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笑之蝠最喜歡說的一句話是“一切都在我的計劃之中”，事實似乎也確實如此。
以前的“輝煌戰績”都不說了，但從他介入術士失敗的戰略開始，他就一直在各種干擾下穩步推進自己的計劃。
說起來很簡單。
無非就是趁亂在哥譚豎起宇宙調音叉，在一個瞬間將反抗聯軍的援軍全部驅逐出哥譚世界來逆轉戰局。
但他是在不到四個小時內就完成了這一切，盡管代價是損失掉了黑暗騎士團，但以宏觀而言，狂笑的這一手確實已經撬動了勝利的天平。
不過，終末騎士隱忍到最后時刻的出現卻讓狂笑預感到了失控的到來。
他本來的打算是將K軍團和蝙蝠俠吸引到這里，再借由黑暗多元宇宙邪神巴巴托斯的力量將他們一股腦擊潰轉化成新的黑暗騎士團。
這是個相當激進的設計但確實有很強的執行性。
巴巴托斯那種等級的邪神早已凌駕于平行世界體系之上，所謂的沖擊根本影響不到他那個層次，而那家伙對于蝙蝠俠的“癡迷”足以讓他在這一刻幫助狂笑完成自己的“最后一笑”計劃。
然而，完美的策略被打破了。
還他娘的是被“友軍”打破的，畢竟在此之前術士再三保證終末騎士絕對是下手狠辣的毀滅者，是值得信賴的力量。
術士就是個蠢豬，他的傲慢自大，目空一切把自己絕妙的計劃全毀了。
“砰”
無限手套的現實扭曲力量塑造出緋紅光幕將狂笑四周的一切存在盡數粉碎，但這改變的威能卻無法影響到地獄蝙蝠戰甲。
老爺沉默上前一套足以開山裂石的連招將狂笑打的節節敗退，還有勢若癲狂的終末騎士從后方撲出，掄起音波斧向前猛砍。
這家伙瘋了！
他根本不在乎無限手套的現實改寫威能對于他身體的摧殘，就靠著自己身上那一套奇特的廢土風戰甲死頂著也要給狂笑身上留下痛苦的印記。
蝙蝠俠并不知道終末騎士的全部故事。
但他大概能猜到，終末騎士為了換取今夜這場最后的追獵肯定付出了很多難以啟齒的代價。
他根本就沒想活著離開這個世界。
眼中只有狂笑，寧愿同歸于盡也要干碎這個最終的毒瘤。
兩個兇猛戰士的合擊讓狂笑的躲閃捉襟見肘，往往一個交鋒之后他身上就要多出好幾道傷痕，不管是地獄蝙蝠戰甲還是那可以干擾平行世界規則的奇特音波斧的傷勢都無法通過無限手套來自愈恢復。
畢竟即便是可以抹殺萬物的無限寶石，也無法對同等級的奇物生效嘛。
但狂笑既然敢來，就肯定早有準備。
在又一次被老爺的戰甲臂鎧彈出的尖刺刺穿心臟后，狂笑一個閃身消失再度出現時已有血紅色的披風呼嘯著飛出將逼近的終末騎士擊退。
來自群星會秘寶庫中屬于再生俠的地獄披風包裹他全身，讓他在暫時立于不敗之地。
“哈！”
狂笑抬起左手，金屬手套交錯著打出一個響指。
很難說這家伙到底許下什么愿望，但他的本體在響指之后驟然崩塌又在再生俠的披風保護下重新復蘇。
而短短幾秒之內，圍攻宇宙調音叉的K軍團的成員就有三分之一在驚愕中化作飛灰消散，老爺悚然一驚，他看向旁邊的終末騎士。
后者的身體也在劇烈的顫抖。
顯然是被納入了“爍滅”的影響范圍之內，但他身上那套末日之龍戰袍下的銹蝕盔甲似乎有某種特殊的力量，保護著他沒有被立刻煙消云散。
