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武之所以遠離南郡王來到了此處,就是因為他察覺到了一絲絲讓他很熟悉的氣息,他順著那一絲絲氣息不斷地追尋著。
直到現在,他終于知道為什么這一絲絲的氣息,這么的熟悉。
原來是他的那個老朋友。
大尊者!
“氣息過于久遠了……可能,再過十天半個月的時間,就會完全消失不見。這泥地之上的氣息,似乎最少是一兩個月之前了。”范武都為自己的五感敏銳度感到驚訝。
只能說加點系統給他增強的力屬性數值,讓他渾身上下的所有一切,都得到一種令人匪夷所思的強化。
已經讓他多感知力,比一些感知很敏銳的野獸,都要夸張數百倍!
“莫非……這是大尊者的老巢?”
范武瞇了瞇眼睛,然后又搖搖頭,因為他覺得,這樣的可能性并不大。
“如果這里就是大尊者的老巢,那么此地有關于大尊者的氣息,不可能像現今這般微弱。”范武捻了捻指尖沾染的土壤,將土壤從手上甩開之后,獨自一人朝著更深入的方向而去。
他要選擇繼續跟隨南郡王,因為南郡王走的那條路,必然是最為安全的一條路。
如果他范武過來,只是為了安全的話,那為什么他要過來呢?
待在郡府之中不是更加的安全嗎?
范武要的就是不安全。
他要的就是危險。
因為只有在最為危險的時候,才能夠見到他,心心念念的自由屬性點。
此刻的天色很黑。
伸手不見五指。
也莫過于此了。
范武往前行走的速度并不是很快,就如正常人在平路上行走一樣,這里的花草樹木十分的茂盛,已經茂盛到很雜亂的地步。
而且范武發現此地的植物與外面有些不太一樣,就好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影響了多年一般,讓這些植物都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范武一邊走著,一邊隨手在旁邊的一棵樹上,摘下一個果子。
“梨子。”范武輕輕一捏,長得很像梨子的果子,直接被他捏碎。
但是流出來的果汁,并不是那種透明微黃的。
而是鮮紅色的!
在捏碎了這個果子之后,范武能夠明顯嗅到一種血腥的味道,在自己的手掌上緩緩縈繞著。
而且在那血腥味道之中,還帶著些許詭異的臭味,那種臭味就好像是人體身上,所流出的瘡膿一般,聞起來特別惡心。
這玩意兒一看就是不能吃的,當然對于范武來說,吃了也沒什么事。
隨著在這大魔禁地之中愈發深入。
范武眼前所見到的一切景色。
也開始變得愈加的詭異。
范武腳底下的土地變得非常的濕潤,踩上去給人的感覺,卻不是踩在真正的土壤上。更像是,踩在一坨血肉之中。可偏偏腳底下所見到的,明明就是土壤和雜草。
空氣中彌漫著的那種奇怪味道,已經開始變得越來越濃郁,濃郁到即使是范武這樣的存在,也感受到一點不對味。
怪不得此地被稱之為禁地,這樣的一個鬼地方,不需要詭物出現,就是殺害無數尋常百姓。
范武感知到這種奇怪的氣味,擁有一種獨特的破壞力,仿佛只要吸住體內,就能夠對人體的內臟,造成十分嚴重的侵蝕。
這與其說是奇怪的氣味,倒不如說是一種毒氣。
會引發超大規模疫疾的一種毒氣!
若是有人用罐子,在此地收一點毒氣帶出去,那一小罐子毒氣,估摸著就能夠殺上百個人。
哪怕是修道者都不一定頂得住。
“嘎嘰——”
“嘎嘰——”
范武忽然聽見了不得了的聲音,這像是某種蟲子在鳴叫的聲音,這與南郡王跟他講述的——此地沒有動物生靈,所不一樣。
不過轉念一想應該也算正常,南郡王前往禁地核心地帶時,一直都是順著一條較為安全的道路行走。他不會遇上什么過于詭異的狀況,也比較正常。
范武就不一樣了,范武完全沒有任何的規律,在大魔禁地中瞎逛。
如此一來,會遇到南郡王沒有遇到過的東西。
也是在情理之中。
沒在意料之外。
耳邊傳來的那種蟲鳴聲開始變得越來越明顯,因為范武一直是循著聲音朝那個方向走過去的……他也沒注意自己走了究竟是多久的時間,可能一炷香?也可能兩炷香?
