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低調的豪車等在來生酒吧的地下停車場,面無表情的司機直視前方,等待著出發的命令。
在他手邊放著一把上了膛的手槍。
副駕駛上的哥們看似在聽音樂,實則手中的小平板上查看的是附近幾個街區的監控,而在他腿邊放著一把折疊槍托的步槍。
在哥譚開車必須得有這玩意,因為你不知道下一個路口會發生什么事。
運氣好的話只是一條狗沖入街道,運氣不好就有一群持槍大哥要搶你的車,那種情況下自己也有把槍才能和大哥們心平氣和的“講道理”。
不遠處的電梯打開。
托馬斯·韋恩正帶著自己忠誠的管家走出電梯之外。老太爺將頭頂的帽子摘下,遞給身后的奧斯瓦爾德管家,他拉開車門笑聲問到:
“哈爾呢?”
身后的企鵝管家低聲說:
“那年輕人說他在組織里待不慣,他想要和盧瑟那隊人一起行動,所以今天就先留在這。”
“嗯,隨他去吧。”
老太爺倒也沒有強求,他坐入后座,對自己的管家說:
“你這次也不必跟我去了,留在哥譚幫忙維持酒吧順便整合黑色地帶的資源等消息,如果我七天后還沒回來,伱以后就服從瑪莎的指令做事。”
“老爺,您才剛剛見到少爺。”
企鵝管家低聲說:
“或許不必這么著急,梅森先生也沒有催促您。再說那里是塔利亞女士的地盤,我們或許應該低調行事。”
“他確實不會催促我,但我晚一天行動就意味著準備的時間少一天。”
老太爺的半張臉都隱藏在車廂的黑暗里。
他看著窗外的管家,說:
“失去雷宵古的刺客們需要一個蝙蝠俠來帶領他們,塔利亞掌控不了那個古老的組織,于是梅森找來了我。
如果我不去,那么這份沉重的使命就會落在另一個人的肩上。”
這句話讓奧斯瓦爾德管家徹底放棄了勸說托馬斯的想法。
他明白老太爺心意已決,便只能目送著那輛車消失在地下停車場的出口,他也知道,與此同時,塔利亞·艾爾·古爾女士肯定也已經坐上了返回歐洲總部的飛機。
下一任惡魔之首就將在這兩個人之間決出。
“嘟嘟”
企鵝人管家還沒來得及完成對老主人的祈禱,他放在口袋里的電話就響了起來,五短身材的忠誠管家取出手機看了一眼,隨后眼神古怪的接通電話放在耳邊。
“奧斯瓦爾德,你老實告訴我!”
達米安的聲音在電話里響起,一起響起的還有摩托車高速行駛的破風聲,韋恩家族的下一代繼承人厲聲問道:
“托馬斯是不是去和我媽媽決斗了?就為了那該死的首領之位?我剛剛發現外公的那把劍不見了!
肯定是他們中的某個人把它帶走了!”
“達米安少爺,這是大人之間的事,您不該參與其中。”
企鵝人管家勸說道:
“老主人已經承諾這場對決不會出人命的,只是點到為止。”
“他肯定會這么說,我媽媽根本不是他的對手!他單她都嫌多!”
達米安尖叫到:
“以最快的速度找一架飛機在哥譚機場等我,我必須趕回去!見鬼,那把劍是梅森給我的,刺客聯盟是外公留給我的遺產!
不管是我的異世界爺爺,還是我的媽媽都沒有資格從我手里搶走它!”
“呃,恕我直言,小少爺。”
奧斯瓦爾德很猶豫的說:
“這場對決是數個派系長老選擇的方式,您雖有直系血統但也無法干擾長老們的決定,實際上連您的母親也做不到這一點。”
“那群老不死在的玩心眼,我外公在的時候也不見他們敢跳出來作妖!”
