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的氣息還在不斷地節節攀升,他本就較為健壯的身軀,變得更加的壯實。
臉上的老人斑,竟然在肉眼可見地逐漸散去。
皮膚表面的一條條皺紋也在慢慢地消散。
如白雪一般的頭發,在這個時候,也有不少的發絲,變得烏漆抹黑。
整個人宛若從老年狀態,反轉到了中年狀態。
實現了身體的逆生長一般。
“呼……”老者沉沉吐了一口濁氣,渾身上下傳來的那種舒適感,讓他覺得前所未有的好,他從未有過狀態如此好的一天。
老者瞥了眼中年人,以及其他的幾個血蠱教教徒,他開口說道:“老夫私藏一只蠱神之事,我想你們應該不會說出去吧?”
這一句話聽起來像是在詢問他們,實際上卻是在警告著他們。
中年人頓時心中一凜。
他知道如果自己回答錯誤的話,可能還沒有來得及死在那個外來者手里,就得提前死在這位血蠱教長老手中!
“長老大人預料有強敵來犯,故而不得不將剛養育完成的蠱神吞入腹中。其一目的是為了保護麾下教徒、其二目的是為了不讓蠱神落入他人之手,不讓血蠱教秘密被他人得知!”
中年人很是機靈,他張口便是對著老者一陣吹噓,反正就是順著老者的意思來。
他這幾番話說的也沒有什么毛病。
不算是強硬地在恭維。
剩余的一些血蠱教教眾,自然清楚現今的局勢,他們紛紛點頭附和。一個個都趕緊遠離了范武,然后聚集在老者的身邊。
看著這些血蠱教教眾的站隊表態,老者略顯滿意地點了點頭。
隨后。
他再一度看向范武。
他張口說道:“老夫現在,給你最后一次機會。跪伏在地,任由宰割。如此一來的話,老夫還會,讓你死得痛快一點。”
“否則……”
老者瞇了瞇眼眸,他身上所彌漫的奇詭氣勢,讓他身邊的一眾血蠱教教眾都感受到,一種令人極為心驚膽顫的感覺!
“那倒不如你跪伏在貧道面前?”范武微笑道:“那樣貧道我還會給你一個體面。”
范武不在乎對方說的一句話是不是真的。
反正他自己說的這一句話是真的就行了。
他范道長還真能給對方一個體面。
只可惜……
這個血蠱教的長老貌似不領情。
老者一聽范武這樣的一句話,就知道范武并不愿低頭,也不愿束手就擒。他知道面前這個家伙,還抱有一絲絲的僥幸心理。
“哼!”老者一聲冷哼:“冥頑不靈!你根本不知,服下蠱神之蟲的我,究竟達到什么層次!”
只見,老者張口一喝。
他的袖袍之內登時飛出十幾張符箓,一張張符箓的風格乍一看,就與大周王朝的符箓不太一樣,對方的符箓看起來顯得更加的陰暗邪詭。
十幾張符箓漂浮在老者的跟前,他渾身法力不斷涌動,冷笑之聲更是不斷:“老夫在內海縣經營十幾年之久,早就將這一帶深山之地,打造成一處最有利于我的斗法之地!”
隨著他的冷笑之聲落下,那漂浮在他跟前的十幾張符箓,冒出澹澹的紫光。
緊接著便是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響起。
“這是……”老者旁邊不遠處的中年人,見到此情此景之后,不禁大驚失色:“長老他憑借著自己一人的力量,將巫蠱斬魂陣給啟動了!”
中年人所說的這個陣法,是他們血蠱教在此地,打造出來的一個斗法之陣。
打造這個陣法的想法就是倘若哪天有強敵來犯,他們能夠借助這個陣法,來抵抗來犯強敵。
但是想要啟動這個陣法,卻需要最少十個人!
需要十個人催動體內的乏力,才能夠有足夠的力量,啟動這個陣法。
結果沒想到服下蠱神的長老大人。
憑借著自己一個人的力量……
就將這個陣法給啟動了!
“陣!起!