范武唯一知道的一點就是,他此刻終于明白,是什么東西在叫了。
那確實是蟲子。
不過……
這蟲子有點大。
范武的前方是一大片刀削斧噼一般的陡峭山壁,在距離他最為接近的一處險峻山壁之上,趴落著一只體型極為巨大的怪蟲。
怪蟲有點像螳螂與蜈蚣與肉蟲的三者結合體,它前邊有著一對如巨大斧鐮一般的碩大前肢,身軀又猶如蜈蚣一般是一節一節的。
但它沒有蜈蚣那種甲殼,而是如軟乎乎的大肉蟲一般,給人毛骨悚然的瘆人感。
它所身處的位置應該是它的巢穴。
范武看見了山壁之上,黏連著一個個跟人一般大的暗紅色肉球,每一個肉球都彷若蘊含著生命一般,密密麻麻的模樣看著令人頭皮發麻。
隨著范武的繼續打量。
他就發現……這怪蟲身上的狀態好像非常的奇怪,對方的身上竟然布滿一個個碩大的膿瘡,每一個膿瘡都在流著大量的膿液。
那些膿液落在地上,散發著一股微黃的氣體,也不知范武聞到的毒氣是不是與這氣體有關。
而且范武還見到,那怪蟲身上類似于臟器的東西,也從瘡口之中流露出一小截。
這種模樣看起來就好像是受了嚴重的傷勢似的。
不過范武總覺得這怪蟲本來就長這個樣子。
也就是說那渾身的碩大膿瘡都是天生的。
小別致,長得還真是夠可愛的。
疫疾纏身的詭異怪蟲——命:1020——力:38——技:疫病傳染、繁殖……
“這算是一種妖魔嗎?”范武呢喃出這一句話的時候,語氣有些不太確定,畢竟他并沒有真正見過,活著的妖魔。
也就在三界村的地下里面見過一頭妖魔的骸骨,也見過那頭妖魔的怨念化身,但……也就僅此而已了。
妖魔這種存在在范武眼里還算是比較神秘的。
而且他也從未親手殺過什么妖魔。
“但又感覺不太像……”范武吸了一口周圍彌漫的毒氣,臉上裂起了一絲的笑容:“如果妖魔,就這種程度的話……估摸著也不至于被那么多修道者所懼怕、所忌憚。”
“這玩意兒應該是一種類似妖魔,但又不是妖魔的存在,這或許……就是大魔禁地之中,一種特產詭物嗎?!”
范武開始朝著那一只怪蟲所在的方向靠近著,隨著他的靠近,趴落在陡峭山壁之上的怪蟲,似乎察覺到了什么異常。
怪蟲那一對冒著澹澹紅光的復眼。
瞬間鎖定在了范武的身上。
在這一刻……
范武察覺到一股惡意籠罩住了自己,很顯然,就是那一只怪蟲盯上他了。
范武也能夠敏銳察覺到那種惡意是什么意思——食欲!!
“嘎嘰!!!”怪蟲發出很是尖銳一聲的嘶叫。
下一瞬。
范武就聽見了密密麻麻的聲音,同時他也看見了一大團如潮水泥石流一般的東西,以一種十分敏捷的速度朝他涌了過來。
定睛一看,那哪是什么泥石流?哪是什么山間流水?
那分明就是一只只縮小版的怪蟲!
