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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三章 吸納國運紫符

  夕陽的余暉染紅了天上游蕩的白云。

  “是公主讓我來叫侯爺去吃晚食。”

  卓青珂的下巴幾乎壓到了白皙精致的鎖骨上,臻首低垂。靈動內魅睫毛很長的眸子,偷瞄霍去病。

  府內那么多侍從不用,偏偏讓她來叫霍去病,大抵是有些特殊的用意。

  卓青珂不知道自己猜得對不對,但抑制不住的分外羞澀,俏臉粉潤,手里攥緊了袖角。

  她穿著天水碧色的長裙,杏色收腰的圍封顯出纖細的柳腰和上下的豐挺,雙腿勻稱,并在一起,沒半點縫隙。

  侯府暖意融融,近十二月的天時,裙裾下仍是露出稍許白皙的小腿,光潔若瓷釉。

  自從卓懷不知所蹤,卓青珂變得漸趨成熟,卻又保持著少女的嬌柔,嫵媚與溫順并存,形成了她獨特的氣質。

  霍去病起身往外走,邊走邊道:“聽清兒說,你卓氏已分完了家產?”

  “嗯。我交給卓王孫打理了,有……侯爺在,他應該不會動手腳。”

  卓青珂點著小腦袋,手提裙角,步履輕盈的跟在稍后一步的位置。

  霍去病從書房出來,沿廊道來到后宅的小湖畔。

  道尊,秦青玉,公主殿下,羅什娜,還有忝陪末座的白南妤,各居矮席。

  府上來了客人,為招待羅什娜,晚宴小酌。

  幾個女人皆有傾城之貌,而又各具特色。

  劉清的不可方物,華麗貴氣。白南妤的千嬌百媚,禍水姿色。羅什娜的明月當空,胸懷壯闊。坐在一起,好似眾里嫣然,人間顏色齊至。

  晚宴散了以后,其他人各行其事。

  公主殿下挽著霍去病,在自家宅子的內院緩行。

  后宅有一片竹林,明月和群星的微光,透過竹林的間隙,地面像是鋪滿了細碎的銀輝。

  劉清輕撫小腹,言笑晏晏。

  這段時間,是她和霍去病婚后,待在一起最長的一次,近兩個月霍去病沒有外出。

  “夫君又要出征了是嗎?”

  “匈奴承受不起另一次戰敗,變得很小心。”

  “若單純是康居和大月氏,掀不起大戰,還不確定需不需出去。”

  “不打最好。你若走了,我擔驚受怕的,對肚里的孩兒也不好。”劉清橫了他一眼道。

  夫妻倆回到內宅的寢殿。

  沐浴更衣,長夜歡歌。

  劉清要安胎,不久之后就睡了。

  霍去病披上外袍,來到和寢殿相連的書房,展開修行。

  他體內的兵家力量與日俱增。

  麾下部眾征戰,獲勝后,冥冥中也有一股兵家氣數,被霍去病所撰取。

  當他閉目修行,體內力量奔騰,隨身的小兵府得以進一步開拓。

  兵府內衍生出諸多陣紋,化作一座繁復的軍陣,攝取天地力量,不斷的推演出更多陣列變化。

  一道道陣紋在霍去病身下的地面蕩開,擴散,與他掌握十萬禁軍,護持長安的郎中令兵權相合。

  龐大的軍陣,竟將整個長安隱然涵蓋其中,氣運之盛,如日中天。

  霍去病的識海中,幾大兵符光曦流轉,也在和擴張的小兵府相互呼應。

  而在識海內,還有幾枚古井中撰取的符號,閃爍如星辰。

  一枚紫色符號,是封禪所得。

  另有一枚金色符號,光曦四射,五枚淡銀符號,粲然如星。

  那紫色符號,對應的是兵家氣運,容納大漢國運,和美人計氣機最合。

  他打算將其加持給美人計,看能不能將美人計推動到上上策。

  上策對神通的提升,已非常顯著。

  上上策,會有什么效果?