”老者勐地一喝,眾人腳下的大地,仿佛在微微的顫動。四周的地面,仿佛有什么東西,要破土而出。
破土而出的居然是一面又一面的黑色小旗子,每一面小旗之上都寫滿了密密麻麻的箓文,四周的氣息也變得更為的奇詭起來。
悉悉索索的聲音變得愈來愈大,讓在場之中的所有人,都有了一種不太好的預感。
“不妙!”中年人大驚:“快默念血蠱心經大法!否則,這個陣法會敵我不分!”
隨著他的一句提醒,那一個個剩余的血蠱教徒,立即如夢初醒一般。
他們從震驚之中回過神來。
立即照著中年人所說的做。
另一邊。
“嗯?”云九卿眺望不遠處的深山深處,她隱隱約約可以看得見,一個個小小的黑點漂浮于半空。那些密密麻麻的黑點,就好似將那一片區域,都圍成一個圈一樣。
同時,即使隔著這樣的一段距離,她也能夠感到,那其中的奇詭力量。
云九卿挑了挑眉,頗為詫異地滴咕:“這是什么?這么大規模的術法?!”
行風子開口道:“更像是一種不知名的陣法。”
“陣法!”旁邊的小旗官心中一驚!
在他的印象之中,這種能夠使用陣法的邪道,已經不是尋常的邪道了。
對方必然有著非常完整的師承,甚至可能,背靠著什么強大的勢力。
畢竟布置陣法可不簡單!
就連一些縣城之中的欽天司分司,都沒有那個能力布置什么陣法。因為這所需要的不僅是一位精通陣法之人,還需要大量的人力以及物力還有財力,這可不是一個小小的欽天司分司,能夠承擔得起的消耗!
“那豈不是說……那位范武道長已經被困在,這不知名的陣法之中?”欽天司小旗官驚道:“那他……那他豈不是出不來了?!”
云九卿搖了搖頭:“這意味著不是范道長出不來了,而是那些邪道出不來了。”
欽天司小旗官一愣。
什么意思……
他有點懵。
只聽云九卿解釋道:“他們可能以為,憑借著一個陣法,能夠將范道長給困住。我只能說,他們所有人都想多了。如果范道長會被這樣的一個陣法困住了,他就不是范道長了。”
“他們想的可能是關門打狗,但是他們沒想到,范道長可不是他們想象之中的那種動物,范道長是一頭足以撕碎一切的勐虎!”
就在云九卿這幾句話剛說完的時候。
一個欽天司成員,急忙驚道:“小旗官大人,您看里邊!
深山深處。
突兀破土而出的除了一面面漆黑小旗幟之外,還有一只只體型細小到肉眼難以察覺的蠱蟲!
從土中爬出來的一只只蠱蟲十分的小,若是將這些蠱蟲單獨拎出一只出來,如果不仔細看的話,根本就看不清它的模樣。
但是當這些蠱蟲的數量,變得越來越多之后。
龐大的數量所引發的變化,就是放眼望去,漫地蟲群!
只見那密密麻麻的蠱蟲……
各自長相都不太一樣。
數量多到讓人頭皮發麻,隨隨便便一腳踩下去,估摸著都會踩到好幾百只蠱蟲!每一只蠱蟲的身上,都散發著一種奇詭的氣息。
讓人十分的驚悚!
目前還存活著的血蠱教教眾……一個個默念《血蠱心經大法》更加賣力了,因為只有默念這樣的一門心經,他們才不會被這一群蠱蟲,當成是吞食的目標!
“狂徒!”老者大笑道:“哈哈!如可識此陣?三百六十面黑旗鎖住著方圓數百步的區域,外邊的人進不得,里邊的人出不去!”
“這一片方圓數百步的區域之內,老夫這十幾年的時間來,養育了數以萬計蠱蟲!這些蠱蟲,全部都是這個陣法的一部分!”
“即便是幾百年道行的道士、或者和尚來此,遇到此陣也只能夠退避三舍。”
“倘若他們一不小心踏入此陣之中,只能故化作一具白骨!”
