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陽湖本是魏國一個不起眼的湖泊,自從發現湖底有著一條三階靈脈后,居住在這里的修士日益增多,金陽宗更是在此建立了青陽坊市,經過五六百年發展,越來越多修士定居于此,久而久之便發展成為周圍各國威名遐邇的青陽城。
數十日過去。
青陽湖遠處天際一道靈光閃爍,很快落在了東湖一座玉石筑成的長橋前面。
隨著靈光撤去,三道身影顯露而出。
沈平看著坐落在湖泊上方的城池,輕輕松了口氣,“這一路總算沒有出什么意外,青陽城到了!”
他日夜不停趕路。
哪怕是恢復靈力期間都讓于燕和沐妗駕馭法器,路過好幾個坊市都沒有過去,雖說以他的手段不懼筑基修士,但能避免麻煩就盡量不去招惹。
橋面兩側有著俊朗威嚴的雕像。
是金陽宗太上長老。
此時湖面微風吹來濕潤水汽中帶著撲面而來的充沛靈氣。
三人忍不住呼吸了一口,感覺丹田內靈力似乎都增加了一絲,這種濃郁靈氣環境會令修士全身心愉悅。
筑基,金丹都不例外。
畢竟。
湖底有著三階靈脈!
若是能在靈脈核心居住修行,就算是偽靈根資質的散修都能在六十歲前筑基成功!
沿著橋面走向城池。
來往修士大部分面容都洋溢著一種輕松,有的站在橋面邊緣欣賞著湖光景色,偶有魚類妖獸躍出水面,鱗光閃爍著陣陣光澤。
“早就聽丁掌柜數次提起過青陽城,今日一見確實是我等散修向往之地,就是不知道此地的房屋租賃價格如何?”
沐妗忽然一嘆,她為了能離開云山坊幾乎將儲物袋的積蓄掏空,身上也就幾件法器,還有符篆能夠售賣,若是青陽城的租屋價格太高,別說是還報人情,便是在此居住都是難事。
沈平聽著這話不由想到了妻妾,臨走前,他給了不少一些符篆和靈石,應該能撐到現在。
念頭一起。
他加快腳步到了城門,繳納靈石又打聽了下真寶樓所在位置,這才踏入城內。
腳步一跨洶涌的靈氣如同潮水般從四面八方涌來。
他的血液仿佛都跟著沸騰起來,丹田靈力順著經脈自動運轉起來。
城內顯然有著大型聚靈陣令靈氣更加充沛。
目光掃去。
寬闊街道修士熱鬧非凡,店鋪整潔有序。
“這就是青陽城啊!”
沈平再也忍不住的感慨一聲,隨后帶著于燕和沐妗走向主街道,快到午時,他們才站在了真寶樓店鋪門口。
相比起云山坊。
青陽城的真寶樓占地更廣,門檻更高。
抬頭望著那三個字的門匾仿佛有著吸引力讓人禁不住沉浸。
“道友。”
“這真寶樓三個字是元嬰修士書寫,可別看太長時間。”
回過神來。
身側已然站著一位風度翩翩的修士,且年紀輕輕竟有練氣七層修為。
沈平忙拱手道,“多謝道友提醒。”
邁過門檻。
面容清秀的女修迎了上來,“三位是第一次來……見過客卿大人!”
女修臉上笑容立即變成了恭敬。
“帶我去見掌柜。”
“是,請跟我來。”
片刻。
后院西側的一個雅間內。
沈平見到了此地真寶樓的掌柜,讓他意外的是丁掌柜也在。
“丁掌柜!”
“沈符師!”
相互道了一聲。
丁掌柜余光掃過沈平身后的沐妗,笑容熱情道,“嘖嘖,沈符師竟然這么快就到了,真是令人佩服啊!”
他心中很驚訝。
云山坊能離開的勢力就那么幾個,其他的可不好相與。
這位沈符師的手段著實非凡,而且還帶著沐妗。
“給你介紹下。”
“這位是曲掌柜,乃是我的一位舊識,不過曲掌柜可比我強多了,如今已然是筑基中期嘍。”
沈平急忙恭聲行禮,“真寶樓客卿沈平,見過曲前輩!”