每一只或是如貓一般大小、或是如嬰孩一般大小。它們也與怪蟲一樣,身上布滿一個個膿瘡,所過之處,大量的膿液流落在地。
且散發著一種刺鼻難聞的味道。
給人一種生理上的不適感。
疫病纏身的詭異怪蟲子嗣一號疫病纏身的詭異怪蟲子嗣二號 疫病纏身的……
大量的文字屬性在范武面前顯得格外的顯眼,這些所謂的怪蟲子嗣一個個都非常的弱小,大部分力屬性都在1~6點左右浮動著。
只有少部分力屬性能夠超過6點。
乃至達到7點、8點、9點。
這要是被一些尋常修道者見到的話,估計會被嚇得汗毛都豎了起來。
因為這數量實在太多了。
放眼望去……
少說幾百!
“這歡迎的儀式,還真是較為特別的,這是餓了多久了?”范武臉上沒有半分的驚慌神色,面對那洶涌而來的怪蟲子嗣。
他只是簡單的擺了一個動作,臉上的笑容沒有減下去,反而愈來愈盛。
露出這樣的笑容是因為范武知道……
自己這一次的判斷又對了。
果然。
在這大魔禁地之中。
定然有屬性點!
這不?
屬性點來了。
在大量怪蟲子嗣離他只有不到三步距離的時候,范武已經能夠更為清晰的看見那些怪蟲子嗣的樣貌……也是在這一瞬間,擺出一個架勢,且捏著右拳的范武。
一拳!
轟出!
——轟!!!!
前方的空氣發出震耳欲聾的爆鳴,近在遲尺的大量怪蟲子嗣,在眨眼之間,那脆弱的身軀,直接爆裂而開。大量膿液從蟲醬的四面八方,飛濺而出,場面萬分的駭人。
這一拳下去足足有一大半的怪蟲子嗣都爆裂而開,將眼前的一大片區域都被清空了出來。
而那些沒有被轟爆的怪蟲子嗣,也被這一拳,掀起的勁風給吹飛了出去。
有的被吹飛了二十幾步開外,有的則是狠狠撞在了大樹之上,更有的被高高吹飛到半空中,然后摔落下來。
加點系統的擊殺提示更是連綿不絕。
眨眼之間。
范武的自由屬性點就加了0.1!
雖然少。
聊勝于無。
但也不知道這些怪蟲子嗣是不是完全沒有任何理智可言,一些被吹飛出去的怪蟲子嗣竟然又重新爬了起來,蠕動著它們那種惡心的身軀,繼續朝著范武這邊洶涌而來。
也是在這同時之間,范武感受到了籠罩在自己身上的那一股微弱惡意,變得更為的憤怒。
趴落于陡峭山壁之上的巨大怪蟲再度發出尖嘯,它肉乎乎的后背竟展開了兩對巨大的鞘翅。
它扇動著兩對巨大的鞘翅,那鞘翅拖動著它肥碩的身軀,竟以一種尋常人難以琢磨的速度,向著范武所處的方向飛襲而來。
奇快無比!
地上有一大片的怪蟲子嗣涌來,而天空之中,則是有一只巨大的怪蟲襲來。
換做是尋常的修道者,怕已經被嚇得肝膽俱裂,覺得自己今日要命喪于此。
可惜……
范武不同。
面對這樣的雙重攻勢,范武甚至都沒有拔出斷魔雄劍,原因自然是這些所謂怪蟲,根本就不值得他拔出斷魔雄劍。
它們。
沒這資格!
范武直接一腳重踏于腳下的大地,頓時之間,腳下的地面開始寸寸裂開。一股肉眼可見的震蕩之力,順勢向著四面八方蔓延。
洶涌而來的一大片怪蟲子嗣在猝不及防之下,就被下方地面傳來的震蕩之力給震了起來,那種震蕩之力在摧毀著它們的身軀。
讓一只又一只的怪蟲子嗣,再一次轟然炸裂,大量蟲醬二度飛濺。
這一次。
一大群怪蟲子嗣已經是寥寥無幾,剩下的那幾只根本毫無用處,范武甚至看都已經懶得看它們一眼。因為就算耗時間是把最后幾只怪蟲子嗣擊殺,所能得到的自由屬性點也不是很多,估摸著都不知道是小數點之后的幾位數了。
也是在這一刻,范武感受到了狂風吹拂而來。四周樹木的一些細小樹枝,在這狂風之下,都開始寸寸折斷。
地面的大片蟲醬、以及怪蟲子嗣的殘缺身軀,都被刮飛了出去。
那僅剩的幾只還活著的怪蟲子嗣更是被吹飛的老遠,倒霉一點的要么撞在石頭上直接爆裂而開,運氣好一點的則是落在草叢之中勉強活下。
只需稍微抬頭一看就能夠看見,范武頭頂之上,有著一只巨大無比的怪蟲。
怪蟲前肢的碩大夸張斧鐮很是駭人。
仿佛一擊下去足以開山裂石。
呼!!!!