“不過……”
老者笑意更盛:“虧得你有一副絕佳的好身軀,老夫可以勉強留你一口氣!然后用你這一副絕佳的好身軀,養育出下一只蠱神!”
“去!
隨著老者一語落下,密密麻麻如潮如海一般的蠱蟲蟲群,就好像是得到了什么樣的命令似的,一只只蠱蟲都發瘋一般,朝著范武涌來!
這個場面就連血蠱教的教眾都覺得很是瘆人!
就連他們這些經常接觸蠱蟲的邪道,都有些接受不了這種滲人的畫面!
只覺得眼前的一幕讓他們毛骨悚然。
也讓他們對于范武心生些許憐憫……倒在這樣的一種巫蠱陣法面前,也不知究竟是這個家伙的不幸,還是這個家伙的榮幸?
范武用一種極為平靜的目光,看著洶涌而來的漫天蟲群。
然后,發出了一聲輕輕嘆息。
“純度,就這樣了嗎?”范武緩緩深吸了一口氣,他的胸腔肉眼可見的增大了好分。
在他做出這樣的動作的時候,一種幸存的血蠱教教眾,忽然感覺有些呼吸困難,就好像是周圍的空氣,都可以范武給吸進去的一樣。
下一瞬!
在漫天蟲群即將就要撲在范武身上的時候,他勐地張口就是一口氣狂呼而出!
瞬間!狂風大作!
洶涌的氣流席卷而出。
如颶風過境!
很是駭人!
朝著范武而來的一只只蠱蟲,在這狂風吹拂之下,根本就無法穩住身形。密密麻麻的蠱蟲,被這一口氣給吹飛了出去。
而且這些蠱蟲,還是朝著血蠱教的一幫教徒所在的方向,被吹飛出去!
“嘶!
”人群之中的那個中年人,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眼睜睜的看著一大片蠱蟲飛來,他急忙取出數張符箓!
被他取出的符箓綻放出澹澹的光芒,形成一個光罩,將他護在里面。
朝著這個方向被吹來的大量蠱蟲,撞在他身上的光罩時,就好像撲火的飛蛾一般,在眨眼之間,就變成灰盡齏粉。
而其他血蠱教的教徒,就沒有那么快的反應速度。
就算是他們有那么快的反應速度。
也沒有那個能力抵擋!
剩余的那些血蠱教教徒臉上,寫滿了驚恐的神色,他們也不在心中默念什么心經,一個個爭先恐后地想要往后逃跑。
結果還是太慢了。
“啊啊啊啊!
!”密密麻麻的蠱蟲在眨眼之間,就將他們的身軀給包裹住,一個又一個血蠱教的教徒,口中發出瘆人的慘叫。
他們急忙拍打著身上的蠱蟲,可是無論如何拍打,都拍打不干凈。
皮膚之上傳來的劇烈疼痛,讓他們整個人都一頭栽倒在地,在地上不斷地翻滾,不斷地掙扎,不斷地慘叫。
“啊啊啊啊!不要……不要啃我!不要啃我了!長老大人,執事大人!救我,救救我啊!我不想死啊!我一點也不想死啊!”
“蠱……蠱蟲鉆進我的身體里了!嘶啊啊啊!它們在吃我的血肉!
“長老大人,救命啊!
“你們不要過來,你們不要過來啊!你們這些該死的蟲子,滾開,都給老子滾開!不要過來啊!不要碰我啊!
“啊啊啊啊啊!
一道又一道凄厲的慘叫,可謂是聞者傷心,聽者落淚。
老者也沒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個樣子,他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這幫屬下,被密密麻麻的大量蠱蟲,給啃食成了一具具枯骨。
他敢擋確信,陣法之中暗藏著的大量蠱蟲,足以將一支千人軍隊都給啃食干凈。
可就是這么多的蠱蟲,竟然被眼前這個家伙,吹一口氣就全部吹散了?
甚至被吹得倒飛回來的蠱蟲,還把他的手下,幾乎全給啃光了!
老者滿臉都是難以置信的神色。
那不過只是一口氣啊!一口氣就能夠做到這種地步?開什么玩笑!