大米幾乎在怒吼了。
他喊到:
“我命令你立刻去找一架飛機,我十分鐘后到,別擔心我的安全,我不會蠢到一個人去的。”
說完,大米掛斷了電話。
在從韋恩莊園一路疾馳往哥譚機場的路上,這個藝高人膽大的小家伙一邊操縱摩托車,一邊撥通了另一個號碼。
他對那邊說:
“二桶!忙著沒?跟我去一趟歐洲,馬上。”
“不去。”
正在燈火酒綠的包廂里一個人擦拭戰刀的二桶的回答一如既往的簡潔,氣得達米安直咬牙。
但他只能耐著性子勸說道:
“你也是雷宵古訓練出的刺客大師,現在第二任惡魔之首即將誕生,你必須在旁觀禮!記得帶上槍,越多越好。”
“如果你想勸說我和你一起阻止那場在拉撒路之池前的對決,那你可以放棄了。”
二桶語氣冷漠的說到:
“那是你的死鬼外公定下的規矩,不管是塔利亞還是老太爺,想要掌控那個組織就必須通過殘酷的試煉。”
“別傻了,那些已經有叛亂苗頭的各派系長老們不會允許第二個惡魔之首出現的,他們畏懼我的外公,自然也會畏懼外公的繼承人。”
達米安冷聲說:
“我敢肯定不管是托馬斯,還是我媽媽在闖過大師們布下的層層試煉到達最后區域時,肯定會被他們暗算。
二桶,我不是要阻止那場對決!
我是要確保它公平。
我想梅森也不想看到自己的計劃因為一群奸詐小人的阻撓而被干擾吧?他哪有時間和他們玩心眼?
這是為了K小隊的利益。
現在就收拾東西,跟我去歐洲。
我知道該怎么溜進那座城堡下方的拉撒路之池的密室,我們提前埋伏在那,到時候誰敢搞事我就砍了誰!”
電話對面沉默了幾秒,隨后二桶開口說:
“我倒是小看你了,達米安,看來你和梅森出去轉了一圈果然成長了很多,都學會遇事用腦子。行,我這就去向梅森申請行動許可。
但這次你全程要聽我的指揮,明白了嗎?”
“這個世界的星光比我那邊要明亮一些。”
來生酒吧的頂層陽臺,黑漆漆的空調機邊緣的陰影中,穿著飛行員夾克的哈爾·喬丹趴在欄桿邊。
他帶著微醺享受夜晚的風,同時眺望著頭頂的星光。
雖然哥譚市的陰霾天氣讓在這里“觀星”完全是給自己的眼睛找罪受,但對于目前來到異世界但還沒有被分配具體任務的哈爾來說,眼下這個閑暇時刻倒也不錯。
這英俊的年輕人剛才在酒吧里喝了不少酒,口袋里已經裝了好幾張寫了電話號碼又帶著香氣的紙條。
但他今晚并沒有出去尋歡作樂的想法。
他只想一個人安安靜靜的待著,順便思索一下自己目前看來還挺茫然的第二段人生。
不過不管怎么想,都繞不開他此時正握在手中的那枚綠色的戒指,托馬斯·韋恩和梅森·庫珀就是因為這個在世界滅亡之前飛入他手中的戒指才將他帶入這里的。
而他在這個世界也聽說了綠燈俠和整個正義聯盟的故事。
這個世界的英雄們使用自己的力量來使世界變的更好,而不是像他故鄉那些混蛋們一樣摧殘它。
光是這一點,就足以讓哈爾對這個世界的英雄充滿敬佩與善意。
“我或許也可以成為綠燈俠,但前提是你多少得給我點反應啊!”
哈爾很頭疼的看著手中暗淡的綠燈戒。
自從他拿到這玩意之后,它就一直是這副半死不活的樣子。
年輕的王牌飛行員也不知道是哪里出了問題,但他現在也沒辦法找到一個活生生的綠燈俠來詢問一下激活燈戒的訣竅。
“星星啊,我愿意用我一生的女人緣來許愿,希望現在就有一個綠燈俠出現在我眼前。”
哈爾拿起酒瓶灌了一口,半開玩笑的對天空的群星許了個愿,而就在他咽下酒水的那一瞬,一道綠光嗖一下從天而降。
正好懸浮在了哈爾·喬丹眼前。
眼前那個穿著綠燈軍團戰衣,懸浮在一團綠色光芒中,還帶著多米諾眼罩的家伙對他友好的揮了揮手,讓年輕人差點把嘴里的酒噴出來。
不是吧?
這個世界的星星許愿這么靈驗的嗎?
那我換一個愿望希望世界和平好不好?等等,我剛才好像用了很不得了的東西來換取這個機會.艸!