青陽城的真寶樓是魏國的總駐點。
能在此擔任掌柜。
實力人脈深厚。
曲掌柜撫須含笑道,“沈客卿不必客氣,能以練氣修為就榮晉我真寶樓的客卿之位,這份潛力難能可貴,難能可貴啊!”
“你跟丁掌柜從云山坊那里出來,相信有著不少話要說,我就不打擾了!”
說完就笑著離開。
而沈平和丁掌柜重新坐下后。
丁掌柜主動道,“沈符師,真寶樓客卿執事的家眷都安置在西城的臨泉巷,稍后你去二樓拿一份青陽城的地圖玉簡就行。”
“過些時日待安穩下來,在下會略擺小酒算是為我等平安離開云山坊洗塵去晦,屆時沈符師可要來賞臉啊!”
沈平連道,“一定。”
兩人又聊了些路途上的事情,便各自離開。
申時。
臨泉巷門口。
寒風蕭瑟。
干枯的云霧杉發出呼呼風嘯。
沈平握著于燕的手腕,心情竟有些緊張。
雖然跟妻妾們分離時日不長,但在送她們搭乘飛舟的那一刻,他明白了自己心底的那份觸動。
數年的日日夜夜都不及這一刻的忐忑。
“夫君走吧!”
于燕主動反握住沈平踏入了巷子。
來到丁字號七六八小院。
熟悉的房屋布局映入兩人視線之中。
沈平取出傳訊符。
很快。
五號房屋門打開。
淚水已然布滿臉頰的王蕓以極快的速度撞了過來,她撲在沈平懷中,聲音滿是喜悅和激動,“夫君,夫君,伱終于來了。”
白玉穎緊隨其后,眼睛紅彤彤的,酥軟入骨的聲腔此刻都有些哽咽,“夫君,以后不要再這樣嚇穎兒了。”
洛清站在屋門口,眼角微微濕潤。
沈平注意到其他房屋的視線,溫聲道,“走,進屋說。”
慢步走進屋內。
關上屋門的那一刻。
沈平一左一右抱著妻妾大步走到二樓主房,心底的思念化為了床板搖曳,蕩漾又蕩漾。
他貪婪嗅著每一寸。
仿佛要將妻妾的音容笑貌徹底融入識海。
直到亥時。
于燕抬頭看著逐漸恢復平靜的地板,無奈一笑,隨后細細閉目回味起來。
屋內。
粉紫雙系繡紋肚兜隨意丟棄著。
王蕓和白玉穎的烏黑秀發已經打亂,披散在香肩兩側。
沈平攬著妻妾問了下她們在臨泉巷的生活,沒有什么波瀾,自從安置到這里后,兩女除了偶爾購買靈米,其他時間基本沒有出過門,連屋門都沒有出去過。
“夫君,那位安置居所的真寶樓執事說過,我們只能在這里居住一年,時間一到就得離開,夫君若是不來,我和蕓兒姐姐都不知道該怎么辦!”
“嘿嘿,還好夫君來了,又能安穩的生活!”
白玉穎抱著沈平的手臂眼神迷離的道,“有夫君真好。”
沈平捏了捏其臉蛋,他想到了那位黑袍血色面具修士,不由低聲道,“穎兒,你弟弟還活著。”
白玉穎迷離的眼神瞬間清醒,“夫君,你,你剛才說什么?”
沈平沒有吭聲而是揮手從旁邊放著的儲物袋中取出了那一對玉佩。
放在白玉穎掌心。
“弟弟。”
“你還活著,你真的還活著!”
白玉穎眼角淚水不知不覺間流淌而下,她死死捏著玉佩,抬起眸子盯著沈平,“夫君,這,這是真的嗎?”
沈平溫聲道,“這是你弟弟親手交給我的,離開時,他讓我照顧好你,說起來夫君這次能離開,還是承了你弟弟的情。”
見夫君如此說。
白玉穎燦爛的笑了起來,“弟弟他出息了,夫君,謝謝你!”
說著她翻身而上。
沈平看著白玉穎的眸子,那里正有著銀光綻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