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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章范道長在線帶你惹邪神名為大尊者的邪神

  不知是不是范武一語中的,當“大尊者”這三個字,從范武的口中說出來的時候,眼前的兩只鼠仙那各自一張目眥欲裂的臉上,頓時就浮現出,一絲絲錯愕的神色。

  它們好像覺得,這三個字從范武口中蹦出來,是一件十分令人震驚的事情似的。

  “那看來我并沒有猜錯了?”范武臉上的笑容愈來愈盛,他雙臂輕輕一甩。

  兩只鼠仙在猝不及防之下,被他甩飛了出去。

  它們狼狽地撞塌了一座座屋舍。

  被一大片建筑廢墟所掩蓋。

  短時間之內的局勢反轉,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有些反應不過來。

  就連鄭三詩背著的新娘,都是帶著一種錯愕的眼神,回頭看著那一幕。

  等鼠新娘反應過來后。

  它立即急了。

  因為被甩飛出去,狼狽地撞塌了一座座房屋的兩只鼠仙,都是它的父母。它需要依仗著這兩位父母,才能不斷的進行鼠仙嫁女的流程,從而汲取各方人類家族的運勢。

  它急了之后。

  便不再管身下那個所謂的新丈夫,而是從鄭三詩的身上離開,然后立即朝著范武飛撲而去,意圖協助它的父母來對抗范武。

  而且。

  它是從范武的背后偷襲而去的,范武的后背,完完全全暴露在它的視野之中。它可以看得出來,這個道士完全是一種不防范背后的姿,也就是說它有機會一擊重創對方!

  鼠仙新娘張口吐出一口利劍,這一把利劍似乎是某種道門法器。估摸著,它是從哪個修道者的手中,奪得的這一口利劍。

  鼠仙新娘一手持著一口利劍,竟然以一種嫻熟的動作,一劍直取范武的后頸!

  似乎想要從范武的后脖頸,一劍刺穿過去。

  一劍取下范武的性命!

  ‘他果然沒有設防!他的注意力果然被爹和娘吸引過去了!他沒有注意到我!這一擊,他就算是不死,也得重傷瀕死!’

  鼠仙新娘心中大喜過望。

  因為它手中一口利劍的劍尖,距離范武的后脖頸的皮膚,已經只有不到兩寸的距離!

  這不到兩寸的距離。

  一個念頭!

  即至!

  “好!”當察覺到自己手中這一口利劍的劍尖,觸碰到范武后脖頸的肌膚的時候。鼠仙新娘感受著手掌傳來的那一種觸覺,心中更加是喜上加喜。已經可以預料到鋒利的劍尖,會一劍將范武的脖子,給刺穿了。

  自己爹娘面對這樣的一個如同怪物似的道士,都得要落得如此狼狽的境地,而自己只需要一劍,就能夠將這個怪物似的道士給解決掉。

  那豈不是意味著……它鼠新娘已經比它的爹娘,還要更強了嗎?

  然而。

  下一瞬。

  鼠仙新娘臉上的那種喜色,還沒有在它的老鼠臉上,持續多久的時間。就徹徹底底的僵硬在那里了,因為它眼睜睜的看見自己手中的那一口利劍,真的以一種驚人的速度破碎!

  先是利劍的劍尖開始寸寸破碎,給人的感覺就好像是,它這一劍并非是刺在一個人的身上,而是刺在一件很厲害的法器上似的。

  然后便是那長長的劍身,開始遍布一條條裂痕,大量的裂痕在轉瞬之間,就已經彌漫了整把利劍的劍身。

  旋即。

  破碎!

  一塊塊金屬碎片稀里嘩啦地掉在地上,發出叮叮當當的響聲。

  鼠仙新娘匪夷所思的看著自己手中,只剩下一把劍柄的法器利劍。再抬頭看了看范武的后脖頸,連皮都沒有被扎破的皮膚。

  它懵了!

