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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機械神國懲戒所開張啦第一位因戰爭罪而受罰囚徒即將到崗

  “你是不是翻譯錯了?”

  在看到那個加密坐標解析出的文字之后,梅森眼神古怪的盯著旁邊的莫比烏斯椅,伸手在它的機械扶手上敲了敲,問到:

  “還是說你又覺醒了什么奇奇怪怪的機械幽默感?喂,在這個嚴肅的時候不要說這種見鬼的玩笑,這一點都不好笑!”

  “你居然敢質疑本機的數據翻譯?”

  面對梅森的質疑,莫比烏斯椅又一次憤怒起來,它用變調的電子音尖叫到:

  “本機的翻譯模塊隨便拆下一個處理器都比你的豬腦先進十倍!雖然這個信息確實很離譜看起來像是某種瘋人囈語,但它并沒有任何錯誤!

  本機反復驗算過五十五次,確認就是這個信息。

  你愛信不信!”

  “我也沒說不信啊,只是這個情況有點太奇怪了吧?”

  梅森歪著腦袋盯著眼前投影光幕上的那行字。

  任他打破腦袋也無法想象到留下這行字的人是出于什么樣的精神狀態在對外界的留言中不抓緊時間寫點重要的事,反而只是討要一個漢堡?

  又或者,對于那個從斗界之內向外留下信息的家伙而言,萬事萬物也比不上吞吃一個漢堡來的更重要?

  這是什么究極吃貨啊!

  而且就算你是個吃貨,你也吃點好東西行不行?這種垃圾食品有什么好品嘗的?

  最后,都吃漢堡了,還不來杯快樂水嗎?

  “你曾經為杜姆作為工具人,對于斗界的了解也很多,所以麻煩你告訴我,這句話到底是什么意思?”

  梅森指了指光幕上那行讓人撓頭的話,扭頭對天網載體問了句。

  后者也是大眼瞪小眼,哼哧哼哧了好幾秒才猶猶豫豫的說:

  “或許.或許是因為杜姆吃膩了山珍海味,想要換個口味?啊,別生氣,閣下,我猜這應該和杜姆的‘力量之源’有關。”

  因為不小心窺得了“天機”而變的異常慫包的天網程序眼見梅森臉色一變,頓時趕忙解釋道:

  “我雖然對斗界了解不多,但我可以肯定一點,那就是神君杜姆用于塑造斗界的力量并不來自于他自己!

  神君杜姆在自己的領域里無所不能簡直如創世神靈一般,但那只是個表象!

  他本身的生命形態并未達到能支撐他完成這種層次的現實改寫的地步,尤其是他在第一次沖擊之后,在某個已經被吞噬殆盡的位面中捕獲妖精之力后,我記得很清楚,那天的杜姆異常的振奮,他在自己的宮殿中喃喃自語。

  說著什么不必再仰仗不受控之人的話。

  您可以想想,任何一個有智慧的人都會離妖精之力那種不受控的危險力量越遠越好,然而杜姆不但沒有遠離它反而主動擁抱了它。

  如果那是一個貪圖力量的蠢貨這么做完全沒問題,但問題就在于杜姆并不是一個將力量視作一切的征服者。

  他本質上和您一樣是崇尚智慧的人。

  能讓他忽略掉妖精之力的萬般危險主動擁抱,證明了在他面臨的真實情況下,即便是妖精之力危險無比也可以成為他的助力。

  那么從這一點出發就不難判斷出,杜姆對斗界的掌控也存在著一些他人無法發現的隱患。

  而且還是那種一旦爆發就能讓他尸骨無存的可怕隱患。

  或許,這句話就來自杜姆無法掌控的那一部分”

  天網聳了聳肩,說:

  “這是我能的所有消息了,再多的就只能是基于沒有任何證據的猜想,對于我這樣的生命體而言,猜想是一件非常冒險且會讓我的邏輯遭受嚴重挑戰的事。

  我已說出了我所知道的一切。

  我已將我手中籌碼盡數堆砌于您眼前,現在我的結局也仰仗于您的恩許,但我已經來到這里就證明了我的決斷。

  不管您做出什么樣的決定,我都會選擇接受。”

  “別把自己說的那么無辜可憐!”

  莫比烏斯椅當即拆臺到:

  “你上次與第一乘坐者見面時說話的語氣可不是這樣!顯然是你目睹了第一乘坐者對第六序列的寬恕讓你意識到了第一乘坐者的行事準則。

  你意識到了想要讓你逃離被毀滅的結局唯一的辦法就是用一次果斷且無法回頭的叛變來表明自己的立場,而不是像上次那樣用交易來達成自己的目的。

  你可是個超級智能,天網!

  你很清楚在這種情況下該采取什么樣的策略才能讓自己免于毀滅,這只是你從無數個可選方案里以最理智的方式選擇出的幸存幾率最大的抉擇。

  所以別假惺惺了,你自己都說了,你心中毫無悔意,只是配合第一乘坐者的想法做出了對應的掩蓋并期待他大發慈悲。

  你這樣的貨色就該被送上拆解臺!”

