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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四章 大派真傳

  大營的寨門方向喊殺聲還在繼續,天上的兩位金丹期修士打著打著也不知所蹤。中軍大帳這邊卻氣氛沉重,令人窒息。

  “噠!”

  “噠!”

  “噠!”

  林山的每一步都很輕,卻重重踏在了果郡主的心房,她能感受到到這個少年殺她之心有多么強烈,是如此的決絕!

  她體內已經靈力耗盡,靈獸傀儡全被擊殺,所有法器都被打落在地,此時只能躺在地上任人宰割。

  越到最后時刻,越是想起了過往的種種,前半生所有片段如走馬燈一般浮現...

  出生淮安王府,從小錦衣玉食,15歲那年才得到冰系功法,然后踏入修真界,一步步修煉到練氣中期,在京城散修中聲名鵲起...

  為了修煉資源和齊王府合作,四人開始偷偷劫殺前往易川的散修,沒想到第一次就遇到林山栽了跟頭。

  然后第二次計劃周全,借了大燕公主仍然敗北,第三次更是差點在王府里被暗殺。

  她進入蒼玄宗后,這幾年來委曲求全,遭受了多少閑言碎語,不知道吃了多少苦頭,才好不容易巴結了門內長老,忍受著老色鬼吃人的目光,咬牙暗暗突破筑基,外出九死一生尋得機緣...

  結果就是現在這樣,還是被狠狠踩在腳下。

  只能任這宿敵耀武揚威,將自己生死完全掌控。無論自己再怎么努力,都無法超越他,每一次機關算盡,都被他絕地反殺!

  果郡主越想越氣,越想越凄涼,恨老天不公,恨世事無常。絲毫沒有想到一切的起因都是她挑起來的,這段因果也是由她而生。

  林山心堅如鐵,緩緩走近后催動飛劍,朝著果郡主白皙的脖頸痛下殺手。

  就在這時,天地之間一聲細微的劍吟響起,由遠及近,聲音越加清晰,甚至因為速度太快導致聲音連成一片,直到耳鳴乍起,最后夾雜著破風氣浪陡然而至!

  “叮!~”

  一道極致地光芒瞬間一晃而過,在所有人都來不及反應之間,高階法器玄鐵劍直接遠遠擊落一旁,翻滾了兩圈后掉在地上。

  然后在幾雙“驚異”的目光中...

  “卡察!”

  斷為兩截。

  林山豁然轉身。

  只見一位身著藍色道袍的弱冠少年,騎著一匹瘦弱的毛驢踏云而來,此人面帶瑩光,眸爍如星,氣宇軒昂,神采斐然。

  不僅身上散發著筑基中期的修為,身下的瘦弱毛驢竟然也是筑基期靈獸,佩戴的各種扳指、腰帶、玉佩、流蘇、手環、靴子等等全都散發著高階法器的毫光。

  他來到果郡主身邊,溫柔地將她輕輕扶起。

  兩人一個藍色道袍,一個藍色宮裝,都是筑基期修為,而且都是少年少女的模樣,簡直就是金童玉女,郎才女貌,天生一對。

  林山此時更是心頭震動,此人都已經筑基中期了,竟然還是少年模樣,他該有多年輕?而且身上一連串的配飾都是高階法器,該有多土豪。

  坐騎是筑基期靈寵也就算了,剛才那一擊究竟是什么,他甚至都沒有看情,連高階法器飛劍都能一擊而斷!

  鸞春小丫頭這時候也緩過神來,意識情況不妙。不過她關鍵時候還是挺靠譜,直接縱身一躍來到林山身邊,同他并肩而立。

  兩者同為黑蓮教陣營,自然一損俱損。

  這時,對面的弱冠少年將果郡主扶起,喂了幾顆療傷丹藥,看到其面色漸漸紅潤才放下心來。

  不慌不忙地沖林山二人拱手施禮,溫文爾雅。

  “乾云閣真傳弟子,祁鐘。”

  “見過二位道友,在下這廂有禮了。”

  即便剛剛看到過林山對著果郡主痛下殺手,這位依然一絲不茍做足了禮數,顯然是大派真傳,涵養極高,氣度不凡。

  林山和鸞春這邊被先聲奪人,不由矮了一頭,不知不覺中也報了自己身份,并執手回了一禮。

  但是馬上就又反應了過來。

  后面一堆同門正在你死我活拼殺呢,我們可是魔教中人!跟他玩什么禮數?為什么要跟正道那一套走?

認識十年的老書友給我推薦的追書app,野果閱讀!真特么好用,開車、睡前都靠這個朗讀聽書打發時間,這里可以下載  林山心下凜然,他也不知道是對面施展了什么迷魂手段,間接震懾和影響了二人的心智,使得不知不覺中氣勢被削。果然不愧是大派真傳弟子,一出手就能悄無聲息,占盡先機。

  乾云閣的鼎鼎大名,整個大宋誰人不知?與紫霄宗、御獸谷并稱大宋三大頂級門派。

  紫霄宗擅長雷法,御獸谷擅長驅蟲,乾云閣擅長煉器。

  怪不得此人渾身上下穿戴著高階法器,煉器師一個個都富得流油。賺錢不說,一身套裝穿在身上戰力也必然不差。

  只是這邊中部戰區,按理說是黑蓮教和紫霄宗的戰場。乾云閣應該一邊防御落松山脈北部,一邊在遙遠的西北戰場,和大燕國南下的黃泉宗對峙。

  為什么跑到這里來了?