  它屬實是難以置信一個人皮膚會如此的堅硬,它更加難以想象自己這一劍連這個怪物似的道士的皮膚,都沒有辦法能夠傷得了。

  “不好!”鼠仙新娘意識到自己似乎麻煩了,它急忙想要與范武拉開一段距離。

  可是。

  當它剛剛升起這樣想法的時候,它就突然發現原本還背對著它的范武,不知何時居然正對著它!它甚至可以清清楚楚的看見,范武那一張臉上,帶著的一種饒有興致的笑容。

  那一種笑容并沒有帶著什么惡意,可卻讓它遍體發寒,讓它被嚇得瞬間炸毛了!

  它欲要趕緊跑。

  卻發現。

  自己的肩膀不知何時被一只蒲扇大手給壓住,這一壓竟然讓它覺得自己的一側肩頭,如同扛著一座重量驚人的小山一樣!

  讓它動作一頓!

  動彈不得!

  它的老鼠腦袋遍布毛發,所以沒有辦法流出冷汗,但是它的身體卻是能夠溢出大量的冷汗。鼠仙新娘的那一身喜慶霓裳大紅袍,已經被冷汗給打濕了,就像是剛從水里撈出來的一樣。

  “你你你……”鼠仙新娘滿臉驚恐,它感覺自己的腿都在發軟,它忽然感受到剛才鄭三詩的感受了。

  “你爹和你娘,貌似都不愿意說。”范武壓住對方肩頭的手掌,稍微再施加一丟丟的力氣。鼠仙新娘頓時身形一矮,差點一個踉蹌跪了下去。

  不過范武能夠穩穩的控制住自己施加的力量,讓對方形有種想要跪卻偏偏跪不下去的感覺。

  “那你愿不愿意說呢?”范武詢問道:“你們……與大尊者,是什么樣的一種關系?”

  “我……我……”鼠仙新娘明顯比公鼠仙與母鼠仙更年輕,并且也更膽小。

  在這種極致的壓迫之下,它實在是忍不住,那種巨大的壓力。

  帶著驚恐的語氣脫口而出:“我們……我們一家子,與那位存在沒有關系啊!是……是那位存在,曾經派人,想要來招攬我們一家子。我們覺得,她們的行事過于高調聲張,而且她們那種存在,是與滿天神佛做對。”

  “我們……我們也只敢在神降上身而來的正神面前,稍微逞一逞威風。因為那樣的神降,并……并不是特別的厲害。”

  “而那樣的存在……她們是敢明目張膽奪取,那些正神的香火、乃至于神權權柄。”

  “哦?”范武詫異道:“也就是說,你們拒絕了大尊者,派來拉攏你們的人?”

  范武問道:“那為何你們使用的力量,又帶著……她的一絲氣味?”

  有關于大尊者的那一絲氣味。

  范武是絕對不可能認錯的。

  畢竟,他也算是和大尊者打了這么久的交道,怎么可能會認錯呢?

  鼠仙新娘急忙回答:“是……是那位存在派來的一個想要招攬我們的人,給予了我們一股更為強大的力量。那個人說……我們暫時拒絕他也不要緊,他依舊會給我們這種強大的力量。”

  “我們……我們就覺得免費的東西不要白不要,然后就接受了那位存在的饋贈。但我們真的和那位存在,沒有什么太大的關系啊!”

  鼠仙新娘弱弱道:“您……您要是和那位存在有仇的話,可不可以放過我們啊?”

  “原來如此。”范武沒有理會它最后的一句話,而是再次問道:“那你知道大尊者派來的那個人在什么地方嗎?或者說,你們是在什么地方,遇到那個人的?!”

  “在……在我們的鼠仙洞。”鼠仙新娘暗吞唾沫,它實在不敢不回答范武的問題。

  因為,施加在它肩頭身上的力量,已經快要把它的骨頭,都給壓碎了。

  讓它內心之中萬分的恐懼。

  “對了!對了!”即使范武不繼續問它什么問題,可是強烈的求生欲,也讓這個鼠新娘急忙將自己所知道的東西,都給說出來:“那個人上一次尋到我們鼠仙洞,還想要招攬拉攏我們的時候,他……他說他會再來一次!”

  “如果……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應該就是幾日之后吧?可能……可能是兩日之后,也可能……是三日之后?”

  這么巧?