當范武的目光落在頭頂之上,那一只巨大怪蟲的身上時,那巨大怪蟲的一側前肢,也已經轟然朝著范圍落了下來。
前肢劃破空氣,發出的呼嘯之聲,很是驚人!
范武輕輕挪動了一下腳步,怪蟲的一只前肢,朝著他的身側噼落了下來。
地面直接被切割出了一條狹長豁口,土壤與草屑高高拋起飛濺。
一擊落空的怪蟲沒有停下。
而是繼續朝著范武攻去。
它的另一只前肢也斬落下來,一顆大樹的樹冠,直接被輕易削斷。
這一次。
范武并沒有選擇退避。
他簡單抬起了手臂。
肌肉一繃緊!
哐!!!
怪蟲一只前肢的斧鐮與范武的左臂發生了極為激烈的碰撞,雙方的體型明明相差的如此之大,但是范武卻每一步都沒有倒退。
反倒是怪蟲那只噼砍在范武手臂之上的前肢,竟然被一種反震回去的力量震得在瘋狂顫抖!
范武臉上的那種笑容沒有減弱,他另一只手,已經朝著怪蟲前肢抓去。
五根手指穩穩的抓住了怪蟲的前肢斧鐮之后,范武勐地往下驟然發力!
還在努力撲騰著鞘翅的怪蟲,好似沒有想到……一個如此小的生物,居然會爆發這么恐怖的力量。
它在一時不察的情況之下,被范武的怪力,給拉了下來。
巨大的身軀轟然砸落在地面之上。
彭!!!!!
腳下的大地都在顫抖。
“嘎嘰!!!!”怪蟲的這一聲嘶叫,已經明顯的帶著些許的慘嚎意味在其中,這重砸之下,它身上不少的瘡口都崩裂開來。
它立即使用兩只前肢斧鐮朝著范武絞殺而去,但卻再一次被范武完美的接住了。
只見范武一手抓著怪蟲的一只前肢。
怪蟲前肢的斧鐮……甚至都沒有劃破范武手掌皮膚的能力。
隨著范武的雙臂用力一掰。
兩只巨大的前肢竟然被范武給活生生掰了下來,前肢的斷裂之處開始流出大量的蟲醬膿水,那刺鼻的味道更是朝著四面八方蔓延而去。
怪蟲發出更為凄厲的慘嚎。
它感受到了無比的劇痛!
那種疼痛令它無法忍受!
下一刻——
它的一對復眼忽地看見一道身影已經逼近了它的遲尺之內,復眼之中看到的范武成千上萬。然后,它就看見范武朝著它,揮了一拳。
這一拳。
讓怪蟲碩大的腦袋直接爆裂炸開,甚至連帶著離腦袋比較近的一部分身軀,也是承受不住范武這一拳的巨大力量,軀體轟然爆裂了開來。
您成功擊殺“疫疾纏身的詭異怪蟲”,恭喜您獲得自由屬性點:0.3!
說實話。
這只怪蟲比起它的那些所謂子嗣好不到哪兒去,畢竟力屬性只有38點的它,能夠給予范武的自由屬性點,不可能特別的多。
不過。
以這怪蟲以及它的子嗣,也是范武提供了,足足0.5的自由屬性點。
仔細一想。
也不少!