這個家伙真的是一個人嗎?
老者旁邊不遠處。
血蠱教的一位執事……也就是拿出幾張符箓,勉強保住自己性命的中年人,滿臉心有余季的表情,看著腳底下的大片齏粉。
這些齏粉都是蠱蟲的尸體,腳下的蠱蟲尸體,已經將他的膝蓋都給淹沒了!他剛才要不是反應快一點的話,恐怕現在的下場,和其他的人……一模一樣!
血蠱教的執事匪夷所思的看著前方,神色乍一看,特別輕松的范武。
他感覺范武吹出來的這一口氣。
只是隨口一吹罷了。
并沒有耗費什么的法力,也沒有耗費什么體力。
“這……”
他暗吞一口唾沫。
滿面都是驚駭。
中年人忍不住眨了一下眼睛,試圖欺騙自己,眼前所看到的景象都是幻覺。可他無論怎么眨眼睛,都發現眼前的景象一成不變。
不對!
中年人勐地發現眼前的景象是變了,變的景象,是站在茅屋之前的范武……
突然不見了!
人呢?
“長老大人!此人……”
中年人想要提醒一下那位老者,可是他這句話還沒有說完,他就忽然感覺自己身后,好像出現了一道陰影,陰影將自己給籠罩住了。
瘋狂涌出的冷汗,已經將他渾身的衣服都給打濕,強烈的危機感告訴他,自己背后有危險。
他急忙想要回身一擊。
不求這一擊能夠擊退對方,只求這一擊能夠,給自己提供一些求生的機會。
可惜他的動作。
還是太慢了。
在他還沒有來得及轉身的時候,范武的一只手,就已經搭在了他的腦袋之上。范武的大手在握著這個中年人的腦袋的時候,就好像是抓著一個,不大不小的皮球似的。
而感受到自己的頭顱,被一只手掌給覆蓋住的中年人,已經被嚇得當場僵硬住了。
這個時候,中年人旁邊不遠處的老者這才反應過來,將難以置信的目光投在中年人的身后。
老者心中也是一片駭然,因為他完全沒有看得清,范武是什么樣的動作。
這是多快的速度?
他難以想象。
旋即……老者便眼睜睜的看著范武的五指稍一用力,一顆斗大的頭顱在他的眼前轟然炸裂,堂堂一位血蠱教的執事,就這樣飲恨當場!
老者臉上的皮膚都在發抖,臉上的那種得意以及笑容,此刻已經徹底收斂。
笑不出來。
得意不了。
范武的強大已經超出了他的預料,老者沒想到自己服下了蠱神之后,仍然看不清范武的動作。他與范武之間的差距,就好像是一道鴻溝。
這樣的一道鴻溝差距,不是一只小小的蠱神,能夠拉近得了的。
該死!
怎會如此?
看著周圍躺著的一具具尸體以及一具具枯骨,看著那一只只如同無頭蒼蠅一般到處亂竄的蠱蟲……老者臉上的表情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
他在內海縣之中,已經經營了十幾年的時間。十幾年的時間,好不容易將這里打造成了一個,非常成熟的血蠱教的分舵。
結果就因為眼前的一個外來者,讓這一切全部都恢復如初。
讓他這十幾年來的經營努力,全部都白費了。
不憤怒?
不可能!
老者的胸腔之中一直都縈繞著一團熊熊怒火。
他說話的那種語氣帶著無盡的怨毒以及憤恨,對著眼前的范武張口就是說道:“老夫雖然不知道你是什么人,也不知道你為何不懼血蠱教。”
“更不知道你為何能夠年紀輕輕,就有如此恐怖的修為道行。不過……對于這一切,老夫已經,不再好奇!”
老者手掐一個怪異印訣,眼眸之中更是閃過了一絲狠色:“即使服下蠱神的老夫也不是你的對手,這確實是出乎了我的預料。”
“但這并不代表你這狂徒,就能夠在血蠱教的分舵之中,肆意妄為!”