  就在范武還想要問一問,它們家的那個鼠仙洞,在什么地方的時候。他忽然眼睛微微一瞇,挪開壓在鼠仙新娘肩頭上的一只手。

  轉過身去。

  他頭也不回的對著這個鼠仙新娘,說了幾句:“看來你的爹娘為了活命,想要把你撂下來了。你這家伙還有一點用,在此地不要亂走動,貧道我去去就回。”

  話閉。

  鼠仙新娘只是眨了一下眼睛,它就驟然發現眼前的范武,突然就消失不見了!這是何等速度?嚇得它動都不敢動一下!

  按理來說……范武突然不管它了,它應該要趕緊逃跑才對。

  可是。

  鼠仙新娘發覺自己的雙腿,就好像是不聽使喚似的,自己雙腿軟如面條,根本就動彈不得。而且它覺得自己如果想要逃跑的話,又怎么可能就跑得過,那個怪物似的道士呢?

  就對方的這種速度,估計自己還沒有跑出多遠,就被追上來了吧!

  還有。

  自己的爹娘……真的把它給丟下來,把它當誘餌,然后自顧自的逃跑了嗎?

  事實……

  確實如此!

  這一窩鼠仙并非那么的團結,尤其是當它們意識到,眼前已經面臨瀕死危機的時候。本身就是老鼠的它們,更加不會在意什么家人了。

  公鼠仙和母鼠仙,狼狽地從建筑廢墟之中爬起來之后,就驚恐無比的直接拔腿就跑!

  而且它們為了增加自己的存活概率。

  這兩只鼠仙還是分頭跑的!

  同時他們都在心中祈禱著,范武趕緊去追另外一只鼠仙,如此一來自己就能夠活得下來了。

  而范武確實暫時只追了一只鼠仙,畢竟他也不會什么分身之術。

  范武只能一只一只的追。

  像這種行走的自由屬性點放,范武怎么可能,會放任它們離開呢?

  他范道長沒這么慈悲。

  “呼……呼……”公鼠仙已經不管自己那些鼠子鼠孫,更加不管自己的那個寶貝閨女,也不可能有心思,去管自己的那個老婆子。

  它現在只想趕緊逃離鄭家這個魔窟,因為只有逃離這個魔窟,它今晚才能夠活得下來。

  如果逃離不了的話。

  就只有死路一條!

  它覺得自己已經逃跑了好一會兒了,應該已經到達了一個安全的距離了吧?畢竟自己那寶貝女兒已經拖住了那個怪物道士很長一段時間,按理來說那個道士應該追不上來的才對。

  想到這里。

  公鼠仙逃跑的速度不由得緩和了下來,如此全速的逃跑它還是覺得非常疲憊的。

  然而。

  就在它速度稍微緩和下來一點之后,它一雙小巧的老鼠眼睛瞪得老大,很是狼狽的臉上,寫滿了匪夷所思的神色。

  它一雙眼睛直直瞪著前方,就好像是一個尋常普通人,在大白天見了鬼一樣。

  只見范武不知什么時候……

  居然出現在了它的前方。

  讓它倒吸涼氣!

  渾身汗毛直豎!

  “你你你……”公鼠仙匪語氣夷所思的驚聲道:“你這道士,怎么會出現在這里?”

  “貧道我又怎么不會出現在這里?”明明是一個大活人的范武,在公鼠仙眼里就如同一個,要來索命的厲鬼一樣。

  隨得范武一步一步的朝著它逼近,公鼠仙則是滿臉驚懼一步步倒退。

  “道士……不!道長!道長!”公鼠仙全然沒有擊敗請神上身的行風子時的那種得瑟囂張,它有的只有畏懼與駭然以及卑微。

  它連連求饒道:“我不不敢了!我再也不做這種事情了,我再也不嫁女了!”

  “我道歉!”

  “我……我向被我禍害過的人道歉!鼠仙洞里邊的七十二位姑爺,我也會逐一向他們致歉。之后我還會給他們大量的盤纏,把他們全部都放出去,讓他們全部都回家!”

  “道長,你……你不要再過來了!”意識到自己逃跑都沒有任何用處的公鼠仙,已經絕望到說話的那種語氣,都帶著一種哭腔了。

  誰能想到一次尋尋常常的嫁女,居然會遇上這種恐怖的怪物!