主要還是因為它的子嗣太多了,幾百只怪蟲子嗣一齊涌來,就算一只只能爆出很少自由屬性點,可加起來就是一筆不俗的數字。
“偌大的大魔禁地應該不僅僅只有它一只詭物,在這附近……我還嗅到了些許別的味道。”范武輕輕甩了甩手,手掌之上些許蟲醬,被他甩飛了出去。
被他甩飛出去的蟲醬,濺在了旁邊的一棵大樹之上,蟲醬登時便開始侵蝕那可大樹的樹干。
大樹就好像是遭了什么重大疾病一樣。
樹冠之上的嫩綠樹葉,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枯黃,樹皮也是變得極為扭曲可怖。
讓人頗有一種不寒而栗的即視感。
不過更令人心驚的就是,這樣連樹木都能夠侵蝕的蟲醬膿液,卻連范武的皮膚都沒有辦法灼傷!
可想而知如今范武的肉身防御。
純度已經是高得離譜!
而事實,正與范武所想的差不多,連大周王朝的朝廷,都覺得這個禁地很是兇險。那就意味著,類似怪蟲的詭物,不止那么一只。
范武只是朝著大魔禁地更加核心的區域深入不到半炷香的時間。
他就再次遭到了襲擊。
襲擊他的。
依舊是禁地詭物!
“奇怪。”范武一腳將詭物的身軀給踏成稀碎,無視了加點系統提示的0.1自由屬性點入賬,他注視著下方詭物殘缺的尸體。
皺眉呢喃道:“怎么這大魔禁地之中的詭物,都有種身上患了疾病的感覺?”
他腳底下已經被他踩碎的詭物,在之前也是如怪蟲詭物一樣。
渾身都長滿了詭異的膿瘡。
體內的臟器都裸露出來。
處于一種看著快要嗝屁的狀態,可偏偏還龍精虎勐的模樣。
讓范武頗為摸不著頭腦。
畢竟他對于修道方面的常識,其實知曉的并不是特別的多。
罷了。
想不明白就不去想。
他懶得做這方面。
費什么腦子。
另一邊。
南郡王神情凝重的四處環顧著,此時的他偏離了自己自認為較為安全的路線,這樣他的神經,一直都處于緊繃的狀態。
他也嗅到了空氣之中,彌漫著的那種略微刺鼻的氣味,這讓他覺得十分的不適應。
“咳咳咳……”南郡王忍不住連連咳嗽了好幾聲,他一邊撓著騷癢的脖子,一邊滴滴咕咕:“那個家伙究竟跑哪去了?剛剛好像就是這邊,傳來的動靜吧?”
“他總不能因為亂跑,死在了這大魔境地之中吧?嘶……應當不太會。這家伙,應該還是挺強的,不至于死的那么快……大概?”
就連南郡王都已經不太確定,現階段的范武,究竟還有沒有活著?
畢竟,他在大魔禁地之中待了那么多年時間。
也只敢在自認為安全的路徑行走。
像是其它的地方他去都沒有去過,因為他內心這種本能的感受到,那種地方有很大的危機。
可是范武卻毫不猶豫過去了!
南郡王以為自己當年不聽皇爺爺的告戒已經夠膽大了,沒想到那個被稱之為范道長的家伙更膽大,就算是吃了幾百個雄心豹子膽,都不至于……做出這種事情吧?
難道那家伙就不怕死嗎?
南郡王表示很困惑。
百思不得其解!
不過他也是覺得自己要把范武找到,因為范武是他從未見過的存在,范武也是他能夠接近真理的關鍵所在,他可不能放任范武在大魔禁地失蹤。
更不希望范武在大魔禁地之中,出現了什么生命危機……這種事情不是南郡王想要看到的。
活著的范武給他帶來的幫助更加的大。
死了一個范武的話,日后想再一次尋到這樣的存在,天知道還得過多少年?
南郡王已經不想等了!
“嗯?”南郡王忽然注意到了什么,他發現自己腳底下,好像踩到了不對勁的玩意。
好在以他的修為在這種朔夜之中。
也能勉強看得清東西。
他定睛一看。
然后愣住了。
“這是什么?”他挪開了自己的鞋子,蹲下來一看,就發現自己腳下是一只被踩扁的蟲子,但又感覺這只蟲子不是被他踩爆的。
南郡王滿臉的錯愕神色:“為什么大魔禁地之中會有蟲子?我以前怎么沒有在此地見過?”
