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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三章 禁制與枷鎖

  趙長河苦逼地去洗臉,暗罵自己腦殘調戲過火了,這回人家臉上掛不住,好端端的紅袖添香沒了。

  這可不是什么靜心和修養能淡定得起來的,這話可是揭到了兩人之間最該回避的話題。

  可以說唐晚妝希望他趙長河當皇子的其中一個很大因素,就是因為趙長河明確表示了對這門聯姻的拒絕,與她想要的一致。口花花調戲兩句可以不計較,人家二十八的御姐也不是經不起撩,還能反調戲幾句,可這種話就屬于真不能碰的了。

  細細捋明白,趙長河腸子都悔青了,感覺不僅丟了這次的紅袖添香,怕是后續交集她又要開始一本正經了……

  嘆氣著洗完了臉,回去繼續碼字,剛剛坐到桌邊,香風掠過,唐晚妝又進來了。

  趙長河:“?”

  “你會畫畫么?”唐晚妝板著臉問。

  “……不會。”

  “劍譜必有圖譜示例,不是只有要訣文字的,既不會畫畫,你打算如何處理?”

  “我畫過血煞刀法的示例,歪歪扭扭很難看,但應該沒什么偏差。”

  “差之毫厘,謬以千里,什么叫‘應該’?這是要給古靈族交換蠱術的,真要是出了岔子那可是大事,你有信心畫得不出紕漏?”

  “呃……”其實趙長河覺得天書能辨識的應該沒啥紕漏,但這個好像也不是太確定,再說也沒法解釋,不如閉嘴。

  唐晚妝丟了把劍給他:“伱演示,我畫。”

  趙長河抽抽鼻子,老實地離座演示去了。

  本來說不定可以手把手教畫畫的,整沒了嗚嗚嗚……

  唐晚妝坐在桌前,側身回首,看趙長河舞劍的樣子,俏臉扳著扳著,卻漸漸掩不住眼里的驚嘆。

  這廝,學個彈琴跟狗熊似的,舞起劍這樣秀氣的武器本以為也是狗熊繡花,不料居然看著居然很飄逸,除了生疏之外沒太大問題,起碼這套劍皇入門劍法的表征動作是吃透了的,已具其形。

  還是那句話,就算只是入門的劍法、就算有人掰開了細細喂給他,作為一個只練過闊刀的人能夠一晚上把劍學成這樣,也已經是天縱奇才了。

  給他充足的資源和舞臺,他真可能是下一個夏龍淵,無論武力還是位子。

  入門劍法并不長,趙長河不久就演練完畢,唐晚妝醒過神,才發現自己一筆都沒畫。

  趙長河探頭看了一眼。

  唐晚妝不著痕跡地遮了一下,平靜道:“畫畫哪有那么快,你再舞一遍……不,兩遍,我繼續畫。”

  趙長河狐疑地看看她,唐晚妝臉上有點熱,她知道這臭狗熊可不好騙,這廝破案也是極其聰明的……別以為自己是看他看得出神就好……

  好在趙長河這次沒敢繼續趁勢調戲,還是老老實實退了回去,繼續演示。

  唐晚妝吁了口氣,飛速提筆畫了下去。

  在趙長河再度演練完兩遍之時,恰好完工,時間準確得就像設計好的程序。

  趙長河再度試圖探頭去看,唐晚妝卻不給他看,直接把稿子收起整理成冊,面無表情地出了門:“我得先把這個拿過去安穩思思之心。”

  趙長河默然片刻,低聲道:“嗯,否則她會有所憂懼。”

  唐晚妝忽地駐足,回眸輕笑:“這就是你昨夜通宵達旦研究劍印的緣故?”

  趙長河嘆了口氣:“哪來那么小家子氣呢……既然答應了她的會把劍招給她做知識和蠱術交換,說到就要做到啊。”

  “剛才倒是看不出來,我幾次提起思思,你都把話題給轉開。”

  “該做的做了就行了,一直說有什么意思?尤其你說的那些是啥,好像非要喚起我的同情似的,就算是小孩子說了絕交也沒這么快和好的,你在想什么呢……難道真為了給我塞個老婆,和你撇開關系?我又不是沒有女朋友,沒必要的。”

  唐晚妝:“……”

  其實不是,她就算想給趙長河塞個老婆,那最佳選擇也是崔元央而不是異族人。

  不過她這表現確實容易惹人往這方面想,唐晚妝也懶得辯。

  “去吧去吧,我試試能否整兩套較為高階的劍技出來。”趙長河頓了頓,轉移話題般道:“感覺寫出來問題不大,但高階的我怕我演練不出來。”

  唐晚妝美眸凝注他半晌,慢慢道:“你可以……只要你別把這個當成任務,而是當成自己的學習過程。別急著說不想學劍,你曾經揉合我的春水劍意,照樣化在你的刀意里,劍皇之技又為何不能成為你的刀法?你的絕技太少,若能化劍皇絕技為你的刀技,舉世無人能識,正可補你缺陷。”