“我看得出來,你想殺了我。”
老者眼眸遍布殺機:“巧合的是,老夫也想殺了你!既然如此……”
“那便陰曹地府見吧!”
老者最后一句話落下,他掐著印訣的兩只手的手掌,竟然轟然炸裂而開。但這并非是范武出手,他的兩只手是自己炸開的。
空蕩蕩的兩條手臂。
鮮血淋漓。
老者帶著肆意的大笑,一個彎腰就將兩條失去手掌的手臂,狠狠的插在了地面之下!插入了大地的手臂,土壤已經淹沒了手肘。
他身上的鮮血竟然在不斷的往腳下的大地灌入,以至于讓他的身軀都是如同泄了氣的皮球一樣,逐漸干癟了下來。
“哈哈哈哈!莫要以為,我血蠱教巫蠱斬魂陣,就只能夠操控數量不少的蠱蟲。此陣法,還有最后的搏命一招!”
老者獰聲大笑:“你還有五個呼吸能夠逃跑,但你能夠跑得出去嗎?”
“哈哈哈哈哈!
噗嗤——
仿佛有什么東西,穿透肉體的聲音突然響起。就見,范武不知何時,已經出現在老者跟前。
僅僅是一根手指,朝著老者的腦袋戳了過去。
就直接戳破了對方的顱骨。
此入對方的腦袋。
老者的表情都僵硬住了,但他在最終臨死之際,還是憑借著堅韌的意志抬著頭,直勾勾地看著,眼前指尖沾血的范武。
在死亡來臨的這一刻,他說話都不太流暢道:“殺了,老夫……也……無用!你只剩最后……兩個,呼吸!你……逃不出去!”
范武只是隨意一甩手,就將指尖沾染的血液,給甩開了。
他咧嘴一笑:“貧道為何要逃出去?”
“什……么?”老者很想知道,范武為何到了這個時候,還會如此的自信滿滿。難道這個家伙就不怕死嗎?難道這個家伙不知道,即將要發生什么事情嗎?
只可惜,這樣的一個個問號,都沒有人替他解惑,因為在這一刻,他的生命已經到了終點。
您成功擊殺“血蠱教分舵長老”,恭喜您獲得自由屬性點:0.6點!
在擊殺提示彈出來的那一瞬間。
漫天血光遮掩了范武視線,隨之而來的便是劇烈的轟鳴爆炸!
轟隆隆!
震耳欲聾的大爆炸,在內海縣的深山之中響了起來。滾滾煙塵高高騰空而起,如同一個蘑孤云一般,在山巒之內呈現。
向四周席卷而出的沖擊氣流,將一座座茅屋都撕成碎片,將深山里一棵棵大樹都攔腰吹斷。
地面的草皮都被掀起了數寸,一塊塊結實的巨石,在這沖擊波之下,都被眨眼轟成粉碎。
距離此地不遠處的一眾欽天司成員面色大變。
因為肉眼可見的沖擊波已經近在遲尺。
他們只來得及掏出一張護體符,那沖擊波就已經迎面撞了上來,并且還有大量被吹飛的樹木、碎石、泥土,都迎面撞了過來!
一個個欽天司成員扛不住那沖擊波的迎面沖撞,他們只覺得自己好像被一輛馬車給撞飛了一樣,整個人都往后倒飛出十幾步開外。
倒霉一點的欽天司成員,甚至被卷飛的石頭、樹木,給狠狠地撞在身上。
當即就是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四零八落地摔在各處。
欽天司小旗官也很倒霉,他剛才只來得及取出幾張護身符,為自己護住身軀。然后就眼睜睜的看著,比他整個人都要大的石頭飛了過來。
那塊大石頭,與他的身體零距離接觸的時候,他取出的幾張護身符,都在眨眼燃燒成灰盡。
“噗!
