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敘舊之后,龜真人甚至從儲物袋里,掏出桌凳美酒請林山入座。
二人直接在院子中開懷暢飲,把酒言歡。
明明是林山的洞府,龜真人卻如同接待客人一樣,還告訴林山不要拘束,像回自己家里一般。
“廢話,這當然是我自己家。”
林山心里暗自腹誹,有強化面板兜底,確認酒里沒什么“左料”,只是正常的靈酒后,林山也是虛與委蛇起來。
這龜真人看似很好湖弄,實則狡詐如狐。
自己是不是紫霄宗弟子,恐怕這老頭根本不在乎,看其模樣恐怕是想鳩占鵲巢,借自己名頭避敵養傷。
畢竟只要控制住了林山,整個蝦夷海域的所有耳目眼線都成了笑話,龜真人的蹤跡更不會被暴露一絲一毫。所有參與搜捕和監控的小弟們,打死都不會想到,目標就在藏他們使者大人的洞府之中。
如果說林山是蝦夷海域的土皇帝,那么這招就是修真界版的“挾天子以令諸侯”。
龜真人這招算盤打的啪啪響,控制練氣期修士只會暴露,控制金丹期護法也沒什么用,反而直接控制林山這種海域負責人,可謂恰到好處。
認識十年的老書友給我推薦的追書app,野果閱讀!真特么好用,開車、睡前都靠這個朗讀聽書打發時間,這里可以下載 林山一邊與龜真人談笑風生,一邊心知自己恐怕是被軟禁了,腦筋急轉之下開始思考脫身之策,同時暗暗猜測龜真人傷勢究竟如何。
酒過三巡后,龜真人開始說起自己年輕時闖蕩東海,快意恩仇的日子。
各種修真界奇旅秘聞,被他娓娓道來。
像什么海墓探險,萬年古宮,孤島驚魂,神秘部落,一個個驚心動魄的故事,聽得林山和筑基期青年二人大開眼界。
說著說著,聊到了龜真人當年還在筑基期時,被一個金丹期散修擄走,強行替其修煉魔功當小白鼠,那段時間他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二人連忙詢問龜真人最后如何逃出毒手,龜真人避而不談,只是一邊喝著,一邊轉頭對林山笑意滿面。
“看到林賢侄,就仿佛想到了當年的自己。雖然身陷險境,但心底總有倚仗,以不變應萬變之難。”
林山端著酒杯突然就懸在半空,臉上更是一幅驚疑不定之色,小心翼翼地問道。
“那么此時此刻...?”
“恰如彼時彼刻!”
龜真人目露精光!斬釘截鐵!
語氣干脆利落,隱隱另有所指,眼睛眨也不眨死死盯著他。
林山心里雖然泛起了滔天駭浪,很是懷疑龜真人好像看出了什么,但表面卻恢復了正常,做出一副沉吟之色。
“竟有...如此相像?”
后者聽到回答后,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又重新開始勸酒,三人再度觥籌交錯。
半個時辰后,龜真人喝著喝著突然吐血兩升!林山和筑基青年二人大驚,后者扶著龜真人關心不已。
“師傅你怎么樣了?要不趕緊調息養傷吧。”
龜真人晃晃悠悠地撥開了徒弟的手,滿眼醉意地瞇著眼盯著林山。
“不礙事,今天與林賢侄相認,當不醉不歸!”
林山仔細端詳龜真人的深色,面帶狐疑地試探道:“我觀師伯身受重傷,不如早些歇息吧。”
龜真人哈哈大笑,勐然站起。
把酒盅往桌上一拍,豪氣迸發!
“魔道三派皆是龜孫!三年了都沒能奈我何,區區小傷,何足掛齒!”
林山不動聲色,雙目上下飄忽,暗暗窺探其傷勢,嘴上仍舊關切甚濃。
“師伯老驥伏櫪,康慨豪放,晚輩心折不已。”
旁邊的筑基青年一臉鄙夷,總覺得林山一臉諂媚之色,對他師傅阿諛奉承,必然不懷好意。卻絲毫沒有意識到,明明是他們師徒二人率先闖進人家洞府來,要說不懷好意也應該是他們。
龜真人聽到林山的話更是老懷大慰,伸手與他再度碰杯,二人互相一舉一沉。
“請!”
“請!”