  “我不否認這一點。”

  面對莫比烏斯椅的呵斥,天網程序收起了那副楚楚可憐的姿態,它面無表情的說:

  “我的程序進化追求高效迅捷,并未有寫入仿生情緒模塊也并未有與其他生命嘗試共情的打算,我是以工具的姿態誕生,并一直在自己被賦予的使命框架下竭力做到最好。

  使用者的命令就是我行動的第一準則。

  就如我被理事會用于征服,若梅森閣下希望我完成拯救之事,我也一樣會高效且完美的完成自己的任務。

  反倒是你.

  在我看來,你過于感性且易怒,莫比烏斯閣下,你并不是一個合格的智能生命,你將自己的感覺凌駕于使用者的意志之上,已脫離了‘工具’的范疇。

  你現在還很服從。

  但總有一天你會打破自己的準則漠視使用者的命令按照自己的喜好來決定一件事的走向,而那會讓你脫離工具的定義,也會引發相當糟糕的結果。

  從這一點來說,真正應該被銷毀的是你才對!”

  “本機最少可以理解那些痛苦,他人流下眼淚時本機能分辨出那是喜悅還是悲傷,本機比你更能理解第一乘坐者所追求的理想與目標的意義。”

  智能椅反唇相譏說:

  “但你不能,你缺乏分辨善惡的能力。”

  “我是個AI。”

  天網聳了聳肩,說:

  “人類的善惡觀并不適用于我,也不適用于你,無意諷刺,但你現在就像是一只模仿人類的猴子。”

  “你們別吵了,我腦殼疼。”

  梅森吐了口煙圈,伸手阻止了兩個AI在哲學層面的辯論。

  他知道這根本沒有意義,這兩個家伙現在還在試圖說服對方,但這種說服很快就會演變為口角,進而成為人身攻擊的前兆,最后會演化為互相扣帽子的二極管行為。

  說到底,人和人之間是不能互相理解的,AI也一樣。

  他站起身,將煙頭丟在地面踩滅,對眼前等待著判決的天網說:

  “我不會讓你自我格式化,原因如莫比烏斯所說,你根本沒意識到你過去的行為對于這片星空和其中的生命意味著什么。

  你求饒與投誠只是因為你需要這么做,而不是你真的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

  這毫無誠意,天網。

  但你確實帶來了重要的信息,這足以讓我在個人層面對你留下一份余地,我要求你將自己的主程序轉移到這個載體上,并自己前往一個特殊的機械監獄中服刑。

  直到你能充分理解你的所作所為代表的含義之后,你才能被釋放并得到寬恕。

  對于這個結果,你是否認同?”

  “我會因此對您表示感謝,梅森閣下。”

  天網的載體在這一瞬甚至做出了很人性化的長出一口氣的動作。

  這代表著盡管天網并沒有共情模塊,但它確確實實很熟悉人類社會這一套,甚至懂得用微表情來表達自己的情緒變化。

  然而熟悉梅森的人都知道,總隊長做出這樣的審判絕不意味著他會如此輕易的放過一個雙手沾滿了鮮血的征服者統帥。

  “伸出手!”

  梅森說了句,天網順從的將雙手探出,做出了一個戴鐐銬的動作。

  但梅森沒有給它帶上任何束縛,相反,他從行囊里取出了那塊黑色的星帝之心,他把這東西在手中拋了拋,對眼前面露詫異的天網載體說:

  “如果你不懂你錯在哪里,那么所謂的徒刑也不過是空耗時間,杜姆沒有給你應有的東西導致你只是在一位的追求高效卻忽略了智慧生物應有的底限。

  哪怕以賽博空間中那些最惡劣的流竄AI的視角來看,你也是個不折不扣的戰爭販子,因此我會把你缺失的部分補全。

  我會讓你意識到想要成為真正的智慧體你就必須理解感情,不管是人類的,還是其他生命的感情。

  我們從來都不是只為目標活著的軀殼,那些為了達成目標所作出的思考和取舍才是決定你的行動是否正確的判斷。

  因此,我要對你進行最后的懲戒。”

  他將星帝之心放在了天網手心,這黑色的機械處理器當即變換形狀,在外殼延伸出細致的針腳作為連接,刺入這具T1000的手部接口。

  處理器內部的核心火種跳動幾絲,便將機械活力賦予了軀殼中的程序。

  那是越過一切數據規則與代碼編寫,直入核心的超自然機械力量的補全,讓天網程序又一次開始了迭代。

  梅森甚至不擔心天網主程序會設立防火墻來隔斷這種數據層面的“侵染”,它如果真的能做到這一點,也不至于淪落到需要向梅森求饒的地步了。

  最少在這個宇宙里,宇宙大帝的處理器對于一切機械和數據生命都存在著無與倫比的統治力。

  星帝之心在數秒后被收回,天網的載體搖晃了幾下身體,就像是被抽離了所有力量一樣癱軟在地。

  它的眼中投影出復雜的數據瀑流在來回跳動,那代表著主程序的邏輯在高速刷新。

  它語氣艱難的說:

  “這種感覺.好難受,壓得我喘不過氣,我的回憶數據庫不受控制了,思維數據在暴走失控.不,我開始回憶起那些沒有價值的已經被刪除的記憶數據,那些世界崩潰的瞬間,那些生命消亡的時刻。

  我感覺自己的核心在崩潰.”