“手套！”
終末騎士大喊一聲。
強忍著爍滅之痛，提起音波斧就朝著狂笑再上前強攻，老爺注意到“爍滅”的影響范圍還在繼續。
甚至連正在被兩個綠燈俠圍攻的扭曲憎惡聚合體怪獸也在慘叫中化作了飛灰。
顯然狂笑根本不在乎自己下屬的存在，他將這惡毒的力量如散播的流毒一樣擴散出去，或許它很快就會被施加在整個地球的范圍之上。
“你只需要再打一個響指就能把他們帶回來！”
狂笑一邊躲閃終末騎士的猛攻，一邊大笑著譏諷挑釁道：
“但你們要在它完全生效之前搶到它，布魯斯，啊，我親愛的布魯斯，看來你得加把勁了，來啊，欣賞我為你準備的最后一笑。”
“哐”
老爺操縱著地獄蝙蝠戰甲合身而上，這一記源于神器威能的撞擊撕開同為神器的地獄披風，讓那保護狂笑的奇物在戰甲的力量釋放中片片破碎。
他伸手去搶那金色手套。
但狂笑咧嘴譏諷，又從腰后摸出一把時之沙匕首輕輕一甩，屬于他的時間倒轉，讓地獄蝙蝠戰甲撲了個空又被從背后狠狠踹了一腳。
終末騎士就更慘了。
狂笑將手套指向他，如扣住某樣東西向外拉扯，讓終末騎士的內臟破裂，讓他身上保護他的破損盔甲一件件的剝離。
連那把音波斧也墜落在地。
爍滅的范圍在擴大，老爺能感受到哥譚之下藏身的普通人的生命也在快速消亡。
他知道必須出全力了。
下一瞬，地獄蝙蝠戰甲的全部能源被壓入戰甲動力艙，讓整套盔甲綻放出壓迫十足的力量，比擬閃電俠的速度使他在時之沙匕首的不斷閃爍中精準抓住肆虐世界的狂笑之蝠，而屬于超人的全力一擊向前打出，硬生生突破無限手套的防護將狂笑的軀體打穿。
后者也咬著牙發動寶石，力量之火焚燒之中他踹出一腳將撲上來的終末騎士踢飛出去，又揮起拳頭砸向與他纏斗的布魯斯·韋恩。
“地獄蝙蝠戰甲.我曾經也有！”
狂笑低聲說：
“它的優點它的弱點我一清二楚，它可以保護你不受爍滅的影響，但能源消耗很快吧？呵，你這條命又能驅動它活動多久？”
“久到足以擊潰你！”
老爺啞聲回了句，轉身橫掃中綠燈俠塑造的龍翼披風展開將狂笑砍出的戰鐮擊飛，又在回身匯聚戰甲之力的恐懼突襲中擊碎大地。
他是硬頂著六塊寶石的力量施加在反擊，他知道自己的時間不多，便放棄了殺死狂笑的目標轉猛攻左臂。
刺耳驚恐的血肉撕裂聲中，狂笑之蝠的手臂被硬生生撕扯下來。
腥臭的黑暗之血四處揮灑讓后者發出慘叫又使破碎的地獄披風合攏治愈，反手將時之刃以飛刀丟出正中老爺手中的無限手套。
時間的力量爆發，讓那玩意被送回數秒之前，正朝著狂笑的懷中落下。
“砰”
槍聲炸響，一枚特制子彈飛來。
在千米之外的廢墟之上，老太爺面無表情的在最關鍵時刻打出了這一槍，以魔法石為彈頭塑造使它完全不受其他力量的影響，精準的打在了飛落的無限手套之上。
金色的手甲打著旋飛向身后。
狂笑跳起來想要拿住它卻被終末騎士嚎叫著撲來一把撲倒，隨后手甲被飛射出的黑色貓尾鞭卷住，在貓女大人的跳動蓄力中被甩向后方。
老爺在這一刻和自己的親親老婆完成了最完美的配合。
幾乎在貓女現身抓住無限手套的瞬間他便從原地飛起，在空中接住無限手套的一瞬便套在了自己的手甲之上。
隨后，在狂笑怪異的大笑聲中，老爺來不及多想便摩擦手指打出了一記響指。