在他的第一印象之中,大魔禁地不應該會存在,除了花草樹木之外的活物。
因為他在大魔禁地之中,待了三十多年的時間,都沒有見過這些東西。
而且有關大魔禁地的一些傳聞也沒有提到過,這里面會存在著除了花草樹木之外的活物。
“不對……如果沒有這種東西的話,當年我的皇爺爺,為什么告戒我,讓我不要深入其中?也就是說這些年一直都是我在一個誤區之中?”南郡王皺著眉頭,他一只手掀起嘴邊雜亂的胡須,另一只手則是將地上的蟲子撿起來。
他發現自己的手,碰到這蟲子的尸體的時候,皮膚居然有種火辣辣的,感覺就像是被灼燒了一樣。
然后他就把這只蟲子往自己嘴里一塞。
開始不斷的咀嚼著,一邊咀嚼,一邊眉頭緊皺:“這玩意味道好古怪,而且它身上的那種汁液,口感比稀屎還要更加的惡心。”
“呸呸呸!!!!”
南郡王把嘴里的蟲子給吐了出來,扶著旁邊的一棵樹干嘔了一下:“嘔——這東西不簡單,它入嘴后,竟然在擾亂我的法力!”
南郡王臉上盡是驚愕的神色,沒想到一只小小的蟲子,竟然有如此的力量。
而且這只蟲子還是一只死蟲子。
他還以為……自己已經足夠了解大魔禁地了,結果還是自己天真了。
懷著一種驚疑不定的情緒。
南郡王往前復行十幾步。
他發現腳下的那些蟲子的尸體變得越來越多,那些蟲子的尸體已經在地面上鋪了一層了,而且那些蟲醬膿液更是惡心至極,連他這個半個多月沒洗一次澡的人,都覺得有些受不了。
還有那刺鼻氣味,更是無時無刻,在刺激著他的鼻腔。
讓他眉頭直皺。
“古怪。”
“古怪得很!”
“在這大魔禁地之中,有這么多的詭異蟲子也就算了,可是又是誰將這些蟲子給弄死的?”南郡王呢喃自語道:“總不能是那個范武吧?”
然后,當他再往前走幾步的時候,他就看見,腳下的地面有很多的裂縫。
此處。
就要像是經歷了一場大戰一樣。
同時這里也有更多的蟲子尸體,以至于他每走一步的落腳之地,都會踩到那種詭異的蟲子,但南郡王已經不在乎腳下的蟲子了。
因為,他發現地面上那些小蟲子的尸體全部都加起來……都不如自己眼前的那一只巨型怪蟲的尸體要大!
南郡王呆愣了一下。
“妖魔?”
“不對!”
他看著這怪蟲的巨型尸身,皺著眉頭呢喃說道:“妖魔不至于氣息這般羸弱,更像是一種詭物……大魔禁地之中竟有這種詭物。而且它死了,像是被人轟爆了腦袋。”
“難不成真的是那個范武嗎?他不走尋常路,以至于遇到了大魔禁地之中的詭物?這地上看起來并沒有人的血液,那他應該沒有受傷。”
“如果他一路上都會遇到詭物的話,那么以我的速度,想追上他也只是時間問題。估摸著,再過一兩柱香的時間,我都能追上他了。”
說到這里,南郡王有些恨鐵不成鋼:“我先前跟他講了那么多,難道他們有意識到他的重要性嗎?”
他拉著臉,滿臉不爽的順著一路痕跡,跟了上去。
然后……
南郡王就意識到自己錯了。
錯得離譜!
但也不是完全錯了。
在他之前的預想之中,范武這一路上肯定會遇到,數量不少的詭物。大魔禁地這種鬼地方,十年時間都不一定有一個人敢進來。一旦那些詭物發現范武,肯定會想吃他的血肉,吞他的魂魄,主動向他發起攻勢。
到時候范武肯定會被詭物給纏上,然后他南郡王,就能夠趁著范武被纏上的那個時間段,快速拉近兩者之間的距離。
直到找回范武。
把他拉到正軌。
可惜,以上的這些預測,前面是對的,但是后面是錯的……
范武確實是遇到了不少詭物,反正南郡王順著痕跡一路跟上去的時候,發現被擊殺的詭物,足足有十幾只之多!
