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修士都有自己追求的道,無論是術法,亦或者是技藝修行都是為了長生,而像沈平這般對道法廝殺不感興趣的技藝核心也有不少,因此王元明自然不會在此類小事上在意。
寒暄幾句。
他便告辭離去。
目送王執事的背影。
沈平站在長形走廊不由暗自沉吟。
對于月蓮圣宗。
他是非常感興趣的。
畢竟其宗門擅長雙修之道,尤其是《門戶之見》這枚玉簡里面記載的內容,著實令他大開眼界,知曉了世間十大頂尖特殊體質,如秋盈目前蛻變的海葵之體便是其中一種。
而單是這一種就讓他受益匪淺。
可以說。
如今他能在符獸經的鉆研參悟進展方面這么快,并且被稱為妖孽符道天才,主要緣故便是這海葵之體。
因此沈平很想得到《門戶之見》玉簡后續的內容。
除此外。
還有雙修功法。
在真寶樓的寶庫里面雖然也有,但都有著瑕疵。
術業有專攻。
真寶樓底蘊雖強,卻終究是主攻技藝一道,對這方面的收錄記載卻少之又少。
所以他一直不得其法。
而如今月蓮圣宗造訪,或許就是一個不錯的機會,要是能借機獲得一門頂級雙修功法,那以后妻妾道侶們的修行無疑會再度加快。
“技藝交流……”
沈平低喃。
他在符道上面還算頗有建樹,只是領悟層次較低,也不知道能否跟月蓮圣宗的弟子進行交流。
“待今日回去,就找王執事仔細詢問一下關于交流的具體安排!”
相較于真寶樓的限制級資源和技藝經卷。
他更加在意特殊體質和雙修功法。
因為沈平自己清楚,這才是自己的根本。
沒有虛擬面板。
似《獸經》這種層次的經卷,就算是最簡單的第一卷奇獸花紋圖,他都不可能領悟。
想到這。
他壓下心頭思緒。
轉身朝著丹海殿方向走去。
臨近殿門。
那道典雅寧靜的身影,已然俏立相候。
“沈道友。”
虞青菱盈盈一禮。
沈平含笑上前。
經過數日琴瑟和鳴雖然只是在玉牌核心空間,但兩人的關系卻仿若突破了某種界限,畢竟明白各自深淺和大小后,修士最大的天然隔閡已經消失。
而虞青菱近些日改變頗大。
首先便是穿著裝束,以往她大多都是一襲素裙配飾簪花錦帶,整體較為簡單,但如今其粉袖綾羅,薄紗披肩,眉黛間的靈動更添一分別樣的清秀嫵媚。
其次她臉上的羞澀之意比起以往也少了一些,典雅寧靜面頰的笑容更多,舉止間漸有豆蔻年華的青春嬌俏。
不過最明顯的是虞青菱眉心的劍形印記,愈發鮮艷奪目。
目光瞥向那隆起的曲線。
沈平像是穿過層層阻礙看到了白皙水潤的紋理,而在這片紋理之上,似有傲雪寒梅綻放。
“虞道友氣色破佳,看來近日修行困惑消解了不少。”
他忍不住上前幾步。
鼻息清晰感受到了虞青菱的呼吸。
其身上獨有的寧神香味縈繞。
這種情況若是放到以前,后者肯定早已羞不可耐,如受驚小鹿一樣躲開,但這次卻只是面帶羞澀微微偏頭,低聲道:“多虧沈道友相助解惑。”
沈平哂然一笑,“能幫到虞道友就行……對了,上次在下贈予的那枚記載著各種琴技的玉簡,不知可曾觀覽?”
虞青菱面頰染上紅霞。
玉簡中的琴技實在是讓她羞于啟齒。
只是耳畔中繼續響起聲音。
“今日便領教一番虞道友的撫琴手法,可好?”