  眼前這個家伙根本就不是一個人!

  他就是一個怪物!

  “道歉如果有用的話……還要欽天司做什么?還要律法做什么?”范武面無表情的回了一句之后,他一步跨越就已經來到了公鼠仙跟前。

  如此近的距離,讓公鼠仙心神大駭,它急忙想出手,攻擊近在遲尺的范武。

  可惜……

  范武的速度更快!

  只見范武反手一巴掌就甩在了它那張老鼠臉上,這一巴掌落在公鼠仙臉上的時候。它感覺自己的臉……像是被一萬匹野馬的馬蹄給踐踏一樣,那種恐怖的力量更是讓它往一側倒飛。

  幾顆帶血的牙齒已經崩飛了出去,直至狠狠地衰落在二十幾步開外的地面。

  它腦袋都有些暈乎乎的。

  耳朵更是嗡嗡直響。

  它正想要掙扎的站起來,結果一股龐然巨力就從它的后背傳了過來,它他硬生生的貼在地面之上,身體完全無法站起來。

  那是因為范武已經一腳踩在了它的后背之上,巨大的力量甚至連地面都裂出了一條條裂痕。

  斷魔雄劍已經拔出。

  范武已經懶得聽這一只公鼠仙想要說些什么,他一劍就直直插入公鼠仙的后腦勺之上。

  斷魔雄劍的劍尖,在刺入對方的身軀之中時,范武沒有感受到任何的阻隔感。就好像是一劍,刺入了一團空氣之中一樣。

  并非是這一只公鼠仙躲開了,而是對方的脆弱身軀,在斷魔雄劍之下根本不算什么。

  您成功擊殺“數百年道行的公鼠仙”,恭喜您獲得自由屬性點:1.6點!

  “1.6點的自由屬性點,還不錯的樣子。”

  范武挑了挑眉毛。

  他還以為,這一只公鼠仙的力屬性跟他差那么多,爆出的自由屬性點不會超過0.5點。結果沒想到,居然能爆出1.6點!

  “不錯。”

  范武緩緩回過神,他記得另外一只母鼠仙,是朝著那個方向逃跑的。

  “該死……該死……該死……”母鼠仙不似公鼠仙那般懈怠,即使已經逃出了很長的一段距離,它也依舊是在拼死奪命狂奔。

  唯一值得慶幸的一點就是……那個道士并沒有先追著它,而是先追著它家的老頭子。

  “希望老頭子頂用一點,能夠多多拖延一下那個道士。只要拖延住一炷香時間,我就能逃出正澗縣!只要逃出正澗縣,在偌大的大周王朝之中,尋找我一只鼠仙,無異于是大海撈針!”

  “該死,這波虧大發了!”母鼠仙一邊奪命狂奔,一邊面色陰鷙的咬牙切齒:“不僅搭上了幾十個鼠子鼠孫,還搭上了一個閨女,還搭上一個老頭子,只剩老嫗我一個孤家寡人。”

  “而且……”

  它抽空低頭看了一眼自己右手的手掌,只見這一只手掌已經變得血肉模湖,破碎的白花花骨骼穿透了血肉,觸目驚心的顯露了出來。

  就連它自己看一眼都覺得十分的不適,那種疼痛感依舊是歷歷在目。

  讓它記憶猶新!

  讓它暗恨不已!

  “沒有個十天半個月的時間,怕是沒有辦法,讓這一只手恢復如初。哪怕是吃不少的童男童女,估計也沒有辦法快速恢復過來。”

  該死!

  想到了童男童女這四個字,它就更加的心痛了,因為放在鄭家之中的那九個童男、九個童女,它都沒有收回來。

  連鄭家之前準備的那些彩禮,它之前都沒有及時將其收入囊中。

  賠了夫人又折兵。

  說的就是它!

  “嗯?”突然,母鼠仙錯愕的發現自己好像跑不動了。因為它見到左右兩邊的景色居然都一動不動,也不知……是左右兩邊的景色凝固住了,還是它的身體凝固住了。

  怎么回事?

