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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斬斷因果,玄內霸體

  姜長生精心為蛇蛋做了一個小窩,就在床榻上,由被褥環繞而成,自打修仙起,他幾乎沒有睡過覺,深夜都是靜坐納氣,取代睡眠,天亮之后精神奕奕。

  他開始期待蛇蛋的孵化,每日都會往蛋內注入靈力,滋養蛇胎。

  平靜的日子在半個月后打破。

  “在下柳洛姻,聽聞長生道長擊斃邪魔鬼目邪王,特來拜訪。”

  一道清冷的聲音從屋外傳來,姜長生睜開眼睛,他早就察覺到對方向自己的房屋尋來,只是對方威脅不到他,他便沒有出聲詢問。

  姜長生的聲音飄出去:“不知柳姑娘找我所為何事?”

  庭院之中,白雪皚皚,雪地里立著一女子,她身穿秀麗紫衣,一副江湖俠客的打扮,手握一把寶劍,面容雖俏美,但眉宇間透著一股冰冷殺意,拒人于千里之外。

  柳洛姻開口道:“我年幼之時,邪王屠我全家,我自幼漂泊,習得一身武藝,本想找邪王復仇,但聽聞他被長生道長擊斃,我想請長生道長賜教,無論勝負,從此以后這樁恩怨便了去,他日,若是道長需要我相助,我定出手。”

  姜長生愣了愣,懷疑自己聽錯了。

  什么鬼?

  我幫你報仇了,你找我切磋了因果?

  姜長生回答道:“抱歉,我不喜與人切磋,我乃修道之人,習武只是我的一點愛好罷了,姑娘請回吧,至于人情,不必念著。”

  幸好鬼目邪王被他殺了,否則這傻姑娘找上鬼目邪王必死無疑。

  兩者的真氣程度還是有差距的,雖然差距不大,但兩人還有年齡差距,這意味著經驗差距。

  撲通!

  柳洛姻突然跪在雪地上,她面無表情道:“若是道長不答應,那我便長跪于此,直到餓死,死在貴觀內。”

  話音落下,庭院內陷入寂靜之中,連風雪之聲也消失了。

  后方不遠處,青苦見到這一幕皺眉,他正要上前阻攔,房門打開,一身青藍道袍的姜長生走出來。

  快十七歲的姜長生已經長開,身形挺拔,面容俊逸,腰間佩著太行劍,手中握著麒麟拂塵,柳洛姻下意識抬頭,目光落在姜長生身上,她不由愣住。

  四目相對,山上的風雪好似也停下來。

  姜長生皺眉問道:“姑娘,何必胡攪蠻纏,好歹我也算幫了你。”

  柳洛姻收回目光,臉頰微紅,站起身來,道:“我知曉,我并非不感恩,我定然也不是你的對手,我只是想了卻我的一樁心事,道長縱然傷到我,我也不會有怨言,來日定當回報。”

  姜長生的眉頭皺得更緊。

  柳洛姻直接拔劍,等待著姜長生出手。

  姜長生嘆息一聲,道:“那就出手吧,拿出全力來,以免日后心有不甘。”

  柳洛姻一聽,嘴角上揚,當即縱身躍起,右手快速揮劍,一道道劍氣以肉眼可見的形態殺向姜長生,撕裂風雪。

  這時,柳洛姻突然感覺到一切變得緩慢,她看著姜長生抬腿,動作不快,但給她一種不可阻擋的氣勢。

  姜長生抬起左腿踢去,數十腿影撞散半空中的劍氣,擊中柳洛姻。

  “噗——”

  柳洛姻吐血倒飛出去,重重的摔在雪堆里。

  她痛苦的捂著胸口,想要站起來,但又吐了一口血,直接暈倒過去。

  青苦嚇得立即跑過來,顫聲問道:“師兄,她……”

  姜長生緩緩收腿,搖頭失笑道:“沒死,帶下去吧。”

  在京城殺人是犯法的,除非對方是鬼目邪王那種死囚,或者自衛。

  青苦松了一口氣,剛蹲下又站起身來,道:“不行,我去叫師姐。”

  說完,他便跑出去。

  姜長生轉身回屋,留下柳洛姻在雪堆里。

  沒多久,大師姐孟秋霜與青苦帶著數名弟子前來,將柳洛姻帶走,此事迅速傳開,弟子們廣為流傳,對姜長生有了更深的認知。

  這位師兄獨居后變兇了!

  姜長生并沒有重創柳洛姻,只是震蕩了真氣,沒有傷及五臟六腑,數日便能康復,之所以這般做,他是怕柳洛姻糾纏不休,直接讓她絕望,斷了念想。

  三日后,柳洛姻便下了山,并沒有再來找姜長生。

  開元十七年,江湖女子柳洛姻因仇怨找你切磋,你擊潰其念想,伱度過了一場因果,獲得生存獎勵——武學‘玄內霸體’

  這也算磨難?

  看來若是下手沒有這么狠,我豈不是要與她有更多的瓜葛?