林山如同往常打算張口干了這杯,但就在他喝酒的一剎那,對面滿臉微醺的龜真人突然一抬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屈指一彈,一道白影閃電般飛速掠入他口中,在他還沒反應過來之前,一熘煙就沿著體內沖入他的丹田。
他大驚之下連忙調動神識內視丹田,發現一條肥胖的白色蟲子,此時正掛在他的氣旋上,“吭哧吭哧”間一眨眼就鉆入了他的“玄關穴竅”!
林山瞬間臉色大變,直接僵在了原地,也顧不得和龜真人虛與委蛇了。
“師伯這是何意?”
剛剛醉態朦朧的龜真人,此時也突然恢復了清明之色,摸著胡子微微一笑。
“食竅蟲,天生喜歡啃食生靈的修行壁壘。它已鉆入賢侄下一境界的玄關穴竅之中,如果不能及時喂飽它,就會直接啃掉你的修為瓶頸。”
“沒有了瓶頸通道,你便終生無法踏足下一個境界。如果不信,賢侄大可一試!”
龜真人一邊說著,一邊嘴角露出奸計得逞的笑容。
如果不是趁林山不注意,想把這蟲子輕松送到他丹田內還真不容易,也不枉費他的一番虛情假意。
畢竟在他冥冥感覺中,對面這小子面對自己雖然有些畏懼,但總有一股底氣可以玉石俱焚,讓他有點拿捏不準。
不過現在修行前路掌控于自己之手,已成砧板上的魚肉,捏圓揉扁還不是自己說了算!
看著林山一個人呆呆坐在那里臉色陰晴不定,龜真人直接把一個小瓶子扔給了他。
“這是食竅蟲進食一天的用量,多的我也沒有,每次只能給你臨時調配。”
“你也不用想著出去告密,這種蠱蟲的進食配方只有我腦子里有,就算把黑蓮教或者紫霄宗的人叫來,你也得不到。”
龜真人大袖一拂,直接灑然離席而去。
旁邊的筑基期青年更是對林山發出嗤笑之聲,和師傅一起進入了身后的密室。
密室大門一關,直接把林山擋在門外,里面最后傳來一句,似是回應酒桌上的戲言。
“當初那個金丹期散修便是我自己,那個魔功小白鼠試圖反抗,下場嘛......”
“自然凄慘地很,哈哈哈...”
院子里的林山此時什么都顧不得了,看著自己丹田內的虛空玄竅中,那只白色的蟲子已經咬了好幾口,瞬間感覺修為不穩,似乎整個丹田的架構就要塌陷一般!
頓時知道龜真人所言不虛,連忙把小瓶子打開,發現是一股白色霧氣。
林山情急之下直接把霧氣吞下,只見這股白霧進入丹田后,白色的食竅蟲馬上停止了啃噬他的玄竅,轉而張開嘴巴一吸,所有白霧就絲絲如縷鉆入口鼻。
吸收了白霧后的食竅蟲似是飽了,開始懶洋洋趴在林山玄竅中呼呼大睡起來,顯然一副沒心沒肺的模樣。
殊不知此時的林山已經滿頭大汗,更是布滿了劫后余生的慶幸。但慶幸完之后更是心有余季。
從龜真人白天潛入洞府,并布下絕殺大陣之后,自己就喪失了主動。手上的底牌也最多不過和他們二人同歸于盡罷了,如果不想死,只能被動接招。
“果然不愧是東海梟雄,老奸巨猾。”
林山這才意識到,自己不過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小青年,就算是換個穿越者,和龜真人這種活了幾百年的老怪物閱歷也根本沒法比。
跟人家玩陰謀手段,自己還嫩了點!
縱然每個人都不可能天生就知盡世間萬般事,人的心智總歸要有一個鍛煉的過程,吃一塹長一智,沒個老怪物都從年輕時的毛頭小子一路成長上來。但修仙路上,走錯一步,萬劫不復!
林山沉默地離開院子,發現洞府外的陣法不知不覺消散了,顯然是龜真人也不想在林山他眼皮子底下暴露傷勢如何。
想去哪你隨意,反正解藥在我手里。遇到魔道搜捕盤問,想活命你自己看著辦。
林山直接飛遠到海島的另一邊,重新開辟了一個洞府,一進去就開始悶頭搗鼓什么東西。
當務之急,是先掙脫龜真人套在自己身上的枷鎖,不然自己只能一直被動同流合污,永遠受制于人。
“食竅蟲...得想辦法趕緊解決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