她迅速低下腦袋。
轉身快步走向殿內。
沈平正準備再仔細探討琴瑟的曲調奏動方式時,便感應到身后不遠處的渾厚氣息,當即面色一正。
很快。
身著樸素長袍的沉穩身影走來。
“虞前輩。”
沈平忙拱手行禮。
虞真面容和藹,宛如長輩一般溫聲道:“沈符師,青菱近段時間眉宇間的憂色消失不少,想來是心境問題得到了改善,這多虧沈符師的開解。”
前些時日。
丹海殿主曾向他提及讓沈平和虞青菱結為道侶之事。
即便為了大局。
他都心有不愿。
沈平好女風流,此事人盡皆知。
身為父親。
他豈會讓這等修士成為女兒的歸宿。
昨日在與道侶認真商議,兩人最終達成一致決定,一切全憑虞青菱自己意愿。
至此。
心結頓開。
而經過這段時日的觀察,女兒在偏殿跟隨沈平一同修行交流,情緒確實大有改變,種種因素影響下,他今日在這等私事上面的態度才有了變動。
對此。
沈平自然不知,他恭敬道:“虞前輩言重了,承蒙你悉心教導,晚輩銘感于心,而且我與虞道友本就一見投緣,幫其解惑理所應當。”
虞真君滿意的點頭道:“路漫漫其修遠兮,你在長生這條道路上才剛開始,雖符道天賦悟性極佳,但切記不可驕傲自滿,需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只有將腳下的路走穩,走踏實,方能立足長遠。”
似此等諄諄教導。
虞真君還是第一次說,顯然是將沈平當成了自己的親傳。
“是。”
“晚輩定會謹記于心。”
經受過近二十載寒暑的艱難修行。
再加上前世信息閱歷。
沈平深知虞真君此言是非常有道理的,別看他現在風頭盡盛,深受諸多強大前輩重視,便是連總殿那邊都多有照顧,可在這殘酷修行世界之中,他內心很清楚這一切都只是外在,稍有不慎就會行差踏錯,萬劫不復。
“走吧,先進殿。”
兩人來到殿堂。
虞真君盤坐在玉桌前,問道:“距離我傳授你獸形第四卷已有不少時日,不知進展如何?”
沈平收斂心神,連忙將內心困惑道出,“回前輩,晚輩已經能夠勾勒出普通符獸圖,至于臨摹神韻卻始終不順,奇獸鞭尾的那股凌厲意境難以領會。”
這話倒是讓虞真君頗感驚訝,在他看來,以沈平的悟性天賦,還有第三卷奇獸蹄爪圖的基礎,參悟第四卷應該不難,頂多耗費半月就能領悟出一絲最終態的。
“伱先勾勒制作一番。”
說著。
玉桌上面便浮現一張特殊符紙。
沈平當即提起符筆開始勾勒。
如同先前一樣。
鞭尾最終態還沒勾勒出三成,整張符紙就燃燒起來。
“繼續。”
又一張符紙。
失敗。
連續失敗了近十余次。
快要臨近酉時。
虞真君袖袍揮動讓沈平停止勾勒。
他面露古怪的道:“沈符師,你第四卷依然是自創衍生靈紋,這種難度奇高,便是榮耀榜前十那些技藝成員都做不到,而且你側重的靈紋種類如隱紋,奔紋都沒有問題,按理來說你不應該失敗才對。”
沈平無奈道:“晚輩也是這么認為,可,可每次勾勒到此,都會覺得心有不順,總覺得哪里不對,但獨自悶頭思考又難以參透。”
聽完后。
虞真君陷入沉思。
明明都可以自創衍生靈紋,甚至他觀看其勾勒時,那種衍生靈紋就仿佛是真正的奇獸,比他勾勒的還要完美。
這種情況竟然無法成功。
著實是費解。
良久。
他抬起頭仔細問道:“沈符師,你將自己鉆研修習符獸經前三卷的具體情況說一遍。”
沈平大致重述。
便是連青符手札都沒有隱瞞,不過自己識海中的符經奇獸自然不可能說出。
“青符手札。”
“山火殿對你確實是重視啊。”
虞真君感慨一聲,隨后像是自語的道:“前兩卷你在領悟自創靈紋后,修習起來沒有半分不順暢之感,但在第三卷和第四卷卻接連遇到,而這兩卷的最終獸形態難度主要在于需要將自身對其意境的領悟融入勾勒制作符獸圖中……是以每一個參悟最終獸形態的技藝天才,勾勒出來都是不盡相同的。”
“通常情況,只要稍微有過相關方面的術法鉆研就能……”
沈平聽著不由一怔他急忙道:“虞前輩,你,你是說領悟第四卷的鞭尾意境需要鉆研術法?”
“對。”
虞真君隨意道:“術法修習是每一個修士都具備掌握的。”
沈平苦笑。
他終于明白問題出在哪了。
敢情是術法!
而看到沈平這種表情。
虞真君嘴角一扯,面色更加古怪了,“沈符師,你該不會從未修習過術法吧?”
沈平只能承認:“晚輩在練氣初期修煉過一些低級法術。”
虞真君徹底無語了。
哪怕是鉆研沉浸各類技藝的修士,也會抽一定時間來修習術法,以備不時之需,因為這是護道之法,誰也不敢保證自身會一直安全。
可他怎么都沒想到沈平竟然沒有修煉過術法。
怪不得找不到原因。
這一點。
就算是山火殿主怕是都難以發覺。
“敢問虞前輩,此問題該怎么迅速解決?”
知道了問題所在。
但沈平不免有些犯難,他先是虛心求問了一句,隨后補充道:“在下對術法之類的修習鉆研,實在是沒有半分興趣,也從不擅此道!”