清脆的聲音傳遍這喧囂夜空，被爍滅的人又在瞬間回歸。
活過來的渣康緊張的上下撫摸著身體，而其他被帶回的K小隊成員也是經歷了一次突然死亡讓他們人人后怕，不過被帶回的不只是他們，還有拱衛宇宙調音叉的扭曲怪物們。
下一瞬，爭斗再起。
而在韋恩家族的戰場上，老爺在打完響指的那一瞬便知道自己中計了！
這個本就破損的無限手套根本無法承受短時間內連續兩次力量釋放，在第二次響指打完的瞬間它就發生了恐怖的內爆 六顆無限寶石的力量失控讓金色手套寸寸剝離，老爺幾乎不需要用眼睛去看就知道這團恐怖的能量一旦釋放出來絕對會把自己腳下的世界炸得粉碎。
現在想要阻止它們的爆炸只剩下最后一個辦法了。
“脫離程序！啟動！”
布魯斯激活了地獄蝙蝠戰甲的最后功能。
他整個人被彈出戰甲之外，而那黑色的戰甲反向包裹住六顆失控的無限原石，將那足以摧毀世界的力量包裹在封閉空間中。
一秒之后，隨著一聲悶響，剛剛登場沒幾分鐘的地獄蝙蝠戰甲就這么化作碎片支離破碎的灑落廢墟。
一起灑落的還有一些晶瑩剔透的寶石碎片。
兌子！
狂笑之蝠用破損的無限手套兌掉了老爺手中最有威力的武器，表面來看雙方持平，然而恢復到普通人姿態的布魯斯·韋恩加上一個半殘的終末騎士怎么可能是幾乎掏空了群星會秘寶庫的狂笑之蝠的對手？
就算加上韋恩家族的其他成員，他也自信能戰而勝之！
“你們的努力真可愛，但遺憾的是，你們輸了！”
狂笑起身踹開被他用黑暗精靈王的巫術匕首刺穿的終末騎士，向后跳動兩步如鬼魅般躲開老太爺不斷射來的暗殺彈又在翻身中反手取出正版法克槍，讓人觸目驚心的綠色光芒在槍口匯聚，于貓女和達米安殺來的瞬間朝著老太爺的方位轟出一炮。
毀天滅地的綠色光束所到之處夷平一切，幾乎將哥譚廢墟都一分為二。
“不！”
落地的老爺看著那被湮滅的廢墟，他心中的怒火在瞬間失控。
他失去他了！
他又一次失去了自己的父親.
就在自己眼前！
“滾開！小崽子！”
狂笑手中的法克槍被達米安踹飛，小瘋子拔出名刀上前劈砍卻被狂笑以黑暗鐮刀擊退，作為黑暗騎士團的首領，他的正面戰斗力固然不如那群填線的炮灰，但在黑暗之神巴巴托斯的“賜福”之下也絕非凡俗。
眼見達米安要被鐮刀一分為二，貓女閃身過來完成毒液附身將自己的養子撞開，又以精準致命的體術擊飛了黑暗狂徒的武器。
但隨后一團煉獄之火便被砸在了貓女身上，讓共生體尖叫著退散也讓賽琳娜被欺身而上的狂笑連捅三刀。
“唔，賽琳娜，小可愛。”
他那猙獰的面孔咧嘴說：
“我們曾步入婚姻殿堂，相信我，婚后生活可并不愉快，他永遠不會為了人老珠黃的你放棄自己的事業 這冷血的男人誰都不愛！你只是又一個蝙蝠偉業的犧牲品。”
“噗”
一把漆黑的匕首被賽琳娜忍著疼刺進了狂笑胸口。
由梅森親手調配的毒素瞬間生效讓這黑暗狂徒怪叫一聲，將賽琳娜甩飛出去砸倒了剛起身的達米安。
看到貓女被傷到瀕死，小瘋子紅了眼想要上前拼命，但一個黑色的身影比他更快。
老爺已經出離的憤怒。
他飛撲上去將受傷的狂笑壓倒在地，雙拳猛擊中對著對方那黑暗邪異可怖的丑臉發起致命的攻擊。
