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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九十章 完美觀察對象

  姜思白在船上這些天時不時地都要來一把劍舞,著實是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當然,因為那是劍舞,所以被許多人看做了是在‘嘩眾取寵’。

  姜思白對此當然不會介意,他依然在不斷地提煉、優化自己的劍舞,其實是以此在增強對陽之道的理解。

  說起來,對于陽之道他本身就天然有一些理解,畢竟他一開始就是純陽元神,后來還自己制作了那玄黃少陽鞘。

  如此加持之下,他陽之道學習也算是方便許多。

  說起來,他既然是確定了要做天帝,那必然是要走一些‘金光閃閃’逼氣十足的道路。

  如今從陽開始,再到金、火,正好可以讓他完全用上了。

  姜思白心里正是在琢磨著他的劍道,結果這時旁邊忽然傳來一人調侃:“舞得好,給本公子看賞。”

  “可惜你不是小娘,否則便能有幸隨侍本公子左右了。”

  姜思白隨著這聲音看去,卻見是一名步家的公子哥在那搖著折扇上甲板放風。

  他看了看這位步公子道:“還請公子收回此言,我只是與貴家同行,并非優伶。”

  他說得客客氣氣,絲毫沒有氣勢的樣子。

  那護衛首領一聽這話,倒是想起了姜思白是個任俠,任性的俠客。

  于是連忙護衛在自家公子身前有些緊張地說:“白大俠,我家公子不過一時戲言,還請不要放在心上。”

  誰知那步公子聞言反倒是覺得自己受到了羞辱,立刻推開了護衛首領道:“何懼之?”

  “本公子夸你一聲舞的漂亮當賞,這有錯嗎?”

  說著他還叫來身邊小廝道:“去,給本公子看賞。”

  姜思白見狀搖搖頭,忽然有些感慨地說:“曾幾何時,國人也會稱我一聲公子,而我亦要為了這聲公子守境安民。”

  “在我那時候,‘公子’是尊貴,亦是責任。”

  “可嘆。”

  他搖了搖頭,頗為感慨如今的‘公子’早已經變了味。

  隨后道:“既如此,便是緣盡于此了。”

  眾人見了只覺得情況有些不對勁,因為姜思白舉手投足真有種十分古老的貴氣,就好像那種從古書中躍然而出的謙謙君子一般。

  他們絕對想不到,姜思白還真的做過‘君’,只不過不是在這個世界,并且早已經成為了他的過往。

  隨著他一聲‘緣盡’,便于船頭翻身一躍,竟然是直接這般跳入了江水中!

  船上的人都是一聲驚呼,而后驚奇的來到船頭觀望。

  結果卻見他正穩穩地踩在水面上,連衣袍都沒有沾濕絲毫。

  眾人仔細看去,就見他腳下分明踩著的分明是一根長長的蘆葦桿。

  兩岸蘆葦遍地,此時正好有一根葦桿被水流沖下。

  而他就這么踩在葦桿上逆流而上,速度迅捷地快速轉過一個水灣,便這么消失在了眾人的眼中。

  船頭甲板上鴉雀無聲,他們都知道這是得罪高人了啊!

  可是得罪高人的是他們家的公子,這就有些讓人不好說什么了,只能一個個悄悄走開,只希望這步公子不要拿他們來出氣。

  而那步公子也是真的愣住了。

  他那般作為其實也不算有多少壞心思,只是輕浮習慣了而已。

  在他想來就算得罪人了又如何,他是給錢打賞的,而且他也是真覺得那劍舞好看。

  再說了,如今早已經過了重名望輕生死的時候了,他是真沒想到會這樣。

  護衛首領為難地嘆息一聲說:“公子,那白大俠是真正的任俠。”

  “如今他只言緣盡而去卻并未下死手,這已經是天大的僥幸了。”

  那步公子則是神色惶惶似乎有憂思郁結,良久做聲不得。

  護衛首領長嘆一聲,最后只能讓人扶了步公子回船艙去。

  他忽然間有些擔心了起來。

  入蜀已經有幾天了,說實話,他一直都覺得挺順利的,也不像打聽來的那么邪乎。

  可是現在,他怕了。

  他發現自己船上坐著高人!

  他怕的是這高人走了,那些邪乎的事情就都該找上門來,那又該如何是好?

  姜思白并未走遠,他就在這艘船行駛的岸邊行走。

  他的神念也是遙遙鎖定了這艘船,其實就是想要觀察一下沒有自己的影響下,虛空是如何一步步蠶食人的意志的。

  他發現,首先受到侵蝕的還是那位步小姐。

  步小姐的身體不太好,可能是因為久居閨房不外出的緣故,她明顯氣血不暢多有阻塞感。

  而便是這般,魔怪對這位步小姐便特別感興趣。

  是以這兩晚,這步小姐可謂是夜夜噩夢十分煎熬。

  而伴隨著她每每半夜驚醒,姜思白注意到這位步小姐已經能夠漸漸看到那些魔怪了。

  她的精神狀態越來越不好,正常人的理智也在不斷降低,白天也變得有些神神叨叨的。

  正是在這種情況下,她開始偶爾看到那些魔怪的存在了。

  換句話說,她的精神也已經開始被侵蝕了。

  至于那個步公子,他反倒只是有些沮喪,并沒有什么異常的現象。

  還有叫做步質的步老爺,反倒是對那些魔怪毫無所覺,甚至姜思白發現那些魔怪還隱隱有些怕他,總是會不自覺地躲開。

  受此影響,步夫人也沒有受到影響。

  可是船上第二個受到影響的,卻是個生病的水手。

  這個水手也不知在岸上吃了什么出現了上吐下瀉的癥狀,身體一時虛弱。

  而正是在這種虛弱之下,他當時就被魔怪趁虛而入,幾乎一夜之間就變得瘋瘋癲癲理智全無。

  由此使得水手中都是人心惶惶。

  隨后魔怪們就已經開始在水手之中作祟,一些身體沒事但膽子小的水手首先中招。

  而后就是步家的侍女、家丁也陸續開始有人中招。

  及至此時,整艘船上已經人心惶惶。

  不過因為那步老爺還鎮得住場子,倒是沒有變得一發不可收拾。

  在姜思白眼中,赫然是因為有那步老爺在,才使得這整艘船沒有立刻成為魔怪們的樂園。

  這艘船對于他來說真是一個絕佳的觀察組,讓他可以知道魔怪對不同人的侵蝕是如何進行的。

  就在此時,他發現江水下又有一個大家伙悄然靠近了那艘船。

  姜思白當時就連忙又揮出一劍將那大家伙給打散了。

  這么好的實驗觀察對象,他可不能讓這玩意兒來攪局。

  同樣的,另一組極具價值的觀察對象就是岸上的纖夫們。

  這群纖夫日夜拖著商船前進,居然沒有受到太多的影響。

  這就是白絲桐所說的‘生命的適應性’了。

  很顯然,這些本地的纖夫已經自己總結出了一些與這些魔怪共處的竅門來。

  或許他們不自知,但已經很有效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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