攔住張奇的,赫然是送他來到這里的姜九。
這都過去好幾天了,他還以為姜九早就離開黑騎谷,返回了北方戰場。
所以看到姜九后,他還有點小意外。
“姜兄弟,你人沒走啊。”
張奇揮手打個招呼。
姜九站在幾米外,一身黑甲,冰冷的鐵面具下,是一雙燦若星辰的眼眸。
“你變強了。”
姜九說道。
不僅變強了,我還變硬了呢。
張奇心中暗笑一聲,道:“多虧大長老慷慨相助,我才能……”
“哼!”
他話還沒說完,姜九突然冷哼一聲,轉身便走。
望著那道飛快消失不見的身影,張奇先是一愣,隨后搖搖頭,還是和以前一樣,說變臉就變臉啊。
趕到湖邊兵廬。
二長老徐秀見到他,十分高興,拉著他繼續探討算學。
和上次一樣,張奇靠著前世的一些數學理念和定理,讓徐秀驚為天人,口中直呼‘此法妙極’‘大道至簡’之類的話。
等探討完算學。
徐秀開始教他兵法,像是什么戰前廟算,作戰指揮,戰場機變,軍事地理,攻城守城,特殊戰法等等。
都是一些非常高大上的東西。
張奇聽的云里霧里,他現在只是一名小兵,對于這些戰場決勝、統籌全局的東西,從未接觸過,所以聽起來難免有些枯燥乏味,不知所云。
講到一半。
徐秀注意到張奇臉上隱約有一絲不耐,便笑道:“三郎似乎心不在焉。”
“兄長莫怪。”
張奇抓抓頭,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我想學的兵法,不是這一種。”
徐秀:“那是哪一種?”
張奇:“兵陣。”
聞言,徐秀臉上露出一絲詫異,他沒想到張奇竟然如此好高騖遠,連一點兵學常識都不會,就想一步登天,直接去學兵家的獨門瑰寶——兵陣之道。
“兵陣,門檻甚高。”
徐秀看了一眼張奇后,道:“必須擁有強大的元神,方能修習兵陣。”
元神?
張奇心中一動。
在他的面板上,有一欄顯示的就是元神,數值一直維持在2.0。
自從穿越以來,他一直不知道這元神具體指的是什么,以及有什么作用。
現在終于碰到懂行的。
于是,他趕緊向徐秀進行請教。
經過徐秀的一番解釋后,他這才明白,元神和真氣一樣,都是修行到一定境界后,在修行者體內誕生的特殊產物。
不同的是。
真氣誕生于肉身,而元神由魂魄而生。
按照張奇的理解,元神其實就是一種實質化的精神力量。
徐秀告訴他,人在母胎中時其實就有一道先天元神,只是極其微弱,一旦脫離母胎后,就會元神消散,智慧蒙昧……
只有修行到巨靈境后,修行者感悟天地大道,方能重聚元神。
而修習兵陣,必須擁有強大的元神。
因為主持兵陣的陣將,需要依靠元神來感應、溝通和指揮陣中的陣兵。
張奇回憶了一下,當初趙闕帶領白馬營上下學習白虎陣時,的確有一種特殊的本事,陣中無論誰出了一點差錯,趙闕都能第一時間發現。
這般想來,趙闕能做到明察秋毫,靠的不是雙眼,而是元神。
“難道一定要修煉到巨靈境之后,才能學習兵陣嗎?”
張奇不甘的問道。
“那倒也未必。”
徐秀回道:“有極少數天賦異稟者,出生后先天元神不滅,這種人天生元神強大無比,無論何時都能修習兵陣。”
張奇眼眸一亮:“你看我像不像先天元神不滅之人。”
“不像。”
徐秀毫不留情的道:“先天元神不滅之人,往往天生異相,要么重瞳,要么駢齒,像是儒家的那位圣人,就是天生駢齒,擁有生而知之的大智慧。”
張奇摸了一下自己的牙齒:“可惜少了一排。”
徐秀莞爾一笑道:“先天元神不滅之人,無一不是曠世奇才,百年難得一出。一旦出世,就會被圣人收為門徒。你雖有奇才,但距離成為圣人門徒,卻還差點火候。”
“謬贊了,我這點小才,哪配當圣人門徒。”
張奇搖搖頭后,還是有些不甘心的道:“難道就真的沒有其它法子了?”
“這……”
望著一臉求知若渴的張奇,徐秀沉吟一下后,突然起身離席而去。等他再回來時,手上多了一本泛黃的小冊子。
“這本觀想法,乃是我的一位師兄所創,即便不入巨靈境,也能憑借此法凝練壯大元神。”
徐秀低頭看著手中的小冊子,一聲嘆息:“先師認為此法揠苗助長,有違天道,乃是邪法外道,嚴禁吾等門下弟子修煉……”
張奇聽罷,卻是有些不以為然,“修行本就是逆天而行,如果一切遵循天道,那又何必苦苦修行。”
“咦?”
聽到張奇的話,徐秀抬頭看著他,臉上露出一絲驚異,“師兄當年也是這么說的。”
“英雄所見略同。”
張奇目光看向徐秀手中的小冊子,搓搓手道:“這門觀想法,能讓我看看嗎。”
“你若想要,給你便是。”
徐秀將手中的小冊子遞給張奇,當年,師兄將這門觀想法交到他的手上時,曾對他說過,“師弟,你若是不練,大可交給他人去練。我創的這門觀想法,究竟是好是壞,十年后自有定論。”
轉眼間,十年過去了。
師兄在魯國已經嶄露頭角,正放手施展才華抱負,而他卻被困在了這座黑騎谷。
徐秀幽幽一嘆。
坐在他對面的張奇,飛快的將手中的小冊子翻了一遍。
元神觀想法:功法解析100%,評價上下,可修行 看到面板上顯示出的信息,張奇倒吸一口涼氣。
好家伙。
竟然是一部評價為上下的功法,僅次于他的祖血霸體和食金功。
徐秀的那位師兄,未免也太牛了吧,竟能自創一門如此強大的功法。
張奇放下手中的功法小冊子,目光看向徐秀,好奇的問道:“你的那位師兄,究竟是何方神圣?”
“我那位師兄啊。”
徐秀目光眺望屋外,仿佛又看到了那道孤獨而桀驁的身影。
“他的名字叫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