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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八品

  “養身功,給我加點!”

  方銳意念在養身功后的‘+’上一點。

  頓時。

  熟悉的清涼氣流汩汩涌出,一小部分被身體各處截取,彌補先天不足,大部分則是游走于全身筋絡,進行強化、微調,使之更適合人體發力。

  和上次差不多,大概十個呼吸左右,突破便完成了。

  方銳看向面板。

姓名:方銳  劫運:79

  功法:養身功(登堂入室)

  境界:八品(易筋)

  技能:方氏醫術(熟練)

  神通:長生不老(灰色)

  “從九品磨皮到八品易筋,消耗了100劫運點嗎?”

  “果然,方氏醫術后的‘+’又消失了,我猜測,它從熟練提升到下一個等級,大概也是需要100劫運點。”

  方銳暗自點頭,關閉了面板。

  “八品易筋之境!”他仔細感知著突破帶來的變化。

  “筋絡強化,皮膜更堅韌了些,力氣也增加許多,如今,我的力氣……三百斤,應該是足足有的。”

  可別小看了這個數字,這個世界:一斤足有將近七百克,三百斤力氣,就是前世的四百二十斤!

  在這九成九的人飯都吃不飽,營養不良的時代,也算是個大力士了。

  “如今,我的力氣,超出正常九品武者,但因為先天不足的緣故,卻不如正常的八品武者。”

  “但也弱不了太多!”

  突破九品磨皮、八品易筋的時候,有一小部分氣流被身體截留,彌補了方銳的一些先天不足。

  而且,他是劫運點提升,不比其它人,突破九品磨皮的時候,周身無漏,沒有罩門;如今突破八品,那神秘氣流也照顧到了身體的每一處細小筋絡。

  綜合來看,方銳的真正戰力,是和普通八品武者差不多的。

  “和虎爺相比呢?”

  方銳下意識拿自己和虎爺對比:“我的境界占優,力氣大一些,周身無漏,但,劣勢也很明顯。”

  “虎爺雖不是那種經常游走身死邊緣的狠茬子,但打斗經驗豐富,也不是我能比,而且,還有兵器……再加上,料敵從寬,算上可能的其它底牌……”

  “嘶,這么一算,我還未必能解決得了他。”

  “甚至,只要被糾纏住,讓虎爺呼朋喚友……我就危險了!”

  還是那句話:下三品武者,也只是皮糙肉厚、力氣大了一點。哪怕是普通人,只要不怕死,七八個圍上一圈拿著刀劍一哄而上,照樣能給你砍了。

  當然,方銳也沒想著,現在就去清算虎爺。

  他有長生不老神通,壽元無盡,未來有大把的機會和虎爺算賬。

  “我是極有耐心的,不急于一時,三年不行,就五年,再不濟十年……實在不行,等他個三五十年,再‘拳打北海幼兒園,腳踢南山敬老院’,也是可以的。”

  “虎爺的事先放一邊,現在,我最大的問題是……沒錢了!”

  是的,就是沒錢了。

  一文錢難倒英雄漢,方銳從沒有像此刻,更深刻理解這句話。

  草芝堂入不敷出……市面物價飛漲……要存錢購糧……他突破后,飯量大漲,吃得更多了……

  總之,就是沒錢了。

  “人生在世,難啊……還好,我早有打算。”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方家醫術傳家,方銳想搞錢,自然是靠醫術了。

  他的方法很簡單。

  那就是:成品藥!

  成品藥,并不是多么高大上的東西,就是一個理念上的突破。

  這個時代,門戶之見嚴重,知識珍貴,醫家同樣不例外,可以說:只要會一兩個偏方,都能成為游方郎中,走街串巷。

  或許是為了保障醫師的地位,或許是約定俗成,醫師診治普遍都是當面診斷,除了保持逼格,大概還有增加附加值的意味?

  總之,成品藥這個東西,方銳是沒有聽說過的。

  “以我如今的醫術,太珍貴的成品藥也弄不出來,當然,即使能弄出來,也保不住。”

  這也是方銳之前不提升方氏醫術,一門心思提升養身功的原因。

  像前世那種大治世界,有一門手藝,醫術精湛,就能大肆摟錢,讓一家人過上好日子。

  但在這個世界,這個世道,技藝再精湛,在有權有勢的人眼中,也不過是一塊抹布——召之即來,揮之即去,拿來即用,沒用就扔掉,半點尊重也沒有。

  “如今世道,旁的都是虛的,只有拳頭大,才是硬道理,才不會被人欺負!”

  “所以,我才矢志不渝地追尋力量啊!”

  方銳嘆息著:“我如今的實力,還遠沒有到從心所欲的地步,該茍著還是得茍著。”

  “像成品藥這種出風頭的東西,就不能出現在草芝堂,否則,鐵定被盯上,麻煩不斷。”

  “虎爺的覬覦、老虎幫的威脅、甚至鄰居的羨慕嫉妒……都是隱患。”

  “所以,最好就是拿去黑市售賣。”

  從里屋出去。

  方靈已經被趕去睡覺了;方薛氏洗過碗,在堂屋坐著,正愁眉苦臉。

  “娘,怎么了,可是有什么煩心事?”方銳問道。

  “還能是什么?”

  方薛氏苦著臉:“咱家沒多少存錢了,儲備應急的錢不能動……雖說已經存了些糧食,但坐吃山空,如何是好?”

  “我還以為是是什么事……娘,放心,交給我就是。”

  方銳說了成品藥的主意:“……兩種成品藥,一種是止血的‘止血粉’;一種是清涼下火的‘養身藥’,拿去黑市售賣,自然就有錢繼續存糧了。”

  “這是個好主意。”

  方薛氏琢磨了一下,也覺得可行:“在黑市賣,也不至于讓周圍鄰居眼紅,比較好一些,只是……”

  “銳哥兒,全讓你擔著危險了。”她說這話時,語氣中有著埋怨自己沒本事的自責、愧疚。

  “娘,你說的哪里話?爹去代我從軍了,我作為家中唯一的男兒,就該承擔起這份責任。”

  “總之,錢的事,您別擔心,把心放肚子里,等著享福就是。”

  油燈跳動的火苗下,方銳看著方薛氏眉宇間的淡淡皺紋,由衷地說出了這話。

  “享福?”

  方薛氏笑著搖搖頭,眼中有著一股方銳此時所不能理解的情感:“與其享福,我只盼著你和靈兒過得好,就知足了。”

  如此平淡質樸的話,卻讓方銳心靈觸動,心頭似有千言萬語,卻訥訥難言,竟不知該說什么好。

  “娘,夜色深了,我該走了。”

  他望了一眼窗外,背上早已制作好的成品藥包,囑咐道:“娘,您不用等我,早些睡吧!”

  “哎!”方薛氏答應著,起身送出門外。

  方銳卻知道:方薛氏嘴上答應,卻不會依從,還會在這里守著等他回來。

  原因很簡單:只有他回來了,方薛氏才能安心,才能睡得著。

  “娘,走了!”方銳擺擺手,沒入夜色。

  方薛氏目送他的身影消失不見,才收回目光,關門叉上,來到窗前,在油燈下縫補著衣服,不時抬頭,望向窗外一眼。

  每個方銳去黑市的夜晚,她就是這么過來的。

  無一日不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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