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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六章 兵符帶來的提升

  白南妤也在思忖藏在這秘宮深處的人是誰。

  縱橫道超過天人六境的,只有三子。

  那么這地窟內的人身份就呼之欲出,大概率是三子中最神秘莫測的掌兵者。

  縱橫道內部稱其為兵子!

  白南妤之前就知道掌兵者在某處避世而居。

  據說他是一個超出了壽數限制,活了很久的人,需蟄伏在環境特殊的地方,以秘術躲避死亡。

  驪山地下,地氣匯聚,且靠近始皇陵,他躲在這,其實很合理。

  始皇帝雖死,但外界一直流傳,說他找到了不死藥,因暴斃未來得及服用。

  其死后,仙藥被秦皇的死士,護送到了其陵寢內陪葬。

  對一個蓄意躲避死亡的人,藏在秦皇地宮近處,顯然很有針對性。

  霍去病審視眼前的銅墻。

  他剛才在這臨近始皇墳的石臺上盤坐,聆聽到其內傳出的神秘聲音,體內氣機波動。

  不過時間短暫,并無進一步變化。

  掌兵者躲在這,是為了聆聽其內的聲音,獲取某些好處?

  霍去病伸手按在面前的銅墻上,霎時,耳內異響再起,且有流光飛逝般的訊息通過銅墻,涌入他的腦海。

  轟隆!

  他的意識里,在這一刻變化激烈。

  識海古井表面,那層厚重如混沌的靈韻,被井壁上祭刻的萬千符號快速吸收,在變淡,逐步呈現出井內深處一直被遮掩的情景。

  而皇陵銅墻內送入的訊息,也在變化,霍去病看見一幕幕征戰的場景。

  有一方身穿黑色甲胄,執握戰戈,隊列整齊的前推,是秦軍在與人交戰廝殺。

  他們的敵人,汪洋般洶涌,密密麻麻。

  倏地,所有畫面一起消失。

  霍去病從銅墻上收回了手,心頭莫名沉重。

  剛才看見的是秦軍在和誰征戰廝殺?!

  這始皇陵……又有什么秘密,能數次誘發古井變化。

  識海內,古井的井壁上,咒文仍在持續收攝井壁內厚重的靈韻。

  霍去病有一個感覺,這次的古井,可能會呈現出它迷霧下的真容。

  他看向周圍。

  姜堰,張湯等人似也生出了某種感應,聆聽到那種皇陵內傳出的聲音,都露出側耳傾聽的神色。

  霍去病心忖這皇陵邊緣要是待久了,眾人怕是要不覺間被其吸引,生出探究之心。

  這地方繼續停留,福禍難料。

  他示意眾人先撤出去,遂轉身先往外走。

  霍去病在心里復盤驪山秘宮敵我雙方的交手過程:這次帶人攻進來,打擊驪山地宮,藏在地下的掌兵者生出感應后,知道縱然其出手也改變不了局面,所以他暗中尋機救走了淮南王。

  今晚來突襲驪山,其實隱藏著出乎意料的兇險。

  若不是將董仲舒,道尊等人都帶來,力量稍弱,情況的走勢就殊難預料。

  試想下,大尊若不是被霍去病突襲干掉。

  有他加上蟄伏的子,還有淮南王,以及藏在地下的掌兵者。

  縱橫道在驪山密地,居然三子齊至。

  他們的力量都在這!

  如果來的不是千軍萬馬,根本沒給縱橫道組織反擊的機會,三子齊聚的情況下,獲勝怕是會有很大的消耗。

  霍去病微微瞇眼,扭頭看向身后,一起過來的皇帝的貼身禁衛。

  跟著他來奔襲的禁衛首領有兩人,皆面容冷肅,著戎裝,一個體型壯碩些,叫曹硝。

  另一人高瘦,叫裕盛。

  曹硝被霍去病安排去做其他事,不在這。他回頭對裕盛道:

  “這驪山地宮你帶人親自駐守,我先回長安一趟。”

  兩刻鐘后,霍去病在親軍陪同下,離開驪山,連夜回到長安。

  兵馬大半都留在了驪山,防止出現變故。

  董仲舒等人亦隨同回到長安,但并未散伙。

  這次的事情,還沒到結束的時候。

  天色大亮,驕陽初生。

  霍去病直接入宮,準備面圣。

  意外的是,劉清大早也乘車從府上過來,求見皇帝。

  “夫君。”

  劉清身著米色的素紋漢裙,外套緋紅色流縈醉花小襖,明黃色的圍封,整貼在腰間。漢裙的樣式倍顯其細腰長腿的柔美曲線,杏眼桃腮,黛眉翹鼻,胸前浮起豐腴的坡度,千嬌百媚。

  “你怎么來了?”

  “你不在家,我來找陛下問問伱的情況。”劉清自然而然的靠到霍去病身畔,并肩同行。

  她其實是纏著皇帝,想要繡衣麾下空缺的那個位置,能在霍去病出征時,最先獲知他的消息。且她有一宗特殊的元神能力,自覺可以勝任繡衣的情報篩查工作。

  經過這段時間的沉淀,皇帝已同意考慮劉清的提議。

  她眼下還不打算對霍去病說,準備成了之后,給他個驚喜。

  皇帝的書房。

  霍去病進來時,皇帝剛從朝會上下來。

  他遂將驪山的事,如實告知。

  劉徹聽后想了想,道:“你的意思是縱橫道三子都在驪山秘宮露面,而淮南王果然沒死,那之前在淮南自縊的是誰?”

