張奇再次傻眼。
因為太優秀,所以要被趕出白馬營,這是什么奇葩理由。
哪有老板嫌棄自己底下員工太優秀的。
自己又不是呂布。
也從沒說過‘彼可取而代之’之類的話。
“坐下。”
趙闕示意張奇坐下后,突然問道:“張三郎,這段時間以來,你一共斬殺了多少敵兵?”
張奇想了一下后,回道:“詳細數量不知,估摸著已經過萬吧。”
“過萬。”
趙闕忍不住搖搖頭,“敵軍總數也不多十余萬,光是你一人就斬殺過萬,如此戰績,足以傳唱四方了。”
聽到這里,張奇隱約明白了什么。
他問道:“將軍你的意思是,我出了名,所以不能留在白馬營了?”
“沒錯。”
趙闕頷首道:“你現在已經是鋒芒畢露,上面那些大人物只要不是瞎子,很快就會注意到你。到時候,本將想留你也留不住……”
聽完趙闕的話,張奇頓時哭笑不得。
為了提升自己的根骨,他日以繼夜的打怪,沒想到會因此而獲得巨大的名氣。
只是。
他殺的都是一些沒有什么戰斗力的尸兵,數量多是多了點,但真論戰績戰功的話,他絕對不及趙闕。
趙闕可是連斬三名尸將。
這就怪了,趙闕口中所說的‘大人物’,為何會盯上他?
嗯。肯定不只是因為他殺了很多尸兵,難道是——
食金功!
想到這里,張奇問道:“將軍,是不是還與我修行的食金功有關?”
“的確如此。”
看到張奇一點就透,趙闕心中暗道:此子不僅天賦奇絕,連悟性也是超人一等,日后前途當真不可限量也。
“你修行的食金功,來頭很不簡單。當年被引入軍中時,曾風靡一時,不過因為此功太過兇險,造成大量死傷,后來就被列為禁術,不許修煉。”
“那我為何能從軍功閣兌換到這門功法?”
“那是因為解禁了。”
趙闕道:“二十五年前,秦國宗室誕生了一名絕世天才,僅用三年時間,就將食金功上下兩部全部修煉完成,不僅肉身金剛不壞,還領悟了一門極其可怕的神通。
如今,那位名叫贏絕的秦國公子,年僅二十五歲,便已是秦國排名前十的名將。率領秦軍作戰上百次,百戰百勝,被譽為大秦戰神。
消息傳開后,軍中便暗中解禁了食金功。”
說到這里,他目光灼灼的看著張奇,“你不過一個月的時間,就將食金功上半部修煉到鋼骨之境,論及天賦,只怕已經不遜于那位秦國公子。”
不遜于?
怕是差遠嘍。
張奇心中默默盤算:人家才是靠天賦吃飯,至于他自己,完全是靠面板開掛。
天才VS掛逼。
如果讓他選的話,他肯定還會選掛逼。
畢竟世上天才那么多,掛逼就他一個。正所謂,開掛一時爽,一直開掛一直爽……
就在張奇開小差之際,趙闕繼續道:“你已經修煉到鋼骨之境,再往下修行,不僅需要食用大量的鐵線草,修煉到金身境時,還需要吞服金銀花,凝練金身……”
“將軍竟知道的這般清楚?”張奇面露驚訝。
“不妨告訴你。”趙闕壓低聲音道:“本將其實也曾修煉過食金功,不過只堅持了半個月,就不敢再修煉下去。這門禁術,非天賦異稟之人不可修行,否則有性命之憂。”
張奇默默點頭。
趙闕說的沒錯,食金功上半部的四大境界,鐵皮,銅胎,鋼骨,金身,修行前面三重境界,需要吞食鐵線草,到最后一重境界,則是要吃金銀花。
這金銀花,可不是用來泡茶的,而是一種罕見的天材地寶,生長于某些金屬礦脈深處,吸收金煞之氣而生,其價值遠超鐵線草……
總而言之,修煉食金功非常非常花錢。
趙闕話里的意思很清楚了。
若是依靠個人的力量,他很難籌集練功所需的各種修行資源。
最好是背靠一方勢力,從中獲取修行資源,就像那位秦國公子。
白馬營才剛剛草創,家底很薄,根本供養不了他。
所以,他遲早要離開白馬營……
“龍蛇不同居。”
趙闕說完這句后,便不再多說什么。
張奇沉思十幾秒后,拱手道:“多謝將軍賜教。”
“你能明白就好。”
趙闕欣慰的點點頭,伸手一拍張奇的肩膀,“走,本將帶你去見幾個人。”
“喏。”
張奇跟在趙闕身后,來到一座更大更豪華的營帳。
帳內坐了三個人。
左邊那位,一身黑色戰甲,只是坐在那兒,便有一股磅礴厚重如山的氣息隱隱透出,令人望而生畏。
中間是一名白發老將軍,同樣是不怒自威。
右邊則是一名中年人,羽扇綸巾,氣質儒雅,看著不像是一名將軍,倒像是一名文人謀士。
一身黑色戰甲的,是北涼黑騎的主將姜河。穿得像文士一樣的,是北涼軍團軍佐趙旬。至于中間那位白發老將軍,則是長城軍團的二號人物,副帥姬申。
“姬帥,姜將軍,趙將軍,這位便是末將麾下的小兵張奇,人稱張三郎……”
趙闕簡單介紹完后,便默默退出了營帳。
他能做的,該做的,都做了,接下來就看張三郎的抉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