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靈草是靈草奇珍的一種,它品級層次不算低,但用途范圍以及功效卻較為單一,除了能凝神靜氣,只剩下配制成香料錦囊貼身佩戴,因此種植這種靈草的修士很少。
瀾海真君種植此靈草也只是用來觀賞。
聽到啟長老的話。
沈平心中暗松了口氣,傳訊道:“啟長老,在下想要采摘幾株曼靈草用來制作花粉,只是那里畢竟是瀾海真君的靈峰……”
傳訊符很快傳出啟長老爽朗的笑聲。
“此事容易。”
“每逢曼靈草開花的時候,瀾海真君都會邀請仙城內的一些道友前去觀賞,算算時日,也就這三五日,沈客卿若有暇,屆時可隨同我一起前往。”
沈平猶豫了一下,回道:“啟長老,在下只是筑基修士,去那等場合并不合適,所以能否請啟長老到時候幫忙采摘幾株回來?”
對于沈平的婉拒。
啟長老也沒在意,依舊笑著道:“小事爾,沈客卿安心等待幾日。”
“多謝啟長老。”
制符室內。
結束傳訊后。
看著虛擬面板第二頁的字體。
沈平面露沉思。
曼靈草的出現讓他意識到妻妾們心愿的表露,似乎并不是一成不變的,若是能摸索出其中規律,或許能進一步挖掘虛擬面板的能力。
除此外。
他還意識到了一點,那就是自己對虛擬面板的認知其實一直流于表面,即便是跟妻妾們雙修,也僅僅是模糊的知道一些方向,并沒有去過多的嘗試挖掘。
如今既然明白了這方面的不足,就得盡可能去彌補。
畢竟其他外在的一切,都有可能是無根之萍,只有虛擬面板……才是真正屬于他自己!
收起心緒。
沈平繼續枯燥的制符起來。
轉眼五日過去。
真寶樓。
后院廂房內。
啟長老遞過來一個精美玉盒,撫須笑道,“沈客卿要的曼靈草便在里面,就是那瀾海真君頗有些小氣,竟只允許老夫采摘了三株。”
沈平打開木盒。
花香漫出。
他忙拱手道了一聲謝。
啟長老擺了擺手,隨意道:“只是小事罷了,不必如此客氣,再過些日子,魏國那邊最后一批撤離的飛舟就要到了,啟某準備小范圍的舉辦一個迎風宴,為彭長老他們接風洗塵……”
沈平不假思索的應道:“啟長老,到時候通知沈某就行。”
酉時末。
瀾海仙城的天色黯淡下來。
制符室內。
沈平心緒漸漸起伏,他索性停下符筆,深吸了口氣穩定心神后,取出精美玉盒看了眼曼靈草,然后緩緩合上。
這份驚喜。
他準備在晚飯的時候拿出來。
而于燕會作何反應。
他不知道,也不想去猜。
但此刻。
沈平清楚自己的心跳在加速,甚至有一種難以言喻的緊張和忐忑,這種感覺已許久未有。
如果換做是王蕓和白玉穎,或許不會有。
但于燕不同。
他的心底潛藏著一份別樣情緒。
從青陽城再到瀾海仙城,這份情緒,沈平本以為已經很淡薄了,可直到給她準備驚喜的這一刻,那種情緒忽然從心底迸發,并且再也難以壓制。
常伴于身。
日以繼日。
難免會覺得膩味。
可當生活中有了一絲調劑的驚喜時。
沈平才明白那份情緒原來一直都在心底。
夜幕降臨。
妻子王蕓的聲音在制符室外響起。
沈平連續做了九個深呼吸動作,踏步走出了制符室。
廳堂內。
妻妾們一如既往的都圍坐在飯桌四周。
王蕓和洛清依次將飯菜端了上來。
靈米廋肉粥散發著清香和靈筍的鮮香,菜肴烤肉也都別具風味。
坐下后。
沈平先是嘗了一口肉卷,不由夸贊道:“蕓兒廚藝已登堂入室了,我看以后可以兼修靈廚技藝!”
