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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0】大人物渾身上下都是心眼,再遇鎮守玄士

  東山公園。

  三名少婦走了一段路,彼此對視著暈紅臉蛋,皆不好意思的笑了起來。

  周芳瓊的目光掃過兩名閨蜜,試探著問道:“剛才的事情是我們共同的秘密,對吧?”

  蔣瀟瀟第一個表達了贊同:“當然!”

  范曉倩還說了一番大道理:“任何人都會產生一些不合時宜的妄想,但只要沒有付諸行動,這并不算錯誤。”

  這位漂亮少婦說到“沒有付諸行動”之時,表情稍稍有點異樣,內心也有一點心虛。

  夢境里的一切經歷,真實到了超乎想象的程度,她現在都還能感受到肌膚的最直接接觸。

  這真的只是虛妄嗎?

  但是。

  兩位閨蜜并沒有拆穿她。

  畢竟三人算是同一條壕溝里的戰友。

  很快。

  三人匯合了女仆,往公園大門走去。

  周芳瓊走了十余米,忽然回望后方,一臉遺憾的滴咕道:“可惜只能觸摸一次許愿碑。”

  蔣瀟瀟忍不住嬌笑起來:“如果五枚金幣可以再來一次,我也愿意花這筆錢。”

  范曉倩則聽得有點臉紅。

  這兩個女人,太不要臉了!

  三名女仆疑惑的望著她們,不知道夫人們到底怎么了。

  就在這時。

  大片驚呼聲、喊叫聲,伴隨著寒風傳了過來。

  周芳瓊怔了一下,脫口而出:“聲音好像是從許愿碑哪兒傳過來,那邊是不是出事了?”

  一幫女人聽到“出事”一詞,全都有點慌亂。

  不止是她們。

  周圍的人亦是一臉的驚疑不定。

  范曉倩本能想起父親說過的話“大人物行事往往深謀遠慮”,腦子里忽然冒出一個念頭:

  大執政官閣下算無遺策,難道他預料不到這件事嗎?

  不會!

  既然如此,閣下會不會提前做好了準備?

  當然會!

  這位漂亮少婦一下子冷靜下來,連聲說道:“大家不要驚慌,這是大執政官閣下親手制作的許愿碑,沒有人可以在這里搞事。”

  如今在安華城,大執政官閣下早已成為了傳奇人物,他的名字就自帶穩定人心的力量。

  這一句話說出口,其他人的慌亂情緒明顯平息了不少。

  稍頃。

  一道鏗鏘有力的聲音,瞬間傳遍整個東山公園:“巡查署設計引出并成功逮捕了敵人,請各位繼續許愿。”

  幾人聽得面面相覷。

  敵人?

  巡查署到底在搞什么?

  范曉倩轉頭看向中年女仆,果斷吩咐道:“張姨,你去打聽一下情況。”

  女仆應命而去。

  足足過了五分鐘之久。

  女仆才返回匯報了情況:“聽說許愿碑具有鑒別敵人的能力,剛才被逮捕的家伙就是一名復仇者。

  “他觸摸石碑進入夢境,許愿碑忽然發出刺耳的警報聲,附近值守的巡查員,立即逮捕了復仇者……”

  三位少婦嘖嘖稱奇。

  “原來是這樣!”

  “好神奇啊!”

  范曉倩望向石碑方向,脫口而出:“我懂了!設立許愿碑的另一個目的,就是甄別出潛伏在本城的夢師和復仇者。”

  她越說越是肯定:“大執政官閣下舉辦的新年許愿,實質上就是一次大范圍的清查活動。

  “對于敵人來說,如果他們不去許愿,巡查署肯定會找上門,如果他們去了,肯定會被抓起來。”

  其他人聽得目瞪口呆。

  但不可否認,這番話邏輯嚴密,似乎就是事情的真相。

  蔣瀟瀟仔細想了一遍,深為贊同:“你說得非常有道理!”

  周芳瓊滿臉佩服之色:“這種手段好厲害!”

  范曉倩心中的感慨更深一些。

  老天!

  打著慶祝新年的旗號,看似隨意的搞出了一塊許愿碑,暗地里居然藏著這么多心思。

  這位大人物的心眼,也太多了吧?!

  昨天之時。

  她的父親聽聞,大執政官悍然血洗議政廳,還擔心這將招來官員們的強烈抵觸,導致閣下難以順利施政。

  但是現在。

  范曉倩無比確信,大執政官閣下的心眼,比渾身上下的毛孔更多,全城官員怎么可能是閣下的對手?

  許愿碑旁。

  一個五花大綁的復仇者,被押到了程瀚面前。

  這是一個年約二十來歲的青年。

  在復仇者群體中,生活困苦、看不到希望的中年人,占據七成以上的比例,而年輕人的數量相當較少。

  程瀚瞄了一眼,大致猜到了對方甘愿成為復仇者的緣由。

  這家伙的頭發,泛著一絲褐色。

  這正是薩特血裔的典型特征。

  這名青年被一塊破布堵住了嘴巴,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唯有一雙眼眸透著刻骨的仇恨。

  一名哨長站在旁邊,講述道:“署長,這家伙的頭發還染了色,我用雪擦了一遍,才發現他是薩特人。”

  這句話的潛臺詞就是:我的眼力非常毒辣。

  這顯然是在邀功。

  程瀚贊道:“不錯!”