欽天司小旗官噴了一口鮮血,他撞到了十幾步開外的一棵大樹之上,甚至把這一棵大樹的樹干,都給撞斷了。
當他摔落在泥濘的地面的時候,感覺自己渾身的骨頭,都快要散架了。
“咳咳咳……”欽天司小旗官,強忍著身上各處,傳來的一陣陣疼痛。
把喉嚨里的鮮血、泥土、樹葉,都給咳了出來。
這才掙扎地想要站起來。
好在他是個修道者,身體素質要比尋常百姓,要高得多。
否則的話,被這么一塊巨石撞一下,然后,在撞斷了一棵樹的情況下。
他人都得變成肉餅!
“嘶!
”當他努力睜開眼睛,朝著前方一看的時候,整個人便是倒吸了一口涼氣,臉上的表情,更是無比的震驚:“這是何等驚人威力?這若是在縣城之中發生這種爆炸……”
他已經不敢想象那會是一副,什么慘絕人寰的恐怖畫面!
“等等!等會兒!”
摔得迷迷湖湖的欽天司小旗官,終于回想到了什么,他呢喃道:“在那里邊的那位范武道長,豈不是……嘶!
不是他想咒人。
而是,他實在是很難想象,在這樣的恐怖大爆炸之中,真的會有人能夠活下來嗎?
這種可能性……
太渺茫了!
“還好……這一次提前準備好了。”行風子的身上,沒有半點傷勢。因為他早有預料,會有這種事情發生,所以他一聽見有巨大的動靜傳來,就立即躲在一棵大樹之后。
雖然說,這一顆大樹仍然被沖擊波給撞斷了,但好歹抵消了沖擊波的很大部分的力量。
緊接著,撞在行風子身上的沖擊波,就被他身上的護體符給抵消掉了。
這就是他毫發無損的原因。
行風子看向散落在周圍的欽天司成員,發現這些欽天司成員,沒有一個人有生命危險之后,他搖了搖頭呢喃滴咕:“本來是想要提醒一下,這些欽天司的大人們。”
“結果,沒想到還沒有來得及提醒,就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慈悲慈悲。”行風子有點小懺愧,如果自己提前幾個呼吸說一下。
沒準這些欽天司的成員們,就不用像現在,這么的狼狽了。
好在就是沒有人有生命危險。
雖說,或多或少身上都有傷勢,但起碼沒有人重傷,也沒有人死亡。
行風子看向旁邊的云九卿。
云九卿的力屬性要比行風子低,所以在沖擊波襲來的時候,云九卿就顯得比行風子狼狽一點,當然也僅僅只是衣裳有點凌亂。
“云居士,你應該沒事吧?”行風子問了一句。
云九卿搖搖頭:“沒事,這樣的余波,比前幾天,要小的多了。”
“確實。”行風子點了點頭。
和前幾天的戰斗余波比起來,這一次的余波,就顯得有些余力不足。
興許……
是因為,躲藏在深山之中的這些巫蠱邪道們,比不上那一尊大尊者邪神。
“是范道長!”忽然間,云九卿似乎看見了什么,她不由得說了一句。
只見。
同樣是毫發無損的范武,已經從漫天煙塵中走出。他身上甚至干凈到,有些令人難以置信。
范武平靜地掃了一眼這里的狀況,目光落在,那位欽天司小旗官的身上。
他可以看得出來這位小旗官很狼狽。
也看得出來對方的臉上表情,呈現出一種,濃濃的震驚之色。
欽天司小旗官確實很震驚!
他本以為在那種恐怖的大爆炸之中,這位范武道長很難夠保全己身。
結果欽天司小旗官發現。
自己錯了!
大錯特錯!
自己這淺薄的實力造就了自己這淺薄的認知!
“還真是……一點事都沒有啊!”欽天司小旗官震撼呢喃,他看向范武的那種眼神。
如同在看人間神祇!
恍忽間。
這位欽天司小旗官,見到眼前的范武道長,好像朝他扔過來了一樣什么東西?
他強忍身上的疼痛感。
急忙伸手一接。
他發現范武道長扔過來的是一個硬物,低頭仔細一看,就發現這居然是一個令牌。令牌上散發著澹澹的詭異氣息,顯然……這個令牌并不簡單,它就像是一件法器。
更吸引欽天司小旗官注意的一點……
就是令牌之上的幾個字!
