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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 為戰而生

  太陽當空。

  霍去病這一腳撐出,力量勁猛絕倫,卻又給人靈動無跡的奇異感覺。

  且周邊虛空也有一種力量,忽然變得厚重,從四面八方壓來,將左吳禁錮在馬上,竟難以躲閃。

  神通兵計,關門捉賊!

  左吳大駭,但他也是強橫狠辣之輩,當即催動一股力量護持自身,準備硬抗霍去病這一腳。

  同時揮搶掃出,劣勢中仍想反擊搏命。

  然而這一槍不等出手,左吳已悶哼一聲,就感覺被霍去病踢中的位置,無可抵御的磅礴力量轟入體內。

  他的防御氣勁,起到的作用微乎其微。

  那股力量,從小腿沿著經絡上行,瞬間沖進其心肺腹腔,而后炸開。

  左吳一生殺人如麻,大小戰斗無數,卻是初次遇上如此狂猛霸道的兵氣。

  這股氣機仿佛專為戰斗,廝殺所生。

  左吳坐在馬上,一動不動。

  忽然間,他開口嗆血,感覺自身的生機正在快速流逝。

  霍去病這一腳之威,幾乎完成了絕殺。

  但左吳的目光忽又閃現出一抹期許,卻是見到對面的霍去病閃電出手,從馬側抽出一柄漢刀。

  刀鋒如驚虹,沖霄的戰意覆蓋了整個戰場。

  鏘啷!

  兵器碰撞聲,居然讓有些距離近的兵士,慘叫出聲,耳膜仿佛被震碎。

  霍去病抽刀斬向面前的虛空。

  就在他一腳踢中左吳的剎那,面前的虛空,好似水波般蕩起一股暗流。

  暗中還有一個遠比左吳厲害的對手,蟄伏在側,等待著霍去病和左吳交手的一刻來襲!

  霍去病及時生出感應,一刀斬出。

  虛空裂開一道痕跡,一柄飛劍憑空刺出,直指霍去病眉心,卻被他的刀鋒劈了個正著。

  那飛劍,又被一刀劈回了虛空當中。

  噹——

  震響急如驟雨!

  飛劍退回虛空后,霍去病周邊無數道劍氣化為暗流,從不同方向殺來。

  但他強大的感知,洞察了周邊每一處細微變化。

  他坐在馬上,手中刀鋒如大雪紛飛,將每一次劍氣出現的軌跡,都提前封堵了回去,因為出手速度太快,宛若千百寒芒將其環繞在中央,神乎其技。

  驀地,霍去病伸手虛握,不遠處的左吳手里的長槍,被其隔空抓攝,揚手投射出去。

  這一槍,近乎橫穿戰場,一股鋒芒宛若霹靂。

  遠在百丈外,那長槍砰然炸開,像是和虛空中的某股力量,發生了碰撞。

  一個人影踉蹌跌出。

  能看出那是一個中年人,身軀雄偉,但旋即此人又退回虛空中,隱跡消失。

  虛空被一抹殷紅渲染。

  霍去病投出長槍后,緊隨其后便轟出一拳。

  他這一拳在戰場上打出去,匯合兵勢加身,聚集的是一股兵家無上的戰意!

  就像是有一輪淡青色的太陽被他一拳轟出,形成一道拳柱,脫手御敵!

  大半個戰場似乎都因而變得明亮。

  一道人臂粗的拳意,與戰槍幾乎不分先后。

  那暗中的偷襲者,顯然沒想到霍去病能在紛亂的戰場上,將他找出來,并隔空出手。

  他抵住了那一記投槍,卻被霍去病的拳鋒,加持兵符之力,橫跨長空所擊中!

  拳鋒炸開,虛空涌起一道波紋,爆發的震響,如平地焦雷!

  地面在碰撞的氣機沖擊下,都出現了龜裂。

  暗中人所在處,有鮮血灑落。

  虛空中那柄殺機四溢的飛劍,隨著暗中人迅速遠去。

  左吳強吊著一口氣,想看見霍去病被暗中人斬殺的一幕。

  他剛發現有殺機逼近霍去病時,心頭一動,知道必是淮王暗中另有安排,勢要將霍去病格殺當場。

  “淮王讓雷被躲在暗處……”

  但左吳旋即就看見霍去病橫空投槍出拳,暗中的雷被也被其重創,狼狽退走。

  霍去病的力量,簡直匪夷所思。

  一個真正的兵家,在戰場上的力量,聚集的兵勢,遠超其自身位階。

  這霍去病非人焉……這是左吳最后的念頭。

  他強行聚集的一口真氣,勉勵保持著稍許生機,至此斷絕。

  他中了霍去病那一腳,五臟六腑都被踢成了血霧,生機早就斷了,只是強忍著想看霍去病被殺。

  由此亦可見剛才那一瞬,變化有多快。

  攻防交錯,實則只有一次呼吸的時間。

  左吳從馬上栽倒,胸前后背,全身都被皮下滲出的血染紅。

  霍去病一腳之威,強橫如斯!

