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他已經說他愿意招了，手銬還是一下一下落在他的腦袋上。年輕人只好喊：「救命啊！」
這下兩個警察沖過來，把周泰來抱住了：「所長，招了他愿意招了。」
周泰來這才停手，都有點氣喘吁吁的意思了。
周泰來：「招了？」
倆警察急忙點頭：「開口了，開口了。」
周泰來這才走回了審訊桌前面，把紅色的手銬扔在桌子上，本來想拿自己的茶缸子，看看一手的血，開門出去了，也沒碰那茶缸子。
審訊室內那三個人在審訊室的門關上的時候，同時長出了一口氣。
年輕人垂頭喪氣，一臉一頭都是血：「聽清楚了。」
韓警官：「姓名」
年輕人：「朱阿旺」
韓警官：「性別」
朱阿旺：「男的」
韓警官：「籍貫，就是你是哪里人」
朱阿旺：「滇南省景水市東溪鄉人」
韓警官：「居住地，就是你現在常住什么地方。」
朱阿旺停了一下，還是說了：「齊魯省清濱市。」
韓警官：「你身份證號碼你知道嗎？」
朱阿旺說道：「我沒背下來，但是你們拿走哪個身份證是真的，上面的號碼就是。」
韓警官念了一個身份證號：「是這個嗎？」
朱阿旺說道：「是」
韓警官說道：「為什么把你帶到派出所來，你自己知道不知道？」
朱阿旺的眼睛開始轉。
一直在記錄的李警官突然厲聲說道：「想好了再說！我們領導的杯子還在這呢，一會兒就回來！我們倆不是每次都是拉住他！」
朱阿旺打了個寒顫，說道：「我知道，我知道，我是因為押貨被你們抓進來的。」
韓警官說道：「好好說，押什么貨，從什么地方出發，往什么地方走，都說清楚，那么多的大車，我們怎么就抓你一個押貨的。」
朱阿旺說道：「有扭脖子藥，還有面粉。」
李警官：「別像擠牙膏一樣，多少數量都說清楚。」
朱阿旺說道：「扭脖子藥有三千顆，都在郵箱的夾層里。高純面粉兩千克，在司機駕駛座里。」
朱阿旺繼續說道：「還有一把911，兩個彈夾在副駕駛儲物箱的暗格里。還有四副車牌。三副假的，一副真的，都在底盤里。」
李警官和韓警官對視了一眼：「你們從哪里出發的，要去哪里，這批貨是誰的，最后會到哪里。」
朱阿旺說道：「這我都不知道，我就是個押車的，我就知道我是歸力哥管，他讓我出車我就出車。但是都是去清濱的。我也不知道會給誰，因為從來都是力哥送我們走，然后還是力哥在清濱接貨。別人我們也沒有接觸過。但是最后到哪里我大概知道，那是有次力哥喝多了，提了一句。」
非法藥品的最終去向是這種桉件非常重要的情報。韓警官急忙問道：「哪里？」
朱阿旺說道：「漢城！」
兩個小時之后，市局會議室。
遲局主持會議。
說是會議，真沒有幾個人，除了他和陳局之外，還有柳鵬程和羅興。市刑警支隊陸支隊，五大隊大隊長秦大隊。再有就是周泰來。
遲局說道：「小柳，小羅你們覺得這份口供可信嗎？」
柳鵬程說道：「我覺得 可信。從審訊的過程，還有他供述的內容和我們已經掌握的線索以及相關的證據交叉比對，這份供述的可信度極高。」
羅興說道：「我也認為可信，因為這種操作手段是一種固定的套路，叫雙掐。而且這種套路是有他的特點的。」
遲局說道：「小羅你說說看。」
羅興說道：「出現這種操作手段，說明這個團伙已經把一條路線經營的非常成熟。而且這種操作有幾個好處，第一個好處就是我們遇到的情況，如果我們不找到那個所謂的力哥，實際上我們什么都不知道。由于送貨和接貨是同一個人，整個運輸的過程實際上就變成了一個封閉的環，無論我們在什么地方打開突破口，只要不找到那個力哥，都沒用。」
幾位高級警官都點點頭，現在可不就是這么個情況嗎，人抓住了，什么都不知道，問深一點的問題，就說只有力哥知道，而且嫌疑人說的應該就是真的！
羅興又說道：「第二個是這種操作手段，嗯，怎么說呢，就從這個桉件說，如果最后貨真的從清濱直接到南棒國。這樣力哥的參與就可以把這批貨封存起來，不和本地的銷售商起沖突，說白了還是一個封閉的作用！我們找不到，別人實際上也找不到。」
羅興繼續說道：「第三個就是基本上杜絕了司機和押運員和其他勢力，比如接貨勢力的接觸。最大程度的避免黑吃黑。」
已經混成了人精的警官們秒懂。
柳鵬程突然問道：「那這種形式也有缺點吧！」
羅興說道：「是的，確實有，而且還不小，所以實際上采用這種運輸手段的并不多。其實缺點要是綜合起來說就一個，那就是對那個送貨接貨人，就是力哥那個角色，太依賴了，而且要求也太高了。別的不說，從景水到漢城。保守估計有五十倍的利潤。盡管是毛利，你說有幾個人能抵擋這種誘惑。他手頭有運輸資源，知道把貨交給誰。為什么要給你干呢，自己另立門戶很難嗎？而且一旦這個力哥被我們打掉，她們團伙精心經營的這條線就全部完蛋了，是不是。」
陳局說道：「這個力哥，也不知道醒沒醒？」
羅興說道：「這可真沒準，他這種人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有老板就開著車跟在運貨車后面的，而且還不少見。有的跟完全程，有的跟過他們認為最危險的路段。」
柳鵬程突然說道：「現在我們知道，第一，這個朱阿旺現在沒有聯系力哥。第二，這個力哥應該是從景水到清濱。第三，我們應該能知道這個力哥的一些特點，體貌特征，甚至可以畫出一張虛擬畫像。」
遲局眼睛一亮：「你想做什么？」
柳鵬程說道：「我去清濱，試試看能不能按了他！」
羅興馬上就說：「這是不可能的。因為她們一定有一套預警機制。我們不能保證那個朱阿旺說的都是實話，或者是把實話都說了出來。你知道這些藥販子，最大的愛好除了賺錢就是就是殺警察。這太危險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