  識海里,紫暈流轉的符號,開始往兵書上,排在首位的美人計兵簡靠近。

  轟隆!

  霍去病周邊,居然有電弧撕裂虛空。

  他身后,化出一道淡紫色的氣運光環,沸騰如焰火,紫意浩蕩。

  紫色符號和美人計之間,形成了一道溪流般的氣機,涓涓紫暈流入計簡內。

  這枚符號,并未直接融入計簡,拔高兵策等級,氣機絲絲縷縷的和計簡交融。

  但霍去病能清晰的感覺到美人計在發生變化。

  直到他修行結束,符號和計簡的融合,仍未完成。

  看來需要一段時間,才能吸收紫色符號蘊含的氣運……霍去病心忖。

  當前,他的識海內,美人計,走為上,瞞天過海為上策,其余有四條中策,八條下策。

  天色將明。

  霍去病沐浴更衣,穿上官袍打算去上朝。

  烏蘭巴托的夜,很靜,狂風吹拂著荒蕪的草原。

  入冬后,溫度劇降。

  夜色下,王庭大帳頂端豎立的戰旗獵獵。

  鋪著獸皮的臥榻上,伊稚斜霍然睜開眼睛,翻身坐起。

  他凝目看去,瞳孔有著一瞬間因為震驚而形成的擴張。

  在他面前丈許處,一個黑色的身影,幽靈般出現。

  這身影,竟然避開了王帳外值守的親軍,出現在他的寢帳內。

  那身影周邊黑氣聚集,無聲翻卷流淌。

  而在氣機中的身影魁偉壯碩,高大如山,離地尺許,浮空而立。

  伊稚斜看清面前的身影后怒道:“苣都,你終于出來了!

  深夜闖入我的大帳,要干什么?”

  憑空浮現的人影正是許久不見的苣都,但不是其肉身,而是元神顯化,如同投影。

  “我的事還未做完,但草原各部的氣運衰退嚴重,不得不出來。”

  苣都的聲音,像是從遙遠的距離外推送傳來,牽動的虛空都在震動。

  “草原各部,包括伱麾下的天魂部,都被霍去病,衛青擊潰,各部心思浮動,難以齊心。”

  伊稚斜從榻上起身,和苣都針鋒相對:“在與漢開戰最關鍵的時刻,你去哪了?

  你可知道,丟掉西域諸國,我草原諸部無異于斷臂,國運如何能不衰退。

  國之大戰,你身為指揮者不在戰場上,之前的各部落敗,你有莫大的責任。”

  苣都低沉道:“我在做的事,比一時的戰爭勝負更重要。”

  “你到底在做什么,何時能回來?”伊稚斜壓抑著憤怒。

  “快了,等事情結束,我就會出來。”

  苣都道:“我來是想提醒你,不要一直盯著大漢。

  我之前就制定了策略,但你并未按我說的做。

  漢的人口,軍力,氣數都處在頂峰,想撼動其國運,非常艱難。

  所以我讓你開拓其他區域。攻伐別的地方,要比攻漢簡單的多,且可壯大我匈奴國運,帶來的勝利能重聚軍心。

  推動國運提升到一定程度,再匯集全力和漢碰撞。

  你被仇恨蒙蔽了眼睛,只專注和漢的爭鋒,往東西兩側,去擊潰其他土地上的諸國。我草原各部馬戰靈活,天生便是奔襲遠征的種族。

  大單于為何不讓我們的馬蹄,踏足更廣袤的領土。”

  苣都的身形,話落消失。

  烏蘭巴托以北數千里,冰冷之湖。

  黑暗的山腹內,苣都已盤坐數月。

  他吞吐一股氣機為用,完全摒棄了常人需進食來維持生機的過程。

  詭異的是,之前苣都在這座地宮深處,那個石甕內找到的無頭骸骨,竟也盤坐在他對面。

  丈許高的骨架上,一點點光斑流淌如咒文,和苣都氣機對流。

  此刻,苣都驀然睜開眼睛,開口吞吐。

  那骨架上的氣息,被他一點點攝取,吞入體內,以極緩慢的速度消失。

  始皇陵深處。

  封存的巨棺內,那扇如山的銅門后方,霧氣翻騰。

  一個聲音在呢喃低語:“秦皇想用一國氣運,聯合神州浩土來封禁我,可惜算錯了一點……”