  “臣已想通了之前死的那個劉安,尸體沒有問題的原因。

  據臣所知,有一種方法可以通過常年服藥,加上秘術潛移默化的改變骨相。

  淮南王應是秘密培養有替身,多年以來,一直讓其服用秘藥,一點點調整其相貌,故而有一個一模一樣的人,之前替死,讓真的劉安得以假死脫身。”霍去病道。

  皇帝沉聲道:“在驪山交鋒,你準備頗多,劉安仍能脫身,縱橫三子有這么強?還是你另有打算,將人蓄意放走了?”

  “不是蓄意放走,也不需要有太多算計。

  對方三子齊聚,憑他們的力量,一心要走,沒形成合圍的情況下,想留他們折損會很重。”

  霍去病道:“劉安照面間就想離開,根本沒有動手的意圖。當時追上他的是臣,董仲舒和道尊。

  而對方明暗相合,同樣三子皆在……劉安逃走后,臣已讓曹硝帶禁衛跟了上去。

  劉安連夜往西去了,方向應該是西部邊關。”

  “他被重創后,去西關作甚?”

  皇帝并不是詢問,而是一種思考過程中的低語,隨即將話題轉到驪山地宮上:“你剛才說,那驪山地宮,能看到始皇陵寢內部?”

  霍去病瞄了眼皇帝:“是,臣已初步試過,能看見,但無法進去。”

  皇帝:“高祖曾親自立下規矩,驪山,始皇陵的地脈,決不能動,否則有大災禍。這是祖訓,你做得沒錯,那地宮……要長期派禁軍駐守封禁,除非有你或朕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擅入。”

  “關于劉安,畢竟是宗室,你親自去拿他,最好將他生擒回來,朕有話問他。

  若無機會……則當場格殺!”

  不久之后,霍去病和自家媳婦,一起離開未央宮。

  他隨劉清回了趟家,在家里待了一個多時辰,中午的時候,帶上部分繡衣的人,再次出城。匯合董仲舒,道尊,只張湯有公務,回了長安。

  其他原班人馬,在城郊匯合后一路往西,追著劉安的逃逸方向去了。

  這次出行,霍去病坐的是馬車。

  他在車內,攤開一份簡卷,開始測算皇陵內的軍陣布置。

  “八角玄陣中藏著變化……是王翦的九進兵陣。”

  霍去病全神研究皇陵內的俑陣。

  他所在車駕,面積很大,側翼還坐著董仲舒和道尊,另一側是臉戴面具的白南妤。

  道尊和董仲舒累了一晚,都在閉目行氣。

  而白南妤則默默旁觀霍去病推演軍陣。

  車內安靜。

  到下午時,霍去病也放下軍陣的推演,雙目微闔,內視識海。

  他的識海出現了新的變化。

  第四兵符損兌法靈蓍,經昨晚的變化,當前已呈現出完整形態,周圍繚繞的氣息,徹底消散。

  它是目前四枚兵符中,最特別的一個。

  當其真正出現在識海內,和另外三枚兵符一樣,初看如印璽,基座方正。

  之前的三枚兵符上方,分別盤繞騰蛇,靈龜,白虎。

  這靈蓍卻是一種蔥蘢的植被形態,像樹木,但葉片修長,沒有主干,又像是一簇茂盛的草木。

  整個兵符綠意瑩瑩,內蘊無窮生機。

  其葉片上承載著天然紋理,交織如先天咒文,流轉生輝,隱然對應著卦象,可預知諸事。

  而它一旦被催動,從兵符融合元神化形。

  其根系,葉片,會隨著其上承載的無數符號,散入霍去病體內的各處秘竅。

  對他的身體,力量,神魂,進行加持,幫他洞察,預知諸多變化。

  這枚靈蓍兵符,在展現出屬性后,霍去病足下蕩起一圈圈兵陣紋理,如同一個卦象,旋動不休,趨吉避兇,具體作用則要試過才知。

  不過當前展現的部分,已對霍去病的修行推動極大。

  靈蓍兵符出現后,讓他的元神和身體,渾融如一,真正意義上相合,更加凝練。

  他的神識前所未有的清澈,似能倒映萬物,捕捉諸般變化。

  當靈蓍兵符開啟,霍去病體內的力量驀然震動,沸反盈天。

  這枚兵符,帶來的是神念,元神的感知能力,對其他三枚兵符,也有推動提升的作用。

  他進入三境陣圖層次后的修行,因為靈蓍兵符的出現,再次被推動,穩穩攀升,體內力量如長江大河奔騰,雄渾不竭。

  倏地,靈蓍兵符的一枚葉片發光,其上的先天咒文脫落,在霍去病的識海轉化為一幕影像。

  那像是一種預見,關于霍去病此次出行的目標。

  畫面里出現的是一正一反兩枚符號,由兩個對立的橫線,中間有斷點的豎線共同組成,有點像卦象,又有些像是最簡單的“工”字形軍陣,具體意思未知。

  畫面生滅,轉瞬即逝……

  到這天傍晚時分,霍去病等人來到隴西郡邊城沭陽。

  提前被派過來,追蹤淮南王的禁衛曹硝,趕來和霍去病碰面:“劉安的具體蹤跡未知,不敢追的太近,但應該就在沭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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