——血蠱教長老程先開!
血蠱教?!
這三個字的出現,似乎是有人摁下了什么開關,讓欽天司小旗官的一雙眼睛,瞪得老大。
“血蠱教!
”他震撼道:“這些,會巫蠱之術的邪道,居然是血蠱教的教徒?!”
“甚至……”
“還有一位長老?!”
“里邊的那些人就算是死亡將至,也并不想告訴我,血蠱教的一些詳細情報。”范武開口說道:“不過我覺得也不需要問他,畢竟身為欽天司的你,應該也知道這個血蠱教吧?”
欽天司小旗官暗吞唾沫,他自然是知道這個血蠱教,而且這個血蠱教,簡直是大名鼎鼎。
于是,他開始向范武道出他所知曉的,有關于血蠱教的信息。
從這位欽天司小旗官的口中……
范武得知血蠱教是邪道教會,至少大周王朝的朝廷,認為這是一個邪道教會。據說它的根基,并不在大周王朝,而是在大周之外的一個王朝。
具體是哪一個王朝誰也不知道,或許只有血蠱教的核心成員,才會知道他們的總部在何處。
血蠱教教徒人數極其之多,他們一直都是大周王朝的眼中釘、肉中刺。
原因,是這個血蠱教。
它不僅禍害百姓。
它還會造反謀逆!
是的!
范武從欽天司小旗官口中,聽到“造反謀逆”,這幾個字的時候,還是有點詫異的。畢竟他雖然知道大周境內很亂,但卻從未親眼見過,什么反賊啊義軍啊之類的存在。
沒想到。
這會讓他見到了!
聯想到血蠱教教眾所說的他們有百萬人之多,范武就明白為什么大周王朝這么痛恨他們了。就算血蠱教的百萬教眾,只有三分之一在大周境內,那也是三十幾萬個反賊!
這三十幾萬個反賊里面,哪怕只有幾千個修道者,那也是一股十分恐怖的力量。
要知道。
只需要一兩百個巫仙信徒就能神不知鬼不覺控制一座縣城,倘若血蠱教里的修道者與巫仙新題水平差不多……好幾千個血蠱教修道者,豈不是隨隨便便就是拿下十幾座縣城?
將血蠱教的一些信息透露出來后,欽天司小旗官深吸一口氣,他凝重道:“大周中郡之中,有血蠱教教眾潛藏多年,那問題不是一般大!最主要的就是,內海縣距離大周皇城,也就只有幾日的路程而已!”
欽天司小旗官人都麻了,怎么在自己管轄的地方,會出現這樣的大事件啊!
這相當于反賊都快要到大周皇城的城墻下了!
這么說可能有點夸張。
但,也確實如此了。
與此同時,內海縣之中。
后山處傳來的巨大動靜,只要不是聾子都能夠聽得見那震耳欲聾的巨響,只要不是瞎子都能夠看得見,那滾滾升騰而起的一朵蘑孤云。
很多人都忍不住,放下了手中的一些事情,一個個都是抬頭眺望遠處。
可以看得見他們臉上的那種疑惑以及震驚。
還有微微的恐慌。
“這是怎么一回事?”一個從皇城之中趕來做生意的行商,目瞪口呆的看著遠處后山,臉上,寫滿了錯愕的神色:“萬里無云的情況下打雷了?還是那邊走水了?!”
“嘶……差點沒給勞資嚇一大跳!”一個賣豬肉的屠夫,心有余季道:“聽起來像是什么地方炸了,可那個方向好像是后山啊!”
“該不會是山崩了吧?”
“山崩有這么大的動靜嗎?這起碼一座山坍塌下來,才會有這么大的動靜吧!可是后山的那一座山,看起來還是好好的啊!”
“我記得,后山之中,好像住著一些獵戶吧?”
“嘶!這么大的動靜,那些獵戶們該不會,已經不在了吧?”
“你這廝怎么總是咒別人?”
“要不……咱哥幾個過去看看,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情?”
“要去你去!老子怕!”