  姜長生腦補了很多可能,但他一點也不后悔,世間女子何其多,在修道的路上可不能分心,百年之后,對方不過是一片黃土,無需惦記。

  “這一生注定是孤獨的。”

  姜長生感慨一聲,然后美滋滋的傳承玄內霸體。

  玄內霸體,算是內家武學,以真氣淬體,可堅如剛鐵,刀劍難刺,百毒不侵,聽起來倒是很牛逼,姜長生打算每日抽兩個時辰練練。

  道法自然功突破第四層后便進入了平緩的增長期,距離突破第五層遙遙無期,不過他還年輕,慢慢來便是。

  他如今的靈力已經可以用磅礴來形容,清虛道長的那點真氣與他相比,如同小溪比汪洋,米粒之光與皓月爭輝。

  只是不知與皇宮的那位通天境強者相比,孰強孰弱。

  冬雪消融,開元十七年的春季到來,姜長生也悄然度過十七歲生日。

  十七歲,在景朝已經是成年人,在二十年前,戰場上多的是十六七歲的少年。

  庭院內,姜長生打坐在水缸之上,仔細看去,他的雙腿、屁股距離水面有三四公分的空隙,他是飄浮在空中,只是從遠處看去,他坐在水面上。

  他的道袍鼓動不停,肉眼可見的熱氣從毛孔里溢出來,顯露出的皮膚好似炒豆一般跳動,頗為驚悚。

  他忽然起身,落在水缸旁邊,皮膚迅速恢復如初,道袍也被蒸干。

  過了十數息時間,院子里的木門被推開,青苦走進來,一臉興奮。

  這么多年過去,闖蕩江湖的經歷已經被他放下,他不再那么沉默寡言,又恢復年少時的活潑,自從習得九尋天龍步后,他的武藝突飛猛進,在弟子之中不說出類拔萃,排在前十也是沒問題的。

  當然,整個龍起觀的武藝都很差,絕大多數只會拳腳功夫,清虛道長的真氣相當于真元境,或許能展現出靈識境的實力,大師姐孟秋霜則是一流高手的水平。

  很菜,不過好在位于京城,沒有那么多武林競爭。

  “師兄,喜訊啊,秋河師兄考上了武狀元,還與朝堂三品大官結為親家,風光極了,大師姐準備帶數位弟子去拜訪他,你去嗎?”

  青苦興奮道,對于孟秋河,他還是很敬重的,孟秋河雖叛出龍起觀,但一直待在京城,每當弟子下山碰見他,都會被他請客,仿佛依舊是師兄弟。

  姜長生搖頭笑道:“我就不去了,你們去吧。”

  青苦道:“去的話可以吃好吃的,有葷菜啊。”

  龍起觀雖然沒有戒葷的習俗,但平日里山上只有蔬菜、果實,弟子又沒有錢財,下山也很難吃肉,所以聽聞要去拜訪孟秋河,都很興奮,爭著要去。

  姜長生依舊拒絕,青苦只能放棄,他也怕耽誤時間,蹭不上佳肴。

  “他怎么考上的武狀元?”

  姜長生望著青苦的背影,默默想到。

  孟秋河的武功他知道,在他眼里很一般,這才下山多久?

  陳禮說過,武狀元幾乎都是江湖高手在爭奪,之前甚至出現過絕頂高手奪得武狀元,直接參軍當將領,建功立業,引起更多的武林高手參加武科舉。

  有點貓膩。

  姜長生搖了搖頭,繼續練功,爭取早日將玄內霸體練至大成。

  夜幕降臨。

  姜長生回到屋內,他正在觀測蛇蛋,這小家伙啥時候才出來?

  開元十七年,你曾經的師兄孟秋河設局想要算計你,然而你沒有去,躲過一劫,你獲得生存獎勵——法術‘回春術’

  姜長生看到這行字不由皺眉,孟秋河投敵了?

  怪不得他能成為武狀元。

  雖然有些憤慨,但他更多的是興奮。

  又有法術了!

  這才像話,修仙者豈能一直習武?

  其實像這樣的小磨難多點也挺好,能讓他變得更強。

  姜長生立即傳承回春術,記憶涌入他的腦海里。

  回春術是一種急救法術,人若是剛死,可助其吊一口氣,再活一段時間,平時,回春術就只能治愈傷口,加快血液凝固。

  吊一口氣?

  這可是神術啊!

  姜長生覺得自己可以去斷案了。

  這一夜,姜長生都在修行回春術,青苦沒有再來找他,孟秋河只是想算計他,自然沒有為難自己的親妹妹與其他弟子。

  一個月后,姜長生徹底掌握回春術,但玄內霸體還未大成,還需要花時間。

  蛇蛋仍未孵化,若非能感受到里面的生氣,姜長生都想扔了,或者炒個蛋吃。

  這一日,姜長生正在練功,青苦前來拜訪,神情氣憤。

  “長生師兄,有人挑釁龍起觀,弟子們皆不是其對手,對方揚言龍起觀不配為京城唯一的武林門派,要取代我們!”

  青苦憤怒至極,唯一的拳頭緊握,青筋暴起。

  姜長生皺眉問道:“京城之中,還有人敢挑釁龍起觀?”

  青苦咬牙道:“對方乃是陛下器重的妖道,想要在京城內開道觀,可城內就龍起山這一座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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