  左吳乃淮南八公之一,其實不至于如此不濟,實在是霍去病坐下的今安作妖。

  他事先萬萬沒想到一匹馬還會做假動作,生生被其用假身錯位,給晃了過去,騰出了霍去病出腳的最佳時機。

  左吳倒地慘死。

  死前雙目圓瞪,正好和今安的馬眼對視。

  整個戰場都安靜下來。

  剛才霍去病那一拳,耀動戰場。

  此刻的敵我兩方,都在往他看來。

  有淮南軍的視線落在左吳身上,不由為之駭然。

  另一側的晉昌心里的震驚更是可想而知,一股涼氣從其后背上竄,全身變得冰涼刺骨。

  霍去病正隔空往他看過來,目光如實質般,牢牢的將他鎖定。

  冷汗從晉昌的額頭浮現!

  “掛甲!”

  霍去病厲喝了一聲!

  麾下數百部眾齊聲響應,全身兵氣奔流,百人如一,每個人身畔都有一層龜甲的虛影浮現。

  霍去病的眉心,兵符的光暈熠熠生輝,輻照戰場!

  鐵蹄如雷!

  漢軍精銳馳騁,開始來回沖殺。

  此時有淮南軍發現,兵器刺向這些漢軍,他們身畔凝聚的兵勢力量,讓其防護力大增。

  不論什么事情,最核心的競爭力都是人無我有,無法超越。

  霍去病能縱橫沙場,正因為他對兵法,對軍陣與生俱來的天賦,非其他將領能及。

  麾下部眾在他的兵符加持籠罩下,力量,防御力,都會再上一個臺階。

  淮南部眾本就戰意不堅,與大漢禁軍對壘,士氣低弱。

  霍去病的表現,更是讓這些淮南軍倍受震撼。

  若不是霍去病統兵在戰場上,和部眾氣機彼此牽絆,不能脫離戰場,那個暗中出手的淮王刺客,怕是也要被斬殺當場。

  如此表現,就如同摧毀淮南軍心里防線的最后一根稻草!

  到此刻,仍在頑強廝殺,和漢軍交鋒的大多都是淮南王蓄養的門客。

  “跪降者不死!”

  霍去病的聲音淡漠,卻好似帶著異樣的魔力!

  “跪降者不死!”

  “跪降者不死!”

  所有部眾跟著他狂喝,聲震云霄。

  隨后,戰場有些詭異的再次安靜下來。

  稍遠處,一只鷹隼盤旋。

  劉清趕過來時,恰巧看見霍去病轟出那一拳,擊向暗中隱藏的刺客。

  適時的霍去病戰意捭闔,自有一種橫掃千軍的霸氣,打出了戰意無雙的一拳,將刺客重創。

  遠在長安長定殿的劉清,借鷹隼的視角親見這一幕,嬌軀不禁輕顫。

  她知道,自己可能永遠都難忘記霍去病此刻威霸動人的氣概。

  他仿佛天生是為了戰爭而生,來到大漢,摧城拔寨,橫掃當世諸敵!

  淮南王劉安,正低頭矚目面前的竹簡。

  那簡書上寫的便是平淮策四條。

  這簡書上的內容是先于淮南耳目,兩日前就浮現在了劉安擁有的這部簡書上,是執筆者傳過來的。

  “阿父,既然提前得知了那邊對付我們的布置,那就可以反過來針對他們,破掉這平淮策。”

  劉遷坐在一旁,諫言道。

  劉安:“這四條計策并不怕人知道。

  我們上下游兩郡的水路,長安要截斷,你有什么辦法?

  他們出兵的路線,占據的位置,都是遏制我淮南的要沖。同樣的道理,知道了,也只有出兵攻取,與其較量一途,否則如何阻止?”

  劉遷皺眉道:“阿父難道沒有應對之法?”

  “為父謀劃多年,早想到舉事后的各種情況,未慮勝先慮敗。

  他們想用這幾種手段控制我淮南,想的太簡單了。”

  “倒是另外兩條,讓密偵的人散布我淮南謀亂之事,不易應對,怕是會在內部掀起不小的動蕩。”

  劉安說:“我淮南周邊郡縣,為父確實只得到了少部分人支持,如此廣泛傳播,有嘩亂的可能。”

  “消息早在兩日前,已在我淮南及周邊郡縣擴散,密偵的人無處不在,很難防備。”

  劉安眼神微瞇:“不過即便消息散開,勝負終究要看正面和長安來的衛軍交鋒,誰能獲勝。首戰若勝,便可提振士氣。

  此消彼長,加上為父的其他布置安排,傳播出來的消息,對我們的破壞力也將變得有限。”

  “來將是誰?阿父可有把握?”

  劉安篤定道:“來將霍去病。為父已派出晉昌,左吳兩人,去江夏一線,嚴陣以待。

  他們不知為父在江夏布置多年,防衛之嚴,必可叫長安衛軍大吃一驚。”

  劉遷心里又是興奮,又是畏懼,頗為復雜:“阿父最好將那霍去病擒回來,他當初打斷了我的腿,我要叫他求生不能。”

  又道:“阿父……大漢近乎百萬兵馬,我們就這么和長安正面交鋒,即便贏了幾仗,其大軍壓來,我們……該如何抵御?”

  劉安平靜道:“為父還另有布置,你說的大軍,不可能兵逼我淮南。”

  此時劉安似有所感,揮手讓劉遷退下去,遂看向面前的簡書,就見上邊字跡正在浮現:“你派去的左吳被霍去病斬殺當場,雷被暗中出劍,也受創退走……”

  劉安默然了好一會:“伱的安排開始沒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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