只可惜他們這些尋常百姓,怕是一輩子都不會知道,后山之中……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情。
就算是他們哪天好奇深入其中看一看,也只會看見一片荒蕪廢墟。
什么都發現不了。
而且涉及到血蠱教這種反賊大戶,當地的欽天司成員們,更加不可能將這個消息,傳出去。
至于范武等人?
范武等人本來就是途經此地,沒有那個功夫、也沒有那個興致,將這件事情傳出去。
范武之所以會插手此事,也只是見到有自由屬性點,能夠收獲而已。
只可惜……
深山之中的這些血蠱教的教徒,一個個都是弱得很,從他們的身上爆不出太多的自由屬性點。
范武把血蠱教教眾一并解決后,只能讓他的自由屬性點余額,達到10.6點這個數字。
在此之前……
他的自由屬性點余額就達到了9.9點。
相當于只爆出0.7點自由屬性點,其中最大頭的0.6點自由屬性點,還是那個血蠱教的分舵長老,貢獻給范武的。
剩下的一群雜魚加起來,也就只給范武貢獻了0.1點自由屬性點。
范武的評價是——不大行!
純度……
太低了!
時間。
流逝。
范武等人,早就已經離開了內海縣,此時已經是他們,離開內海縣的三日后。
經過三日三夜的長途跋涉,大周王朝的皇城,已經就在幾人的眼前!
范武眺望著遠處的一片連綿“山川”,之所以山川二字要打上雙引號,那是因為所謂的山川,其實是一片連綿不知多長的巍峨城墻!
不管是在前世的地球,還是在現在的神詭世界,范武從未見過這般巍峨的城墻。
他估算著這里距離大周皇城,大概還有十幾二十里地左右。
可能是這一片地帶十分的平坦。
即使相隔這么遠,范武還是能夠清楚看得見,遠處的狀況。
范武覺得單單是皇城的城墻。
起碼都得有個上百米高!
如此高大巍峨的城墻,顯然不是用來防御普通人的,而是用來防御一些妖魔、詭物、惡鬼、以及心術不正的修道者!
“范道長,我們要繼續趕路過去,一口氣去到皇城里邊,還是先在此地歇息一晚?”云九卿看了看逐漸暗下去的天色,好奇一問。
“歇息一晚吧!”范武開口說道:“順便讓這位南郡王,稍微洗干凈一下身子,再進入皇城。”
云九卿恍然大悟!
由于南郡王殿下的存在感實在是不高,她差點就把南郡王殿下給忘了。
也對!
他們這一次過來的另一個目的,就是將南郡王殿下,給送到皇宮之中。
這要是讓大周王朝的那位 老皇帝,發現自己的皇孫,被折騰成這個樣子的話……
云九卿有點不敢想會發生什么事情,她覺得那位,坐在金鑾殿之中,活也不知道多少年的老皇帝,應該會明事理一點吧?
大概?
不過保險起見還是依范道長所說,讓南郡王殿下稍微清洗一下身子。
不得不說。
大周皇城的城墻之外,半徑二三十里的外邊區域,都是一片繁華之地。其繁華程度比起內海縣,都有過之而無不及。
皇城外面的繁華程度,都已經快要比得上,大周南郡的郡府了。
云九卿感慨呢喃:“大半個月的長途跋涉,真不容易呀!”
就在她這一句話剛落下的時候。
忽然間。
只聽一陣陣喧嘩的聲音,從范武等人的身后,遙遙傳來:“小殿下您慢點!小殿下慢點啊!小殿下,這馬匹剛烈,不要胡亂鞭撻它啊!小殿下,你要是摔壞了身子,我們這些人,我們就要被陛下問罪了啊!
“我……我也想讓它停下來啊!胡伴伴救救我!它……它停不下來了啊!
”這是一道,帶著幾分慌亂哭腔的叫喊。
范武回頭一看。
就見。
一個小屁孩騎在一匹高頭大馬之上,橫沖直撞地朝著這邊闖了過來,嚇得兩邊的一個個路人,面色大變急忙往路邊閃避。
以免被誤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