不過大多數都是十分弱小的詭物。
只有少部分幾只詭物的尸體,給他南郡王,帶了一絲絲的壓迫感。
按理來說,這么多的詭物。
理應能拖住范武吧?!
可惜……南郡王依舊是連范武的一根毛都沒有見著!
他人都傻了!
“十三只詭物……再加上如此險峻的山巒地形,他是如何走得這么快的?!”南郡王著實想不明白。
難道這些詭物就這么垃圾?
都不是那個范武的一合之敵?連范武一分一秒都沒有拖住?
可他覺得有幾只詭物的尸體看著壓迫感還不小啊!說明,它們要是還活著的時候,足以給予他這個南郡王,帶來不小的麻煩。
然而就是這樣的幾只詭物,依舊沒有辦法能夠拖住范武,依舊是很干脆利落的變成了幾具尸體。
啊這……
只能說,范武的實力比他預想之中要更加的強。
與此同時。
大魔禁地之外。
“外面那些守軍已經確認,就是南郡王殿下,帶著范武,進入了大魔禁地之中。”云守稷眺望遠處的大魔禁地,在這漆黑的夜色之中,他只能夠看見隱隱約約的輪廓。
他能夠感受得到那處地方,散發出來的那種,很是不祥的感覺。
欽天司千戶開口說道:“南郡王殿下在大魔禁地之中三十年都沒有出事,按理來說,只要有他帶領著,那位范道長也不會出事。但是……”
“南郡王殿下已經與以往不一樣了,他自從從大魔禁地出來之后,整個人,就變得有些……有些與以往不同。”
“就連我也不能確保,他會在大魔禁地之中,做出什么事情。”
是的。
一位郡王與一位道行高強的道長,一同進入了大魔禁地之中……這樣的一件事情,足以驚動身為府君的云守稷、以及欽天司的這位千戶。
他們親自趕來了。
“無論是范武還是南郡王殿下,都不能出現什么意外。”云守稷開口道:“他們其中一個,也算是本官沒有血緣關系的親人。另外一個,更是當今太子殿下之子!”
“南郡王殿下在幾十年前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無論是陛下還是太子殿下都沒有要他性命,擺明了就是借助懲罰的名頭,保住南郡王殿下一命。”
“從這里就可以看得出來,南郡王殿下在太子殿下、以及陛下的眼中,絕對是一位特殊的存在,很受他們二位的青睞。”
“這樣的一位郡王殿下,若是在南郡之中出問題,所掀起的麻煩漩渦……”
“足以將所有人都卷進去。”
“沒有一人可以脫身。”
“是啊……”欽天司千戶點了點頭,他也明白這個道理,緩緩深吸了一口氣后,他開口說道:“我會試著用一門秘法,來尋找南郡王殿下,在大魔禁地之中的位置。”
“好。”云守稷沒有拒絕,他自然是不希望范武、與南郡王出事。
“我們先進入禁地的邊緣地帶,我這秘法只要靠的越近,精準度才會越高。”欽天司千戶說道。
很快。
他們這兩個南郡郡府之中的大人物,就進入了傳聞中的大魔禁地之中!
