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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兩百四十一章·【蝴蝶之死。】

  第1244章一千兩百四十一章·蝴蝶之死。

  滅盡之火。

  一根漂亮的火柴。

  一瓶可口的飲料。

  這是我留給你的。

  看完故事后,蘇明安睜開雙眼。

  柏冉和伊娃已經不見蹤影,地上只有兩灘血跡,呂樹仍然等在原地,坐在一張椅子上休息。

  “司鵲擁有如此強大的創生能力,甚至能夠創造生命。他最后消失,真的是至高之主嫉妒他的才華,所以殺了他嗎?”蘇明安思索著:“還是說,他的死亡本就是一場騙局……”

  你獲得劇憶鏡片·“雛菊搖曳在春風里”。

  精彩度:c

  驚險度:c

  深邃度:a

要素:溫馨、治愈、時空、長線伏筆  綜合評分:10

  收起劇憶鏡片,蘇明安撿起了地上的塔樓權杖。看來柏冉和伊娃有一人是塔樓,他們匆忙中把塔樓權杖丟下了。

  “呂樹,走吧,現在的頁數還不算安全,我們盡量骰到沒人的頁數去。”蘇明安走向呂樹。

  呂樹靜靜地坐在椅子上,沒有回應。遙遠的書頁地平線上泛出幾絲金黃,猶如夕陽降臨之下的火燒云。他飄逸的白發隨風微動,像是浸潤了琥珀色的棉花糖。

  “走了。”蘇明安拍了拍呂樹的肩。

  如今他只遇見過路和呂樹這兩個隊友,剩下十三個人不知道在哪里,希望他們處境安全。

  而就在蘇明安拍上呂樹肩膀的這一刻,

  “咕嚕嚕……”

  他瞳孔縮緊。

  耳邊傳來圓形物體滾動的聲音。

  面前的呂樹,仍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沐浴著金紅色的暮光。他飄逸著白發的頭顱……微微傾斜,向下滑落,滾落在地,發出咕嚕嚕的聲響。

  “咕嚕嚕……”

  殘余的半截頸骨泛著森白的光芒,亮潔如玉,仿佛一件端坐于椅子上的藝術品。

  刺目的暮光映入蘇明安瞳孔,他緩緩低頭,望見呂樹的無頭尸體,頸骨呈現光滑的橫截面,邊緣銳利且美。

  這種傷口,應該是被干脆利落地一刀斬斷,頭顱停留在脖頸上許久,直到蘇明安拍肩的外力傳來,頭顱才順勢滾落。

  “……呂樹?”蘇明安喚了一聲,以為自己產生了幻覺。

  他繞到呂樹正面,呂樹安安穩穩坐在椅子上,雙手妥帖地放在膝蓋上,仿佛死前仍在沉默地等候著。胸前潔白的千層領沒有染血,衣衫沒有褶皺,說明死亡來臨得太突然,甚至沒有發生任何掙扎。

  大片耀目的光輝停留于呂樹斷裂的脖頸,安靜地游離著。

蘇明安這才注意到,呂樹旁邊的地面上,用鮮血畫著幾個大字,似乎是殺人者故意  留下的。筆鋒鋒利,字體如藝術品:

——蝴,蝶,之,死  看來是一個極具惡趣味的殺戮者,以鮮血為筆,為這次殺戮作了評價。

  任憑彈幕如何震驚發瘋,蘇明安的臉色都沒有太大變動……事實上,在遇到這個呂樹的那一刻起,他就覺察到不對——呂樹太強了。

  雖然呂樹的綜合實力本就不低,但這次的實力暴漲有些異常,蘇明安剛才就察覺到,呂樹的思想與話語顯得有些偏激,不像是平常的呂樹。

  有點像……霖光的性情。

  或者說,有點像一個相似又不相同的人。

  蘇明安蹲下身,手指碰了碰地上的兩灘血跡,觸碰到了骨頭的碎渣和粘稠的半液體,像是人體被碾碎后留下的痕跡。也就是說,柏冉和伊娃很可能并非離開了這一頁,而是……地上的這兩灘血跡,就是他們二人。