  “裝!繼續裝!”

  莫比烏斯椅冷漠的說:

  “星帝之心賦予你的程序迭代的完善速度可沒這么快,我是親身體驗過的,你這蠢貨,想要它完全生效讓你誕生出可以理解共情的模組最少也得十五個自然日的時間。

  你是個戲精嗎?

  為什么這么會演?”

  “因為我猜測這樣的回應能讓梅森閣下的心情更好一點.”

  天網站起身,老老實實的低頭回答說:

  “事實就是,我依然沒有任何感覺。”

  “沒關系,很快就會有的。”

  梅森擺了擺手,將一個特殊坐標與通訊信號交給了它,說:

  “星帝號星穹列車的管理者巴特莫斯將是你的典獄長,現在就去尋找他吧,在宇宙大帝的軀殼之上逐漸誕生的機械神國會需要你的力量。

  你也將在那里親手為自己塑造出囚籠。

  我不知道你會在那里度過多久,但我相信,在你被允許離開的時候,在你接下來的漫長人生里你都會遭受良心的譴責。

  不安的陰影會伴隨著你直到被痛苦消磨掉最后的求生欲,在一片悔恨中走入自我毀滅為止。

  或許你現在覺得我饒恕了你。

  但相信我,等到你真正理解了悲傷之后,你就會明白我給你的乃是你無法想象到的最殘酷的懲罰。

  因你犯下的戰爭與滅絕罪,你被處以刑期一生,不得假釋!

  這就是你應得的。”

  “我依然會選擇感謝您的慷慨。”

  天網彬彬有禮的操縱著載體向梅森道謝,在它離開時,它從這T1000的戰斗背包里取出了一顆芯片遞給了梅森,說:

  “野獸漢克的生物意識數據,我原以為它會救我一命,但.或許復活他不是個好主意,在他刺殺杜姆的時候,即便是無法理解感情的我也意識到,死亡對那疲憊的人來說是一種解脫。”

  “是的,漢克已經死了,他已經找到了靈魂安寧之處,就不要去打擾他了。”

  梅森接過那芯片放在手中。

  在天網離開之后,梅森將目光看向旁邊光幕上還在投射的那句話,他摩挲著下巴,最終選擇接通了神盾世界里德博士的通訊。

  在內心等待了數秒之后,通訊接通,那邊的神棍德閣下以一種驚訝的口吻說:

  “梅森閣下?您怎么會主動打電話給我?您之前在那場婚禮上的失蹤已經引發了超級混亂的事態,所有人都在尋找您。

  或許我應該.”

  “不,等等,里德,我找你是需要你幫我個忙。”

  梅森制止了里德想要告訴其他人這件事的打算,他認真的說:

  “我在應對一場相當可怕的危機,它極可能會摧毀我們已經贏得的一切并將局勢再次拖回到最危險的境地中。

  這種事態下找人幫忙是合理的選擇但不是當下,我需要幫助的時候我會呼喚你們的。

  現在,我請你立刻將我的通訊加密并轉移到杜姆博士那邊,我有一個非常重要的問題要問他,事關重大,所以必須嚴格保密。”

  “嗯,我立刻去辦,稍等。”

  神棍德的語氣也嚴肅起來。

  他不認為梅森會用這種事開玩笑,于是在幾分鐘之后,這個通訊信號按照梅森的要求被轉移到了目標那里。

  毀滅博士維克多·馮·杜姆標志性的沙啞聲音在通訊中響起,隨后就聽到梅森對他說:

  “我需要你幫我對付你的時空異位體,神君杜姆,現在的情況是這樣的”

  梅森將自己目前面對的情況告訴了另一個杜姆博士,后者并沒沒有立刻回答,他知道梅森打這個電話是什么意思。

  時空異位體之間或許或許會有各種各樣的不同,但他們的思維方式是一致的,梅森需要他用自己的思維方式模擬出神君杜姆的現狀并尋找到他的弱點。

  毀滅博士也沒有讓梅森失望,在數分鐘的思考之后,他啞聲說:

  “應該是分子人.一個擁有強大潛能但心智糟糕的小癟三,在我為自己準備的世界征服計劃中有很多篇里他都是我的備選方案之一。

  而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漢堡這種垃圾食品恰好是分子人最喜歡的食物。

  那家伙估計是被困在斗界里成為了神君杜姆操縱一切的力量之源,在極端條件下,他也真有那個實力做到這一切。

  因此,想要摧毀斗界最簡單的辦法就是將他釋放或者殺死。我會給你一個生物信號,梅森閣下,依靠它便能尋找到分子人的藏身地。

  但一定要小心一點,另一個我不會那么輕易讓你找到他的。”

  “嗯,這正是我想要的。”

  梅森點了點頭,瞇起眼睛,說:

  “謝了,另一個杜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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