  林山一邊警惕地提防對面,一邊仔細回想著以前似乎在夜鶯那里,聽說過果郡主好像有個未婚夫,就是乾云閣的真傳弟子。

  自己當初第二次回易川坊市,為此躲避還專門繞道。

  這下見到了正主,瞬間感覺到了果郡主此女布局深遠。每次自己都殺心已決,根本沒有反派話多的怪癖,但總是關鍵時刻讓她絕處逢生。

  不過憑借此女的樣貌身段,還有天賦和心智,能夠俘獲大派真傳的傾心,似乎也不足為奇。換作他自己如果和果郡主沒仇,他說不定也會心生好感。

  但是敵人就是敵人,哪怕有再多幫手,自己也一劍斬之。就如同當年的錦衣中年等人,自己絕不會手下留情!

  說到劍,林山突然反應過來,招手把旁邊地上的兩截斷劍吸回來。對面的乾云閣真傳不僅毫無反應任由他施為,甚至還向他表達了歉意。

  “剛剛情急之下為了救人,不得已使用了庚金劍氣,毀壞了道兄的法劍,實在罪過。”

  林山這才注意到他手指尖,有一道細小的金色微光,小巧玲瓏地繞指盤旋,散發著森森寒意,估計就是他所說的什么庚金劍氣。

  這么小的玩意兒能一擊斬斷高階法器?

  林山心頭有點發寒,他第一次見到這么鋒利的東西,根本不清楚其來歷。

  祁鐘看著林山和鸞春二人,身后的水熊首領鐵塔般戰立,還有一個個樹人圍在四周,其中有四個也散發著筑基期的氣勢。

  再看了一眼后邊失去戰力的果郡主,眸光略微閃動,彬彬有禮地再次說道。

  “這位道兄,得饒人處且饒人,給我個面子就此罷手如何?”

  這句話林山似曾相識,當初自己詛咒熊山上人之時,就是被元嬰期老怪凈蓮居士用這番話阻攔的,而且絲毫不給他拒絕的余地。

  眼下再看這乾云閣真傳祁鐘的話語和行為,和凈蓮居士簡直就是一模一樣!

  林山瞬間冷笑連連。

  那元嬰老頭我暫時惹不起,不過遲早要找他算賬。而你又是個什么東西?就算有個庚金劍氣就了不起?

  “這段恩怨你化解不了,識相點就不要趟這灘渾水。”

  祁鐘似是不知道林山指的是什么,嘴里還在苦口婆心地勸說。

  “正魔之間的恩怨我不參與,此番而來只為帶走果師妹,道兄何必不依不饒?”

  “我倆的恩怨說不清,一切都是她先挑起的。”

  “不論什么恩怨我愿意一力承擔,身為她的未婚夫,我責無旁貸!”

  “聽哥一句勸,她那里水深得很,你把握不住。”

  “嗯?你怎么知道她水深?”

  兩人明顯說的不在一個頻道上,漸漸爭執下去林山發現,這個祁鐘好像并不知道,他和果郡主之前的恩怨。

  只是單純的以為魔道修士進攻此處大營,果郡主被迫防守反擊。所以不想和林山火并,只想帶著果郡主趕緊遠離是非之地。

  難道果郡主從來沒有透露過自己的事?

  林山有點面帶驚異地看著后面的果郡主,發現此女神色慌亂不敢對視,心下頓時了然。

  果郡主顯然是不想破壞,自己在祁鐘心里天真爛漫的形象,所以沒有把自己三番五次偷襲的丑事告訴他。

  劫道殺人在散修眼里正常不過,但是祁鐘這種出身名門大派的正人君子肯定會不恥。

  合著這位乾云閣真傳一直蒙在鼓里。

  林山眼前一亮,立馬上前一步。

  這種陰險毒辣的心機女,今天我一定要拆穿她的真面目,想必失去了祁鐘這么一個大派真傳的富二代,果郡主一定會難過的要死。

  “兄弟你被她騙了!這個女人其實蛇蝎心腸,最開始燕云山脈...”

  “你住口!”

  果郡主連忙驚呼,想中斷林山說下去,但是嘴長在林山身上,他想說就說,誰能阻攔?

  完完整整地把燕云山脈,到大宋帝都這段經歷講出來。旁邊的鸞春似乎才是真正的“天真爛漫”,越聽越生氣,一張俏臉氣的通紅,兩個腮幫子鼓鼓的指著果郡主:“你...原來你是這么陰險毒辣!”

  “說完了?”

  祁鐘面無表情地看著林山。

  這位乾云閣的真傳弟子此時也沒了風度,什么禮數全都是過往云煙,似乎剛才一切都是假象一般。

  “修真界原本就是爾虞我詐,哪怕是正道也不過披著偽善。劫財害命之事不過尋常,你莫要以為我是正道弟子就迂腐頑固!”

  林山心頭一震,他突然發現小看了這個祁鐘。此人先前種種表現,讓他以為是個堂堂正正的正人君子,沒想到一切都洞若觀火!

  果郡主更是一臉不可置信地表情,仿佛第一天認識此人一般。

  “果師妹是什么樣的人,我祁鐘自然早就調查地一清二楚,她怎么做事,也輪不到你來教!”

  祁鐘此時又從謙謙君子變成了霸道總裁,一言一語都霸氣外露,護短的性格彰顯地淋漓盡致。

  作為我的未婚妻,哪怕再作惡多端,也容不得別人來教訓,這是基于自身實力和背后勢力的強大底氣!

  鸞春這時又變回了“百變小魔女”本色,一臉花癡地目露星光:“哇!好霸道!好喜歡!”

  “倉啷啷”

  林山拔劍出鞘,直指祁鐘。

  水藍色的法寶流轉著古樸的道韻,銳利的劍鋒承載著不容動搖的殺意。他倒要看看所謂的“庚金劍氣”,能否再次把“斷水劍”也一分為二。

  “祁鐘是吧,如果今天你非要插手...”

  “那就一起留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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