他言語真誠。
虛擬面板到目前為止都沒有術法方面的經驗。
要是從頭學起。
先不說耗費時間,單是他自己就明白不是那塊料。
云山坊近二十載光陰早已證實了這點。
“最快的解決辦法莫過于在廝殺中領悟,試煉空間未出現前,各殿都有專門演練技藝和術法的殿廳,核心玉牌改動后,技藝天才們能夠進行試煉考核磨礪自身,而這些殿廳就成了擅長術法廝殺的戰修專屬之地。”
虞真君話剛落下。
沈平就連連搖晃腦袋,皺眉道:“虞前輩,晚輩實在是不喜廝殺。”
如果能在試煉空間里面進行磨礪,他毫不猶豫就會同意,可在殿內,就算有著安全保障,他也不會去嘗試。
萬一要是出現意外。
后悔都來不及。
見此。
虞真君想了想,繼續道:“第四卷鞭尾的獸形凌厲意境并不算難,基本通曉攻擊方面的術法皆能有所領悟,如果你不愿進行術法廝殺,那么只能去請教一位擅長此道的戰修了。”
“戰修跟我們技藝修行者不同,他們更注重實戰,而且大多都掌握好幾門強大術法,若是能讓他們經常演練,你細細觀覽,應能令你盡快貼合鞭尾圖意境,勾勒出第四卷獸形最終態。”
“如果沈符師需要,我丹海殿這邊可以替你安排。”
戰修么。
沈平低喃。
腦海中下意識浮現一道輕甲覆蓋著渾圓曲線的身影。。
當即拱手道:“此事就不勞煩前輩了,我已有人選。”
虞真君愣了一下,隨即啞然失笑道:“差點忘了核心成員皆有護道者,山火殿的那位裴真人確實在術法上頗有建樹,既如此,那你就自己斟酌吧,若還是不順我再幫你想其它辦法。”
“多謝前輩。”
沈平由衷謝道。
虞真君袖袍一揮“不必謝禮,這是我的職責,好了,今日修行到此結束……青菱。”
他余光掃了一眼旁側靜室。
隨著聲音響起。
典雅寧靜的倩影閃出。
沈平和虞青菱目光交織碰撞的瞬間,他便拱手告辭。
丹海殿。
月蓮圣宗下榻的獨棟院落。
在曲婉的示意下,那名叫林施雨的女修淺笑吟吟的朝守在院落大門處那名丹海殿年輕成員走去。
“道友生得好生俊俏,奴家林施雨,不知道友如何稱呼?”
眼波流轉間。
林施雨款款施禮。
魅功催動。
這名成員眼前環境頓時變了。
他仿若看到了眼前林施羽的妖嬈身姿,以及那薄紗衣裙若隱若現的風景,像是隨時都要寬衣解帶,一展風情。
面對這種魅惑。
神識毅力一般的丹海殿成員頓時眼神迷離,“在下趙趙凱。”
陣陣嬌媚笑聲蕩開。
趙凱眼前的林施雨已然半解衣衫,那白皙皮膚紋理清晰可見,圓潤曲線的紅潤令其難以自控,呼吸都變得紊亂。
“道友可否替奴家解惑,若是可以,奴家這副身軀任由施展。”
正當趙凱準備回應,其胸膛處驟然爆發出一團金光。
元嬰法力震蕩。
強橫神識籠罩降臨。
林施雨悶哼一聲,面色微有煞白。
而與此同時。
趙凱身軀一震,雙眼驟然恢復清明,繼而露出怒色,不過很快他就面向左側放心,羞愧行禮:“參見徐執事!”
很快徐真君身影也隨之出現,他淡淡的掃了一眼林施雨,“林道友,這里是丹海殿,還請自重!”
“出現得真夠及時,看來師尊所言不假,這丹海殿的人果然一直在暗處監視,果真夠小心的。”
林施雨心底冷笑之際,表面笑盈盈道:“徐執事別誤會,奴家不過就是想與這位道友交流一番而已,既然徐執事介意,那奴家就先告退。”
說完便行了一禮,然后轉身離去。
“殿主說得沒錯,月蓮圣宗此行目的果然不單純,看來還得加強警戒才是。”
徐真君目光微瞇。
沒多久。
獨棟院落靜室內。
“施雨,情況如何?可有打聽到什么消息?”
盤坐在蒲團的曲婉緩緩睜眼。
“回師尊,我失敗了…”
林施雨當即就將剛發生的事講了出來。
曲婉聽完并未感到意外,只是眉角輕皺道:“丹海殿對我們防得倒是夠緊。”
“師尊,那接下來怎么辦?”林施雨問道。
“此番你出面試探已經打草驚蛇,接下來行事需更加小心了,暫時不要有任何舉動,就按照正常交流進行。”
“是!”
林施雨剛離開不久,再次回返,聲音滿是興奮的道:“師尊,我月蓮圣宗的機會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