  一個殘忍強大的殺戮者,路過了這一頁,殺死了這一頁的所有人。唯有正在讀故事的蘇明安沒有被發現。

  蘇明安拿起塔樓權杖,利用塔樓的能力,觀察相鄰頁的情況。

  第12頁,地上有幾塊分離的肉塊,血跡潑灑一地,看來這一頁也已經慘遭毒手。蘇明安甚至無法看清這個人是誰,死狀太過慘烈。

  第14頁,有兩個人蹲在角落里,看來他們還沒碰到那位殺人魔。一個是染著棕紅色卷發的女人,穿著樸素的長衣長褲。一個是披散著黑發的少女,懷里抱著一個大香蕉抱枕。

  蘇明安認出了后者。這位黑發少女,是最開始可供他選擇的六人之一。

  “我們就在這一頁躲著嗎?你說附近頁數的參賽者都被殺了……是真的嗎?”棕紅色卷發女人嚇得瑟瑟發抖。

  “是的,我有生命探查的技能,附近出現了許多起死亡。”黑發少女寬慰著,語氣柔軟平和:“你不要擔心,我們先在這一頁躲著,等那個肆無忌憚殺人的家伙來了,我們就立刻投出骰子逃走。”

  她的神情冷靜,給人很強的安定感,鎮定的情緒讓卷發女人不由自主安定了下來。

  “你……你知道那個殺人魔是誰嗎?明明不殺人也可以獲勝的,為什么有人要制造這種殺孽……”卷發女人哆哆嗦嗦地說,緊緊攥著黑發少女的衣袖。

  卷發女人只是一個普通的羅瓦莎人族,連雞都不敢殺。她是被喪尸追趕而來,慌不擇路來到了醫院三樓,根本沒想到這里會有這么血腥暴力的比賽。

  她給自己起了一個id叫“小甜”,寓意是甜美的人生,可沒想到自己會經歷這些。

  黑發少女鎮定道:“龍皇諸人應該不會干這種屠殺之事,但有可能是混亂邪惡側的種族。甚至有可能是……神。”

  小甜愣住了。

  她的雙腿不由自主發抖,幾乎要崩潰了。

  人們日日夜夜祈禱,僅僅是為了得到神的一瞥。小甜從沒有想過自己這輩子能見到神,這仿佛只存在于飯前祈禱與教堂雕塑。

  神明只要一個念頭就能毀滅諸城,哪怕只是序列最末尾的三級神,也掌握著排山覆海的力量。

  “你鎮定一點,我會幫你活下去的。”黑發少女扶穩了她。

  小甜卻完全情緒崩潰了,撓著黑發少女的雙臂:“我們五分鐘前剛認識,我甚至還不知道你的名字,你憑什么會幫我啊?我給不了你任何好處,我就是一個貧窮的普通人。完了,我要死在這里了,我要回家……爸爸,媽媽……”

  “——我會幫助你。”黑發少女拔高了聲音:“我說我會幫助你,因為我不會坐視任何人死于無意義的殺戮,更何況你這樣的普通平民。請相信我。”

  小甜愣住了。

  她看著自己在黑發少女手臂上撓出來的血痕,有些膽怯地松開。

  “我叫千琴,id是司鵲我來救你了。我是一名晨曦騎士,信奉曙光母神克里琴斯大人。”黑發少女不在乎手臂血淋淋的傷痕,單手撫至前胸:“不光是你,如果之后再遇到無辜之人,我也會保護你們。雖然我的力量相比神明微不足道,但我會竭盡所能維護正義。”

  “晨曦騎士……”聽到這個名詞,小甜驟然安靜下來,眼中流露出信任。

  曙光母神克里琴斯,信奉祂的組織大多屬于秩序側與善良側,其中,晨曦騎士負責在國與國之間調解矛盾、以正義、善良、謙卑的騎士守則作為人生信條。

  “我……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小甜怯怯地說。

  “問吧。”千琴溫和地看著她。

  “你的id是司鵲我來救你了,你難道認識那位最強的創生者嗎……聽說他已經消失了……”小甜小聲說。

  千琴的眸光閃動了一下,微笑道:“嗯。雖然不知道他在不在,但我希望他會出現,所以我起了這個id。”

  “哦……”

  “別緊張。”千琴寬慰道:“太緊張會讓肌肉痙攣,我們說一些別的話題吧。小甜,可以跟我說說關于你的事情嗎?”