王蕓靦腆一笑,柔聲道:“夫君覺得合口味就行。”
“都別等著了。”
“快吃。”
揮了揮手。
沈平先是給白玉穎夾了塊肉,又給洛清的玉碗里添了點菜。
隨后他習慣性的問了遍妻妾們當前的修行情況。
王蕓還是練氣一層。
洛清體質解決能夠承受玄水靈龜血脈后,修行水系功法的效果很不錯,短短數年內就連續突破到了練氣五層,直追白玉穎。
沐妗仍然是練氣七層。
而尹紅蓮作為筑基中期修士,即便雙系靈根也需要不少時間。
有著充足資源供給修行。
妻妾們不必去城外獵殺妖獸,接取雇傭任務賺取靈石,修行速度都不算慢,只不過相比起沈平,才顯得有些慢了。
接下來隨意聊了幾句家常。
廳堂就只剩下碗筷碰撞的聲音了。
生活便是如此平淡。
但在這兇險的修仙世界里面,能有一份這樣的生活,怕是無數修士夢寐以求的。
飯吃到一半。
沈平率先打破了這種安靜的氣氛。
“于燕。”
“這是我給你準備的玉盒。”
他含笑說著,手指清光閃爍間精美玉盒懸浮,掌心一推,玉盒漂浮到了于燕身前。
妻妾們下意識看向了玉盒。
于燕還以為是什么修行資源,笑了笑直接打開玉盒。
霎時間。
曼靈草的花香彌漫而出。
同時。
沈平聲音也響了起來,“這是曼靈草,有著凝神靜氣的功效,于燕,你素來喜歡配制花粉,這幾日城內飄散著花香,我就想著給你采摘幾株。”
于燕怔了一下,媚態自然流露的眸子中很是意外。
白玉穎好奇的眨了眨眼睛,忍不住問道:“夫君是在哪采摘的曼靈草呀,過幾日不如我們一起去,多采摘一些,這花香聞著挺舒服的。”
沈平搖頭笑道:“整個瀾海仙城,只有瀾海真君的靈峰才有這種曼靈草。”
“啊……瀾海真君,那不是仙城之主,元嬰大修的靈峰嗎,夫君伱……”
白玉穎驚訝的看著沈平。
妻妾們相繼動容。
元嬰大修的靈峰采摘曼靈草,此種過程怕是很難,可她們夫君卻如此做了。
啪嗒。
安靜廳堂忽然有水珠滴落玉桌的聲音響起。
王蕓白玉穎她們抬眼一看。
只見于燕眼角已不知不覺間涌出了淚水。
“值得嗎?”
她忽然開口。
眸子卻盯著精美玉盒。
仿佛里面裝著的不是曼靈草。
而是白須樹參。
當年她身受毒蟲侵蝕,命不久矣,可就是為了她這么一條微不足道的性命,沈平拿出了價值不菲的白須樹參。
時隔近十年。
只為了讓她能夠配制花粉泡澡,沈平不惜從元嬰大修的靈峰弄到了曼靈草。
“值得嗎?”
于燕淚眼模糊的抬起眸子,看向了那寬厚身影,再次問道。
“只要你喜歡,便值了。”
這道聲音落入于燕耳畔,如若山岳般堅定。
她眼淚再也止不住的流淌,淚水滴落在玉桌上面,濺起清脆的聲音。
曾經一幕幕的陪伴。
此刻在眼前浮現。
那些動人的話,暖心的言語。
她以為就要隨著歲月而沉寂下去。
可現在。
此情原來從未改變。
“沈道友!”
于燕哭著。
但卻緩緩抬起雙手,面容前所未有的認真拱手。
沈平笑了,他同樣拱手:“于道友!”
道友二字久久回響。
妻妾們羨慕的看著于燕,很快悄然離開。
廳堂內只剩下了沈平和于燕。
倏忽間。
衣衫盡褪。
道法交流的碰撞此起彼伏。
不一會兒。
悅耳旋律激昂的傳蕩。
妻妾們站在院落里面彼此相視,盡皆會心一笑。
靜室內。
盤坐在蒲團上的裴火羽,睜開眸子看向廳堂,眉黛間先是一皺,隨后就舒緩下來。
“不錯。”
“看來沈道友并沒有受到總部那位符道天才的影響。”
她嘀咕著重新閉眼。
數日后。
裴火羽無語了。
她銀牙暗咬的看著廂房方向,“三天了……到底幾時可休?!”
又過去兩日。
裴火羽面無表情的屏蔽整個靜室。
次日辰時。
廳堂。
妻妾們吃飯之余紛紛側耳聆聽著廂房的動靜。
白玉穎嬌俏的笑道:“夫君太勇猛了,不過于燕姐姐也挺厲害,居然能堅持這么長。”
說著。
她夾起烤肉,嘻嘻一笑:“如此久的時間,肉怕是要卷不回去了,就是不知道我們何時也能這樣……”
王蕓柔聲道:“穎兒妹妹莫要亂說,夫君可舍不得讓我們卷。”
“情到濃時自然卷。”
“等蕓兒姐姐以后修為高了,相信就能體驗到……停了!”
白玉穎話還沒說完。
廂房內持續數日的動靜總算消失。
王蕓不由走到廳堂門口,喊了一句:“夫君,要吃飯嗎?”
“先不吃了。”
“蕓兒先給為夫熬制些獸骨補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