綠燈俠哈爾·喬丹懸浮在來生酒吧的頂樓陰影中。
他看著眼前這個和他體態極其相似,但面容截然不同還一臉懊悔仿佛失去了珍貴之物的年輕人,最后看向他手中握著的暗淡的綠燈戒。
應該就是這東西突然出現在哥譚,引起了本世界綠燈俠的燈戒感應,讓哈爾不得不拋下自己的女朋友從海濱城一路趕過來。
“嗨,伙計,你手里的戒指哪來的?”
綠燈俠皺著眉頭問到:
“我可不記得在這個宇宙扇區還有第二個綠燈俠,你在歐阿星注冊過嗎?和我當初一樣是個野生燈俠?
你叫什么名字?”
這一連串問題讓哈爾·喬丹有些回答不上來。
他看著眼前這個懸浮的燈俠,知道這就是自己在這個世界的時空異位體。
兩個人連發型幾乎都一模一樣,幸虧他今晚來這里散心被老太爺要求喝下了味道惡心的復方湯劑,否則這兩人一見面就要漏餡。
眼見眼前這人不說話,綠燈俠哈爾·喬丹便準備采取一點“強制措施”。
事關可能遺失的燈戒這是非常嚴肅的問題,他必須確保這家伙手中未點亮的燈戒是用正當方式得來的。
“嘿嘿嘿,別激動!別動手!”
看到另一個自己握緊了拳頭,用綠色的意志能量幻化出一個牢籠雛形,飛行員哈爾立刻丟掉酒瓶擺著手解釋到:
“我說!我只是第一次見到活生生的燈俠所以有點驚訝,這戒指不是我偷來的,它是主動飛到我眼前的。
當時我正駕駛著我的超酷飛行器以七馬赫的速度飛過東海岸,我記得我當時說,為了我的世界我什么都不怕,然后它就出現了。
我發誓我沒有說謊。”
“哈?一名飛行員?還七馬赫的巡航速度?”
哈爾對著謊話嗤之以鼻。
他已經認定眼前這家伙或許喝多了,便調侃的說:
“你怎么不說你開的是外星飛行器啊?”
“確實是!那是根據墜落在大都會的外星人座艙改造過來的,它被設計的唯一使命是用來摧毀亞特蘭蒂斯人用于毀滅世界的末日武器。
準確點說是同歸于盡的攻擊模式。”
飛行員哈爾很認真的解釋到:
“如果有需要,我甚至可以背出它的飛行參數以此證明我不是在說謊,所以,把你手里閃光的戒指放下好嗎?
我不想在這里和任何人打一架。
另外,你知道該怎么激活這玩意嗎?”
他將手中暗淡的燈戒舉在手心,對綠燈俠哈爾說:
“教教我唄。”
“你這個戒指和我們的不一樣!”
綠燈俠聽到眼前這個家伙越說越離譜,本不想和他多浪費時間,但在準備抓捕時卻突然發現這家伙手中的燈戒和自己的燈戒只是大體相似。
兩者在細節上有多處不同。
就像是一個模子刻出來,但其中肯定有一個刻錯了的感覺。
這個發現讓綠燈俠非常詫異。
他釋放掉手中的意志能量伸出手試圖將眼前這枚戒指拿起來仔細觀察。
但還未接觸到戒指時,他就感覺到屬于自己的一部分燈戒能量詭異的消失又被轉移到了眼前這枚能量枯竭的戒指中。
隨后,在兩個哈爾驚愕的注視中,黯淡無光的燈戒大放光芒,它從飛行員哈爾的手中浮起,又繞著他轉了一圈,隨后懸停在了哈爾眼前。
“智慧生命已鎖定!來自已死世界的無畏者,你有歷經毀滅依然不屈的強大意志,歡迎加入綠燈軍團。”
冷漠的聲音從戒指中響起,讓異世界哈爾心頭一跳。
哦,原來之前不回應只是因為沒電了呀!艸,這么先進的玩意居然還要充電的嗎?