  母鼠仙心中駭然至極,它急忙低頭往下面一看,試圖看看自己兩條腿出了什么問題。

  然后它就發現自己的兩條腿好像消失不見了,甚至腰部以下的一切部位全部都消失不見了!

  它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腰部正在冒著大量黑氣,如血液一般的猩紅色液體從那里淌流而下,它也能夠感覺到自己的體力以及身體的力量,都在以一種飛快的速度不斷的流逝。

  怎么……

  怎么回事?

  母鼠仙努力扭頭往后面一看,它率先看到的是一只粗壯的手臂,那一只粗壯手臂好像是在拎著它的衣裳,把它給輕松拎了起來。

  然后它就看見了一道魁梧壯碩的身影,以及一張略顯眼熟的臉龐。

  是那個道士!!!

  母鼠仙大驚失色!

  它沒想到自己已經跑了這么久居然都被追上了,而且自己的閨女和自己的老頭子,應該都能拖延對方一段時間吧?

  它們兩個究竟是干什么吃的?怎么連一段長一點的時間,都拖延不了?

  而且!

  自己的下半身到底哪里去了?為什么一眨眼的功夫,自己就只剩上半身了?

  母鼠仙的眼角余光忽然瞥見,范武的另一只手,居然抓著一把夸張的大劍。那一把大劍之上,隱隱約約有澹澹的血跡。

  血跡順著劍刃緩緩流落了下來,并沒有在劍身之上沾染遺留,那一把夸張大劍的劍刃依舊是光潔如雪,雪亮如銀。

  “這……”母鼠仙愣住了,它似乎意識到剛才,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情。

  它看向范武的時候。

  臉龐之上所帶著的絕望以及震驚,隨便一個人都能夠看得出來。

  隨著范武手掌一松。

  母鼠仙就如同死老鼠一樣跌落在地上,它的兩只手無力地撫摸斷開的腰部,它那一雙眼眸之中,盡是迷茫與悔恨。

  “1.9。”范武靜靜的看著母鼠仙的兩截身軀,緩緩化作灰盡消散,他平靜的吐出一個數字,這是他擊殺母鼠仙,所獲得的自由屬性點。

  擊殺了兩只公母鼠仙,范武得到了3.5點自由屬性點,加上他余額里的3點自由屬性點。

  他如今的屬性點余額達到了6.5點。

  總體來說范武還是比較滿意的,畢竟兩只鼠仙,也并不是特別的強。至少……在現階段的范武面前,它們兩個并不是特別的強。

  如果換成是一兩個月前的范武,那估摸著這兩只鼠仙在他的眼里,就跟神仙沒什么區別了。

  正澗縣。

  鄭家。

  “范武道長……范武道長他,還沒有回來嗎?”一個看起來有些狼狽的鄭家子弟,警惕的看著眼前的幾十只鼠頭人身的詭物,然后目光又忍不住,撇向另一邊的鼠新娘。

  暗吞了一口唾沫之后,語氣頗為擔憂的呢喃道:“沒有了范武道長的話,憑借著我們這些人,好像不是這些老鼠的對手吧?”

  一旁,另一個鄭家人,緊緊握著手中的法器,小心翼翼的說道:“興許……它們已經被范武道長嚇住,然后不敢動彈了呢?”

  確實……

  雖然范武道長目前暫時不在,可是那些鼠頭人身的詭物,以及那一只鼠新娘都沒有動彈。

  尤其是那一只鼠新娘,渾身就好像是剛從水里撈出來的一樣,看起來那叫一個狼狽不堪。

  能夠明顯的看得出來,從它身上散發出來的那種,恐懼的情緒。

  這讓鄭家眾人更加確信。

  它們被嚇住了!

  “那位范道長好生犀利……我親眼見到他只是用兩只手,就擋下了那兩只很厲害的鼠仙的攻擊,然后甩手就將她們給打飛了出去。像這樣的一位存在,竟然只是南郡的一位道長嗎?”一個鄭家子弟驚聲自語。

  不是他們看不起南郡那個地方,而是南郡對于中郡來說,屬實是有些偏僻了。

  在他們的印象之中,南郡也不是沒有高手,但是高手的數量比中郡少太多了。

  按照正常邏輯,像是范武道長這樣的存在……理應是中郡哪座出名道觀的道長。

  就和行風子道長一樣,行風子道長所在的地祖觀,在偌大的中郡里邊,都是大名鼎鼎的。

  可是,范武道長卻出身于南郡!

