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本部聽證會召開的次數都有限,大部分來這里旁聽的警員一方面是過來支持一下自己人。
另一方面也未嘗沒有來看個西洋景的意思。
宗拓哉這一手申請回避也算是讓眾多警員包括首位上的三名委員開了眼。
警銜未達到警視監者需要回避.這是什么概念呢?
根據日本《警察法》規定,整個日本警隊所有的警視監加在一起一共是20人,其中警察廳次長以及各局局長警銜為警視監。
警視廳某些重要部門的部長也為警視監級部長。
再有就是一些道府縣警察本部的本部長,警銜也為警視監,比如大阪府警察本部長服部平次他爸服部平藏。
還有京都府警察本部本部長的警銜也為警視監。
反正警視監警銜攏共就這么20個人,一個蘿卜一個坑,這也就意味著今天有資格旁聽宗拓哉接下來內容的滿日本就這么20個人而已。
不,現在不到20人就剩下19個了,因為有一個倒霉蛋現在正站在宗拓哉的對面正沉著一張老臉呢。
宗拓哉提出的回避要求也得到了會員會的同意,涉及警視廳的機密宗拓哉要求級別不夠的人回避也是合情合理的。
隨著會場內部眾多警員離開,現場的旁觀席上就剩下倆人——一個是警視總監白馬正太郎。
至于另一個.宗拓哉卻不認識。
但是看白馬正太郎和這人時不時竊竊私語發起私聊的樣子,他大概率是剩余19名有資格留在會場的警視監之一。
就是宗拓哉好像從未在本部見到這么一號人物。
“好了宗課長,級別不夠的人已經離開聽證會了,現在你可以舉出你的證據了。”委員會居中的委員對宗拓哉說道。
話語中不乏警告的意味,這人他們是給清場了,但接下來宗拓哉舉證的證據要是不能讓他們滿意的話 那這一下宗拓哉可就嚴重失分嘍。
面對東京公安委員會的警告,宗拓哉不為所動。他直接拿出一個視頻播放器來到東京公安委員會三人面前。
“三位委員,這段視頻來自特別搜查課隨身裝備的警用記錄儀,除視頻外還有證人特別搜查課警備系系長土屋半兵衛以及智能犯搜查系系長秋葉氏輝。
他們都能證明視頻中的內容系真實發生絕對沒有偽造,并且我愿意接受委員會任何的技術檢測。
這段視頻內容很長,從宗拓哉帶著枡山憲三前往警視廳開始,到路途中他們遭遇襲擊。再到那個假冒的警隊駕駛員。
以及最后枡山憲三自曝身份。
“諸位委員視頻中枡山憲三提到自己的代號為皮斯科,這種酒名代號歸屬于一個我們特搜課正在調查的跨國恐怖組織。”
宗拓哉毫不客氣的當著委員的面把恐怖組織的大帽子戴在了酒廠的腦袋上,從現實來看酒廠做的事兒真的和恐怖組織沒什么區別。
甚至就連有的恐怖組織都不會做出這種派遣大量武裝分子當街追殺警隊中層領導的決策。
“當然本部內不光我們特搜課在調查酒廠,諸星副總監同樣是針對酒廠組織調查的負責人之一。”
“然而正當我們已經逮捕枡山憲三的時候,卻遭到諸星副總監的來電責問,并且在我回到本部的第一時間要求我到辦公室接受他的質詢。”
宗拓哉瞅了一眼臉色難看至極的諸星登志夫接著說道:“按照本部對緊急情況的應對預案,當天發生槍戰的時候本部應該對我進行空中力量的支援。”
“但就在我一路逃亡回到警視廳之后,前來支援我的直升機也沒有起飛。我有理由懷疑直升機之所以沒有起飛是因為曾經擔任過本部總務部部長的諸星副總監暗中授意。”
“目的就是為了保證那些來自酒廠的武裝分子能夠成功把枡山憲三也就是皮斯科滅口。”
“我更有理由懷疑,諸星副總監在8年間與枡山憲三的來往中已經被這個恐怖分子成功腐化,變成了一枚打入我們警隊內部的釘子。”
“并且我還懷疑諸星副總監說不定與名為酒廠的恐怖組織有所聯系!”
宗拓哉的三連問、三大懷疑擲地有聲,每說出一句都讓諸星登志夫的臉色蒼白幾分。他千算萬算卻怎么都沒算到枡山憲三居然是酒廠的干部。
居然是他媽的一個恐怖分子!
對于諸星登志夫來說這簡直就是一個晴天霹靂的壞消息,她就說怎么特搜課那邊什么消息都沒打聽到呢,合著在這憋大招等著他呢?!
收別人錢確實不算什么大事兒,但敢收恐怖分子的錢那就是另一回事兒了。
從宗拓哉的視頻中能夠得知枡山憲三一早就是酒廠的干部,所以這事兒諸星登志夫根本就洗不白。
再加上諸星登志夫的那個問責電話 你說你是警察,誰知道?同樣的道理,你說你和酒廠和皮斯科沒關系,誰相信呢?
聽證會開到這里其實已經可以算是結束了,諸星登志夫雖然知道自己和枡山憲三沒關系,但架不住他的這些表現根本就不像沒關系的樣。
一切以證據說話,宗拓哉證明了他疑似與酒廠有染,他又沒法證明自己的清白.被革職倒是不太可能。
但被調到一個清閑的清水衙門去的可能性還是很大的。
聽證會在委員們的宣告中落幕,關于諸星登志夫的處理結果并沒有當時宣布,委員會需要查證雙方證據的真實性,并且上報國家公安委員會尋求指導。
雖然國家公安委員會與東京都公安委員會并沒有統屬關系,但針對警視監這種警隊高級官僚,東京公安委員會還是不好直接做主。
人情世故嘛,不管什么時候都是少不了的。
送走三名公安委員之后,宗拓哉無視臉色慘白的諸星登志夫來到白馬正太郎的面前站定:“白馬總監。”
白馬正太郎這次倒是并沒有第一時間回應宗拓哉,反倒是對身邊的男人說道:“怎么樣古賀次長,這就是宗拓哉警視。”
“今天真的是見笑了.”
次長?
白馬正太郎的稱呼讓宗拓哉一愣,據他所知警視廳包括各警察本部根本就沒有次長這個稱謂。
能被白馬正太郎稱為次長的男人,恐怕就只有 還不待宗拓哉細想坐在宗拓哉面前的男人饒有興致的打量著他然后隨口問道:“你真的相信諸星副總監和那個叫酒廠的恐怖組織有關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