“這”
原本對飛行員哈爾充滿了懷疑的燈俠哈爾看到燈戒被激活,立刻便意識到眼前這胡言亂語的家伙真的是被燈戒選中之人。
這個發現讓他立刻散去了對眼前人的懷疑。
無他。
作為宇宙中一流的智能武器,燈戒是從意志層面判定一個生命是否有資格成為燈俠,在這種判定下任何的偽裝都毫無意義。
燈戒認可了他是個意志堅定之人,這還是作為正面組織的綠燈軍團的召喚,足以說明眼前的是個無畏者。
而看到飛行員哈爾還傻乎乎的站在原地看著那枚戒指,燈俠哈爾忍不住小聲提醒到:
“愣著干嘛?念詞啊!”
“啊?”
飛行員哈爾畢竟是第一次經歷這種場面,一時間就和趴在女友滾燙的身上卻不知道該怎么進行下一步的窘迫男人一樣有些手足無措。
他只能像是向前輩質詢一樣用求助的目光看著另一個自己。
燈俠聳了聳肩,感覺自己遇到了一個傻子。
他拉長聲音說:
“好吧,跟我念。”
隨后,他做出一個莊嚴的姿態將帶著燈戒的手舉向天空,示意另一個哈爾做出和他一樣的動作,他念到:
“白晝朗朗,黑夜茫茫”
“你這詞不對!”
飛行員哈爾剛聽了個開頭就猛的搖頭,他對燈俠哈爾說:
“它說你念錯了,不是這個。”
“哈?”
這次輪到燈俠哈爾懵逼了。
這怎么全宇宙3600個扇區都通行的綠燈誓詞到你這錯了?你這是專門搞特殊?還是跑來挑刺的?
我一個出道時長兩年半的正牌燈俠能給你念錯誓詞?
這不等于自己砸自己的飯碗嗎?
但關于他的吐槽,飛行員哈爾是聽不到的。
因為他這會已經開始笨拙的嘗試和自己的奇特燈戒交流,在一個聲音的指引下,他維持著燈俠誓詞的姿態,小聲念到:
“希冀渺渺,絕望茫茫;來路消潰,永失夢鄉。黑夜彌散,難遮吾光;孤勇在此,誓死不降!”
這一開始還是小聲默念,但最后幾句已成怒吼宣告。
龐大的綠色光刃環繞著飛行員哈爾鑄成戰衣,在燈俠哈爾目瞪口呆的注視中當光芒消散時,眼前那哥們已穿上了一套和他的緊身衣截然不同的意志戰甲。
呃,這個對比怎么說呢?
高情商的說法就是自由派和主戰派的區分。
低情商直接說明在眼前這位的綠燈戰甲面前,哈爾感覺自己就像是個穿著緊身衣的變態脫衣舞郎。
大家都是綠燈軍團的成員,憑什么你的衣服就這么酷?
而且你這個誓詞到底是怎么回事?
要不是我親眼看到你被意志能量武裝,我還以為你這是從紅燈軍團出來的狠人呢,怎么殺氣這么重?到底是誰要迫害你啊?
“謝謝你,哈爾,謝謝你幫我完成這最后一步,我就知道你肯定會幫我的。”
完成華麗變身的飛行員哈爾這一刻眼中再無茫然。
他知道這枚戒指選擇他的含義。
它不想隨著那個已死世界一起無聲消亡,它要在這個黑暗的時代里再點亮一束光,他是綠燈軍團的成員。
但卻不是這個位面的燈俠。
他來自一個已死的世界,是故鄉在毀滅之前派出的最后一名勇士,要向絕望的未來發起不勝即死的挑戰。
“你到底是誰啊!別搞得我們好像很熟一樣!”
燈俠哈爾都快瘋了。
眼前這家伙說話怎么一副自家人的語氣,問題是大家真不熟啊,哥們,你好歹告訴我你的名字好不好?
似乎是猜到了另一個自己心中所想,剛剛完成“入職儀式”的哈爾·喬丹哈哈一笑。
他抬起左手讓意志能量包裹自己化作之前那架酷炫的外星戰機,在十倍音速起步的瞬間,他對本世界的另一個自己提醒到:
“以后遇到打不過的人就喊我,大家都是自家兄弟肯定會幫你,另外,你最好趕緊回去陪著卡羅爾,別被凱爾那個混球鉆了空子 這可是經驗之談,咱們雖然是綠燈俠但也不興帶個綠帽子吧?
快回家吧,我去外太空跑一圈。
別來追我。
你跟不上我的速度。
畢竟,我可是從末日里腿著逃出來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