  只能說……

  超出了他們的預料。

  也讓他們這些中郡之中的修道者,對于大周王朝的南郡之地,有了一個更加清晰的認知——南郡,似乎沒有想象中的那么貧瘠。

  “或許,并非是南郡人杰地靈。”一個人間清醒的鄭家長輩,沉聲道:“而是那位范武道長,在南郡之中屬于異類中的異類。”

  他頓了頓,忽然意識到自己用詞有些不太對,急忙補充道:“老夫說的異類,不是貶義的意思,而是褒義的意思。”

  這時,有人左看右看,對于如今這突然僵持住的局勢,有些摸不著頭腦。

  然后,就對著鄭家家主問道:“家主大人,我們現在該怎么辦?”

  鄭家家主沉吟回道:“等范道長回來。”

  因為鄭家家主也不知道這個狀況該如何是好,雖然兩只鼠仙已經逃跑了,但是現場還有這么多鼠仙的鼠子鼠孫,以及一只鼠新娘。

  那些鼠子鼠孫就已經讓鄭家家主覺得非常的棘手了,整個鄭家所有鄭家子弟全部都加起來,估計只能夠跟那些鼠子鼠孫稍微周旋一下。

  再加上一只實力不明的鼠新娘,一旦那一只被范道長嚇住的鼠新娘,見到他們鄭家讓突然動手,沒準會想要拼一個魚死網破。

  鄭家家主覺得這鼠新娘,或許比不上另外的兩只鼠仙強大,不過,它應該也差不到哪里去。

  一旦鼠新娘準備魚死網破,等到范道長回來的時候……恐怕鄭家就血流成河了!

  身為鄭家家主。

  他不得不為在場之中每一個鄭家人的性命考慮。

  另一邊。

  先前已經被嚇慘了的鄭三詩,躡手躡腳地來到了云九卿旁邊。而云九卿旁邊還有一位行風子道長,行風子也聚在這個地方了。

  鄭三詩看都不敢朝著鼠新娘所在的方向看一眼,他低聲說話的語氣都有些哆嗦,都有些顫抖:“范道長他……獨自一人去追兩只鼠仙,應該不會有什么大礙吧?”

  他害怕一旦范道長出了什么狀況,那么鄭家之中的這么多人,就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應付得了,今夜的生死存亡危機了。

  也就是說,整個鄭家的生死存亡都寄托在,范道長一個人的身上了。

  這聽起來他們鄭家很是丟人,自己的小命,都得拿捏在別人的手上。

  都得看別人的臉色,才能夠有機會存活下來。

  那也沒辦法。

  他們這種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修道家族,就是這個樣子。

  云九卿毫不客氣的一巴掌拍在他的后腦勺上,皺著秀眉吐槽道:“范道長好歹是在出手幫你們鄭家,你這三屎怎么在咒范道長?”

  鄭三詩也反應過來自己說的話有點不太對,他低著頭滿臉都是尷尬訕訕的神色。

  見到他這副模樣,云九卿這才開口回答說道:“對付那兩只鼠仙,范道長怎么可能會有大礙?你應該擔心那兩只鼠仙,在范道長手里,究竟能夠存活多久的時間。”

  “啊?”鄭三詩一驚,他暗吞唾沫:“范武道長他……他這么厲害?!”

  對于修道不算特別了解的鄭三詩,完全沒有意識到,能夠將兩只鼠仙甩手就能夠擊飛的范武,在兩只鼠仙的眼里究竟有多么恐怖。

  “呵……你見到的,只不過是范道長的冰山一角而已。”云九卿一副‘我見識最為多廣’的表情,她繼續道:“莫說是區區幾只小小的鼠仙,就算再來十只鼠仙,對于范道長來說也無用!”