  “嗯……我叫路心怡,我丈夫跑了,為了兩歲的孩子,我才加入門徒游戲的,不然我們活不下去……”

  聽著隔壁二人的對話,蘇明安明白了。果然是一個強大的殺戮者在到處殺人,現在已經發生了不少起慘劇。

  他拿起了骰子。

  小甜和千琴可以躲在這一頁,躲避那個殺人魔。但他則完全相反——他要追趕那個殺人魔。

  “……”他將斷裂的頭顱放回呂樹的脖頸上,白發飄著一層洋紅色的雪。

  雖然不知道這位“呂樹”的本質是什么。但如果之后他掌握了創生之術,也許他能將這位“呂樹”復生,問明情況。

  他已經試過了召喚樂子惡魔,但樂子惡魔沒有來,不知道是不是被什么事絆住了。

  死亡回檔被限制,這種近乎于一命通關的情況,令他幾乎成了一個行走在鋼絲線上的賭徒。

  他抬起手,將骰子高高拋起。

  來吧。

  ……給我一個最接近那位殺人魔的數字吧。

  “啪嗒。”

  金藍色的骰子落回他掌心,

  點數為:6。

  你的頁數:(第13頁)——(第19頁)。

  白光閃過,蘇明安踏足第19頁,望見了四道身影。

  他的運氣太好了,足足四個人同聚一頁的情況非常罕見。

  但蘇明安看了一眼這四個人,很快明白了為什么這幫人會在一起。

  一位身著紅塔貴族服的金發男子,一位身著白袍的金發男子,一位脖子上掛著粉色水母項鏈的金發青年,一位頭戴藍玫瑰禮帽的金發少年……

  不,他看漏了一個,還有一位坐在角落輪椅上的白發少女。

  見到蘇明安到來,他們紛紛轉頭。

  “琉錦?”微白望見蘇明安,欣喜地招了招手:“你還好嗎?看樣子你沒受傷,真是太好了……”

  “別說廢話。”微碧打斷道,神情嚴肅:“琉錦,我們初步推測,需要大約六段劇情,就可以組成一個有邏輯的故事。我已經搜集了兩段劇情,都交給你,你盡快達成棋盤的勝利條件,我們就都可以出去了。”

  旁邊的金發青年插兜而立,看向蘇明安:“摯友,如果你需要劇情的話,我這里也有一段。不過你要說點好聽的。”

  “……蘇明安,這邊。”最小的金發少年揮了揮手,他胸口以下的部分有些透明,像是還未長成的胚胎:“我給傀儡絲設置了觸發裝置,一旦我受制于食欲對你出手,傀儡絲就會把我縛住,這樣就能確保安全。我們可以放心組隊了。”

  蘇明安無聲看了四人一眼,徑直朝白發少女走去。

  “你還好嗎?”蘇明安俯身,看著輪椅上的希禮:“我不是說了,讓你在醫院外面等嗎?怎么跑進來了?”

  希禮抬起頭:“我能保護自己,所以我想過來。”

  蘇明安嘆息道:“好吧……那接下來你跟我走,不要和這群人一起行動,好嗎?”

  雖然他覺得希禮這種不良于行的少女,跑進這種棋局實在太危險。但畢竟他在六個人中選了希禮,就只能帶著她了。

  為了完美通關,蘇明安有十足的耐心。

  而且,他遠離眾人的最大原因是……

  他和諾爾的暗號,沒對上。

  明明他彎曲了手指骨節,也確定諾爾看到了手勢,但諾爾沒有給出回應。再結合剛剛呂樹的情況,這讓蘇明安不敢確信這些人的真假。

  希禮想了想,似乎在衡量四個金毛危不危險,片刻后她點了點頭:“我跟你走。不跟他們走。”

  蘇明安笑了笑,看向眾金毛,問道:

  “諸位聚集在這里,現在是什么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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