將那慘白的面孔和黃色牙齒打碎，將那裂開又涂抹著猩紅口紅的嘴唇撕開。
在憤怒的驅使下老爺已經越來越接近他為自己設下的那條永遠不能逾越的線，他知道這一切都是狂笑的邪惡計劃。
他要讓自己跨過那條線徹底墜入黑暗。
但遺憾的是，在目睹了那個曾在陰影中保護自己的老男人被狂笑殘忍殺死，目睹自己的愛人被傷害之后，再無法抑制的情緒推動著他要跨越過最后禁忌。
“哈哈哈哈！”
被痛擊的狂笑似乎感覺不到疼，他承受著來自布魯斯·韋恩的重擊，在鮮血流淌中他能清晰的嗅到被自己打開的裂痕。
啊，堅不可摧的意志終于被撕開一條縫，心中的光明在流淌而出而空蕩蕩的軀殼里將被填充入更多更多的黑暗。
這又有什么難的呢？
狂笑在心中想到。
自己不就是這樣從希望的象征化作黑暗的魔爪，眼前不過是又一次悲慘之事在在這個可悲的世界里重演一次罷了。
自己或許會死。
但死亡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瞧啊，這最后一笑即將上演，而一個比自己更強大更危險的狂笑之蝠將由自己的雙手塑造而出。
黑暗與光明在這個男人身上的爭斗永遠不會停止，瘋癲與理智的抗衡也無所謂誰占到上風！
失敗并非不可接受，勝利不過是過眼云煙，布魯斯·韋恩可無數次卷土重來，蝙蝠俠也能一次次東山再起，然而一切的終末都會導向黑暗。
然而，狂笑之蝠一定會贏！
哈哈哈哈哈！
這一切都在自己的計劃之中 “砰”
兇狠的重拳狠狠的打在了狂笑之蝠那蒼白的臉上，打得他鼻梁塌陷，黑血涌出。
在他挑釁的啐出口水的那一瞬，再無無法壓抑怒火的布魯斯·韋恩拔出了腰間的蝙蝠鏢，拉開成戰刀扣在手中，于背后黑夜風雨飄搖的電閃雷鳴中怒吼著刺向眼前這一切黑暗的罪魁禍首。
狂笑在自己那怪異的鐵錐銹蝕金屬護目之下瞪大了病態的眼睛，他看到那利刃刺下。
近了。
已近在眼前。
“啪”
黑暗的利刃最終停在了狂笑的眉心之上，不只是因為賽琳娜虛弱的呼喚和終末騎士艱難攀爬過來扯住了他的披風。
還因為一道黑暗的身影從天而降。
在滿身是血發出慘叫的怪異小丑龍的抽搐墜落之中，穿著紫色西裝和高跟鞋，擁有一頭綠色長發的纖細身影在空中翻滾著落在了布魯斯身前。
那身影讓在場的所有人都瞪圓了眼睛，也讓決心要越過最后底線的布魯斯·韋恩如遭雷擊，她在最后時刻一把抓住了韋恩將行殺戮的兇器。
鋒利的蝙蝠刀刺穿了瑪莎阿姨的手掌，讓冰冷的血滴墜落在狂笑的頭盔之上，也讓老爺在下一瞬抬頭。
看著眼前那熟悉的，帶著笑容與懷念，帶著溫柔與包容的臉，那被壓抑了半生的記憶最終噴薄而出。
就像是一捧清泉輕而易舉的澆滅了心頭盛怒的火焰。
“當啷”
冰冷的暴雨于這一瞬傾盆，染血的利刃墜落于地。
失魂落魄的蝙蝠俠在危險的心靈懸崖邊被拉回人間，他也任由自己被失而復得母親溫柔的抱入懷中。
一切都是值得的.
“你這誘使人心墮落的混蛋！”
騎著小丑龍從天而降的瑪莎阿姨拔出手槍開了一槍，她看著地面上化作緋紅煙霧消散的狂笑，呵斥道：
“警告你！離我的寶貝遠點！”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