  唐晚妝離開了,趙長河有點頭疼。

  這話他不是沒想過,主要是難度太大了。融合一絲劍意皮毛,和結合絕技化為刀招,這是一個難度嘛……

  但唐晚妝說的確實有道理,再難也要攻克。

  神佛俱散就算被天書修改過,那種玄關三重級別的絕技也早就算不上絕技了,現在自己除了開啟一個狂暴BUFF之外完全沒大招。一旦重新有了真正壓箱底的絕技,自己的實戰能力可以翻倍算。

  說干就干,趙長河鎖好了門窗,再度摸出了金箔。

  他沒有直奔高階的劍法,依然是從入門進階的開始慢慢看,慢慢學。

  這種事情本來就沒法跳的,不逐級掌握,根本理解不了更高的東西。

  趙長河一時半會并沒想到,他只是想化劍法為刀法,可這種系統化的學習過程,其實就是從頭到尾完完整整地學了一遍劍法,而且直接就是劍皇的完整體系,當他能夠化劍為刀的時候,所有劍招劍意劍理都已經學得明明白白了。

  到時候的他,其實就是真正的劍皇傳承。

  而明明身為劍客的唐晚妝,連摸一下劍印的念頭都沒起過,就是為了劍皇的傳承不致分散,集中于他。

  劍皇陵寢之中,思思抱膝坐在狗洞邊,出神地看著四處鎮魔司人員小心勘察的樣子,心思都不知道轉哪去了。

  狗洞已經不是狗洞了,擴開了正常行走的空間。此時也不黑暗了,一些禁制已經破解,至少用明珠照亮沒有太大問題,此地也就顯得不再讓人那么心虛。

  其實唐晚妝什么禁制都沒給她下,門就在身后,她隨時可以走。

  但思思要等劍法。

  獨闖神州這一年,苦頭吃盡,不就是為了這個么,怎能離去……

  趙長河答應的,不會騙她。

  身后腳步聲起,唐晚妝直接坐在她身邊,把冊子遞了給她:“他效率很高,第一套入門劍法已經整好了,先帶給你看看。現在應該在研究進階的,今天多半能有三套出爐。三天之內,至少一個完整支系是可以有的,夠用么?”

  “不知道,得看看……”思思接過冊子,翻開略掃了一眼,神色很快變得古怪。

  這上面的劍譜圖例,怎么長得和趙長河一模一樣啊?

  “你這是干嘛?”思思面無表情:“羞辱我?恩斷義絕了還要帶他的臉回去日夜琢磨是嗎?”

  唐晚妝笑笑:“因為是他演示,我執筆畫,下意識就畫完整了他的模樣。你若不舒服,那把臉給抹了便是。”

  “……”思思沉默片刻,又直接把冊子收進懷中,繼續抱著膝蓋坐那不說話。

  唐晚妝也不說話,仿佛沒事干似的陪著她坐。

  思思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又看了一眼,半晌終于沒忍住:“你……為什么不給我下禁制?”

  唐晚妝道:“因為其實我們是類似的人,我反正又沒事,氣頭消了就不氣了,還能氣個沒完哪?”

  這好像解釋不了為什么不給禁制,真不怕鬧出幺蛾子?思思很是奇怪地一直看她,可除了覺得很漂亮之外什么都看不出來。

  “為什么說是類似的人?我和你哪一樣了?”

  “為了大夏的目標,我可不會管異族人的死活。我們對你來說,豈不就是異族人?你我又有什么本質的區別呢?無非是我比你多吃幾年飯,做事不會那么不顧后果罷了。”唐晚妝輕聲道:“從這個角度去看,即使你真的勾引欺騙長河,實際都很正常,可你并沒有,我就很難討厭你了。”

  思思抿緊了嘴唇。

  她知道其實不太一樣,大家的三觀根本就不一樣……不過唐晚妝愿意這么說,依然讓人心中很舒服就是了,傻子才去辯駁。

  “我問了你以往行事,分明是個極其精明的人,可這次之謀卻顧頭不顧尾的,連外面有人這種極為明顯的事情都漏了去想、用區區人俑都覺得能隔絕我們,那是因為你覺得自己愧對長河的信任,心中紛亂,只急著想解釋。”唐晚妝和藹地拍拍她的肩膀:“終究只是個小姑娘啊。”

  思思有些不服氣地撇撇嘴,這回卻知道她說得對,自己當時確實是心亂,才各種顧頭不顧腚,事后自己都覺得像個白癡。

  為什么不設禁制?似乎已經不需要多言。

  那種手段等而下之,只會激起對方的反感與叛逆,千方百計要掙脫、掙脫不了也想咬你一口,反而特別容易出岔子。

  而上者為何?

  情就是禁制,心就是枷鎖。

  思思是聰明的,她很明白唐晚妝在做什么,可她很無語地發現,雖然自己覺得唐晚妝想太多了,可還是抵觸不起來。

  畢竟不設禁制總歸是個人情,被誤會成戀愛腦總比被強行控制的好。

  思思只能憤憤然地罵:“我沒喜歡他!真喜歡就不會把他置于險地了!我只是當了朋友,我們古靈族是重義氣的,所以心亂,才不像你們神州人無情無義!”

  唐晚妝啞然失笑:“哦。”

  思思斜睨著她:“你雖然二十八了,但從沒有過男人,裝什么很懂男女情的大姐姐樣子?我看你說不定還沒我懂哦!我敢親嘴兒,你敢嘛?”

  唐晚妝笑容僵在了臉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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