  他轉頭吩咐女秘書:“讓巡查署對外放風吧,凡是未參加許愿的人,將被認定為復仇者。

  “鼓勵平民舉報未許愿者,假如認定是復仇者或者夢師,舉報者將獲得一定獎勵,具體數額由巡查署制定吧。”

  他想了想,劃出一條底線:“至少五十枚銀幣起步。”

  唯有重賞,方可有效激勵起平民的積極性。

  反正這一塊許愿碑,可以籌集近兩千枚金幣,不差錢!

  嬴貝貝立即應了一聲:“好的!”

  哨長滿臉興奮:“署長,這個辦法太好了,估計在新年到來前,安華城將再也容不下一個敵人。”

  黃發青年忽然拼命掙扎起來,口中發出“嗚嗚”的叫聲。

  此人的眼眸中,分明寫著一句話——你們是魔鬼!

  程瀚看向復仇者,輕嘆了一聲:“可憐蟲!”

  隨后。

  黃發青年感覺眼前一花,整個世界陡然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他居然回到了童年。

  應該說,他開始重新經歷童年時光。

  “嗚他們都笑話我是下賤的黃毛……嗚還一起欺負我……”

  頭發泛黃的小孩子,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

  母親將孩子摟在懷里,滿臉都是心痛之色。

  這是一場葬禮。

  母親的骨灰盒,剛剛被放入墓地。

  出席者,僅僅只有男孩一個人。

  沒有親朋好友。

  亦沒有街坊鄰居。

  此時的男孩,稍稍長大了一些。

  “卡察!”

  伴著鐵鍬鏟土的聲響,骨灰盒逐漸被泥土覆蓋。

  兩名墓園的工人,瞟向男孩的目光,帶著明顯的異樣之色。

  男孩注視著簡陋墓碑,感覺自己被整個世界遺棄了。

  接下來。

  各種場景依次輪換。

  有孤兒院;

  也有學校;

  還有工廠;

  它們完整記錄了青年的一生。

  而這些鏡頭的色彩,自從母親逝去之后,便再也看不到一絲顏色,唯有冷冰冰的灰色。

  直至。

  青年遇到了一個和善的老者。

  或者說,夢師。

  老者輕輕拍著他的肩膀,笑得一臉慈祥:“我知道,錯的不是你,錯的是這個世界!”

  青年突然開始嚎啕大哭。

  從這一刻起,世界終于有了色彩。

  老者微笑著說道:“你想聽一聽先祖的故事嗎?”

  青年用力點頭:“想!”

  稍頃。

  夢境結束。

  青年眼神中的恍忽褪去了,臉龐上又出現了憎恨之色。

  他憎恨著這個世界。

  也憎恨著萬昊人。

  程瀚再次嘆了一聲。

  時至今日。

  隨著他對夢境之力的了解越來越深刻,他已然意識到,每一位復仇者的誕生,皆有著一定的條件。

  被夢生會挑選的復仇者,內心多多少少對社會心存憎恨。

  這名青年就是典型例子。

  程瀚揮了一下手:“帶走吧。”

  兩名巡查員一左一右走過來,輕松將青年拎了起來。

  就在這時。

  世界突然定格了。

  仿佛時間停止了流動。

  程瀚站起身來,行了一禮:“鎮守玄士大人!”

  下一刻。

  四道光滑的鏡面,忽然一閃而出。

  光線在鏡面之間反復反射,無數個程瀚冒了出來。

  赫然正是玄法——鏡面傳訊。

  趙啟桓帶著笑意的聲音,憑空響了起來:“無需多禮!”

  鎮守玄士的語氣帶著贊賞:“你弄出來的這塊許愿碑,非常巧妙!”

  這是真心實意的稱贊。

  因為石碑蘊含的超凡力量,明明比玄士水準低了一線,可發揮出來的效果,卻絲毫不遜色于玄士。

  這等手段,絕非等閑玄士所能做到,這位鎮守玄士就覺得自愧不如。

  程瀚神色平靜:“您謬贊了。”

  趙啟桓又換了一個話題:“你應該知道,玄宮和玄閣對于薩特族裔的態度,就是全方位壓制。”

  程瀚頷首:“當然!”

  趙啟桓的語氣變得有些微妙:“你怎么看待這一點?”

  很顯然。

  鎮守玄士采取某種手段,察覺到了適才的夢境。

  程瀚毫不猶豫的說道:“這是非常正確的做法。”

  盡管這將導致許多人受到不公平的待遇,就像這個可憐的青年,但他并不覺得這是錯誤的方針。

  趙啟桓追問:“為什么?”

  程瀚答得非常快:“物以群分、人以類聚,倘若不加以壓制,分裂的種子將愈發壯大,日后必將釀成大禍。”

  趙啟桓的語氣愈發贊賞:“你是一個明白人!這非常好!”

  鎮守玄士頓了一下,透露出一個不為人知的秘密:“數萬年以來,薩特族裔掀起的大規模叛亂,加起來早已不止一萬場。

  “每一場叛亂,少則上萬人死去,多則數十萬人死亡,甚至發生過小靈境被徹底毀滅的慘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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