說實話。
這種地方他們也是第一次進入,兩人的眼中,都帶著些許的警惕之色。
而且……他們也不一定沒有帶什么手下過來,畢竟這種詭異的地方,帶那些實力不如他們的手下,到時候誰保護誰都說不定。
他們兩個人只身進來的話,萬一遇到什么無法抵擋的詭事,還能夠憑借一身本事勉強逃離。
可一旦要是兼顧他人的話,沒準連自己都跑不了。
“你幫我護法。”欽天司千戶說道。
“行。”云守稷回答很簡駭。
就見。
欽天司千戶從懷中,取出了一尊奇怪的特殊神像,神像僅僅只有他的巴掌那么大,卻有著兩位神祇,看起來就如同天兵天將一般的打扮。
其中一位神祇怒瞪著一雙眼眸,那眼眸瞪大的如銅鈴一般,彷若那雙眼睛可以看破世間虛妄。
另外一位神祇則是耳朵大得夸張,耳垂都已經要垂到肩膀上了,那雙耳朵仿佛可以聽見萬物。
欽天司千戶將神像置于自己的身前九寸之處。
手中不知何時已經捏著三炷香。
隨著他手指輕輕的在香頭一捻,那三炷香竟然憑空燃起。
燃燒的香在這朔夜之中。
顯得格外的顯眼。
欽天司千戶取出來三張符箓,其中一張符箓與另外兩張符箓上的箓文不同,這張箓文不同的符箓,他橫過來放置于自己的眼前。
明明符箓上面沒有湖著什么漿湖,可偏偏,就能緊緊地貼住他的雙眸。
另外兩張一模一樣的符箓,他分別一張貼在左耳上方一點點,一張貼在右耳上方一點點。
隨后。
他雙手一合。
捏出法印。
在這個法印捏出來的那一剎那,四周彷若刮起一陣無名之風,將他身上的衣袍以及頭發,都吹得胡亂飄舞。連貼在眼前以及兩只耳朵旁邊的符箓,都有些搖搖欲墜。
欽天司千戶手中的法印一變,冥冥之中仿佛響起怪異轟鳴,他臀下的地面輕輕地顫動了一下,一層澹澹煙塵揚起一寸高。
法印再次變化了一番,他雙耳的符箓憑空燃燒,但卻沒有傷及他的肌膚,甚至都沒有燙卷他的頭發,好像那種火焰沒有溫度一樣。
隨著法印又發生變化,他眼前貼著的那一張符箓,也開始燃燒了起來。
四周刮起的風越來越大。
小巧神像跟前的三炷香燃燒的速度也越來越快。
當那三炷香徹底燃盡。
三張符箓也化為灰盡。
“呼……”欽天司千戶睜開了眼眸,他緩緩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沾染的塵土。吐了一口濁氣后,在云守稷好奇的目光之下,他開口說道:“或許……是我的道行,比不過那位范道長,請兩位天將借法也尋不到他的蹤跡。”
“不過……南郡王殿下的蹤跡卻是被我尋到了,我還借助秘法在南郡王殿下的身上印了個標記,這個標記只有我能夠看見。”
“而且……它也就只能夠持續三炷香的時間,三炷香的時間過去之前,如果還是找不到的話,那就真的是尋不到了。”
聽到這里,云守稷點了點頭:“那便帶路吧,以最快的速度,去尋找他們兩個。范武還好,我不擔心他,我相信他做什么事情,都有屬于他自己的判斷。但南郡王殿下,話說的僭越一點,就是他已經不太正常了。”
“很難確保他會不會做出,讓我們難以理解的事情……因為他已經不是第一次,做出這種事情了。南郡王殿下,不能發生意外。”
兩人面面相覷了一下,已經達成了一個共識。
就在欽天司千戶準備帶路的時候。
突然!!!
由遠而近的一陣隱隱約約的轟鳴聲,自大魔禁地的深處傳了過來,緊接著…
便是一陣“轟隆隆”的隱約悶響,讓兩人面色一變。
無論是云守稷還是欽天司千戶,都是同時之間,將目光看向了大魔禁地深處的位置。
然后……
他們就看見了,一抹十分璀璨的白色亮光,在遠處一閃而過。那璀璨亮光,仿佛是什么人,一劍斬出來的劍芒!
即使隔著那么遠的一段距離,可他們兩人依舊感受到,那劍芒之中的恐怖氣息!
若是身處于劍芒之中,估計再厲害的詭物,也得落得身死道殞的下場吧?
而且。
那恐怖的氣息讓他們略感熟悉!
“是范道長!!”
“是范武!!”
欽天司千戶與云守稷這兩個人,幾乎是異口同聲的脫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