  “雖然說小道我,只是見到過那位范武道長,出手了一兩招。但我覺得,云居士所說的,應該沒有假。”行風子才是在場這么多人里邊,除了云九卿之外最了解范武恐怖之處的。

  他怎么說,也算是和一只公鼠仙斗法過一次,當然在那斗法之中,他就算是請了一尊正神降身,也敗了下來。

  正因為如此,他才很清楚鼠仙的實力有多么驚人,連請神上身的自己都不是修仙的對手。

  但是那位范武道長就不一樣了。

  行風子深吸一口氣,他緩緩說道:“說起來,也是非常的慚愧。范武道長的幾次出手小道我都沒有看得清,就連范武道長連續救了我兩次,我都沒有看得清他是怎么救的。”

  “打個比方……如果方才逃跑了的兩只鼠仙,是欽天司之中的兩個小旗官。那范武道長,他就是欽天司之中的百戶官!”

  說到這里,行風子頓了頓,他語氣變得感慨敬重了起來:“乃至堪比欽天司之中的千戶官。”

  “這只是小道打個比方,并非指范道長的道行,只能媲美一位千戶官。”

  這樣的一個比方,鄭三詩這個外行人,隱約有些聽得懂了。

  那不就相當于,范道長是一個知縣的縣老爺,兩只鼠仙只是兩個衙役小頭頭?

  一個知縣的縣老爺,對付兩個衙役的小頭頭。

  一句話估計都能罷免他們的職務。

  鄭三詩恍然大悟!

  就帶他醒悟過來,原來范道長比他想象之中,還要更加厲害的時候。忽然之間有一道聲音吸引了他的注意力,或者說是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只聽得到聲音驚聲道:“是……是范武道長!是……那位范武道長!!”

  眾人尋聲望去,就看見發出這一聲驚叫的人,是一個鄭家的子弟。

  那一個鄭家的子弟,臉上寫著興奮的神色,目光看向鄭家大宅的正門方向。

  眾人立即循著他的目光。

  看得過去。

  “嘶!真是范武道長!”

  范武那魁梧壯碩的身軀,顯然是非常好認出來,整個鄭家之中哪怕長得最高的那個人,估計也只能到范武的胸口。

  “范武道長回來了!”鄭三詩重重地松了一口氣,覺得自己心頭之中,所壓著的一塊大石頭,這一刻終于是消散掉了。

  仿佛只要范道長來了。

  青天就有了!

  鄭家家主也是松了一口氣,他方才一顆心都是懸著的,現如今隨著范武的出現,他一顆心,終于是可以安穩地落下來了。

  因為他知道只要范武道長一回來,那么今晚這事,估計就能夠塵埃落定了。

  他們鄭家算是也勉強保住了。

  范武從鄭家大宅的正門之中走了回來,平靜的目光,掃了一眼眾人之后。就可以看見在場所有人,以及所有鼠仙的鼠子鼠孫,還有那個鼠新娘,都是一副沒有動彈的模樣。

  范武無視那一群瑟瑟發抖的鼠仙的鼠子鼠孫,他徑直走向那一只渾身抖得更加厲害的鼠新娘,然后他張口說道:“你口中所說的那一個,大尊者派出招攬過的人,過兩三日的時間,將會再次出現在你們的鼠仙洞?”

  “嗯嗯嗯!”鼠新娘被嚇得小雞啄米一般連連點頭,它知無不言:“那……那是一個沒有頭發的人,他雖然是那位存在的部下。但他也確確實實,是一個大活人。”

  “沒有頭發?和尚?”范武問道。

  “我……我也不知道……”鼠新娘暗吞唾沫后,鼓起勇氣小心詢問:“道長……仙師!仙師大人,我如果帶您去見那個人,您應該會放我一馬,應該不會取我性命的對吧?”

  范武瞥了它一眼。

  這一眼,讓鼠新娘如墜冰窟,它連連往后倒退了幾步,臉上的那種恐懼更盛!