  而隨著這聲音響起,在苣都離開后的烏蘭巴托,一道微光從虛空中跳脫而出,落在了王帳內。

  伊稚斜驚疑不定。

  這一晚上竟是連遇變故。

  “來人!”伊稚斜沉喝道。

  當微光在他面前凝定,卻是一柄玉刀。

  其內咒文明滅,浮現出匈奴人的字跡:“你不必緊張,我可以幫助匈奴,擊潰大漢。”

  “你是誰?”

  “我……歸屬于仙主!”

  時間進入十二月。

  長安,霍去病手托一本簡卷。

  他準備構建禁軍麾下六中郎,十校尉的體系。

  當前校尉層次有趙安稽,姚招,趙破奴,復陸支,陳慶,蘇嘉等人,一共八個校尉。

  中郎將層次有童軒,劉毅等禁軍固有將領。

  霍去病打算做些調整,高不識,仆朋經過一段時間的鍛煉,可以晉升添補校尉的職務。

  趙安稽,姚招,趙破奴,復陸支等人,將陸續晉升中郎將。

  更往上的大將,張次公,李敢勉強算。

  霍去病盤算了一下,著實是良將難求。

  他手下可用將領已不在少數,但都有短板和缺陷,難以獨當一面,需要配合起來用。

  開兵府篩選了這么久,一個好苗子都沒找出來。

  趙破奴,復陸支,熊三,先后突破天人境,已是進度最快,天賦最好的幾個。

  “我大漢將領當中,除了我和舅父。李廣,程不識目前在天人三境的軍陣層次。李敢,張次公在二境陰身。還有兩位邊關太守和其他四位將領,分別在二三兩境。其余數人在天人初境。”

  霍去病收了簡卷,思忖中來到繡衣大殿,和茹泊虎見面。

  “吶,你讓我探查身毒的情況,還有西域以西的國家。”

  茹泊虎遞出一卷簡書:“已經有初步探查回來的消息。”

  霍去病把卷宗接在手里,翻看后神色微動:

  “西南之地有人時常會聽到一種古音,夜晚還會夢到散發著金光的人影,民眾皆以為是吉兆?”

  “沒錯,整個西南邊陲都有類似的奏報,人數不少,都說聽到經文吟誦的聲音,傳徹虛空。

  我已安排了人手過去查看。”茹泊虎道。

  霍去病:“應該是身毒來的人,暗中在我大漢邊陲,強行傳教,以其修行影響民眾。”

  “你繡衣麾下要小心些,一旦發現身毒的人,不要客氣,絕不容其在我大漢傳播。”

  茹泊虎應了一聲,又道:

  “你讓我調派人手,去東南沿海,尋找秦時遺留下來,在海上漂浮百年的不落之舟,也有些消息送回來。”

  “去探查的隊伍說,最近一次是兩年前,有漁民在東海沿線打魚時,海上忽起大霧,有一艘龐大如山的船舶曾破開海浪,在霧氣中巡游了至少一刻鐘才離去。

  當時船上有不少漁民,都看見那大船出現,應該不假。

  且船上的人,還聽到一種聲音,像是在重復呼喊‘陛下’兩個字……漁民說那是秦時留下的鬼船,秦皇派到海外尋仙的魂魄,始終在船上未散。”

  茹泊虎納悶道:“你怎地突然對這沿海的傳聞,秦時留下的古船感興趣?”

  霍去病心忖秦皇在手卷里留下線索,說有東西在出海尋仙的大秦號上,讓獲得他手卷的人,自己去拿。

  “兩年前的線索…”

  霍去病想了想:“你幫我盯著點,若有新消息立即通知我。”話罷起身離去。

  兩日后的午時,繡衣的人送來一條新消息。

  匈奴人有動作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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