  因為僅僅只是一個眼神,它就能夠看得出來范武眼中的那種毫不掩飾的殺意。

  這也意味著。

  眼前這個如同怪物一般的道士,從頭到尾都沒有考慮過放它一馬。

  也就是說不管它帶不帶路,那么最終的下場,都是一樣的。

  就在鼠新娘萬念俱滅之際,范武的聲音悠悠響起:“你或許會比那兩只老鼠的運氣要好一點,它們是形神俱滅,永世不得超生。”

  “你……”范武“嘖”了一聲,說道:“如果你在陰曹地府之中,能夠扛受得了一種種酷刑,并且洗刷掉你生前的罪孽。那你未必沒有一次,轉世投胎的機會。”

  范武這一句話已經說的很明顯,那就是他會殺了它,但是不會滅掉他的魂魄。

  畢竟……

  像鼠新娘這種罪惡滔天,渾身殺孽肉眼可見的存在,范武怎么可能會放它一馬?

  他范武自認為自己也確實算不上是一個好人。但這不代表他范武,就與鼠仙之流的存在,是一丘之貉。

  尤其是地面,靜靜地躺著的九具童男尸體、與九具童女尸體。

  范武就算是拿括約肌當他的三觀。

  也不會放過鼠新娘。

  “好……也……也好……”鼠新娘欲哭無淚的悲切顫抖回了幾個字,或許是已經能夠預知自己未來的命運,它的神情看起來都是渾渾噩噩,一張臉上也是寫滿了絕望、以及后悔的神色。

  但它并非是后悔,自己曾經做過的那些惡事,并非是后悔自己吃過那么多童男童女,并非是后悔自己當初害了這么多戶人家都家破人亡。

  它后悔的是,為什么偏偏要挑鄭家的鄭三詩,來當自己的這一次夫婿?

  如果自己不挑鄭家的話,那豈不是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嗎?

  它后悔的是這個!

  范武將目光從它的身上挪開,然后看向了鼠仙的那一群鼠子鼠孫……范武可以暫時放鼠新娘一馬,因為接下來,有需要用到它的地方。

  但是這些鼠子鼠孫,范武就沒有那個理由,去放過它們了。

  很快。

  在眾目睽睽之下,手持一把斷魔雄劍的范武,將那幾十個鼠子鼠孫,全部都物理超度了。

  他不是一劍斬幾個,而是一劍斬十幾個。

  僅僅只是輕描澹寫的幾劍落下去,一眾鼠子鼠孫……就全部都化作了飛灰!

  而且還是形神俱滅的那種。

  范武這如殺星魔主降世的行為,驚得一眾鄭家人都是暗吞唾沫。生怕惹怒了這位范武道長,然后反手給他們這些人都來上幾劍。

  那喊冤都沒有地方去喊啊!

  “從這里去鼠仙洞需要多久?”范武問的這一句話,是對著鼠新娘問的。

  鼠新娘顫抖回答:“大概……大概只要一日一夜,就能夠抵達了。”

  “大致,是什么方向?”

  “北……北邊吧?”

  朝著北邊的大致方向一日一夜的路程,那豈不是,也是離大周皇城更近的地方嗎?敢情這二者之間,居然還是順路的。

  好家伙!

  這時,范武對著行風子說道:“這位行風子道友,應該能夠有將它捆住的法器吧?”

  行風子急忙點頭:“應當是有的!”

  他立即從自己的那一堆行囊之中,取出了一根比較特殊的麻繩,然后行風子對著范武說道:“小道這根捆妖繩,是小道的師傅在小道下山歷練之前,贈予小道的一件法器。”

  范武點頭咧嘴笑道:“將它捆住,明日早上出發鼠仙洞,你敢去嗎?”

行風子肅穆著臉:“小道雖然目前修為尚淺,但絕不怕死!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小刀,小道我,都敢去闖一闖  “好!”范武笑道:“既然如此,我就帶你去鼠仙洞,惹一個大家伙。”

  行風子一問:“是范道長您之前說的大尊者?請問……這是詭物?還是一個邪道?或者是,一個邪僧?一只很強的惡鬼?”

  “是一尊神,但不是一尊正神,不過應該比底層正神,要厲害一些。”范武很坦誠的回答:“像是什么土地神、山神、井神之類的底層正神,那尊邪神應該能將其隨便亂殺的才是。”

  “如果不能的話……那大尊者的純度,也太低了!”

  行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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